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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现在白家连锅都揭不开了,你嫁过去才能救这三个娃娃啊!”
“滚!”随着白黎的咆哮,杨媒婆迈着裹过的小脚跐溜跑不见了。兰颜坐在椅子上没动,心里继续哀嚎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可这模样看在白黎眼里却以为嫂子正挣扎着嫁与不嫁,便哗啦一声就跪下来道:
“嫂子,你别犯傻!就是那个李全富害得大哥在成亲当天被打得半死,最后终与你阴阳相隔的啊!你说什么也不能嫁那个混蛋!”
兰颜叹了口气,挥挥手无力地说:“你别管,先吃饭吧。小懿和小涟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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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家后院被月光披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兰颜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踌躇地把所有银子都放在了桌上,只剩下一些小铜板摊在手上。无聊地掂量掂量,兰颜估计着这些小钱可能用得了多久,最终,把它们全部塞进了包袱里。
这些银两,都是兰颜白天背着白黎白懿进城里当铺当的。前几天,兰颜在自己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大包首饰珠宝,应该是白何氏嫁过来的嫁妆。看得出,白老大是真心喜欢这个娘子的,就算到了最后一刻,已无钱治病也没允许任何人把白何氏的嫁妆当掉。
也许,白老大有想到这一天吧?兰颜把桌上的银子又往里挪了挪,她不是神,要她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她没那么伟大。可是不嫁,白家的三个孩子会死。别无他法,兰颜只能选择当掉嫁妆剩下银子,然后悄悄离开。
轻轻地拉上门,最后环视了一眼白家。其实以前的白家也不算太穷,不然也娶不上媳妇儿。只是,被恶霸李全富这么一折腾,不仅家产尽散,一家之主白老大甚至落了个无钱治病而亡的下果。
怕自己改变主意,兰颜不愿多想地往门外走去,可没迈上两步路,又突然停下来了。
白老幺小涟,大概是因为咳嗽得厉害无法入睡,在听到嫂子房门的声响后,竟背着二哥白黎偷跑了出来。此时此刻,白涟就站在他和哥哥住的房门口,不吵也不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静静地望着兰颜。
虽然只有五岁,但家里的突变让这个孩子变得沉默、早熟,看着嫂子这一身的行头,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但白涟却一丝声音也没发,就那样安静地矗立在门边,小手紧张地抓着门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兰颜狠狠心,想趁着小涟哭闹前赶紧离开。又走了两步,却发现脚如灌了铁般重,每走一步都吃力地急促喘气。因为兰颜无时不刻地感觉到身后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
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回头,兰颜看着那张被风吹得通红的小脸,红扑扑得象个小苹果,不知道上去掐一下会不会浸出水来?兰颜前世的弟弟也有一张很好看的小脸蛋,每次兰颜高兴的时候都忍不住咬上两口,这个时候弟弟就会不高兴地嘟起娇艳的红唇。
“姐姐……坏人,馋鬼!”
就象眼前的这个孩子一样,她如何忍心抛下他们三个独自离去?快步走向白涟,兰颜毫不犹豫地擦干他脸上还温热的泪水,抱着白涟就进了自己的主屋。这时候,白涟才象回了神般地问道:
“嫂嫂,你不走了吗?”
兰颜把包袱往床上狠狠一扔,道:“不走了,留在这当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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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当“白蛇娘娘”的兰颜却没嫁到恶霸地主李全富家。她相信既然狗血了,那么炮灰女主就必定有其存活下去的方式。李全富虽然对兰颜的拒绝怀恨在心,但因为已惹出三条人命,断不敢再胡来,只愤愤地撂下一句:“这小贱人活不下去了,自然会来找我。”也走了。
兰颜冷笑,她会活不下去?开玩笑,老娘是干嘛的?穿过来的!出谋划策帮谁谁打拼天下,呃……不会,再说也什么落魄王爷拿给她扶持啊;那心灵手巧,会做一桌好菜,开个餐馆做些沙拉呀、牛排对古人来说稀奇古怪的饮食大赚特赚,兰颜摸摸满脸的黑线,汗颜地低声道:“还是不会。老娘我前世是编辑啊编辑,只会做在电脑面前看小攻如何征服小受滴!!!”好吧,那你就靠你的文笔在门前摆个茶馆吧,学蒲松龄搜集各色奇志异事出本书养活三个孩子?
好是好,可是……貌似蒲松龄最后也是落魄而死的,古代出书赚不了几个铜板。笔者小喵暴怒,戳着兰颜的脑袋开骂:“那你穿过来有个屁用啊!!什么都不会,还不如死了算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兰颜虽然没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和白家三个孩子,但在来祥福村的三个月里,兰颜发现这祥福村虽穷,但却是去往京城、无量、庶海等大城镇的必经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理环境使得过往来客常常只得借住村民家中,因为这小村里竟没有一家客栈。
“对!我们开家客栈!”兰颜手一拍,眼闪精光地说。
白黎白懿两兄妹四目相视,良久白黎才道:“嫂子,你的想法好是好,可我们哪来银子修客栈?”
“修什么?”兰颜叉腰回身,“白家这屋子就是最好的客栈,我们再把后园的地修一修,再盖一个三层的小洋房,哼哼!我就不信不赚钱了。”
不懂啥叫小洋房,白懿挠挠脑袋说:“可嫂子就算这样……我们手上的银两也不够啊。”
“是啊,”白黎也赞同地点点头,“得买砖买泥盖房子,还得请厨子、小二……”说罢,白黎便和妹妹不约而同地看向桌上可怜巴巴的两块银子。要做这么多事,但凭嫂子当嫁妆赊来的两块银子绝对是不够的。
“哎……也是。”经这么一说,兰颜的雄才伟略也被打得烟消云散,泄气地和白黎白懿一起坐下来望着银子发呆。
正当三个人犯着愁,白涟却从外面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嫂嫂,嫂嫂,你看……”小娃娃欢快地跳进来,一点也没察觉大人们脸上的阴霾,只一个劲儿得意地把手上毛茸茸的一团白毛举给嫂嫂看。
“小涟,你又不听话,病才刚好,跑哪去了?”白懿拍了拍白涟脏兮兮的衣服,阳光下掀起一股灰扑扑的雾,显然是刚才淘气给裹上的一身灰。
被姐姐打,小涟也不怕,只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道:“我到小树林里救小猫儿去了。”
“又去树林?”白懿惊呼,忍不住虎下脸来训斥;“去吧去吧,总有一天让狼给叼了去。”
白黎从小最疼爱他这个幺弟,不忍妹妹又打又骂的训斥,赶紧转移话题地说:“小涟,你手上抱的是什么?”
“是小涟刚刚从树林里救出来的小猫。”
“猫?”兰颜歪头疑道,又不是妖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猫?白懿也道奇怪,接过白涟的手,把手上的小东西又仔仔细细地看了遍。
看完后,倒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这倒好,小涟没让狼给叼去,倒把小狼给叼回来了。”
“我看看。”兰颜抱住银白色的小家伙前翻后翻,右扯左捏,这家伙似乎也有灵性,知道已落入他人之手,挣扎无用,从头到尾竟哼哼都没一声,一直闭着眼呈死状。
可嫂子的野蛮行径却惹来白涟的一阵心疼,急着跳脚道:“嫂子轻点,轻点!小猫脚上有伤。”
“还真是。”好奇的白黎也凑个脑袋过来看热闹,发现小狼的脚上血迹斑斑。
“二哥救小猫,呜呜——”
白懿嘴上责骂,心里却不忤逆弟弟意思地去拿纱布和止血药。“这哪是猫啊,小笨蛋,这是狼。”
“不是狼,”沉默着看白懿为小家伙包扎伤口的兰颜突然道:“额扁平而低,吻部较短,耳短而圆,额骨的中部隆起。这是豺。”
语毕,一直闭眼装死的豺却突然睁眼,精光尽露地盯住兰颜。这东西……莫非是妖怪?兰颜忍不住打了个瑟。
“哇!嫂子好厉害好厉害!居然知道小猫的名字叫豺。”小涟手舞足蹈地拍起手来。兰颜自知话说多了,悄悄吐个舌头打圆场道:“嘿,以前我们娘家的村子经常遇见这祸害来偷鸡,所以认识。”
白黎白懿听后不多想地点点头,兰颜却在心里踌躇道:豺多以棕色、灰褐色居多,这纯白色的豺……竟还是第一次见到。是自己孤陋寡闻呢,还是只有这个空间才有这银白色如此漂亮皮毛的豺?
兰颜还在蹙眉思索,却被缠上腿的小涟拉回思绪。
小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道:“嫂子,我们养着小猫好不好?它好可怜。”
“那怎么行?”白懿抢先斥道,“这家里连你都养不活了,还能养着这畜生?”
小涟知道姐姐铁石心肠,于是继续呜呜地摇着兰颜的手撒娇:“嫂子,嫂子,呜呜——”
兰颜摸摸小涟的头,又走到豺面前摸了摸顺洁的皮毛,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来:“多好的皮毛啊——哈哈……”
掩住后面可能吓着孩子们的奸笑声,兰颜稳稳情绪道:“养着吧,多可爱的小东西啊!”
说完,豺用几乎威胁的眼光看向兰颜,兰颜嘴角勾出好看的幅线。管你是不是妖怪,先救了老娘的急再说。
于是,奇怪、冷漠、有着漂亮皮毛的豺在一家之主兰颜的坚持下,留了下来。
一个月后,豺受伤的腿看着快好了,那身银白色的皮毛也在兰颜的精心呵护下变得更加油光水滑起来。
白懿不能理解地问二哥:“家里都山穷水尽了,这嫂子……我不是想说嫂子坏话,可是,她干嘛还屯着好酒好肉喂那畜生啊?”
白黎继续看他的圣贤书,连头也没抬一下。“你就任由着嫂子吧,她说了,自有打算。”
白懿撅撅嘴,不以为然。
可就在两兄妹私下说嫂子坏话的第二天,豺不见了!
小涟泪眼汪汪地跑到嫂子面前哭诉:“呜呜,小猫怎么不见了。小猫腿还没好全呢!”
兰颜数着桌上的银子,笑嘻嘻地说:“只要毛长全了就好,等腿也灵活了,那还不跑?”
小涟停止呜咽,顿顿道:“什么意思?”
“呃……”兰颜打打嘴巴,爱怜地摸摸小涟的头道,“小涟,是这样哦。昨晚你睡着没多久,猫爹爹和猫娘娘就找来了,他们说我们家的小豺是他们丢失的儿子,现在找到了,所以要把它带回去。”
“真的?”小涟可爱的脸蛋绽放着异样的美丽光彩。
“当然是真的,”兰颜抱起小涟肉乎乎的身子搁在腿上,让他看清楚桌上白花花的银子。
“猫爹爹和猫娘娘还说,我们救了小豺,他们要感谢我们,所以送了我们银子。”
“哇——”小涟看着桌上闪亮亮的银子惊叹道,“那嫂嫂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客栈了?”
“当然当然!”兰颜开心地亲了口小涟的红脸蛋。那个该死的豺,就让他被当铺拔了皮毛卖个好价钱吧!
可是,仍打着如意算盘的兰颜一点也不知道,至此,她美丽的狗血生活将厄运连连……
第四章
三个月后,客栈修葺竣工。
剩下的就是取个响亮的名字开张营业了,本来这项工作应该交给家里唯一的读书人白黎,可白黎前前后后取了十几个名字都被兰颜以“俗、忒俗、忒忒忒俗”的理由驳回了。
最后,以满腹经纶著称的白黎哭丧着脸对兰颜求饶:“嫂子,我真再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名了,你还是另请高就吧!”
兰颜琢磨了半天,突然仰天长笑。三天后,从镇上送来的“同福客栈”桃木牌子高高地举了起来,稳稳当当地挂在了兰颜家的客栈门口。
“好名字,真是好名字!”白黎眸子中泛着点点光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把我们祥福村的‘福’字也给取进去了,嫂子,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