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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知道,母亲走时,我还小,哪里记得容貌如何。这话,该去问我兄长他们俩,他们必然知道。”沈端言想起来,有好久都没见沈敬直哥俩,一个在长安城外的书院里教书,等闲的没工夫回来。剩下一个忙得连家门口都见不着,好歹大禹治水还能三过家门呢,这俩是经常连家门都没机会过。
“想来应该是有几分相似的吧,不然大人怎么会许风尘女子进府,要知道大人最是反感这些了。”红茶觉得应该是这样的,要不是沾王婉芫的光,苏白门别说捱沈家的门,连街道都靠不近好吧。这附近的街道都有侍卫把守,一般的人想进来连门儿都没有。
沈端言哪能告诉几盏茶,沈观潮纯粹在跟苏白门飙演技,所以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自嗨。想了想吧,沈端言决定看热闹去,鉴于沈观潮和顾凛川都不会许小红身边有苏白门这样的风尘奇女子在,沈端言只能愉快地决定把小红留醒园,自己去围观:“我过去瞧瞧,你们照看着小红吧。”
过府去,管家看到沈端言直愣神,半晌半晌才道:“姑娘,您是要见大人?”
“是呀,怎么,不方便,这青天白日的,还能不方便?”沈端言倒是很期待“不方便”的情况出现,不过沈观潮大概不会满足她这愿望。
“哪能,姑娘几时来看大人都方便,哪能有不方便的时候。您这边请,我喊人通传一声。”平时没客人,沈端言冲进冲出,从来不带通传的,管家这是变向在告诉沈端言:屋里有外人。
沈端言表现得明显领会到意思了,“疑惑”地开口问:“今天有客上门吗,怎么不见萧霄他们,按说这时候该读书了呀,难不成今日他们都躲在家里偷懒?这可不成,我找人喊他们来,学习学习,学而时习,哪能躲懒偷闲呢。”
话外音:我想叫小伙伴们一起来围观热闹!
管家:……
“姑娘,是大人今日免了几位公子的课,大人在屋里待客呢,您请进。今日是闻名长安的白门先生上门呢,这可是难得,听说是位沦落风尘的才女,听里边的动静,像是与大人谈得甚是对路。”管家:姑娘,赶紧进去棒打了这对鸳鸯吧,大人怎么能青天白日和个风尘女子关起门来独处。再奇才女,那也是风尘女子,大人这般人物,岂能容风尘女子玷污。
管家忧郁的是,多少良家好女子,哪怕为妾都愿意委身,偏他家大人非让个风尘女子上门,这得多伤爱慕大人的女子们的心呐。
沈端言点头,表示她明白管家的意思,不过明白归明白,她肯定不可能去棒打鸳鸯呐。且不说知道这是算计是演戏,就算不知道,也不是她能管得上的事,管家太高看她了:“行,我进去看看。”
说着挑开帘子进屋,打眼就看到苏白门和沈观潮相视而笑,画面美到让人想拿个空白卷轴把这画面原模原样地卷起来,好方便日后天天观赏。苏白门是真美,沈观潮虽然四十几了,却是个美美美美的叔,成熟大叔配看似青葱的“大龄女青年”,画面美感十足。
“父亲……”
沈端言表现得无比震惊,那见到敬若神明的父亲与个风尘女子关起门来谈笑风生,既不能接受,又十分不忿地女儿演绎得入木三分。再看向苏白门时,沈端言又双眉紧皱,眼底带出一丝鄙薄来,说话时声音上扬,像是诘问:“怎么白门先生在这里,父亲与她关起门来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父亲是想要全长安的人都来戳您的脊梁骨吗?”
沈观潮:我倒不知道,你演技这么好,居然一点也不浮夸。
沈端言:那是,我从前那职业,演戏披皮是常态。
“端言。”
王婉芫的“芫”字与沈端言的“言”字同音,而苏白门被叮嘱过,她现在的名字是——苏琰,至于她的真名,当然既不是白门,也不是苏琰:“沈姑娘。”
“出去。”沈端言指着门,怒目而视,表现出的是“你不走,我就一直瞪着你,直到把你瞪走为止”架势。
苏白门微微垂首,轻叹一声,却也没多言语,只道:“沈姑娘不必生气,我走便是,只是……沈郎……”
沈观潮看这场面,在想着是该演有了心上人不要女儿,还是演左右挣扎,既爱女儿又不舍心上人。似乎前者有些浮夸,那就选后者吧,于是沈观潮果断看看苏白门,又看看沈端言,在沈端言身上停留的时间要略多于苏白门,最后沈观潮轻声道:“言言,不闹。”
“父亲便一直认为我是闹么,在父亲看来,我干什么都是闹。好哇,既然我是闹的,那我就去请两位兄长回来,让他们回来看看,到底是我闹还是您在闹。”沈端言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沈郎,还是我走罢,沈姑娘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不要因我让你们父女生嫌隙。”
“白门,你不必如此,她素来性子娇横。在我这里,怎么能让你受委屈,你坐着便是。”
苏白门看看沈端言,脚步微向外挪,却又摆出“沈郎,我舍不得你”的依依之意。
沈观潮演的是“我也舍不得你”,“你等等我,我把女儿打发走”,“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寻回真爱的脚步”。
#哼,不带我去看热闹就别回来了#
#爹,我们俩愉快地去鳌州吧,把留下来看家#
#在长安,没影帝的演技怎么活#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鳌州是个好地方,土匪路霸如牛毛
秋天总是来得不紧不慢,看几个月连台好戏,却仍发现这幕戏没收场后,沈端言很郁闷,就像看了本坑文一样,有点吃一盘好菜最后吃出苍蝇来的感觉。小红是八月二十三的生辰,热热闹闹办完小红的周岁,醒园上下就开始收拾行装,打点好内外,准备启程前往鳌州。
本来,沈端言不去也是可以的,反正她也不用担心毒草在外放地方时弄个小的如何如何,反正大家好好吃肉,眼不见为净也是没所谓的。只是沈端言打来后就一直困在长安,虽说也可以到处走走,可对习惯满世界飞的职业女性来说,可真够憋得慌的,加上她又不爱交际,这两年来在长安,她自己想想都难为自己。
于是,这一回顾凛川能去鳌州,沈端言想也不想要求随行,理由现成:“小红才这么点,待你几年后回来,只怕连你是她爹都认不起。”
别的顾凛川都能忍,唯独小红认不出来他是亲爹这一点,顾凛川怎么忍都忍不下。二话不说,再辛苦,再折腾也要带上一家老小都去,也好这一家老小就三口人并着仆从丫环婆子数人。徐夫人因年岁渐长,受不得折腾,也受不得南方温乎乎的天,没法跟着去。
这一趟,几盏茶里,青茶、红茶是没法带的,这二人今年明年都要成婚,黄茶和白茶、绿茶年纪也不小,都得在长安等着备嫁。沈端言实则已经耽误了她们几年,青红茶都已二十出头,好在她们都有婚约在身,且大家族里得脸的大丫头这个年纪嫁十分合常理。而黄茶则出身医药世家,哪里愁嫁,有的是人排着队等她挑,绿茶则与那小丰庄管事的儿子看对眼,俩人也是在等着看什么日子合适。
至于白茶,相中的人家是个商户。日子过得不错,家里也富庶,就要把白茶给领出府去,日后自然是人伺候她。而不是她伺候人。唯留下个花茶这两年长了点年岁,却也不过十四,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小丫头,成天叽叽喳喳,姻缘的事沈端言心里还一点没谱。
“太太,您就不能不去嘛。”几盏茶与沈端言一道儿长大的,哪里舍得离开,且这一离开,日后再见只怕就没现在这么亲亲热热在一起,笑笑闹闹的亲密劲了。
唯花茶小萝莉不知愁。笑眯眯地在一边说:“几位姐姐就不要担心了,有我呢有我呢,我会照顾太太的呀。”
几盏茶看着花茶小萝莉,被保护得天真灿烂,只怕还要自家太太伸手照顾。还照顾太太,别瞎闹了,找个地方待着玩儿去吧:“你啊,不给太太添乱就好,还照顾太太呢,你呀,把自己照顾好就成。”
“我就知道。你们觉得靠不住嘛,好讨厌,哼!”花茶小萝莉最傲娇了,平时对几盏茶又敬又爱又亲近,这时又逢离别又不被信任,能出门玩的高兴劲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揉揉花茶的脑袋。还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皮子啊,青茶和红茶相视一眼,不由得摇头:“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能去,照顾太太和姑娘的重担就全权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许懈怠。”
听到这话,花茶才重又开怀起来,跟小麻雀似地忙前忙后。
临到离长安那天,码头上萧霄他们都来相送,他们几个倒没怎么伤离别:“端端姐,记得要回来过年啊,顾姐夫回不回来随他,你和小红可一定要回。”
“好好好,不过三五日,你们惦记我了,或有事要找我,托书信也好,托下人也好,自己来也好,也不多费事。你们也要好好的,好好听父亲讲授,不要不上心,比起我来,你们才真是此路风波紧,这几年多辛苦一点,才能安平长久。”沈端言有点不太放心,少年们如今虽然比从前要稳重得多,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波澜,储位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轻松到手。
“端端姐不必担忧,我们明白的,没退路,当然只能向前冲。”萧霄说着伸手抱抱小红,小红现在会一点简单的称呼,比如“舅舅”“爹”“妈”,除这三个,连外公都还没来得及学会。为被叫上,原本要当叔叔的少年们,已经决定转职当舅舅了:“来,小红,再叫舅舅一声,舅舅给你饯行红包。”
小红哪里知道什么呀,她听到“舅舅”这两个字,就会下意识地跟着喊而已,因为舅舅实在太多,除了爹妈外,小红姑娘压根没法把称呼和人对上号:“舅舅,舅舅。”
小孩子嗓子嫩得像刚顶着晨露盛开的鲜花,小红的声音又分外糯软,随便谁被她一喊,心都得酥掉。萧霄他们几个,一个一个上来逗着叫“舅舅”,逗到该启程时,仍然依依不舍,要说起来,比起沈端言,他们更不舍得小红。
他们是看着萌物一天一天长成这样的呀,比自己生个孩子还有成就感呢。
辞别所有来送行的人,沈端言和抱着小红的顾凛川一道上船,船是大帆船,又快又稳,待再看不到岸上的人影后,沈端言才和顾凛川一起进船舱。离愁别绪多少还是有点的,不过这很快被能出游的喜悦给冲淡,何况小红一直都在她身边,也不会有太多的离愁。
“鳌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地方志上说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多出桔蔗,盛产……土匪!
“好地方,山水秀美,民风淳朴,嗯,也彪悍。”顾凛川在梦境是到过鳌州的,不过却不是知州,是江南西道的道台,曾在鳌州据守两年,只为剿除山匪。最后自然是成了,不过过程并不如何好,结局也并不很理想,没想如今他却要去知鳌州。
知州在夏朝为五品官,而道台则是三品官,三品及以上便可称是朝中大员,说来有趣,顾凛川记得自己有个杀人道台的诨名,便正是因鳌州剿匪才被赠这么个诨名。梦中剿匪情况到底如何并不仔细,只有一点是记得的,沈端言曾在梦中骂过他:“作官作到你这样,杀人如麻血流成河,难怪旁人要叫你杀人太守,等着瞧吧,顾凛川,你不得好死。”
现在,顾凛川能很轻松地想:嗯,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