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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嘴。于是叫灶下装一小盘上来,也就十颗不到的样子,丸子本身就不大,娘俩你一颗我一颗,吃完遛遛食,再喝点雪水煮菊花,嗯,那丸子的燥热就没有了。
“妈,美。”小红看着雪水一点点融化,菊花在雪水里重又像鲜活起来,然后绽开,最后淡黄色全融入雪水中,最后开成一锅香香的雪水菊花茶。这个过程小红一直看着,美得她连眼睛都不眨:“雪化,花开,汤黄黄。”
好罢,连沈端言这样没什么文采的都听出好来,再添点字加两句,就是一首上好的诗,她这闺女只怕生来就是注定要诗名载史册的:“嗯,美美的,回头等爹回再煮一次,你跟爹说。”
“好。”小红说完捧着已晾到温热的雪水菊花茶喝一小口,又说出两个词来:“点点香,点点苦。”
“嗯,是菊花的味道煮进水里了,还记得菊花可以亮眼睛吧,煎茶可以疏肝去燥热。刚才我们吃丸子,嘴里干干的,喝点雪水菊花茶就不会长泡,黄茶姨说过,新春雪水可以清心下火。”沈端言也不管闺女能不能听懂,反正她就这么说,当成女儿能听懂来,怎么也不能敷衍自个儿亲闺女不是。
娘俩吃完茶,又烤火吃红薯,然后接着消食,今天顾凛川不会回来吃晚饭,娘俩就整了点丸子,再弄点酸汤年糕和醋溜大白菜对付过去一顿。实在是今天一天都在吃吃喝喝,鳌州有初二才拜年的传统,初一祭天,初二拜年。这时代拜年不像现代,非上门不可,只需差人投个年帖就行,当然亲近的人还是要上门的,同僚间也要叫到一起“围个团儿拜”。
顾凛川回来时,小红和沈端言都等得有些快要睡着了,如果不是闺女非坚持要等顾凛川回来抱抱她才肯合眼,这丫头早已经睡觉去了。小红见到顾凛川回来,迷瞪着眼叫声“爹”,伸手就要抱,顾凛川却摆摆手,跟闺女解释:“外边下雪了,爹身上冷,洗漱换了衣裳再来抱小红好不好?”
结果洗漱完出来,顾凛川连着几个大哈欠,眼泪鼻涕都有点往外冒,顾凛川哪里还敢抱闺女,免得自己着风寒,也染到闺女身上。小红虽不很高兴,却也明白的,遂只跟沈端言撒会儿娇就跟奶娘去睡觉。
顾凛川只是回来骑马时遇上雪,他惯来身体好,便没当回事,结果大半夜发起烧来,还烧得十分凶险。
#我爹绝对是故意的,示弱什么的,适可而止啊!#
#初一来厨下,洗手炸丸子#
#我爹就是不要脸,光要手艺也能活下去的男人#
#大家节日快乐,好吃好喝#
ps:
抱歉迟来,过节嘛,总会要拖延症一下的~
正文 第一一六章 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
沈端言属于完全不知道怎么照顾人的,在现代自己照顾自己都费事,吃喝在外边,卫生找钟点工,穿越后丫头婆子厨子车夫,不要被照顾得太好。纵使生下小红,她和小红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但前前后后照顾小红也不用她动手,加上又被顾凛川教是太好,一岁不到就开始自己吃饭,压根不给沈端言学会照顾人的机会。
所以起床喝水,听到顾凛川呼吸比平时重,还有低低的喘气声,沈端言过去一看,这位烧成这样时,有点束手无措。当然,叫人来她还是会的,丫头在外边一听赶紧去叫冯二,黄茶身子重,加之已婚,就在衙门外买了间小院,如今只白天过来。
冯二过来一瞧,顾凛川烧得烫手,心下一惊赶紧叫人快马去找大夫。大夫来前,沈端言费神想半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弄盆凉水拧两个帕子,一个放在额头,一个枕在脖子下边。这是她唯一记得的退烧办法,别的,她真是束手无策,其实当年她还学过一些,不过这么多年野外生存训练都没用上,她也早就给忘得差不多了。
好在大夫来得快,冯二又熟知哪家的大夫最擅长寒邪侵体一类的病症,大夫一来就给顾凛川切脉,切脉后说烧得十分凶险,要今晚就能退烧最好,要不能只怕麻烦。就这时候,沈端言都还没太大感觉,现代医疗早已经注定她对这些小病小痛,小感冒小发烧完全不放在心上。
当快到黎明时,顾凛川又烧起来,且更厉害时,大夫一边摇头,一边给开药:“这剂药下得狠一些,最好能快点退烧发汗,否则只怕能拖个把月,且大半年都调养不回来。这还是太守底子厚。身体结实,若换了别人,只怕这时候已经不成了。”
沈端言这时才有些着急不安,不管怎么说。顾凛川总是小红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对孩子来说,没有比亲爹更好的了。后爹再好,真能和亲爹一样?再说,后爹这样的生物,她不觉得她会让他有机会出现在小红和她肚子里孩子的生命里——亲爹都够呛,何况后的。
“大夫,您尽管施为,需要什么药只管开口,后衙药备得十分齐全。”药都是黄茶从长安带来的。除冷僻药材,常用药和滋补类的药材都相当齐备,来的时候整整装了一船舱。
“是,夫人,我明白。”大夫写好方子递给小僮。叫小僮跟着小丫头去取药,取来就在院子外边煎,煎好稍晾凉一点就往顾凛川嘴里灌。大夫还上针给针灸,一边针灸一边观察顾凛川是不是好一点。
结果到天亮时,顾凛川都醒了,烧还没退下去,虽然人已清醒。但状态十分不好,就跟冰冻过又叫太阳给晒了一天的小油菜似的,那叫一个蔫拉吧叽:“大夫,人醒了会不会好点?”
“会好点,叫他吃点粥,粥里多加姜。”大夫继续开方子。这回开的是吃完粥后吃的,虽然烧没退,人醒了还是要好一点的,不过只怕到元宵前都要在屋里好好养着了。后续的调养也要跟上,大夫开了方子。又说明天再来,临时有变要及时喊他,调养的方子也事先开好,一并交出去。
冯二给大夫封了厚厚的诊金把人送出去,抹把汗,看看天:“万幸。”
大夫跟沈端言说的话还算留余地,因为沈端言是孕妇,不能吓着她,事实上,大夫跟冯二说的是——若醒不来,烧不退,会有性命之忧,就算得保,也要折寿数。好在顾凛川底子当真好,在天亮前醒过来,烧虽没退,但已经降下去一些,不至于烧坏身子,耗损精气。
沈端言见顾凛川没事也松一口气,刚才大夫那如临大敌的表情真把她吓得够呛,这会儿吃过早饭,就开始犯困。顾凛川见状,放下搁了起码得有二两姜丝的粥碗,道:“言言,你怀着身子,一夜未睡,去补个觉吧。待会儿小红起来,我陪她吃就是,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中午我给你做。”
沈端言:祖宗,你消停一下吧。
“你也好好歇着吧,叫灶下随便做点,我也没什么胃口,顾着小红的胃口就是了。”沈端言说完果断洗漱一下去睡觉,她是真困了,又惊又急大半夜没合眼,这会儿觉得自己起码能睡到明年去。
顾凛川虽自己还蔫的,却起身扶了沈端言,沈端言下意识想推拒,但看顾凛川这一阵风都能吹跑的衰弱样儿,又任由他扶。但顾凛川脚下虚浮,没走几步就不知道谁扶谁了,沈端言忍不住暗暗翻白眼,却到底没说什么。
而顾凛川表情一点不变,眼底却涌上一丝温柔,生病虽不好,但附带的却极好,比如此刻示弱,沈端言不是没推开么。他一直没找着突破点,这一下就掐个准,心底有些庆幸,甚至感觉身体上的不舒适也都消失不见了:“言言,好好过行吗,你我还有小红和儿子。”
沈端言:毒草,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这撒娇的语气,你跟小红学的吧你。
“顾太守,趁病相挟是不对的,我虽碍着你是病人不跟你计较,你也别顺杆子往上爬,你当你是蛇啊。”沈端言说完,一噎,因为顾凛川确实是属蛇的,美人蛇啊美人蛇,又美又能毒死人。
“好,你好好歇着。”顾凛川见好就收,坐回罗汉榻上后寻思,是不是让大夫把他的病情说得严重一点,趁这工夫把沈端言的心思给哄回来。如今再让他回到那约法三章上,委实不大可能,顾凛川对妻子女儿娇娇软软的日子已经习惯,再也不想夜夜寂寞守寒窗。
沈端言一觉睡到中午,因顾凛川病,拜年什么的只得让冯二出面替代。众人知道顾凛川感染风寒,又知冯二得顾凛川重用,且冯二又宫里王府里淌过浑水够镇场,众人都十分客气,嘘寒问暖。
冯二回头就把年帖都收到书房,又去看顾凛川是不是好点,结果听到顾凛川给他来这么一句:“去问问大夫,能不能让我这病慢点好。”
冯二:太守,我才出去应酬会儿,您脑子就丢井里了吗?
“您的意思是?”冯二得要有个明白才好安排。
然后,顾凛川又给来一句:“前些时候那女子的事,言言还生着我的气不肯谅我,趁着这机会,我好哄转她来。”
之所以告诉冯二,是因为冯二得给配合他来。
冯二听完满脑袋包:太守果然是把脑子丢井里了,这井还够深的,就像前些时候夫人与小红解释一样,脑子丢太深的井里会被冰坏,脑子这样坏掉的叫深井冰。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真是只能这样形容啊!
不过,谁让人家是主,他是仆:“是,小的去安排。”
算了,跟上这么个主人,早要有日后也会成为深井冰的准备。
下午黄茶听说顾凛川病了,过来看了看,切过脉后看了大夫留下的药方,没作改动,只添了杯药草泡茶,又跟顾凛川说最近多练练剑,骑骑马什么的。不过黄茶怀胎已经快满九个月,需在家安安静静待产,也不经常过来,所以顾凛川一点也不担心黄茶会给他戳穿。
病嘛,随时都会有变化的,到时候再来,就是沈端言跟黄茶说,黄茶也察觉不出什么不对来。顾凛川信心满满,满心思想着怎么讨好沈端言,把她给哄回来再继续搭理他。
下厨这招真不错,可也真不能天天用,让沈端言吃顺口吃习惯,这招就不管用了。想来想去,顾凛川决定,先好好养病再说,养几天等精气神都足了,再作打算。当然,在沈端言那,这个正月里他是不准备好的。
至于衙门里的事——刘经历,本太守十分信任你,相当看好你,就全交给你了!
接到冯二转达的消息,刘经历欲哭无泪,更欲哭无泪的是第二天上门来的大夫,没听过病人要求慢慢好的。虽说病去如抽丝,慢点好有慢点好的好处,可细心把底子都补足,可半个月足够了,您非要出正月是什么个意思。如果说调养,光出正月可不够,至少三个月,要想慢慢补足半年才算完,不过那是食补,又不算什么。
顾凛川没跟大夫多解释,大夫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官大爷们有官大爷们的想法,谁知道他们在转什么筋儿。大夫给开了药就走,沈端言来问,大夫就照一个月说,反正从顾凛川跟前转过身来后,就只剩下这一个解答了,连沈端言也一样,至于沈端言是不是应该知道真相,这是官大爷需要考虑的,管他一个大夫什么事。
所以,顾凛川心安理得地慢慢“养病”,因要求缓缓养着,汤药都不很苦,不过闻着看着倒十分像苦汤子。顾凛川觉得大夫职业素养相当不错,因为沈端言每次看着药端进来都皱眉然后等他喝完默默给递蜜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觉得再多躺一个月都值。
#说谎的都是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