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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位同样穿着红色喜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高瘦,可惜洛澜却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温柔的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可惜却同样看不清新娘的面容,就像是雾里看花一般,模模糊糊。
两人转而来到了桌边,新郎端起两只酒盅,一个递给新娘。
交杯酒过后,新郎却突然倒地,大片大片黑色的血从他的眼耳口鼻溢出。洛澜紧张的蹲在他身旁,没来由的隐隐作痛,她想要问他怎么了,想要将他搀扶起。
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双手如隐形一般的穿过他的身体。
心里却根本无法抑制那种又心痛又悲凉的心情,宛若心被一片片割剐似的。她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能有这样感同身受的伤心痛楚。
“对不起……别怨我……”新娘子一步步的后退,口中喃喃的望着地上的新郎。
随即毫不犹豫的甩下头上的凤冠,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个温热的手轻轻拍打着洛澜的脸颊,她猛然睁开眼睛,四周很暗,但却看到晋轩那凝亮的双眸。
“你……你怎么来了?”洛澜顿时睡意全无,可是却被刚才的梦惊得一头大汗,“你深更半夜跑到我房中来干嘛?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晋轩坐在床边,柔柔的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水:“我知道你在做噩梦,所以特意前来将你从梦靥之中解救出来。”
洛澜翻了翻白眼:“少忽悠,到底什么事?你半夜跑到女子的闺房之中,小心我将你告上衙门,说你是采花大盗。”
晋轩听闻,笑的懒洋洋,却突然翻身上床,双手支撑在洛澜的肩头两侧,眸中尽是狡黠:“既然你说我是采花大盗,那干脆我把这个罪名给坐实了吧?”
说罢缓缓的俯下头,目光却深深的盯着洛澜如清泉般的双眸。
洛澜猛的推开他,他的双眼就如同带有魔咒的深潭,很容易就能将人吸引的无法自拔,回过神,淡淡的道:“别闹了,到底什么事?”
晋轩依旧保持着双手支撑的姿势:“现在可不是半夜啊,再过半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快起来吧,我带你去看日出。”
“日出?我不要看,宁愿多睡一会的。”洛澜别过头,搂紧被子,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你若再不起来,我就要亲你了。”晋轩的声音有一些慵懒,但洛澜相信他真的会这样做。
于是无奈的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晋轩翻身起床,绕过床前的屏风,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不一会儿,洛澜便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晋轩面前,脸上却覆盖上洛婉秋的易容面具:“走吧。”
晋轩无奈的一笑,也并不介意,牵着她便离开了别院,两人共乘一骑,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飞驰。
都说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分,便是黎明前的黑暗。洛澜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天地之间寂静而暗沉,难怪之前她会误以为是深更半夜。
约莫一炷香的时分,两人终于来到了城外的山坡,洛澜记得这里便是晋轩曾经带她来赏月的地方。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远处的地平线上被一层金色光晕所笼罩,连带着冉冉晨雾都被染上一层金光。这是洛澜第一次看日出,心里竟然有一些难掩的激动。
终于,天幕化为很浅很浅的蓝;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洛澜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里。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里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金红。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升起,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发出了夺目耀眼的光亮,连带着附近的云层也染上了光彩。
“阿轩,日出了,日出了!”洛澜激动的拍着晋轩的肩头,目光却始终灼然的望着远处。
“喜不喜欢?”晋轩的声音低柔,他也沉浸在此刻曼妙的美景之中。
“很喜欢。你常来?”洛澜回过神,带着浅笑望向晋轩。
“心情特别好或特别不好的时候会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房契递给洛澜,“你让我帮你看宅子,这处在丹桂巷内,闹中取静,很不错。”
洛澜接过房契,疑惑的望着他:“你该不会是要送给我吧?”
晋轩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想的美,要付钱的,一共三百二十两银子。还有二十两跑腿费。”
洛澜将房契放入袖袋:“就知道你不肯吃亏,知道了,下午到店里来拿钱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想不到你的效率还蛮快的嘛。”
晋轩但笑不语,双臂撑在身后,动作慵懒而优雅,清晨的风温柔的吹拂着他的发丝,舞动着淡蓝的衣袍。
刚来到云裳居,还未进门,便瞧见苏苏将手中的一个包裹递给展乐遥。洛澜心里潜伏的八卦因子全部迸发了出来。
于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走了进去:“苏苏,你可是在私相授受?”
“掌柜的,我……我没有。”苏苏脸颊涨的通红,有些求助的看向乐遥。
“小澜,你别误会,苏苏她只是做了件衣裳给我。”乐遥赶紧替她解释。
洛澜抢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米色的广袖宽袍:“啧啧啧,苏苏啊,我们相处那么久,你都没有送过一件衣服给我,不如……这件就给我吧?”
苏苏面有难色,支支吾吾:“掌柜的若是喜欢,那我明日便做一件给你。只是……只是展大哥的身量与掌柜的不同,恐怕这衣服掌柜的穿来会嫌大。”
洛澜扑哧一笑,将衣服丢还给乐遥,打趣道:“乐遥啊,这件衣服饱含着我们苏苏的满满心意,你可要好好珍惜啊,最好每天都穿着。”
“小澜你现在跟阿轩在一起时间久了,好的不学,尽学会了耍嘴皮子。”展乐遥儒雅的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我该走了,你们忙吧。”
“嘿嘿,走好走好。”洛澜赶紧将他送出门。
“洛公子你好!”一个女子清莹的声音传来。
洛澜疑惑的望了过去,面前的女子称不上漂亮,但却有一双干净到无暇的眼睛,让人觉得很纯净。只是记忆中她似乎不认识这个人。
“姑娘是……?”
“前些日子我们在宫中见过了,那日公子颇忙,可能不记得我了。”女子的神情落落大方。
“你是公主吗?”洛澜想起那日在宫里为嫔妃公主们量衣,但看面前女子的年龄很小,应该是位公主吧,只是那日她心绪有些烦乱,根本没有留意她们谁是谁。
“嗯,我叫晋瑶。今日正好路过云裳居,便想来看看我们的衣裳做的如何了。”她说话时,双眸始终有礼的望向洛澜。
洛澜自然不能怠慢,于是带晋瑶公主参观了店铺以及楼上的工作室。
临走时,公主将一张纸递给洛澜:“洛公子,这里有一组身量尺寸,麻烦你替我做一套绛色的男子衣裳,可以吗?一定要用最好的裁缝,最好的材料。”
敢情是公主红鸾心动,要偷偷的为心上人定做衣裳。于是赶紧笑着应了下来:“好的,公主尽管放心吧。十日后来取货便是。”
过了两日,终于迎来了蓝老将军的寿诞。
洛澜一醒来,便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顿时一下子惊醒,居然下雨了!
于是赶紧穿戴整齐,把之前买好的所有要给倾城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的装好打包。
“刘妈,阿超阿紫,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说罢将几个包裹放在了法拉利身上,牵着它便要朝屋外出去。
刚一出门,就看到晋轩打着油纸伞立在门外的银杏树下,纷繁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肩头,含着了然的神色:“我接你去参加蓝将军的寿诞。”
“实在抱歉,阿轩,我要去一趟迷林。”洛澜坐在马上,望着晋轩,神情焦急。
“别去。”晋轩走上前两步,拽住了法拉利的缰绳,神情却是难得的疾言厉色。
“这场雨我盼了好久,那些东西我急着要给倾城,你别挡着我。”洛澜不由分说的扯开缰绳。
“不许去。”晋轩挡在了马前,见洛澜一脸坚持,丝毫不肯让步的表情。沉吟片刻后,缓了缓语气,“我随你一起去吧。”
“呃?”洛澜诧异不已,“真的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晚上的寿宴我一定会来的。”说罢马鞭一挥便飞驰而去。在纷纷扬扬的雨丝之中,溅起地上的泥水。
晋轩紧抿着唇,望着洛澜远去的背影,神色却有些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揭开另一个伏笔
43
43、百多年的守候 。。。
雨渐渐的大了起来,打的洛澜几乎睁不开眼。她披着蓑衣一路挥鞭,没多久便到了迷林入口。果不其然,这里因为雨水的浸湿,地上隐约出现了黑色的纹路,洛澜牵着马,沿着黑线而行。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竹屋。
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忐忑,她既迫切的想要见倾城,可又有些紧张局促。或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近乡情怯,而她是“近倾城情怯。”
“倾城,倾城。”洛澜取下马背上的几个包裹,忙不迭的高声喊,“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竹屋的门扉紧闭着,屋前的栀子花在大雨的浇灌下,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屋内没有动静,洛澜想或许倾城在午睡吧。
于是径直提着东西走了进去,将所有的物件都一一摆放好,幸好她用来包裹物品的是油纸包,里面的东西丝毫没有被弄湿。
竹屋内一如既往的那么整洁,不染纤尘。
洛澜走到倾城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倾城,你在里面吗?我是洛澜。”
屋内寂静极了。
“我进来咯!”洛澜试探的推了推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门便咯吱一声的打开了。
屋内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看来倾城似乎不在里面,洛澜正想着替他将屋子打扫一下。
却突然隐约看到床榻上有一个身影。下意识的走到床边,缓缓的掀开幔帐。
在看到床上之人的时候,忍不住低呼,床榻上的赫然便是倾城,他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容貌依旧,只是铺散在枕头上的发丝竟然是全白的。
“倾城?你怎么了?”洛澜顿时惊慌失措,赶紧将倾城扶起,让他倚在自己怀中,拍了拍他冰冷的脸颊,“怎么会这样,倾城,你醒醒啊。”
她不知道为什么倾城会突然白了头,更不明白怎么会病的奄奄一息。只觉得心里很害怕,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
怀中的倾城十分冰凉,洛澜轻轻将他放平,从自己带的包裹中取出两床厚厚的棉被,紧紧包裹着他。
随后赶紧去厨房内烧开水,然后回到床边,不断的替他搓手哈气,只是这样的温度对倾城来说,太微弱了。
“倾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洛澜俯□望着他。他依旧是那般的清美,净澈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可是眉宇之间却隐着淡淡的忧郁。
他紧抿着干裂的唇,一动不动。
水开了之后,洛澜赶紧将自己带来的两个黄铜暖手壶内灌满热水,然后用巾帕包裹好,放在被窝里。又打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敷在倾城的额头,并不断的替换着。
随后又沾湿了手指涂抹在他的唇上。
时间渐渐的过去,倾城的身体终于有一些些的温度。
“蝶衣……”倾城的喉头发出一声含糊的叫唤,“别走……”
洛澜赶紧握住他的手,神情担忧:“倾城……你醒了?”
“蝶衣,我不怪你……不怪你。”倾城依旧闭着眼睛呢喃着,“不要离开我……”
他就如同在浮海之上抓到了一块救生板,紧紧握住洛澜的手不放。
“好,我不走,我陪你。”洛澜顺着他的话,好言的安抚着。轻轻的捋着他银白的发丝,心里竟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哀,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
倾城听闻,终于不再叠叠呓语,眉间的忧郁渐渐散去,更像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