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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州:“哥哥不能去你家玩,哥哥要上学的,小红现在还不用上学吧,要不要跟哥哥回家玩?”
顾凛川看向桌边还没椅子高的闺女,心想:丫头。你点头答应试试,我非弄死那小子不可。
好在小红没让顾凛川太失望,她琢磨一会说的是:“可是要和爹妈在一起才高兴,我也要和爹妈一起,哥哥也要,长大可以吗?”
一口血堵胸口吐不出去,咽不下来。顾凛川觉得生女儿真是心塞。闺女,你这是在和那小子定下约诺,长大后再你来我家我去你家吗,这真不能忍:“长大以后,小红离开爹妈就能高兴了?”
小红:不能啊?当然要和爹妈永远在一起才高兴,但那样的话。美人哥哥怎么办。
于是,小红来一句:“董爷爷,我可以把哥哥带回家吗,爹很厉害哒,可以教美人哥哥读书。”
董知州:合着这是别人家姑娘没哄回家。反倒要把长孙哄出门的节奏?
顾凛川:闺女,干得好!
就在这个时候,顾凛川认为,将来闺女还是不要出嫁,或者至少不能嫁得太远。现在顾凛川能体会到沈观潮天天看着他是什么样的念头了——小子,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你对我闺女不好试试,削不死你。
董楠到最后也没怎么和小红多说话,小红迷着眼,沈端言要在场肯定能帮小红脑补出话外音来:我家男神就是这么高岭之花。
不过,董楠倒是很照顾小红的,小红跟着他走时,他会放慢脚步,注意不让小红摔倒。虽有丫头小厮在,但董楠这份体贴还是让顾凛川感觉略舒坦一些,虽然也没舒坦到哪儿去。
待吃过饭,董楠还十分君子的一路送小红到女眷们相聚的花厅去,一路上,小红都一副“我绝对是在梦里边”的表情,傻乐着跟在董楠身边。仲秋时节芙蓉花开得十分好,小红瞄一眼,觉得美人哥哥和芙蓉花一样美美的。
至于什么是美,爹说过的:“让你看着眼睛舒服,舒服到高兴,就是美。”
这个哥哥真是越看越美呀!
沈端言看到的时候,小红抱着一朵芙蓉花,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董楠,不时低下头跟那只掉米缸里的老鼠一样笑得窃窃的。不忍直视啊,这么小就会发花痴,她倒会找人,圆滚滚的国宝多可爱多招人。
“小红。”你妈我不叫你,你大概这时候已经看不到我了吧!
“妈,是美人哥哥。”小红说着把芙蓉花捧到沈端言面前,然后说了句让沈端言能留着以后笑话小红的话:“美人哥哥和芙蓉一样美美哒。”
董楠:我现在知道这个妹妹为什么不讨喜了,原来是这个姐姐……这个阿姨的女儿。妈妈不聪明,女儿也不会太灵光了,先生说过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凛川要是知道董楠的想法,估计会预谋着把他弄个死去活来再活来死去。
“夫人好。”董楠说着一施礼,道:“顾太守在谈公务,遂我把顾家妹妹带到后园来。”
“哟,小董楠今天没迷路吗,居然能把小红带过来,真了不起。”沈端言不知觉间,一句话就把董楠漂亮的脸蛋抹上一层灰,就像个滚了一层灰尘的雪球,真是让人不忍卒读呐。
董楠:都一样不会说话,以后还是离远点吧。
董楠用“你是个大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的严肃表情看沈端言好一会儿,才说:“有丫环姐姐带路,而且,我会问。”
话外音:能不能别这么智商低,其实吧,智商低也不要紧,别把所有人智商都想低就行。
本来董楠这就要转身走,却不料小红立马拽住:“美人哥哥不要走,大人说话不好玩,我们玩好不好。”
看着被紧紧拽住的衣袖,董楠眉心跳几跳,长叹一声低头放柔声音:“我也要去听的,大人说话有很多道理是先生教不到的,所以我也要去听,你明白?”
小红摇头:“可是我们是小孩子啊,爹说,小孩子高兴就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就是最好的小孩子了。”
难得小红说这么长一串话,沈端言觉得闺女说得对极了,连忙道:“也不急在这一时,玩的时候好好玩,而且你还小,现在不正是玩闹的时候,等再过几年,你就是想玩,也没人许了。”
看看小红,看看沈端言,董楠脸上的表情,沈端言看着看着能读出类似“我们真是一个世界的人吗,为什么完全没办法沟通”,以及“哪有人想要好好学习上进,你们却合伙劝着人去玩的”,另外还有“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
沈端言:小孩子在这样的年纪时,不就应该玩么,这时候学习个毛线团子呀。
“什么年纪干什么事,你才五六岁,不是十五六岁,更不是二十五六岁,大人们谈公务,你就是去听,你确定过几年不会忘记?而且,一个人连童年都没有,是不是挺可怜的。”沈端言反正自己是记不起五六岁时候的大部分事情了,至于学问什么的,现代不是有么,让博士研究生去答小学题,完全不知道正确答案有木有。
董楠:只是你记不住而已,不代表其他人记不住好不好,为什么完全没办法跟你们交流啊!以及,我一点不觉得这样就叫没童年。
吴王:“端端说得是,小阿楠。”
董楠:您不该在前面谈公务吗?
沈端言:同问。
吴王伸手揉一揉董楠的脑袋,道:“顺路过来看看,董知州说你不太认路,想着正好将你带回。现在看来,还是不带回为好,你就在这里和哥哥妹妹们玩吧。”
说完,吴王就看向沈端言,眼神里满是“求夸奖”。沈端言轻咳一声,道:“吴王殿下,前边只怕还在等着您,您还是快些去吧。”
吴王心想,我特地绕过来,不就是为多看你几眼,多亲近一下,别这么快赶人好不好。吴王主要是想多靠近一点,好了解一下沈端言的脾气,然后选她最喜欢的方式来追求她。这不是用他喜欢的方式走不通么,他又实在放不下,便觉得应从沈端言的喜好着手。
嗯,吴王觉得自己真看到了一些东西,沈端言不是墨守成无,一味要求闭门读书的那种才女。所以应当不太看得上风花雪月的东西,且又有些经历,应该会更喜欢岁月淘洗过后的质朴无华。
事实上,吴王还真猜对了,不过文青吗,你们懂的。
#男神每天都美美哒#
#山不就我不要紧,我去就山也可以#
#文青真是种病,药不能停#
#男神好上进有木有,就是不能陪我玩有点遗憾#
#在男神心里留下刻骨印象√#
#和男神一起散步并赞美男神√#
正文 第一零九章 寒露凉天气,枝头花又黄
中秋宴后,各州官员便自行回地方上去,小红则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她的美人哥哥作别。董知州在宜州为知州,与鳌州相邻,倒是不远,只是对小红来说,如隔天堑,因为她自己不能去呀。
不过,小红完全没意识到这些,天渐凉下来,漫山野菊花开得十分灿烂,吴王邀鳌州当地官员以及书院授讲一道赏漫山野菊。沈端言那天见了,第二天就招呼花茶一起去采野菊花,她倒不是用来泡茶喝,想着风干作枕头。夏朝多用荞麦枕和芦花枕,荞麦枕过硬,芦花枕又过软,而且越睡越少,沈端言就想着给小红作个菊花枕,又香香的又松软软的。
小红头一回看到漫山遍野的花开成一片一片深黄浅黄,完全被惊呆了:“爹说,美得洗干净眼睛,是这样么?”
沈端言觉得,闺女长大了绝对是个能写诗的,瞧瞧顾凛川教的这些句子:“是,好看吧,这是野菊花。黄茶姨说过,菊花能疏肝明目,就是能让眼睛更明亮的意思。”
“噢,美美的。”小红扑进花丛里,这边山上的花虽是野菊种,却是有意种杆成片的,有人打理锄去杂草,所以也不用太担心蛇虫出没。沈端言见闺女玩得欢快,便也没拦着,只让花茶在旁边看一看,自己则挎着篮子和丫头婆子们一道采菊花。
小朵小朵的野菊花漫山开遍,每一朵都带着清苦的香气,沈端言莫明想起顾凛川咏菊的诗来。什么“寒露凉天气,枝头花又黄”,那首诗有好几句,沈端言就记住了这头前一句,正是寒露节气那天写的,恰逢花黄,后头记得还有什么宜饮酒。宜高卧阔谈之类的,总之写得很高旷开阔,很士子风流的感觉。
“诶,怎么想起他来。沈端言啊沈端言,你千万不能被毒倒啊!”说完抖两抖,因为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因惊恐,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因是午后才出门来采花,采到约下午三点多四点的样子,顾凛川就远远打山下来。沈端言还没看到,小红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顾凛川的身影,只见她挥舞着小手从野菊花丛里跑将出去,一路“爹。爹,爹”的边跑边喊。
顾凛川赶紧加快步伐,生怕闺女摔着,父女俩迎头抱在一块,你亲我我碰你。腻好一会儿才再往小山坡上来:“爹,花美,洗眼睛。”
听闺女这么说,顾凛川也觉得稀奇,他不过教过一次,没曾想闺女就记住了:“是,就好像秋风把天空洗干净。又好像春雨把山洗干净。”
“夏天和冬天?”小红是个执着滴娃呀。
“夏雨把荷塘洗干净,冬雪把一切都洗干净。”顾凛川想着,觉得闺女将来必是个能诗擅赋的,写诗的方法是后天教的,但语感和美感是天生的。这两样感觉,顾凛川自己都不曾拥有太多。这时却觉得闺女十分出色,至少他两岁多的时候,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且,顾凛川也并非没人教导,偏他闺女随意提一两句。就会总记在脑海里,而且还能活学活用。看看在花丛里采了满篮野菊花的沈端言,顾凛川觉得闺女在这方面可能更像沈端言。从前沈端言的诗风雅天成、气韵非凡,而这几年偶尔吟诵一两句,却总是开阔大气,就如那天的“宝鬓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不过是随口对镜梳妆时吟得一句,没将下句吟诵出来,又分明是写妇人梳妆,却仍可见大气疏朗,开阔旷达。
沈端言:首先,这不是我写的,另外,我只记得这句,再多半个字我都记不起!
顾凛川想想,决定再加引导一下:“小红,花哪里美?”
“黄的,多多的,香香的,妈说作枕头,眼睛亮的。”小红是个认真的小姑娘,琢磨半天觉得不够,因为她感觉到的,她没有办法形容出来,小脸遂皱成一团。
顾凛川:“黄花开遍,香清气远,入则疏肝,枕则明目。”
小红:我爹果然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这样就对了有木有。
虽然还不够,但对两岁的小姑娘来说,这样就足够了,什么气节傲骨之类的,要再大许多才能领会得到。顾凛川表示十分满意,不需要儿子都已经后继有人,有这么个闺女,真是什么也都足够了。
沈端言:果然是照才女去培养的。
她不觉得培养成才女有什么不对,只要不培养成那种林妹妹式悲春伤秋的才女,或者自视特高,举世独浊我独清的才女就可以。什么女子传诗名才名不对,她一点也不这么想,夏朝也没这风气。夏朝什么风气,真正满腹诗书的才女,整个社会对她们都是宽容的。
且,主要也不是为得到他人认同,得到周围环境的宽容以待,学得满腹诗书,其实真正为的只是愉悦自己。在这个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