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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碎布拿出来,蟒神和啾啾嗅了嗅。蟒神语气略带安慰,“我们也不能保证能找到人,碎布上残留的气味已经很淡,而且掺杂了其它的味道。”
他们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就不抱多大的希望。谢宁枫理解道,“找不到也没事,我们还有其它的办法。”
开车上路,谢宁枫把车顶打开,蟒神爬上车顶,一条黑色的长尾垂落,啾啾挥着翅膀跟在车后。冷风灌入车厢里,温柔打了寒颤,暗忖才九月份,天气就这般寒冷,今年冬天怕是难过了。
她记得,前世的天气都很正常,除了她大四时的暴雨。因此,她对反常的天气格外敏锐,但2003年的九月份,她还穿着短袖,挥汗如雨。
“宁枫,我觉得这天气有些不对劲”,温柔把她的怀疑说了出来,“你看,是不是要提醒盛老跟上面的人说声。”
“不用”,谢宁枫回头看了看温柔忧心地表情,噗嗤一声笑了,“我们是特殊部门,又不是气象局的,这种事有气象局在,就能解决了。你啊,快别瞎操心,真没事干,就多想想这次事情结束后,去哪里玩几天。”
温柔也笑了笑,她还真糊涂了。
车子一直开着,温柔望着快速后退的树木,面上讶异,“这不是回家的路吗?”
“我沿着气味找的,可能就在你家隔壁也说不准。”蟒神半点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它说的是实话。
啾啾也附和喊了几声,谢宁枫和温柔就算心底有疑问,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温柔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好心情瞬时没了,反而心底浮起丝丝忧虑。
催促谢宁枫加速,十五分钟后,二人见到熟悉的房子,一颗心总算踏实了。停下车,温柔掏出钥匙,正要开门,谢宁枫却握住了她的手,并捂住了她的嘴。
温柔满眼的疑惑,谢宁枫拉着她绕到后面。亏得他没在门口装摄像头,不然这次肯定会连累屋里的人。“屋里有人,而且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会知道?”温柔讶异,谢宁枫的内力应该还没到隔墙听人说话的地步吧!
谢宁枫掏出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写着密码错误,进入摧毁系统倒计时。“我的电脑上特意安装了一个软件,三次输入密码错误,电脑系统会自动瘫痪。”
谢宁枫的电脑在书房,一般是不会有人去动,孩子也不会去玩。“这样说来,奶奶和爷爷有危险,肯定是绍验。”
“先不用着急”,谢宁枫安抚温柔,“你打电话给家里,看看是谁来了。”若没有亲人带路,爷爷和奶奶是不会开门的。
温柔也想到了这点,面色铁青,眼底眸光透着狠戾。“喂,是奶奶吗?你们吃饭了吗,孩子听话吗?”
温奶奶的脖子上架着一把蹭亮的刀子,反射着阵阵寒光。“温柔,我们吃过了,孩子也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就回来,家里没事吧,我听门口的保安大叔说,家里来客人了?”温柔听出话筒那头,奶奶的气息不稳,说话在颤抖。
那边,没了声音,温柔暗恼自己的焦急,奶奶可不能出事。她接连喊了几声,差点忍不住就要冲进去。谢宁枫一把搂住她的腰,二人贴在一块,温柔动弹不得。
这时,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缓解了温柔的着急,“是宁枫的奶奶他们,坐了一会就走了。”
敷衍几句,温柔挂了电话。知道是谢老太太他们时,温柔的胸口就有股气,像团棉花塞着,弄得她呼吸不顺畅。她垂眸,低低道,“我们欠了他们什么,为什么连老人和孩子也不放过。”她自问,对待谢老太太,虽不及普通孙媳一样孝顺,可也没给谢老太太脸子看。而谢国钢夫妇,是他们先对不起宁枫和她,不要指望她能对他们宽容,最后来个大团圆结局。
“他们太贪心了”,谢宁枫闭上了眼睛,这次谢国钢是在找死,联合绍验动手对付他的家人,不管有没有伤害,光是勾结一条,足够以叛国罪处以死刑。可怜大哥也被谢国钢所累,仕途终结。
两人相拥了会,两颗心前所未有地贴近,背叛的痛楚渐渐抚平。温柔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勉强笑道,“我先进去,他们问起来,就说你送我回来就走了。”
谢宁枫点了点头,温柔抹了把脸,看不出来有异色,才掏出钥匙开门。她的手哆嗦着,钥匙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子摸钥匙,门忽然开了,一阵强光打在她脸色,随即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拉着她进屋。
温柔被推倒在地上,马上有人将她的手脚捆起来。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温柔眯眼盯着居高临下,也在看着她的人。“绍验”,这个熟悉程度等同自己身份证号码的名字,温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绍验低笑着,脸上神情却是迟疑,考虑处理温柔的方法,抛尸还是纵火,还是纵火吧,最近B市的纵火案很多,也不差这件。
“当然认识你”,温柔挪动双腿,尽量让自己舒服点,“我还知道你如今已是丧家之犬。”
她的目光投向坐在沙发的上,谢天谢地,孩子,奶奶和爷爷安好。但爷爷的脸色苍白,肯定是谢老太太说了重话,气着他了。温柔接着道,“你们也是,谢老太太你是要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去死吗?”
“胡说八道,我们才不会死,死的是你。”谢国钢拍着沙发垫,小动静却根本不够让人害怕,“都是你这个女人害得,你教唆宁枫疏远我们,跟盛家亲近,你还在老爷子面前说我们的不是,弄得老爷子和老太太离心,你这个害人精,我打死你。”
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朝温柔扔过来,温柔身子一歪,瓷杯落在她身边,听了一个脆响。这下,可惹怒了谢国钢,王颜赶紧把人拦住,温柔肯定知道不少消息,可不能伤了。“老谢,你消消气,为这种女人生气,不值得,待我们从她嘴里挖到一些事,这人就交给你修理了。”
谢国钢坐下,谢老太太拍了拍他手背。她恶毒的视线扫视着温柔的脸,哼了一声,“国钢,到时候,你要好好打她一顿,给妈出出气。”
“你……”谢老胸口一阵闷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谢老太太不去理会老伴的晕倒,她有儿子可依靠,老伴的心是向着宁枫他们的,救了也白救。
王颜在绍验耳边说了些什么,绍验点头,摸了摸王颜的脸蛋。随即惹来了谢国钢不满的视线,两人早就习惯,谢国钢就是只拔了牙的老虎,横不起来了。
绍验推着温柔进了盛老的书房,盛老的电脑开着,但需要密码才能进入桌面。“你应该知道电脑的密码,告诉我,我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你也太无知了,盛老是谁,他怎么会把密码告诉我”,温柔嘴角上翘,讥讽绍验愚蠢的想法。
“也对”,绍验喃喃道,他一脸可惜的模样,“那么你也没用了,留给谢国钢玩吧,在此之前,你给谢宁枫打个电话,家里有事,让他马上回来。”
温柔明白绍验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谢宁枫,她自然不肯,如她所料,绍验用儿子逼迫她就范。温柔一脸恨意地拨打了谢宁枫的电话。
此时,谢宁枫已成功爬上了二楼。二楼的客房内,郁元昏迷不醒,显然是被人打了麻醉剂。旁边立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谢宁枫顿时火大,他们竟然要把郁元塞进去,偷运出国。很好,谢国钢,绍验,你们真真踩在了我的底线上,我定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喂,温柔有什么事情吗?”谢宁枫口气缓了缓,“郁元还好吗?”
“嗯,谢老太太和阿姨他们来了”,温柔嘴角翘起,看着对面想要打她一顿,却不能现在下手的绍验,心底特别高兴,“他们想要见你,你回来一趟,这是爷爷的意思。”
挂了电话,绍验放大的脸上,怒气冲冲,他低声警告道,“不要自作聪明,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温柔垂眸,不去瞧他狰狞的面孔,免得要笑出声音。绍验当官这么久,必定是第一次碰上她这种胆大妄为,不容易控制的女人,生生把他的耐心给磨灭了。
他们下楼等待谢宁枫,这时,温澹然捂着肚子喊疼,紧接着温无匪也疼得打滚。谢老太太伸出手指戳着两孩子的额头,一语断定,“他们是装的。”
“放屁”,温柔感谢绍验没把她嘴巴堵上,“你有本事装个试试看,冷汗都下来了。”温柔心疼极了,她平时都不敢动孩子一根手指,谢老太太心黑手狠,两孩子的额头上的月牙,红通通的,可见下手之重。
两个孩子身子抖动,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温柔拖着脚就要去看看。温爷爷和温奶奶离孩子近,佝偻着背,却够不着孩子的小手,塞了棉布的嘴巴发出“唔唔”声。绍验皱眉,王颜走过去,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孩子。
温柔再也忍不住,快速用手上藏着的碎片,割断了绳子,抓起地上的碎片,灌入内力。碎片杂乱地掷向王颜他们,绍验因为站偏了点,倒是躲过了一劫。
天气凉了,但屋里开了空调,谢老太太身上只穿了件真丝短袖衫,碎片割伤了她的胳膊,一道道血痕,令谢老太太抓狂和痛呼。
王颜伤的最重,脸上、手上、衣服上,她穿的是一件薄纱的黄色裙子,碎片巧合地划过她的胸口,粉色镶了碎钻的胸罩,在灯光底下熠熠发光。
谢国钢擦过脸上的鲜血,鲜血刺激了他消沉已久的雄心。什么时候,一个女人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是他失去了军区司令的位置,而这一切都眼前的女人搞的鬼。他的怒火一下子被挑起,握拳打向温柔,从楼下下来的谢宁枫,果断地把温柔推到一边,与谢国钢打了起来。
绍验眼见形势不妙,眼疾手快掏出刀子,架在了温奶奶脖子上。他看出来了,温奶奶和温爷爷是温柔的软肋之一,只要有其中一人在手里,不怕温柔和谢宁枫不听话。
“住手,你过来,我就杀了她”,他手上力气加重,温奶奶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痕。
绍验没有猜错,温奶奶和温爷爷是温柔的软肋,上一世,二老生病而死,她没有及时回去见他们,这是温柔一辈子的遗憾,重来一世,这个遗憾已经化成了一种自发的,加倍弥补的孝顺。谁敢碰温爷爷和温奶奶,温柔就算拼了命也要报复回来,这就是逆鳞的力量,温爷爷和温奶奶是温柔的逆鳞之一。
“你以为我怕你吗?”温柔面上带上了笑容,笑得璀璨,笑得艳丽,仿若颓靡的罂粟,使得绍验心跳乱了一拍。
话落,准备好五根的银针出手,却并未刺中绍验的要害,而是分别刺入身体不同的部位。“这五个穴位,长时间封闭,会造成半身不遂,屎尿失禁,你就跟废人似的,躺在床上一辈子吧!”温柔眸子弯了弯,朝绍验一笑,面上神情像极了高高在上的施舍者。
既然可以留下你一条,当然也能随时收回你的命,这就是施舍者。
把问讯的事情交给盛老带来的人,谢宁枫摸着儿子的脑袋,两个孩子依偎在父亲怀里,低着脑袋绞着手指。“爸爸,对不起,刚刚我们是装的。”他们知道妈妈顾及爷爷奶奶,不能动手,因此制造了一个机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想不到还是让妈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