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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是如何得到这个面具的,过程就很简单了,这不过是从为步青澜疗伤的那个老毒物那里偷出来的,那老家伙用毒厉害,武功却不怎么样,许是江湖上仇家太多,身上的人皮面具带了不少,她记性又不好,总是丢三落四的,所以被凤墨涵偷了一个面具也不知晓。
沈轻飞显然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一眼便看穿了凤墨涵的假面,从那时起凤墨涵便不大用它了,丢了吧她不大舍得,想着或许以后用得着,于是便缝在了里衣的夹层,没想到今日便能派上用场,戴上它,好会熟人去。
她戴好人皮面具,手指在脸上细细地抚摸了一遍,将皱褶处一一弄平。凤墨涵很少照镜子,一看到镜中的脸,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地底那冷冰冰的水晶棺材,尤其是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她更是离镜子而远之,总觉得这么照下去,灵魂会被铜镜吸走。
她的夜行服就藏在一大堆衣裳中,没有人会注意那是一件夜行衣,因为这件衣服其实非常地华丽,金线刺绣的牡丹朵朵开放,彰显着衣主人的富贵荣华,不过这件衣服另有奥妙,它的反面是黑色的,那刺绣非常的精妙,竟没一针漏到反面,凤墨涵看中的正是这一点,她将衣衫反过来,不用任何装饰,就是一件极佳的夜行衣。
靴子里仍旧插了步青澜送给她的短刀,有了这个,其余的似乎也不必带什么了。她满意地轻呼一口气,将身掠起,如一道青烟,从窗中飞射出去,并以极快的手法将窗掩上,不落痕迹。细看之下,这身法和凤楚辛从梦绮先生之处所学的“流云步”完全相同,不知什么时候,竟给凤墨涵偷学了来。
沈轻飞斜靠在榻上,揉了揉略显沉重的脑袋,轻笑着闭上了眼沉思。管家阿福婆走上前,小声问道:“大人,送来的贺礼你看要不要现在点一遍?”
“不必了,都收进库里去吧,得空再说,今日累了一天了,阿福婆,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阿福婆佝偻着身子退下,顺手带上了门,这个主子做事和想事情时,习惯一个人,不喜人打扰,她一向是深知的。
阿福婆刚一走,沈轻飞立刻睁开了眼,眼底精芒闪耀。他站起身来,推开了窗,冷冷的空气一下灌了进来,先前的一丝疲倦一下就被冷风激得荡然无存。
“舒儿……”一声低喃,化为一片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沈大人!”一声呼唤来自身后,沈轻飞一惊,回转身来喝道:“谁?”
书房中没半个人影,寂静无声,房门依旧是闭着的,不过案几上的油灯跳跃了几下,窗口的风是不会吹向那个位置的,那里正对着门,显然刚才曾有风吹过。
沈轻飞暗自紧张,是自己太过大意了么?肯定是有人来了,不过来人身手高超,躲在了暗处,竟然没给他发现。清了一下嗓子,他重新问了一遍:“来者何人,请现身相见!”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移动,将屋内细细搜了个遍,竟然一无所获。可是直觉告诉沈轻飞,屋内除了自己,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的手心紧握着,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自问他已是上品的高手,世间比他功夫高的人应该不多,可来人显然就是那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若此人要取自己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不过这么半天不见那人动静,他心下稍安,如果是敌非友,应该上来就取他性命,不会捉弄他这么久。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记忆中有一个年轻高手,那人曾救过他一命,却被他捉弄过一回,莫非是……
“小兄弟,是你么?”犹豫不定地对着空中问道。
暗影一闪,从自己身后出来个人影:“原来你还记得我!你叫沈轻飞啊,真名还是假名?”
沈轻飞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死人脸,那是曾被自己批评为粗制滥造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真容他未见过,这张死板板的面具他却是无比熟悉,两年前受了重伤又被追捕,差点死掉,是这张面具的主人将他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不过治好他的伤后此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后来沈轻飞四处打听,也未听说过雾山附近有如此年轻高手,如今再见恩人,心中欢喜,他迈步上前,高兴地说道:“真的是你,小兄弟,我一直在找你,这两年你到哪儿去了?”
“沈大人如今是朝庭新贵,不是说贵人多忘事么,还会记得我?”凤墨涵扯了扯嘴角,戴着面具的脸显出一抹极为难看的笑。
“当然记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轻飞两年前就已是死人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富贵荣华。”
“怎么?现在不骂我了?”凤墨涵轻笑。要知道两年前她拣到沈轻飞,帮他躲过了朝庭的追捕,将之藏在雾山一处无人能至的洞穴之中,其后为他医治时,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沈轻飞中了毒,刚好那时她正醉心于研制毒药,索性将这拣来之人当作了实验室的小白老鼠,帮他解了毒,又下毒,不断用他试毒,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沈轻飞当时不知骂过她多少次。最好笑的是这人也如步青澜一般,当她当成了男子,到如今也还不知其为女儿身。
想到两年前的经历,沈轻飞不由得心头一阵发悚。不过凤墨涵救了他的命,这是事实。
“小兄弟说笑了,轻飞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骂你?两年不见,小兄弟的功夫又长进不少,现在轻飞已是望尘莫及了!”他干笑着说道。
凤墨涵跳到了桌面上坐着,双腿一晃一晃地,面具后的眼光如电,盯着沈轻飞,缓缓说道:“两年前你提过,要我加入那个,什么什么教?”
那时候沈轻飞见她身手不错,又敢于从官兵的眼皮底下救人,于是游说她加入自己的组织“清月教”,这名字一听就是反政府武装,当时凤墨涵就拒绝了,现在她却想听听这个清月教到底要做些什么。
“小兄弟当初不是拒绝了么,莫不是现在又有了兴趣?”沈轻飞笑道,“小兄弟两年来一直未曾透露过轻飞的行藏与清月教的事,是值得相信之人,如果你愿意加入,轻飞代表教主大力欢迎,还愿向你承诺,除教主之外,清月教中就是小兄弟你最大!”
“加入你们的教,需要做些什么?”凤墨涵问,“就如你当年所做的,随便刺杀几个朝庭大员?这样能成什么事!”
“当然不止这些,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月皇只重仕族之家,仕族生来有爵位,哪怕是个白痴也能世袭爵位,享受一生荣华,贫寒之家却只能一辈子贫寒,想入仕途是千难万难,我清月教讲究众生平等,入我教者,各兄弟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将来若是能成大事,人人可依功行赏,封侯拜相亦不是难事。”沈轻飞知道眼前这人是明白自己底细的,也是他一力拉拢的对象,因此也不加隐瞒。
“这样说来,你男扮女装,从林家军升到这宫卫令,亦是为了那么一天了?”凤墨涵点了点头,“只是月皇精明,你在她身边,就不怕有一天暴露身份?”
沈轻飞的眼中闪现着一种切热:“为了教主,轻飞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何况我装了这么多年都无人发现,此事只有小兄弟你一人知晓,如果你不说……”
“要说我早说了,你爱扮女人就随你,我才懒得管!”凤墨涵笑道,“我找你,是想你看在我救你一命的情份上,帮我一个忙……”
凤墨涵想,沈轻飞身为男子,既然都能混到宫卫令一职,这清月教没准势力已经渗透得很厉害了,月皇如不自知,保不准哪天就真的亡国了,那个时候,作为皇亲的凤楚辛等人一定会受到连累,如果那时她还活着则好,如果她不在了,只得先为他们安排好退路。
身为特工,她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最好把所有的结果都预料在内,左右逢源,其实是最好的保命之策。不过具体的内容她没有对沈轻飞说,只是要他答应帮她保护几个人,而她也会付出相应的报酬,那就是沈轻飞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可以视情形伸以援手。
“我该怎么称呼小兄弟呢?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两下达成协议,沈轻飞问她。
“你可以叫我阿丑!”凤墨涵说道。她也没有点破自己实为女儿身,借用阿丑的名字,就好像她在身边一样,这样一来,凤墨涵办事的时候,也多了一丝信心。
“阿丑?”沈轻飞淡然一笑,他知道这必然是个假名,“知道了,阿丑兄弟,可能不久就要麻烦到你,我有一位妹妹,久病不愈,遣医问药多年,始终不曾好转,尤其她少时中过毒,余毒未清,每年元宵必受万毒噬心之苦,你医术精妙,不日后我将妹妹接入京中,还请阿丑兄弟代为一治。”
“好,虽然我医术不精,试试却是可以,”凤墨涵答道,“夜已深了,轻飞兄想必要休息了,阿丑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话才说完,人已掠出了窗外。沈轻飞惊呼道:“慢着,我要到哪里去找你?”
冷冷风中一丝极细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束发时插上初见我时所戴的那只紫云雀发簪,当日我自会来相见。”
沈轻飞呆愣半晌,半上了窗,此人是谁?有如此功夫,有如此医术,关键是还很年轻,这样的人竟然会托付他保护人,他不禁摇了摇头,有点想不通。不过他暗自庆幸,此人是友非敌!
同僚相见
凤墨涵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已是高手,尽管那个时代没有现在这么恐怖的功夫,但所学的那一套自有他独特的功效,她胜在速度和身法,几千个日日夜夜苦练出来的结果,她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再加上梦绮教凤楚辛武功的时候,她每次都会在旁边看着,一个废人,没有人会防她偷学,可是她偏偏就偷学了去,现在的她虽然整个身体的机能不如从前,但综合素质上来说,比之前的寅更强。
梦绮是流云派的传人,这一派传人极少,梦绮的师傅只有她一个徒弟,而梦绮又只有凤楚辛一个徒弟,这一派的功夫讲究轻灵,一套“流云步”在江湖上颇负盛世名,流云剑法更是享誉天下。谁也不知道当时还只有八岁的凤墨涵跟在哥哥身边,不过随便看一看,已将流云派的所学尽数收入囊中。
兴许是服食过武林中人梦魅以求的雪域圣药,凤墨涵的内力源源不绝,并有越来越强之势,可惜她习内功心法是在学会了这里的语言之后,错过了最佳时间,所以眼下对体内的这股力道不擅于控制,不敢轻易动用,一旦有所偏差,内力的反扑是惊人的,她可不想自我膨胀至死。上一次倒是请教过步青澜,可是步青澜所学内力偏于阳刚,流云派的则偏向于阴柔,不是一回事,所以听了步青澜的讲授,对凤墨涵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幸而她会医术,将内力用药物压制了,未来如何,慢慢再说吧,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找出解决的办法来。
沈轻飞是宫卫令,整个皇宫的侍卫全在他的管辖之下,身为侍卫们的最高指挥官,皇帝的安全也就由他全权负责,每天上朝时,他都会随驾在侧,所以凤墨涵敢说出只要他想见她,只要戴上那支紫云雀发簪,她就会知道,因为每天她都可以看见他,只是沈轻飞不知道,那站在大臣队伍里最末的一个,会是他的阿丑兄弟!要是他知道凤墨涵的来头这么大,也不会用那番话拉拢她了,她乃亲王之女,封侯拜相,还能大得过皇亲国戚?
每日里见着他,却未见沈轻飞戴上那紫云雀的发簪,凤墨涵也就没再去找过他,想来他那位妹妹人不在京,要按来,可能需些日子,又或许那只是他的试探之言,如今以他的官位,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