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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芙罗赛碧亚的凤凰从窗口飞了进来,停到他的头侧。它的脚上拴着一个小圆筒。圆筒边缘露出一抹羊皮卷轴的毛边。
塞穆尔再三确认他不会死在宿舍里之后,就走出去了。
嘉烈亲昵地抚了抚凤凰柔软温暖的背毛,之后,他取下那个小圆筒,拔出卷轴,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好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学生会勾心斗角依旧,女学生们也是一样。除了末尾记载的几件引人发笑的丑事还能够有点价值。
凤凰低下头,啄着他的头发,它倒是觉得人的头发很好玩呢。嘉烈烦恼地抢救出了自己的头发,勉强支起身子,拿出通讯器和两段导线。
他将导线连接在通讯器的左右两个插槽上,将导线另一端的金属片贴到自己的头侧:这是个无需通过魔法,简便地判断自己是否遭受恶意的魔法诅咒(如虚弱,中毒等)的方法。如果通讯器提示这样做有短路的危险,影响信号之后,那就是中诅咒了,无论对手的实力多强,能够在诅咒中设置几层隐蔽咒语,通讯器都能够检测出来是否有诅咒的存在。
不过,对于无处不在的监控魔法,用这个方法判断起来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个方法是魔界部队的老兵们教给他的,百试百灵。
他没有中毒,也没有虚弱,通讯器没有警告他。
可以确定他的发烧是由于自己胡思乱想的缘故,不能怪罪别人。
嘉烈这样想着,重新躺了回去,他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他眯着眼看了看窗外。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不过有星星,点点的星光让他感到心旷神怡。诺尔一直眯着眼睛打哈欠,他要照顾两个发烧的家伙。
“你先休息吧。”嘉烈体贴地说:“诺尔,今天我恐怕是睡不着了,所以我来替你。”
“不用了。”
诺尔又打了个哈欠,说:“我答应塞穆尔要照顾好你们的,我不能不信守承诺。”
看,大地精灵就是这样讲究许诺。嘉烈也不好意思继续劝他休息,于是他只好百无聊赖地注视着星光密布的夜空。
此刻塞穆尔在做什么呢?
塞穆尔从宿舍走出来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花园附近。他知道,路斯菲尔很可能就在这里。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在一丛茂盛的蔷薇花里找到了路斯菲尔的身影。
路斯菲尔像是专业的狙击手那样,躲藏在多刺的蔷薇花的阴影里,他的头上带着用蔷薇花编织的头冠。脸上用油彩涂抹得花花绿绿。他没有穿神官们的长袍,而是一身轻便的深蓝色紧身衣。
这样穿,让他更像是细麻杆了。
紧身衣的衣兜鼓鼓囊囊,里面塞了许多符咒。
“你在这里做什么?”塞穆尔诧异地将他从花丛里拉出来,问。
路斯菲尔故弄玄虚地笑了笑。
“抓鬼呀。”他说:“我这一身装备怎样。”
“丑爆了。”塞穆尔心想。
不过,他现在是想笑又不敢笑。处于那种不妨被称为鬼使神差的个人选择,他选择了同他一样使用隐身术,躲在安全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好奇心战胜了谨慎心理的缘故。
“你确定在这里能够抓到鬼魂?”塞穆尔问。
“希望阿烈说的是真话。”路斯菲尔打了个哈欠,蔷薇花冠的叶子掉落到他面前:“白发老人嗯,我还真想要看一看。何况,我现在还没有收集到一个鬼魂呢。”
收集鬼魂是神官的必修课程。
这个夜晚真的是太迷人了。一片又一片的浅灰云层从天边飘过来,又飘过去。大块的霞影纱般的白云遮住了星星。那条起源星云线将奇异的蓝光洒向大地。露珠,星光,起源星云线的光相映成趣。
花园蒙上了朦胧的清辉。
万籁俱寂的深夜,连最后一盏上晚自习的灯都熄灭了。苍穹变化莫测,夜晚寂静无声。没有似睡非睡的鸟儿的呢喃,也没有任何生物的行踪。夜行性的花园蠕虫在地下默不作声地挖土…它们的肉非常鲜美,不仅仅鼹鼠喜欢吃它们,地表的居民发现它们的行踪之后,也会将土挖开捕捉它们的。所以它们必须寂静无声地行动。
在地底下,默不作声的搏杀和追逐正在展开。地上的鬼魂猎人们也在等待着。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从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沙沙声。当塞穆尔支起耳朵的时候,那声音也停止了。星光透过蔷薇,风信子,桃金娘等花木的枝叶,在灌木丛中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和影子。偶尔黑云让它们的光暗弱一点。
橄榄树像是艾欧尼立柱那样,傲然立在花园的远处。萨格又像是昨天嘉烈看到他的那样,,默不作声地出现在花丛之中,他看上去心事重重,满面忧愁。
“看,白发老人。”
路斯菲尔将魔法讯号保持在时断时续,不易被觉察的频段之内。塞穆尔注视着出现在花丛里的萨格,吞了一下口水:
“这是老公公吗?不是老婆婆吧?”
对于塞穆尔的问题,路斯菲尔咯咯地笑起来:“无论他外貌如何,从体型上看也不像是老婆婆吧?”
“他是灵体吗?”塞穆尔问。
“不知道。”路斯菲尔摇了摇头:“看样子像是灵体,但是气息不太像。”
第125章 魅影重重7()
魅影重重7
“这家伙的气息吗?”
塞穆尔闭上眼睛,摒弃视觉,开始跟踪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察觉到了。他得到的结论是令他恐惧的:如果说马上离开这里,而这个神秘的老人又不会惩罚他的话,那还真是让他感到庆幸了。
“怎么啦,塞穆尔,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路斯菲尔看到他的样子,关切地问。塞穆尔觉得有点提不起劲来。
“我们走吧。”他建议道:“这个老头的实力很强,如果我们和他发生冲突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魔界居民的思维方式就是如此,魔界民风尚武,农民能够成为民兵,学者是魔法师部队,工人也有武装组织,即使是商团,他们的宗旨也是富贵险中求,他们不吝同商业对手火拼,从血泊中捡起光闪闪的金钱。他们在探索到一个新的势力的时候,总是首先考虑三件事:能否与其发生战争?是否能够很快战胜对方?怎样战胜对方?
简而言之,就是:该打吗?能打赢吗?怎么打?
只是,现在的巴弗灭王朝仿佛渐渐地失去了勇猛尚武的精神,不,说是失去这种精神,也不绝对,王朝的官员们依旧保持着这种无畏的勇气。但大部分魔界居民,只是唯唯诺诺地在王朝的强力压迫之下生活。他们知道某种施政对他们不利,但是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对抗这种不利。
他们不知道如何取得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反而扭曲了自己与生俱来的的勇气和力量,改为欺压弱小。不少人对于现况忧心忡忡,可是他们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也是塞穆尔曾经担忧过的事情,不过他现在就是担忧这三件事:老头该打吗?能不能打赢?怎么打?
他大气都不敢喘。又一次体验到那种什么地方出了毛病的错觉。这时候,萨格向着他们所隐蔽的方向张望,塞穆尔顿时按捺不住那种坐立不安,惊慌失措的感觉了。
萨格突然发出了一阵古怪而战栗的笑声,虽然塞穆尔不知道他是否在嘲笑他们,不过塞穆尔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尽管他知道,他的感觉很可能是错误的,不过他简单地估计了一下,现在的他,和路斯菲尔一起,是无法同面前的这位名叫萨格的诡异老人作对的。
“小心啊”萨格突然对他们所在的蔷薇花丛说:“少年们,快离开这里吧。”
于是,塞穆尔当机立断地跳了起来,拉起路斯菲尔,喊道:“我们快跑!”
“这样大张旗鼓的逃跑真的没问题吗?”
路斯菲尔刚想要说出这个疑问,塞穆尔已经拉着他跑出老远了。路斯菲尔扔掉了头上作为隐蔽用的蔷薇冠…现在它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两个在未来的魔界声名大振的少年,现在也只好像是惊弓之鸟一样逃遁。
万幸的是,萨格并没有追上来。估计他也不屑于追赶他们。路斯菲尔在跟着塞穆尔跑出一段路,跑到教室区的附近,才松了一口气,狼狈地抹去脸上的军用油彩。
“谢天谢地。“他说:“感谢黑暗的护佑,不然我们就惨啦。话说回来我还想问,这样逃跑没问题吗?”
塞穆尔由于拉着路斯菲尔,并且使用了加速术,本来因为白天的学习而相当劳累的他,现在似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片刻,一直扶着膝盖喘气的他才直起腰来,回答道:
“感谢黑暗的保佑既然白发老头让我们离开这里,那就是允许我们逃跑了。所以我们大张旗鼓地逃跑,也就没问题了。”
稍后,他又补充道:“如果我们不逃,到时候那可就是‘勿谓言之不预也’了,当然这句话是老头要对我们说的。”
“哎呀呀,真是塞穆尔式的逻辑。“
路斯菲尔说完,气馁地皱着眉:“我们还是不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到底为了什么才出现的,难道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吓唬我们吗?没这么无聊的人吧?”
“估计有。”塞穆尔说着,突然,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他闻到了一种让人感到非常不愉快的刺鼻臭气:像是多年没经打扫的衣柜发出的陈腐的臭味。他又出现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这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变成了事实。
他看到了春燕张又瘦又长的影子。她就像一个鸡腿菇那样刁钻地站立在阴冷潮湿,布满夜露的石板上。她的怀中还抱着什么东西。
估计是她偷来的东西。塞穆尔想:春燕张经常在半夜三更偷窃学校里的物资,什么纸张啦、扫帚簸箕啦、粉笔之类,粉笔和扫帚是她自用的,至于纸张和其他的用具,例如学生们炼制的魔药等东西,就是用来倒卖给文具店的了。
他现在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春燕张充满仇恨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两人。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她厉声嚎叫道:“故意违反纪律是吧?!”
还没有等塞穆尔拉着路斯菲尔逃跑…他实在是累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春燕张的鞭子就接二连三地击打在了他的身上。
“让你们违反纪律!纪律!纪律!”她一边抽打两个少年,一边嚎叫道。
由于被魔法束缚,他们也不能够逃跑,每次鞭梢的起落,两个少年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打击之下开裂。滚烫的鲜血从同样滚烫的伤口之中涌流出来。但是春燕张那张疯疯癫癫,令人作呕的脸更让他们感到恐惧。
“呵”
塞穆尔猛然抽了一口气,他也说不清自己挨了多少鞭子…纪律指导员春燕张的鞭子可比纪律委员提坦尼亚的鞭子要有力许多。至少提坦尼亚还能够做到手下留情,而春燕张却没有因为他们的行为而留下半点情面。
春燕张自信满满地抽打着他们两个人的前胸,后背和任何地方。她想让他们在奄奄一息之后又被记过,那样才让她感到快乐。她的脸因为折磨学生而快乐地扭曲着,不时因为两个学生被笼罩在富有魔力的地狱邪铁制作的鞭子之下,无法逃避而发出沙哑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