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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的神色反而没有刚才的几分慌乱了呢?
手指不由紧紧地握住了玉佩,眼中的神色陡然愈发深不见底。
阿婉却已经低下了头,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唇角微微一咬:“三少爷……我,还是无法替你办事。你……唔……”
下颌忽然吃痛,阿婉不由“哼”了一声,却是被迫与唐青墨对上了视线。
“你选择阮慕白。”
“三少爷……”不是因为两指间用力而让她产生的痛,而是因为面前的人吹到自己脸上的呼吸,太过冷,冷地她一时有些恍神。
唐青墨的身子素来偏阴,那次在渔村时候的相处她就知道得很清楚,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太多的交集,直到这个时候忽然肌肤碰触,离地那么近,恍惚间,居然不由回想起那些时日里的暧昧……
还是那样深邃的眼,很阴冷,一贯地抗拒人,但其实也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吧……
她到了嘴边的话,居然一下子又说不出口了。
唐青墨本来只是注视着她,没想到这个胆大的女人居然会用一双乌黑的眼也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好像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的逼迫,眼里几分温和,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手上一颤,他忽然收回了所有的力气,阿婉一个踉跄下不由跌坐在了地上。
唐青墨站在窗前,轻掩住了嘴,沉沉地咳了几声。半晌,才说:“你宁可去当官奴吗?”
阿婉在他几声咳嗽下才回过神,眉心当即锁了起来:“当时阮少爷生死未卜。”
“关我何事?”
“三少……”
“又关你何事?”
阿婉本来想辩解,被唐青墨这样一打断,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细往下追究,好像的确是。阮慕白是生是死,对唐青墨来说不过是商场上多一个或是少一个对手,而对于她阿婉来说,甚至与她每天的吃喝都不会多做上多少联系。
咬唇:“他是我的朋友。”
周围忽然一静。
“你是说,阮慕白是你的朋友。”许久许久,唐青墨才从窗边徐徐地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阿婉在他的注视下,缓缓低下了头,唇角微微一颤:“……是。”
唐青墨冷笑:“阮慕白会有朋友么。”
这一次,阿婉终于没有接下话去。
“唐瓷。”
“在。少爷。”话音未落,唐瓷当即推门而入,恭敬地应道。
“请阿婉姑娘在这里小留片刻。”
“是。”
唐青墨走出楼阁,阿婉回头的时候只见两个侍从替他将房门合上,正一愣,忽然听到门外有锁链的声音,当下从地上猛然跳了起来:“等等,你们要做什么……喂!喂喂……”但是不管她怎么敲打,外头都已经被牢牢地锁上了。
“你会知道什么是朋友。”
隔着房门,隐约传来的声音也感觉愈发地冷。
阿婉愣然。
她以为唐青墨会拿她的卖身契出来做文章,也做好了被以去当“官奴”为借口要挟利诱的充分准备,谁知道唐青墨千方百计不惊动任何人让她跑出来,现在居然是要将她——软禁?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越行越远,阿婉靠着房间徐徐滑落在地上,欲哭无泪。
天啊……如果明天一大早阮府的下人们发现她不在了,那该如何是好?她……她她她……她要怎么去解释啊!还有就是,唐青墨该不会准备就这样把她囚禁一辈子吧?
无比哀怨地看一眼桌上的好饭好菜,阿婉无力地耷拉下了脑袋。
算了,这种地方,至少饿是饿不死她的。
******
“少爷,真的要这么做?”
唐瓷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上难得地皱着眉头。
“你有意见?”
“不……没有。”唐瓷到了嘴边的话,在自家少爷这种清冷无神的态度下,又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只能默默地腹诽,“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个阿婉,不过少爷啊……你确定你这么做,以后真的不会……后悔么?”
想着,他不由又担忧地望了一眼隐约闪烁着灯火的楼阁,默默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朋友’,她很快就会知道的。”唐青墨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冷冷清清,“告诉那个人,今晚按原计划行动。”
“是。”
******
这一晚,阿婉依旧睡地很熟。如果不是猛然响起的开门声,她还真的可以毫无心事地睡到日上三竿。揉揉眼睛后看到的居然是唐瓷黑着的一张脸,顿时睡意也就当即烟消云散了,干巴巴地裂嘴笑道:“啊啊,唐瓷啊,早。”
“你可以回去了。”唐瓷的脸色已经低沉到了极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去为这个死女人操心的?昨晚的事惊天动地,她倒好,睡地那么香,根本没见多少忧心的样子。不过,这也得她一会也笑地出来才好……
“我……可以回去了?”阿婉花了好久才领会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三少爷就这样放我回去了?”
当然不止是这样。唐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少爷已经交代过了,说三天内,你若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求’他。”
三天内改变主意?是指她要跟阮慕白的事吗?
阿婉吸了吸鼻间。
照理说,唐青墨并不是这种“宽宏大量”的人啊,她既然背叛了,就算要回头来攀附他,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易得到原谅的事吧?明明是条不归路,他居然还留话让她再考虑考虑?
再看唐瓷的神色,不由愈发的狐疑。阿婉这时才隐约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随手一理衣服,忙不迭“蹬蹬蹬”跑下楼,火急火燎地往阮府赶去。
阿弥佗佛,保佑他们不要发现她的“失踪”才好!
45
45、第42谋 栽赃嫁祸 。。。
回到阮府的时候,一切如旧,这让阿婉着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路回来的时候整个心头依旧禁不住地在跳动,感觉有些忐忑,但是当真的看到一切依旧风平浪静的时候,陡然全身松弛下来,顿时好像没了所有的力气。
阮慕白还没有回来,府上所有的人都在各忙各事,就连她一路溜达回去,都没有人察觉。
阿婉捧着自己颤抖的小心肝呼哧呼哧跑到自己的住处,一路直奔自己的温暖的床。
啊呜,昨天一晚上在那个破地方过的夜,害她一觉都没有睡好,还要蜷着身子,结果一大早起来就是腰酸背疼地各种不适,着实是把她给深深地虐了一把。
也不管身上是不是还穿着衣服,二话不说一扯被子就准备倒头大睡,还没焐热身子,就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阿婉一个机灵下又陡然跳了起来,警觉道:“什么人?”
“阿婉姑娘,少爷回来了,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啊啊……阮少爷回来了?”一时间睡意全消,一想到唐青墨可能会有什么大阴谋,阿婉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地又下了床,把门一开,“在哪呢?带我去吧。”
一路跟着丫鬟走,到书房的时候阮慕白似乎刚和人谈好事,里头走出几个商贾模样的人,估计也是对她的事多少有些听闻,撞见后都对阿婉欠了欠身,态度还算礼貌。
阮慕白正坐下,刚好看到阿婉,随手托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抿上一小口:“阿婉,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说得阿婉一阵胆战心惊。不动声色地把阮慕白的神色打量了个遍,不见他有什么异样,于是笑呵呵地裂了下嘴:“阮少爷去外头办事那么多天,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阮慕白看她一眼:“最近在府上过得可好?”
阿婉应和:“吃好睡好,当然是什么都好。”
“听家丁说你一直闭门不出,就没想过去外头转转?虽然这个乱世也的确让扬州破败了不少,但是可以游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不……不用。在府里头挺好……”阿婉杵在那里,有苦说不出。
去外头玩?她哪敢啊!前头阵子一直担心唐青墨会突然出现在扬州,她可保不准自己那时出去会不会羊入虎口。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出戏一场,更叫她生生觉得想要眼泪鼻涕一块儿往肚子里流。
苍天,在唐青墨随时可能做什么手脚的当口,她要是再往外头跑得勤快,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心里正琢磨着,也知道说多错多,于是她干脆把嘴一闭,阮慕白问上一句,她也随口答上一句了。
“阿婉,什么时候那么少话了,可是病了?”
话语忽然从头顶上传过来,阿婉回神事感觉到有温和的吐息落在自己的发梢上,顺带着脸上也是莫名一热,一眼瞅见阮慕白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不不不……没……我没病……哎哟!”
退到门口的时候没想到后头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人也没有防备,正急匆匆地赶过来,结果就这样冷不丁地撞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阿婉被撞了个天旋地转,回神时感到自己身下软绵绵地一片,好像垫了一个绒毛毯子。
阮慕白好笑地看着被当成了垫子压在地上的金沪,问:“阿金,你不在那边管事,来这里做什么?什么时候我只走开那么半天,你就管不妥事了?”
金沪推推挤挤地把阿婉从自己身上挪下,本来就黑着的一张脸陡然更黑了:“少爷,‘那个’——不见了。”
阿婉被他不留情面的一推后险些往旁边滚了几圈,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听到这么一句,陡然又愣了下。
“那个”是哪个?
但是这时一瞥,足见阮慕白的整张脸顿时沉了下去。看来理应是一件重要的东西,而且——很重要。
“阿金,跟我走。”
“是!”
阮慕白二话不说,转眼已经疾步走去,身后金泸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忙不迭也同跟上。
阿婉茫茫然站在原地,先头已经渐渐淡去的不安感觉,不由地又慢慢涌了出来。再次挪回自己的房间,第一次面对温暖的床榻没有了睡觉的意思。
浑浑噩噩地就这样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度过了一个下午,最后是在门外的一阵嘈杂中醒来的。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已经昏昏沉沉地落下了黄昏,听外头的动静,差不多也已经猜到是阮慕白回来了。
心里记挂唐青墨可能动的手脚,连衣服都来不及理,阿婉一路小跑到了大厅,有一个人影落入眼中,到了门口的步子生生顿住,没有迈进。
听到动静,里头的人也转过了身子,女子依旧是一种淡然清雅的气质,视线在阿婉的身上飘然无着地一落,淡淡撇开,显得有些傲然脱俗。
“阿婉,进来吧,我正好有事问你。”
来了。心头多了几分警觉,阿婉耐住脸上的神色,不卑不亢地走了进去,吸了吸鼻尖,问:“阮少爷,下午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阮慕白点了点头,应道:“看来你很关心。”
柳寒烟在一旁坐下,唇角轻抿着一抹笑,无由叫人有种看好戏的错觉。
这种态度来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阿婉眉心不由锁了起来:“阮少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态度未免太不好了一些。”
“会么?”阮慕白淡淡一笑,忽然捏起了她的下颌,眼睛眯作下场,很温和的神态间这一瞬,越是儒雅,越是叫人感到危险,“这几天,你没有出过阮府的门,是不是?”
阿婉感到心跳霎时一顿,咬牙:“是。”
“真的……确定吗?”
出门见唐青墨的事是死活都不能泄漏的,阿婉打定了主意绝对打死也不承认,于是嘴硬到底:“确定!”
她确定偷跑出去的时候绝对没有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