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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的,顾凛川也十分宠,有时候比对阿初还好几分。
不过,萧霄就是再舍得阿沁,也打算把阿沁留到十六岁的,至少还要四年。萧霄打的估计就是他现在走不脱,还有儿子婚事需办,不得不留在长安的主意。但,谁说留在长安就一定要继续作官,谁说留在长安就不能养鱼放塘。
闺女嫁的长安婿,儿子娶的宗室妇,一家子是离不得长安了,是以,顾凛川几年前就开始找人把后园那块大塘子收拾收拾,他打算养鱼了!
白鲢、刁子、青鲤、草鱼、鲫鱼……还有虾、蟹、王八。那塘够大,几万尾苗放下去,鱼塘如今已经热闹无比。顾凛川也不叫人捞,就每天自己闲着下几杆子,钓起来就和沈端言在塘边烤着吃。
这天夫妻俩又在塘边烤鱼吃,也没听人报个什么,萧霄就从旁边蹿出来,眉眼挑高:“挺乐呵嘛,我看你们俩都乐不思蜀了。”
“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没点准备。”沈端言也不跟萧霄讲究,把烤好的鱼放荷叶上递给萧霄。
萧霄接过,他也不讲究,随便坐下开始啃烤鱼,抹了蜜烤得焦香四溢,灸烤过的甜香,让人欲罢不能。萧霄吃了多半个,开稍感觉有点满足,这才开口道:“姐夫,你是打算不上朝了?”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欲再为官,我对权利诚有野望,但到一方大员已经足够。接下来的日子,我想与言言安安稳稳地过点清清静静日子,这些年累她随我东奔西跑,以后该我迁就着她过日子了。”顾凛川话说得特漂亮,当然,也有一半是真的,比如他是真觉得自己应当好好顾一顾沈端言,这些年奔波不定,真没跟着他过几天清静日子。
这么说,萧霄能理解,不过不代表他会允许,这么好用的臣子,怎么也舍不得放过:“内阁首辅也不干?”
“不干。”
“为何?”
“说句心底话,陛下,您不很能看顺眼我,我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与其不知哪天您气不顺弄死我,不如趁着陛下好,我也好的时候到此为止。再说,我不还答应到时候顾汝中他们几个出事我捞他们去嘛,总得我好好的我才能捞他们呐,是以,陛下,就到这儿吧,再往上,我怕……我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今儿交心的话就到这,再多,您明儿就得弄死我。”顾凛川是知道自己心底对梦境仍留有些许恐惧的,以及,萧霄说起来是梦境里的大仇敌啊,是杀死他,让他背一大堆黑锅死掉的淳元陛下。
万一真露出点苗头来,他生恐自己收不住,真到你死我活那一步,只他一个,他没所谓,偏他还有妻子儿女,哪个都能让他舍不得死。
萧霄:卧槽,姐夫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你怕自己权利太过的时候会想着造反吗?就是不想入阁作首辅,也没必要这样吧,你再这样说下去,不用等明天我就得弄死你。
“是既不想入内阁,也不想再涉朝堂?”
“正是,还请陛下允准。”
萧霄沉思片刻,继续吃鱼,吃完手里的烤鱼,才道:“行吧,也行,左右日后都是要留在长安的,有事我还能找你商量。”
“谢陛下。”顾凛川终是一身轻松,明儿就能去吏部把职给缴了,以后朝堂纷争,江山社稷就全与他不相干了。余生娇妻爱子,含饴弄孙,钓钓鱼,作个好食客,安安生生终老,这才是一生所求。
四十余岁的人了,能活到八十,人生也已过去一半,接下来的一半人生……
顾凛川看向沈端言,含笑,眼底有潋滟波光,几令湖山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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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零章 今将官印挂案上,无名无利一身闲
事实上,去吏部缴职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完的事,顾凛川不是小官,是一方大员。这些年的种种,必需上一分文书,一是给朝廷一个交代,二是朝廷会视这些年的功绩给一笔银钱,以便官员在辞官后,依旧能安安稳稳过生活。想想,若是一方大员,年老时沦落到饭也吃不上,衣也穿不暖的地步,朝廷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顾凛川缴职需要先上表吏部,由吏部上呈内阁,内阁拟好建议之后,再上报御前。如此,层层批示下来,再去户部取俗称“养老钱”的放官银,等到顾凛川拿到放官银时,已经是几个月过去。银钱并不多,约是两万多两的样子,要是寻常人家,富富余余过完下半辈子是完全够的。
至于顾凛川,他也够,他已经早作好计划辞官之后要做什么,除了养鱼放塘之外,他还想开一间饭馆。大夏朝风气开放,官员辞官后,多有捡起年轻时爱好来的,什么首辅退阁后弄个木工坊了,尚书缴职后弄个豆腐坊了,如此种种,皆是一时雅谈。
顾凛川想弄个馆子,一是自己爱吃,二是也爱钻研吃,三是家里养那么多鱼,他又不好意思当鱼贩子去,开个馆子专做鱼还是十分不错的。回头白园再种些菜蔬,全不必上外边买去,自家种的自然更新鲜放心一些。
一方大员开饭馆,当然得有点格调,按沈端言说:“你要没点格调,你对得起朝廷曾经对你的重任吗?”
顾凛川实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不过应该有格调那是肯定的:“自是不由人点菜,我做什么来人吃什么,一天就接待三两桌,没人来咱们找亲友吃。有人来咱们和客人一道品评。”
说白了,就是个爱好而已。
反正毒草如今又不差钱了,早几年建白园伤筋动骨。这些年又盆满钵满,当然是不作官弄来的钱。是经营上挣来的。这几年渐渐在经营上收了一些摊子,只留下几个最挣钱的进项,也有精力来搞自己的业余爱好。
“这样成,不过你会的也就明府菜吧。”沈端言吃过毒草做的明府菜,滋味相当不错,但长安有春和馆,这样做是不是和叶家打了对台。
“不要紧,受众不一样。再说别的菜系我自也会一点,不过也还得找个个大厨再学学,我再找几本古食谱瞧瞧。除了做菜,我想着做些点心干果,你和小红都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顾凛川本就是先考虑自家爱好,再考虑其他的。之所以要弄个饭馆,也是想找同道们谈谈美味佳肴呐。
小红和阿初还有阿沁听了,都高兴得不行,谁都吃过顾凛川做的菜,味道连春和馆的都比不上。毕竟顾凛川更加用心嘛。春和馆到底是教出来的厨子,哪能比得顾凛川。就这么着,顾凛川连宣传都不用。直接开始修馆子,就开在白园不远的一处楼馆里。
从开始打这主意,到馆子能开,不过一个月时间。馆子定名为“有闲”,中堂挂着顾凛川手书的一幅字——今将官印挂案上,无名无利一生闲。
开张第一天,不知萧霄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分明谁也没告诉,他与沈端颖还有阿沁阿泽一道来的。萧霄走进来看半天,说了句:“我是皇帝。点个菜总能成的吧。”
“无规矩不成方圆,国如此。家如此,到小本经营也如此。”顾凛川笑眯眯地看着萧霄。
萧霄摇摇头道:“行吧,那就看有什么给来点,我还真饿了。”
阿沁:“我想吃桃花鱼面。”
“好,给你做。”顾凛川说着,还给阿沁递了盏水果茶,这姑娘也是个爱酸甜口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萧霄: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桃花鱼面是明府菜里的清汤面,因鱼面里要加入一味草药,会使鱼面呈微粉,搁在清汤里就仿如桃花一般,又嫩又滑,鲜香诱人。萧霄想起春和馆的桃花鱼面,遂也不客气:“顺便给我也来点儿。”
沈端颖含笑,她就不点了,别总坏人家规矩。只掩面笑着看向沈端言,凑近道:“如今日子可痛快了吧。”
“那是,天天有人做好吃的,对我这样爱吃的人来说,不痛快才奇怪。”沈端言说着,拉沈端颖坐下吃点心,顾凛川早上做的桂花糕,一口能甜香到心底,却奇怪一丝糖都没有搁,只在入模前加点草叶泡的汁子以图不散团。
沈端颖拈块桂花糕吃,遂问起小红来:“在婆家可还好,听闻已搬到这边来了,亲家可是好相处的?”
“都是豁达的,说话也都爽阔,对小红也好。”小红可不是报喜不报忧的,有什么说什么,打从成婚后,一天快活似一天,眉眼模样愈发娇润,一看就是那种被珍视,被呵护得相当好,日子十分舒心畅快的。
“那就好,咱们姻缘都好好的,这样就最好了。如今看着,我们的父辈大多不顺,我们跟小辈们倒大都不错,盼着日后儿孙们都好罢。”沈端颖说着又笑:“听阿沁说,阿初日后打算出海周游列国,这也好,只是我有些担心他们在海上的安危。你也知道,如今外洋那边有个安亲王立起的华国,到底怕出问题,我想让他们多带几个侍卫,你看这事该怎么和他们说。”
“侍卫是要的,不过华国倒不用担心,上次萧澈来,就足见华国并无反侵中原之心。只是防人之心还是当有,毕竟安亲王那人,谁也说不准。”连亲爹都敢下药的主,确实得担心着点。
“说到萧澈,你看那孩子如何?”沈端颖这就是替自家儿子担忧了,老子已经长成,威武霸气不可收,哪里需要担心。只是儿子还小,目前虽然已露峥嵘,却到底稚嫩了些。
“蓝眼睛,卷毛,可爱极了。不过脾气不太好,见面就只跟我们说过一句话,那那句话什么也不讲,对人还是抱善意的,只是太别扭了。”沈端言想想又接着道:“就是我老觉得那孩子态度有点眼熟,只是说不出来像谁。”
“还能像谁,像自家老祖宗呗,老萧家的儿子都有点那不羁的样儿。”沈端颖说着又掩嘴直乐,再想想,那孩子也还小得很,比阿泽还小几岁,倒也不必那么担心,等那孩子成长起来,自家孩子不也早就长成了么。
将这事搁下,不多时厨下有人端上菜来,酸甜口的酸笋汁烩鱼、香草煎鱼块、茭白鱼汤,酥炸鱼丸,还有阿沁点的桃花鱼面和几样菜蔬。虽都是鱼,但味道全然不同,酸笋汁烩鱼是用酸笋打成浆来烩草鱼,切成薄片,片片卷起,裹着诱人的酸笋汁,味道绝了。香草煎鱼块则让要突出香滑,煎得微金黄的鱼块上铺着香草,香滑多汁,每咬一口,汁水都在口中带着鲜味爆开在味蕾上。而茭白鱼汤则是鲜甜,脆嫩的茭白,肉质细腻的鲫鱼,酥炸鱼丸酥香四溢,内里汁水饱满,因加了凉薯碎,微带一丝脆口,吃着一点也不腻不燥。
蔬菜各显其味,桃花鱼面更是比春和馆做得更加出挑,吃完这一顿,长安城的菜馆真就不算什么了。沈端言一直觉得,擅长动手的吃货是这世上最容易产生奇迹的存在,比如顾凛川,做的菜分明都朴实无华,连好看的点缀都没有,盘子也都很简单日常,但味道……一下筷子,谁吃谁知道。
萧霄:“其实御膳房还缺个掌大勺的,姐夫考虑考虑。”
这自然是句玩笑话,不过,萧霄是真有这样的冲动,只是如果可以,让他选择,他更愿意把顾凛川弄到内阁去。能治大国的能耐人,关在屋子里烹小鲜,实在有点浪费了,看着都叫人肉疼。
“陛下请看中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