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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地瞄了段昭一眼。楚青衣调侃道:“怎么。看你这架势。好似有甚难言之隐一般……说罢。是要金枪不倒还是合欢散……”
段昭瞠目结舌。汗颜无地。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打知道你是女人。我真是夜夜噩梦不断……”
楚青衣哈哈大笑起来。
段昭成亲之前原是个极风流地人物。寻花问柳乃是寻常之事。与楚青衣相识之后。二人时常结伴同游青楼。打趣调侃无所不有。男人间地话题更是说了无数。打从知道楚青衣竟是个女子。当真是被雷劈了也不会让段大当家地如此狼狈。足足调养了数月方才缓过神来。
段昭不敢再提这些话题。苦笑道:“我是听说你在查叶飘零。所以问上一问。”
楚青衣扬眉:“你有他的消息?”
“叶恢。字飘零,乃是虞长公主的面,近年长公主掌了中虞大权,他便也挂了个闲职。却是清高孤傲,从不理人,朝中浊流巴结不上,清流中人对他既是倾慕又恨他自甘下游……”
楚青衣于后半截话统统充耳不闻,只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段昭:“面,你昏头了罢,他怎么可能去做个面……”
段昭剑眉一扬,眼中顿时有了疑惑:“你认识他?”他知道楚青衣托了冷于冰在查叶飘零,刚好手边有些相关之事,今日又遇到了楚青衣,才便说了起来,其实于内情一无所知。
楚青衣哼哼了两声,不置可否。
段昭笑了笑:“他如今住在公主府,与虞嫣同饮同食,形同夫妇,不是面又是什么?”
楚青衣沉默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怜的虞嫣……”
段昭竖起耳朵,惊讶道:“你晕了头了,说错话了罢!”
面即玩物,无论如何也不该是豢养面地公主可怜罢!
楚青衣撇嘴,没好气道:“废话少说,叶飘零此刻可在长公主府?”
“该是在的,前儿他下朝归来,还引得东门大街一群女子痴痴相望,险些挤死了人!”
楚青衣点一点头,长身而起:“我出去一趟……”言毕也不等段昭回话,飘身出了厅房,身子一折,已然穿檐而去。
段昭愕然了一会,正欲跟了上去。
远远的传来楚青衣的声音:“你们莫要跟来了,我只是找他问件事情而已……”
声音虚渺,话音落时,人已不知去了多远。
段昭翻个白眼,自己想了一想,起了身,径往后院。他与瑞妍成亲不过数载,如今育有一女,才不过八个月大,这也是瑞妍匆匆用了饭,便扯了石楠往后院的原因。
后院中,瑞妍刚刚哄了孩子睡下,正与石楠谈心,见他忽然进来,不觉一愣。
段昭一进了门,声音自然的就低了三分:“青衣,去长公主府了!”
石楠一惊扬眉:“怎么回事?”
“因为叶飘零……”段昭无可奈何的捏着鼻子,将刚才说给楚青衣的话又说了一遍。
石楠听得完了,不由微微的眯了眼:“这么说,这个叶飘零生地极其俊美了……”
段昭还不及说话。瑞妍已抢道:“叶飘零倒也不是如何俊美,只是那种气度与风范,当真是如谪仙下凡,飘飘欲仙,称得上神采飞扬,见之忘俗八字……”
段昭见爱妻这般夸赞一个男子,一张俊脸早已黑了一半。碍于石楠在一边,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挤出笑容,点头称是。
石楠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楚青衣一路出了段家,略看了看方向,她毕竟曾在渑都待过一段时日,对于长公主府自然是知道地,一路轻车熟路的便摸了过去。
长公主府邸原就极大。虞嫣掌了中虞大权后,更是着力改建了一番,越显得屋舍精致、气象恢宏。楚青衣不愿打草惊蛇,只是一路逡巡,沿途除了在花丛、柴房、假山等处撞破野鸳鸯数对外,倒也不曾出了其他意外,无声无息的寻到了主舍。
她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主舍,便已听到房内一个娇媚轻柔地声音带了几分嗔怒的唤了一声:“飘零……”楚青衣猝不及防,立时落了一地鸡皮,呼吸也不由微微一乱。
房里沉寂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温柔如水地声音:“嫣儿,你看今夜月色多么好,若在落花听雨楼上对月弹琴。赏花观月岂非人生一大乐事?”
楚青衣忽然听了这一句。饶是她心智素来坚定,也不觉心旌摇荡。心神几乎失守,忙镇定心绪。抱元守一,心中暗凛的同时更早已骂了无数声妖孽。
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虞嫣缓步的走了出来,径自往南去了。
她离去不久,房内传来一声轻笑:“房顶上是否很是风凉,竟让你舍不得下来了?”
楚青衣朝天翻个白眼,飞身下了房梁,推了门就走了进去。
“妖孽,你还真给那女人做面呵……真是丢尽了我地面子了!”其实听了刚才的几句话,她几乎便能肯定虞嫣必是被叶飘零骗的七荤八素,东南西北只怕也弄不清楚了。
房内,叶飘零悠然的坐在七弦琴桌边,神色优雅宁静,香炉中青烟袅袅,越衬得整个人飘逸洒然,不似凡尘中人。有种人,坐在陋室中,也能硬生生的将陋室变为华堂;而身在华堂之中,周围地华贵却也被他衬成了平淡,一千一万人中,你也总能第一眼瞧见他。
叶飘零无疑便是这种人。
楚青衣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下。
从很早以前,她便已有了这个习惯,每次面对着这个人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叹气,想要将这个人剖了开来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竟能如此之妖孽。
他轻描淡写的笑道:“我记得你早在十三年前就将你自己逐出我的门墙了,怎么如今又来说我害你丢尽了面子!”
楚青衣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怎会出现在清凉山,这么些年不见,你去哪儿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对于她的问题却是避而不答:“你这算是在关心我么?”
“我是在关心天下大众,你这妖孽一日不死,这天下哪得安宁?”她嘴硬道。
他笑笑,不急不缓道:“我对天香女很是感兴趣,所以特地去看看……”
楚青衣眉梢眼角微微的跳了跳:“宛然是我的人,不许你动她……”她瞪着叶飘零,无奈的现他只是轻笑不置可否:“至于其他事情,我都不管,你的逍遥楼,我也不问了!”
叶飘零依然在笑,薄薄地唇扬起优雅闲适的弧度:“逍遥楼不过是我高兴了,偏偏钱又多得让我看着也烦了,所以随便洒洒而已。你若看着不顺眼,我明儿就派了人去堆上柴垛,准备好火折子,你只管一间间的烧了便是……”
楚青衣哼哼了两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你究竟想要什么?这个天下么?”
他笑得更为开怀,薄唇弯成赏心悦目地曲线:“或……”
“我倒不知道你何时品位变得这般地差,连虞嫣这样的你也要了?还沦为男宠了?”楚青衣被他地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弄得火气上升。
叶飘零扬起眉,伸出白玉般的纤长手指悠闲地拨弄着琴弦:“男宠,真是个有趣的词……”
楚青衣忍着脾气,最后问了一句:“我在临安见到地那个长的跟宛然很是相似的女子呢?她现在哪儿?”这才是我今天来的最终目的。
叶飘零笑吟吟的伸出小指轻轻的勾了一下宫弦,出一声轻响。
“逍遥楼中女子实在太也多了些,谁跟谁长得相似,我哪里记得那般多。不过依稀记得,前些日子刚刚送了几个去琼都,你若是有兴趣,不妨去琼都看看……”
楚青衣忽然呆了一下,好一会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果然是妖孽……”
第四卷 第十三章 叶恢?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09…8…18 18:18:00 本章字数:3316
楚青衣闷闷的回了段家,随便抓了个丫鬟问了,方才知道段昭已将自己和石楠安排睡在一起了。她苦笑了一下,知道这必是石楠的意思,看来今儿是莫要想睡了。
依着那丫鬟的指点,她没费什么力气便寻到了住处。
屋中灯依然亮着,显然石楠已备好了种种手段,正等着自己回来好严刑逼供。
她推门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石楠如花的笑靥。
呻吟了一声,她有气无力的道:“大人在上,今儿本囚心情不佳,可以明日再审么?”
石楠噗哧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可以么?”
楚青衣长叹了一声,知道赖不掉,索性便认了命了,走了过去,伸手拿了茶壶,二话不说的倒了一杯茶,仰头一口喝干了:“叶飘零……是我名义上的师傅……”
石楠扬起柳眉,面上是一种说不出的惊愕:“你师傅?”
与她相交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她提及自己的师承。
“只是是名义上的……”她纠正道:“他从没传过我任何武功,我的武功都是师伯传授的,我师伯就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天工老人……”
石楠沉默了一会:“听说叶门从来一脉单传……”
叶门是江湖极为奇异地一个门派。历代弟子大都性格孤僻古怪却又各有所长。因此江湖人常说“叶门通百艺。弟子各精一”。说地就是叶门弟子除了武艺高强。此外各有一长。至于这一长。究竟是长于医术、暗器、机关等百艺中地哪一门。就全看弟子地兴趣。
天工老人正是出自叶门。所擅长地却是修复、改换容貌。传闻他能绝无痕迹地去除面上伤痕、胎斑。甚至将奇丑无比之人变得绝美。
楚青衣笑了笑:“叶门每一代其实都有两位弟子。一个外门一个内门。内门是家族血脉传嗣。外门则是徒儿。我是外门弟子。叶飘零是内门弟子……”
石楠蹙起眉:“这么说天工老人也是外门弟子了……”
“那是自然。但凡不姓叶地。都是外门弟子……”楚青衣一张俊脸纠结不已:“虽然叶门对我恩同再造。但是若让我自己选择。我宁可从没认识过那个妖孽!”
她挥了挥手。干脆道:“事情要从我幼时说起了……”
“七岁那年,我家被仇人灭门,我恰巧不在家中。所以逃过一劫,从此流落街头,四处流浪。认识叶飘零,是在八岁那年。他是个极骄傲又睚眦必报的人。只比我大三岁,那天穿了一件纯白的衣袍。我在集市上偷了几只鸡蛋。被人现一路追了过来,不慎被石头绊了一跤,鸡蛋砸了他一头一脸,最为可笑的是,还有一根鸡毛恰恰粘在了他地额头上……”
石楠扑的一声笑出了声。
楚青衣耸耸肩。忍不住做个鬼脸:“他是个洁癖很重的人,替我赔了鸡蛋钱后,就很高傲的仰着鼻孔对我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笑得极为温柔:“我要每天赏你一百个鸡蛋,不,一千个……”一抹蛋清忽然从他地上滑落,黏住了他的眼……
那一幕,真是终身难忘。
“他抓着我去找师伯。要求带上我。师伯不肯,说不能带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就面不改色的对了师伯扯谎。说我是他刚收的徒弟,又转过头来瞪我。我那时正想着每日一千个鸡蛋,就可耻地点了头……”
石楠瞠目,随即捧腹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下来了。
楚青衣叹了口气,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轻功是怎么练出来的么?”
石楠点头,随即恍然,大笑道:“该不会是被鸡蛋砸出来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