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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仿佛都是白日见鬼一般,当头一个很慈祥的老人,身材很矍铄,最先从惊讶中回神,含着笑意很亲切的看着她,仿佛瞧着一个很久不见的孩子,流露出很自然的思念之情。
旁边一个男人,估计四十岁上下,鬓边却过早的出现了几缕白发,很不协调,可见此人平时过得并不开心,盯着她的眼神有激动有狂喜也有些忧伤,仿佛自己是他经年才重逢的恋人,这种眼神令楚楚觉得很狗血,想不到自己还有被一个男人这样煽情看着的时候,不过说实话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不过确实有很古怪的一种直觉。
这一行人身上的穿着,虽说极力打扮平常,可是料子的好坏,十年来,和以盛产丝绸的胡家紧密接触的楚楚,还是一眼就看出,当头的两个男人,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身上的衣服材质应该是织造府的贡缎,结合这两天震动整个湖州乃至江南的皇帝驾临,这一行人的身份倒也不难猜。老的一个估计是康师傅,就不知旁边这个年轻些的是哪位阿哥。
楚楚不禁暗笑心道:穿越女果然厉害,就是像自己这样终日躲在山沟里的,还是能遇到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不可不说是奇迹,想到这些历史人物真实的在自己面前,楚楚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前些日子来了个封疆大吏李卫,现在又来了皇帝,若这位年轻些的男人是四阿哥,那自己岂不造化的一次就见两个帝王,想到此,楚楚遂暗暗打量四阿哥。
想过一万次,这一路上想过不止一万次的重逢场面,却是如此的陌生,几步的距离却仿佛在自己和楚楚面前隔了一条宽阔的银河,咫尺却是天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四阿哥脑子里猛然就浮起这两句诗,眼前的楚楚和初见时一摸一样。还是十六七的样子,还是如花娇艳的年纪,而自己,四阿哥不觉抬手摸摸自己鬓边的白发,脸上一片惨淡。
楚楚见四阿哥有些脸色不大好,以为自己盯着他看,他心里恼了,嘿嘿一笑掩饰性的微微低头摸摸自己的刘海,衡量下当前的形式,觉得自己还是装不知道最好,遂几步走到康熙近前道:
“大叔你们若是上这里来踏青游玩,就走错了”
说着抬手指指另一条路道:
“从那条路出去就是湖州最美的菱湖镇了”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逗趣道:
“不,老爷不是踏青是来寻人”
楚楚暗道这里既没有皇亲国戚,也没有世外隐士,有什么值得一国之君亲自来寻的,遂好奇的问道:
“寻人,村子里的吗,您说说名字,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我帮您找,是您的亲戚吗”
“亲戚,不,是老爷的儿媳妇”
听着皇阿玛斩钉截铁不可动摇的话,四阿哥一震心道:
“对啊,不管如何楚楚是自己的侧福晋,这一点是错不了的,即使她想不起来自己,自己也可以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不是吗,就像当初,自己不也做到了吗”
想到此,不禁顿时信心百倍,看着楚楚的眼光也褪去了自惭形秽的暗淡,闪现着灼灼的希望,听到康熙的话楚楚倒是扑哧一声笑道:
“您一定是弄错了,这个村子里肯定没有您要找的人,你们一看即知非富则贵,哪能有亲人在这个荒僻的地方落脚呢”
楚楚天真俏皮的样子,看在康熙眼里不觉轻松了许多,还是那个调皮灵动的性子,眼眸流转间竟是鬼主意,楚楚虽然觉得见到他们很荣幸,但想到众多清穿女的下场,觉得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再说那个不知道是行几的阿哥,看她的眼神令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太吓人了,看看天色不早了,楚楚不想和他们多纠缠遂道:
“你们找错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我可以确定”
说着指指李卫道:
“他不是最清楚吗,好了,我要回去吃饭了,再见啊”
说完潇洒的挥挥小手,就要从四阿哥身边过去,四阿哥那里肯这样把她放走,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触手柔软滑腻,有别于记忆中的温热有些凉丝丝的,楚楚莫名的看着四阿哥奇怪的道:
“有事”
四阿哥贪婪的盯着近在眼前的熟悉容颜,扑鼻而来的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柑橘香,有一种更清冽的竹子混合泥土的味道,不觉有些发愣,仿佛没听见楚楚的问话,楚楚翻翻白眼心道:这个阿哥看上去精明的,实际却是个傻的,遂用些力气儿想挣脱手臂,却不觉咝一声,有些疼可见对方抓的多紧,李卫开口提醒道:
“爷、四爷”
叫了两声,四阿哥才回神,手放松了些,不过还是令楚楚挣脱不开,楚楚倒是也不挣扎了,听李卫的称呼,眼前这位纠缠自己的就是四阿哥,那位短命的雍正了,得了,康雍乾三代帝王,自己一天就见了两位,不觉带着好奇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这位未来的皇帝,近看楚楚觉得此人应该不到四十岁,鬓边的白发显得老了不少,五官不算很出色,但凑在一起有一种令人心悦诚服的气质,很有领导面相,眉头深深皱着,中间已经有了浅浅的沟壑,显得异常严肃冷漠,和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很不搭调。
四阿哥倒是不在乎楚楚打量的视线,转头对康熙道:
“皇阿玛儿臣想单独和楚楚谈谈”
康熙来回看了两人几眼心道:自己这位老成稳重的四子,只要碰上了这个丫头才有几丝烟火气,真不知这两个人是什么缘法,叹了口气道:
“好吧!朕在湖州城等着你们,必须把这丫头带回来”
说着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楚道:
“十几年前朕答应你的十里荷塘,芙蕖飘香;朕可以不用食言了;朕等着你〃
楚楚纳闷的看着他们自说自话;对他们什么皇阿玛;什么朕;朕的专有名词;决定暂时装听不见,康熙很快的带着一大帮人顺着山路去了,本来因为他们的到来,有些喧闹的山路瞬间恢复了先前的安宁,当然高毋庸还是带着两个侍卫在十米之外候着。
楚楚和四阿哥相对而立,一阵山风吹过,浮动两人的衣襟仿佛过了沧海桑田,楚楚有种感觉,这位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和自己仿佛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上一世曾经见过的,瞥了一眼不说话的男人,楚楚道:
“走吧这位四爷,有话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说着把背了一上午的背篓递给四阿哥道:
“喏你拿着这个,既然要白吃我做的饭,给我拿着东西也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说完率先走了,四阿哥一愣之下,手已经自然的接过了背篓,背篓里有几颗新挖的还带着泥的鲜笋不算很重,遂提在手里跟着楚楚的身影去了,正午的阳光穿过山路两边高大茂密的银杏枝叶照在一前一后的身形上,仿佛在两人周围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柔和而美好。
高毋庸抬手试了试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有些温热的水滴渗出了眼眶,遂带着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两人。当踏入楚楚住的小院后,四阿哥心里是百感交集的,很平常的农家小院,院子中到处是晾晒的茶叶,只有侧面楚楚进去的小屋外,才晾着一些蘑菇,笋干类的东西,随着楚楚进屋,楚楚接过四阿哥手中的背篓,指了指中间的竹凳道:
“做吧我这里就有这个,你要是坐不惯也没法子”
说完不等四阿哥回答竟自出去了,四阿哥打量身处的小屋,一眼瞧见后面的书架,遂站起身走了过去,看了半响不禁微微露出些笑意,架上满满都是些民间故事和游记间或有两本诗词集选,没有什么正经的书,看来这丫头还是老样子,抽出一本宋词翻开,一张素签顺着书页飘了下来,四阿哥捡起,字体是四阿哥很熟悉的颜体,倒是比以前有了很多长进,是一首不押韵的长短句,很直白的语句,却别致的很。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 每一座山 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
十年的距离岂是朝夕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四阿哥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不过这个海子是谁,很古怪的名字,楚楚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四阿哥回头,脸上异常柔和轻松的表情令楚楚觉得这样看来这个男人仿佛也是很有魅力的,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一盘竹笋炒肉两碗米饭和一大碗蘑菇汤很家常,四阿哥足足吃了两碗米饭半碗蘑菇汤才罢休,觉得十年来这是自己吃的最有滋味的一顿。
楚楚显然没想到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这么能吃,记得不是说皇族都吃的超少的吗,楚楚摇摇头收拾了桌子,又拿起桌上竹筒样的杯子冲了一杯茶塞给他,才坐在他旁边的竹凳上道:
“说吧,不是说有事要谈吗”
四阿哥端详手里怪异的杯子,是个半截竹子切割而成的,杯口和杯底处磨得很圆滑,杯璧上粗陋着刻着两句诗
“扫来竹叶烹茶叶,劈碎松根煮菜根”
很有楚楚的风格,一饮一食都有文章,即使荒山野岭也能弄出如此天然雅趣的东西,浅浅抿了一口,很淡有青草气有些回甘带涩,低头朝杯子里看了半响,四阿哥说了一句和楚楚问话完全不搭的话:
“这时什么茶”
楚楚翻翻白眼心道你装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炒青”
四阿哥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道:
“到是较别的茶清淡很多,你每天都上山去做什么?”
“采蘑菇挖竹笋,有时帮着大红一家收茶,大多数时候是没啥目的,单纯喜欢山上清新自由的空气罢了”
“自由”
四阿哥眼中划过一丝黯淡,楚楚看他又有些出神,暗道这个爱神游的毛病可不好,
“喂!好像不是你问我,是我问你,咱们能不能别说那些没用的,直接进入主题,你要和我说什么”
四阿哥被她叫的回过神来盯着楚楚带着一丝审视道:
“十年前的事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
非常干净而清脆,楚楚毫不犹豫的回答,仿佛打击到了四阿哥,四阿哥半天没有说话,沉默半响才继续道:
“你不记得了多好,我也想不记得,无奈花了十年的光阴也做不到”
声音低沉而忧伤,楚楚不理他继续喝着她的茶心道:反正也不干自己什么事,四阿哥抬头瞥她一眼道: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机灵即使忘记了以前的事儿,我的身份你也早就猜出来了,你是我府里的侧福晋,十年前”
说着顿了一下才道:
“十年前你随我南下,在扬子津渡口失足落水,那里临近入海口四通八达水流湍急,皇阿玛出动了洞庭的水师都没找到你的踪迹。。。。。。”
“停!”
楚楚大声喊道:
“你先听我说,你说我是你的福晋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不可能的,我还没结婚,不,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没嫁过人,这点我很肯定”
四阿哥脸色有些阴沉道:
“你没嫁过人吗?你十几年前就是爷的人了,要我说出证据吗”
说到此,起身走到楚楚身前,低声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楚楚不觉面色通红,一把推开靠的很近的四阿哥,起身走到了门边,隔着院子的篱笆可以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