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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经文是怎么来的?”智渡还是问了出来。
月婵想了一下,这个时候心经还没有传到中土,又要让她作何解释,实在没有办法,也只好拿着苏氏来挡一下了。
打定了主意,月婵一脸哀伤道:“实不相瞒,实在是有一夜思念亡母,梦中见到亡母,她给我讲了一段经文,我便记了下来,后来认真写了要烧给亡母的,不料被父亲瞧到。”
月婵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她也知道人们竺信鬼神,只要不合理的事情推到鬼神身上就对了。
果然,月婵想的不错,她的话一出口,智渡大师先叹了口气,赞道:“孟小姐孝心可嘉啊!”
孟之文也是一脸温和的看着她,满眼的慈爱。
而那个傅文彬倒是有些不赞同,不过也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智渡赞完,双手合什问了起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敢问何解?”
这个和尚真是没完了,月婵暗恼,心说你让我怎么解释,我又不懂佛法,她低头苦思要怎么混过去。
而这个时候,傅文彬却说话了。
他因为刚才月婵的不善眼神,有些记恨起来,现如今又见智渡对月婵重视,就有些不高兴,想要打击月婵一下。
“智渡和尚,有什么可问的,还不就是说你我所见这一切都是空的,虚无的,不就是劝人清静无为的意思吗?”傅文彬不屑说道。
月婵不理会他,权当没他这个人,只扭头看向一旁的智渡,她虽然不懂佛经,可也知道傅文彬这个解释太表面太肤浅了些,她想要看看这个智渡会怎么说。
智渡这个时候却笑了起来:“傅小友,你这话就不对了,贫僧想来,孟夫人这经文很博大,不会如此肤浅的。”
月婵点头,心说看来智渡倒是个高僧了,果然不愧是慈恩寺的主持方丈。
她抬头看看周围的一切,看到青松绿竹,再听鸟鸣虫叫,心里突然一片开朗,再看傅文彬时,只觉得这个人肤浅的很,也幼稚狂妄的很,她再生一世是如何的不容易,又何必跟这个人较真呢。
想开了,想明白了,月婵也放下了,心里暗暗一笑,看向智渡的目光和善了几分:“大师,读佛经本就看缘份,每个人所读佛经所见均不一样,大师又何必苦究呢?”
“这……”智渡没有想到月婵会给他来这么一番话,正想要说什么,却听月婵又道,大师若果要问,月婵只能说一句话:“若想前世因,且看今世果,若想来世果,且看今世因。”
一番话说下来,智渡大师不由的笑着点头:“孟小姐果然和佛法有缘。”
孟之文听了这番赞叹,也感觉与有荣焉,心说自己女儿得智渡大师看重,这对孟家是件好事啊。
三个人心里都在高兴,可傅文彬却是高兴不起来,感觉他被月婵打击了,心里郁闷的很,他这会儿年纪还小,学不会不动声色,当然也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傅文彬猛的站了起来,指着月婵就问:“孟小姐确实有佛缘,在下想要问一问了。”
说着话,他回身一指被风吹的正在摇晃的几竿竹子道:“敢问小姐,这是风在动,还是竹在动?”
月婵差点失笑,这种问题还真是,要是她没有转世重生,要是前世天真纯白的她怕一定答不出来,可有了一世的记忆,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
月婵一脸平和笑容,一副淡漠的样子,看的傅文彬更生气,想要催一催她,却听月婵道:“不是风在动,也不是竹在动,而是你的心在动。”
第二十二章 锻炼身体
更新时间2012…2…1 19:05:00 字数:3335
话脱口而出,智渡听完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道:“孟小姐果然是聪慧的人,若是研究佛法……”
智渡话还没讲完,孟之文先就急了:“大师,小女不过是俗世之人。”
智渡这才恍然觉得他太激动了,赶紧坐定,对孟之文抱歉一笑:“是贫僧太过激动了,只是贫僧多年未见如此有通透的人了。”
傅文彬见月婵又得了夸奖,更加不忿起来,想要再刺月婵几句,可一想他每刺月婵时月婵都能轻易化解,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同寻常呢,够冷静,也够聪慧,不由的对月婵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他感觉月婵与众不同,就仔细打量月婵一番,正好月婵这个时候正扭头去看几竿翠竹,傅文彬就看到了月婵完美的侧颜。
孟家一家都是容貌出众之人,继承了孟之文和苏氏完美相貌的月婵虽然年幼,可也已经显出了清丽秀美的样子来。
傅文彬看月婵修眉俊目,鼻子秀挺,红唇小巧温润,侧头的时候美的像一副画卷,再加上她通身平和温婉的气质,看的人心里舒畅的就如同三伏天吃了一块冰一样的,从头舒爽到了脚底。
尤其月婵那双杏眼,水汪汪的闪着波光,如同天上月一样的完美迷人,傅文彬只这仔细的一眼,就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他又见月婵只顾看竹子,丝毫不看他一眼,心里不悦,想要引起月婵注意来,就咳嗽一声,大声道:“智渡和尚,你这话也有些过了,什么是通透之人,没听到孟家小姐说吗,谁和谁所见的佛法都是不一样的,就是说众生皆有佛缘,孟小姐说对是不对?”
傅文彬这个时候年幼,从来不对什么事情上心,这次见了月婵初识情之滋味,头一次对女子牵挂,他又没有什么经验,只一味的想引起月婵的注意,就做出这种愣头青的事情,就和有些小男孩为了引起小女孩的注意故意欺负小女孩,揪人家辫子,拽人家衣服一样,这人也太过青涩了些。
月婵这次终于不再看竹子了,回头看了傅文彬两眼,淡然道:“公子说的是极,众生皆有佛缘。”
得到月婵的认可,傅文彬满心的喜悦,看月婵更是顺眼起来,不由的挺了挺胸才要说什么,却又听月婵笑道:“只是看不出公子有什么佛缘来……”
一下子,这人才来的信心被打击到,又蔫了下来,他握了握拳头,心里气愤,话也有些不好了,大声道:“怎么说话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月婵见傅文彬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猥一样,倒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呢,心里暗道,也许是前世对他了解不够吧,枉做了一世的夫妻,也罢了,反正这世不想与他有什么纠葛的,就把前尘往事皆忘了吧。
这么想着,月婵不想再和傅文彬较劲,只道:“我看公子是佛。”
说完了话,月婵站起来对孟之文行了一礼:“父亲,时候不早了,老太太还在家等着呢……”
孟之文看看天色,想想确实耽搁了时间,就起身要和智渡告辞。
傅文彬没有想到月婵说走就走,他还没有看够美人呢,就有些急了,再度出了昏主意,想要再刺月婵一下,让月婵留下来多呆一会儿,哪怕骂上他两句他都高兴。
于是,这人想都没想的就道:“我看小姐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一摊狗屎……”
这话说的太狠毒了,傅文彬原想以月婵的年纪还有定力,一定是不服的,肯定留下来和他争辩一番,到时候,他再服个软,好好的哄哄月婵,然后再借口赔礼多去孟家,一来二往的和孟家人熟了,也能多见月婵两面。
说实在话,傅文彬这主意打的很好,以他的年纪能够想到这些也着实不易,可惜的是,他碰到的是月婵,月婵两世为人,怎么还会去和他纠缠不清呢。
就在孟之文都气愤异常,想要替月婵教训一下傅文彬的时候,月婵却不以为意,只拉了拉孟之文笑道:“父亲,老太太等急了不好,咱们还是走吧!”
说着话,月婵和孟之文向智渡大师告辞,父女两个相携离开,不过,在临走之前,月婵朝傅文彬意味深长的一笑,很有一些看不起他的味道来,弄的傅文彬郁闷极了。
等到月婵父女两个走后,傅文彬低头,刚才的意气风发全没了,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一点志气也无。
智渡坐在一旁笑着煮水泡茶,看到傅文彬过来,笑着摇头,一只手拿着扇子不断扇着炉中火,斜眼瞧了傅文彬一眼,看他那个样子,这个老和尚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这下子,傅文彬更是炸了毛,跳脚道:“大和尚,你笑什么?”
智渡大师摇头暗笑:“那位孟小姐真真的非同凡响,贫僧能得见如此性灵通透的女子,倒是知足了。”
这话说的,傅文彬不解,急道:“我骂她是狗屎她都不知道回话,这么懦弱有什么不凡的,大和尚傻了不成?”
智渡大师拿着扇子直敲傅文彬的头:“贫僧让你平时看些佛经,你偏不听,只顾钻研那些兵法战法,今日吃了苦头,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看傅文彬还是一脸的不解,智渡大师只好给他解释起来:“佛说眼中所见就是心内所想,孟小姐见你是佛,说明她心里有佛,你却说人家是狗屎,说明你心里只剩一堆狗屎了。”
智渡话才一落地,就听扑通一声巨响,却见傅文彬已经跌倒在地,咬牙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让我在她面前丢了人,我说怎么临走之时看我的眼光都是不一样呢……”
说着话,他又顿足不迭:“今日留下这般印象,来日怎么见她?”
智渡好笑,摇头只不理会傅文彬,可惜,这个人脸面却非常的厚,站起来抓着智渡的手摇道:“大和尚,实话和你说,我瞧中了孟小姐,你我是忘年交,就算帮朋友的忙了,你以后要常请孟小姐来讨论佛法,让我能见上一面。”
这个人,脸面也忒厚了,智渡甩开傅文彬,一边提壶泡茶一边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让我一个出家人帮着你勾引良家妇女,亏你想得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文彬脸色通红,倒是有些害臊起来:“什么叫勾引,大和尚,你给我讲清楚,我哪点不好了,孟小姐和我家世相当,堪称良配,我现在多见见她,在她心里留个好印象,等将来长大了还不是……”
说着话,傅文彬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他们傅家的家世声威,等他长大去孟家求亲,孟家想必是会应下来的,这么一想,他又高兴起来,顿觉精神百倍,恨不得立马长大。
可那位智渡却偏要打击他,把茶壶放好,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摇着光脑袋笑了起来:“可惜了,贫僧瞧孟小姐对你可没有好印象,人家瞧不上你的,你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吧。”
“你怎么知道她瞧不上我。”傅文彬气的脸色更红:“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没了你这个大和尚帮忙,我就接近不了孟家了吗?哼,我们傅家和孟家也是世交,凭着这层关系,我也非得……”
智渡只顾喝茶,也不理会傅文彬,任他在那里做白日梦,却不再提醒他,心说等这小子吃了苦头就知道了,他可是瞧出来了,那位孟小姐对这小子可是有恨意的,傅家小子这条路可是不好走呢。
这里傅文彬苦思该怎么接近月婵,那头月婵坐了车一路回了孟家,先去正房给老太太请了安,就回了听澜院,一回屋她就感觉一阵疲累,软酸腿麻的有些受不住。
再不管什么好不好的,月婵先就在榻上躺了,画眉端了水过来月婵都懒得喝上一口。
画眉放下茶来叹了口气,叫了黄莺过来,一个给月婵揉肩,一个给她捶腿,两个丫头都是伺侯惯了人的,这手劲轻重适合,没过一会儿就让月婵舒服的闭了眼睛睡着了。
看月婵睡下,画眉和黄莺轻手轻脚的出去,不敢打扰月婵分毫。
月婵这一觉睡的香甜,连前几日每天都要做的恶梦也没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细一想,怕是因为心里放下了吧。
今日见了傅文彬,见他幼时青涩模样,再刺了他几句,月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