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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爷当你的主子可好?”话刚出口我就暗咒糟糕,自己几时也成了把持不住的人了?
“这,这不太好吧。”我有些不悦,不是因为她假意的笑容,而是她没有跟我同样的感觉么?那为何她是那样的眼神瞧着我?
“哼!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十四爷看上的人,还容得你考虑不成?”十哥突然搭话,把她的视线吸引了去。看她那么打量九哥和十哥我有些气急,从未有过的霸占欲几乎冲晕了我的头。可还未等我说话,她却突然转回了视线。
“十四爷!”看她这活见鬼的表情,我差点儿笑喷出来。玩性又起,我故意抬高了下巴,轻哼一声。看着她后退了一步,似看见宝贝般上下打量着我,心里突然有种满足感。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生在爱新觉罗家而感到庆幸吧。
过了会儿,看她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样儿,我大概猜出几分她的意思了。“怎么了?跟了爷不高兴?”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胤祯啊胤祯,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一个奴才的想法了?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以前我还常笑九哥,见了美女就不要命,俗气的很。而现才知,我何尝不是俗人一个。也罢,俗又如何,雅又如何,眼下我最想的就是得到她,仅此而已。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李德全,他近身给咱们打了千儿。
“起吧!嘿嘿!李公公,你十四爷可看中了这丫头,想跟你讨了来呢?”十哥明显看出我的心思,故意拿我打趣,我也没恼随他去吧,反正他也没说错。
“这?”李德全瞄了瞄似有难处。
“这什么?你十四爷跟你讨个丫头你也这么大谱儿。难不成你李公公得宠,真的连咱们也不放在眼里了?!”我一愣,九哥竟一反常态的吼了出来,难不成他也?李德全‘咣’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使劲儿的给咱们解释。
“你!”看十哥似要跟李德全动气,我连忙制止,笑着扶李德全起身,“公公说的是,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明儿个我亲自去皇阿奶那儿讨就是了。”面儿上看来是我怕十哥生气,可心里只有我自己晓得。她刚进宫来,而且是要带给太后的,定是有什么身家背景。在这宫里,即使是个普通奴才也都是谨小慎微,身怕自己太过眨眼树敌太多,更何况她如此出众难保以后不遭人嫉恨。这李德全可是皇阿玛身边儿红人,多少人想巴结都来不急,万一此次因为这事儿得罪了他,他自是不敢来找咱们,可他要是背地捉弄漪儿,我又能保的了她几次?
我走到她面前,本欲说些什么,可看到她羞的可爱的样子,突然感觉哑口无言,过去学的词啊诗啊好似都还给先生了去了。感觉到自己的心慌,我转头道,“九哥,十哥这天儿也不早了,咱们回吧。”说完转身就走,突然瞄到了藏在林子里的几个身影。该死,差点儿让心思左右了自己。转身把自己贴身的扇子给了她。一来是给她一个承诺,二来是给那些藏在林子里的奴才们一个警告,她,是我十四爷的人。
刚走出没几步,她支支吾吾嚷了一句什么,只瞧着十哥险些摔倒,九哥脸上难得的笑意。十哥气急败坏的大摇大摆的回去找她理论,看她虽然身材高挑,却也矮咱们半头呢,可她却似全然不把身份这些放在眼中。真是越瞧越喜欢,那双大眼睛时而笑眯眯,时而瞪得圆圆的,还有那红唇,滔滔不绝的跟十哥你一句我一句的。
“看来十爷您不光是长相另类,这脑子也跟一般人不一样啊。”漪儿忽冒出一句,把我逗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十哥阴黑个脸,我急忙收敛了笑容。这个机灵鬼儿,我说她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认怂,原来有后话等着呢。性情直率、率真,而今宫中还能找出来第二个敢这么跟咱们直言相对的人儿么?
“臭丫头,爷看你是活够了!”看十哥一抬手,我一慌,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挡住了十哥。看十哥有些惊讶的表情,我也明白,我做了我这辈子想都不可能想的事。我居然护着一个女人……
抓着十哥手臂的手有些颤抖,可我却如何也收不回来。
“十哥,你倒是听她说完再打不迟。”不知是在劝说着自己还是有意说给九哥和十哥听。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只是想看戏,仅此而已。回头抛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看她抿唇一笑,我的心跳直线上升,险些愣在了那里。
她藏在我身后跟十哥对峙着,第一次感觉这么有自豪感,她一言我一语的,我竟不知何时跟她站到了同一战线。
“你俩这是夫唱妇随哪?”十哥戏虐道。我脸一热,傻笑了几声,多希望真是如十哥所说……
临别前,看她踌躇满志,微锁眉心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一下。刚触碰上她如雪的脸颊,一股滑腻馨香的感觉自唇上迅速蔓延开。看着她娇羞的捂着微红的脸颊,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启着,我几乎有种控制不住的情绪,只想拥她入怀。话说回来,不过是一个丫头,就算我眼下儿就带了她回去,要了她,皇阿奶也只会笑着把她指了给我。可是我知道不可以,她在我心里这样美好,我又怎可草率,我定要将她光明正大的娶了来。
(二)、
“老十四?老十四?!”
“啊?!”我猛地惊醒,不好意思一笑,“八哥,你说什么?”
八哥笑着摇头,“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待嫁女儿心,而今这词儿用到你身上倒是再合适不过了。”觉得有些尴尬,我笑了下,“八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八哥坐到边上的椅子上,嘴角挂着一丝笑,“十弟刚刚讲了今儿个御花园那一出儿,可惜我公务缠身,没能瞧见。这女子果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老四那个侧福晋似乎也是出了名的难缠,竟被她给折腾成那般?真是不敢想象。”八哥笑叹着。
“哈哈!八哥你可没瞧见,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不过说来也怪,老四平日里那般家教森严,这次竟这般纵容那个侧福晋,想来那个年氏还真是得宠呢。”听到十哥说到这,我竟不自觉的攥紧拳头,四哥纵容的绝不对不是年氏……
“年氏的背景不算高,她哥哥年羹尧近两年倒是给老四办了些事儿,可却也不足为提,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我愣了下,八哥果真心思缜密。“老十四。”
“嗯?八哥?”八哥一笑,眉宇间却似有着一丝探究,“那女子我查过了,的确不简单,本以为只是皇阿奶的一个亲戚罢了。可前儿个皇阿玛竟还升了她的品级,与正牌格格也不相上下了。太医院的太医我也查问过,说那女子很是能说会道,皇阿玛和太后都宠的不得了。”
“哦?”虽是疑问的语气,可我脸上已有笑意。八哥眉心一皱,“不过……”
我心一凉,“不过?!”
八哥一笑,“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八哥,你还是快快道来吧,老十四就快要抓狂了。”十哥大咧咧的应和着。八哥抛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转回视线看着我道,“我还有耳闻,说是这个格格在没进宫之前在老四府里小住过,老四竟还曾与她深夜谈心来着。而且那日在太后那里,老四竟不顾礼节的抱过她……”
“什么?!老四真这么干了?”久久未语的九哥终于开口了,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
“听我说完。据说是得了皇阿玛的旨意,那个格格说是不愿瞧病,老四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从。”八哥淡定道。“哼!不得不从?老四从来就不是那种人,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儿。”九哥捏着玉佩的手已然有些发白。
“老九,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倒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八哥灵敏的察觉到。九哥神色一震,松开捏着玉佩的手,坏坏一笑,“只是觉得那小妮子很是有趣罢了。老十四,这丫头想必也只是个贪玩儿的主儿,你也是一时新鲜劲儿,不如你让给哥哥如何?他日,九哥找个识体面的大家闺秀给你。”九哥嬉笑的说着,语言轻佻的很。
我没言语,故作无所谓的一笑,可攥着扶手的手指早已生疼。
九哥突然哈哈一笑,“老十四,别练你的铁砂掌了,扶手跟你又没仇。当哥哥的怎好夺人之美,不过玩笑话而已。”我一笑,活动了下手指,“九哥哪里的话,当弟弟的哪里有这么小气?”九哥一挑眉,“果真?那哥哥可就跟你讨了她来了?”
我一急,险些站起身来。八哥笑着拍拍我的手,“你听九弟逗你玩儿呢,放心好了,你的事儿,我记在心上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冲八哥欣慰一笑。
“老十四,若是这事儿成了,那你可真得好好谢谢八哥了。老四和太子那边儿,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九哥句句字字都敲在了我心口上,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四哥与我乃亲生手足,可奈何我与他从小就不亲,倒是和八哥他们打打闹闹这些年。虽是表面上瞧着我是八哥这边儿的人,可我却也从不参与他们和四哥之间的任何事,八哥也从不逼迫我,他自知我难做。可是这次,鱼和熊掌怎能兼得……
我猛地起身,给八哥打了个千儿下去。
“十四弟这是何意?快起快起!”八哥连忙一并站起,要扶我起身。我仰头,无比认真的瞧着八哥,我知道今儿个这话一出口,便永远也收不回来了。沉呼了一口气,“八哥,刀山火海,任凭差遣!”八哥神色一震,依旧文雅的笑着扶我起身,“十四弟言重了。”
九哥和十哥都笑着走近,“来人,拿酒来!”九哥吆喝了一声,外面的奴才送了酒进来。
“祝咱们的老十四即将长大成人了,干一杯!”九哥笑的有一些勉强。我们兄弟四人一人一杯酒,一碰杯,一仰而尽。
“对了八哥,你可知哪儿有卖外面带层脆皮儿的酥糖?”我问道。八哥随身放下酒杯,“我倒是好似听说过,怎么,你急用?”我一笑,“没,只是一个朋友托我带点儿,八哥人脉广,我也只好给你添麻烦了。”
八哥一笑,“好,我一会儿就差人去打听。天色不早,今儿个都别回了,在我这儿用晚膳吧,我已经叫你们嫂子备好了。”十哥哈哈一笑,“八哥,你跟嫂子还真是感情好。”八哥勾唇一笑,并未搭话。
“八哥,你当真不想纳个侧福晋?或者是妾氏什么的?我那儿倒是有几个顶美的,不如……”九哥话到一半,哽咽住了。八哥笑着靠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我从来不需要女人……好了,走吧,想来也该准备好了。”说着便起身率先出去了。
我慢慢起身,其实我真的很佩服八哥,身世地位姑且不说,单是不把多余的心思用到女人身上,这便是咱们都做不到的。想来九哥儿时那么排斥八哥,而今却站到统一战线上,甘心俯首称臣,其中原因也自是不用我多说了。我何时才能做到八哥这般,想着今天被我揽在怀里的那个牵动我心思的人儿……
“糖……我要吃糖……”
“你说什么?”我将漪儿向上抱了抱,贴近我耳旁。“糖,我要吃酥糖……”她喃喃道。我一笑,这丫头,都晕过去了还不忘记吃,“好,我一会儿子就差了小喜子给你弄些去。”她头枕在我肩上,微微摇头,“我要吃外面带酥皮儿的糖……”我一皱眉,“带酥皮儿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哪有卖的?”她眼睛仍闭着,嘴巴微微嘟起,“不知道。反正我要吃……不然就不理你……”
天啊,都不知道哪儿有卖的,这让我上哪儿找去?无奈的摇摇头。
她似有些急了,光滑的眉心皱了起来,看得我好生心疼,“好好好,我给你买,就是天涯海角我也给你买了来。”她似听懂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