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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僵持了多久,只是觉得身体猛地一颤,耳边的吮吸声稍稍缓了去。我喘息着睁了睁眼,杜亦捷凑到了我的耳边,“舒不舒服?”
我咬了咬牙,费力地翻过身,不去看他。
然而,杜亦捷仿佛是要将这一段时间的空乏都补回来一样地,又伸手去揉我那地方。之前泄了一次,我这次只觉得有些疼,待到力气足了,抬手掴了他一个耳光。杜亦捷也不恼,笑了笑,突然又使劲地撸了几下,我闷喘一声,却听他在耳边说:“小祺,你真是个宝贝……”
他两手并用,咬着我的耳垂。
“人生太短了,我不怕吃苦,这些东西没了还能再赚,但是你要是没了,我这辈子一定要后悔死的。”
在我又要释放的时候,他突然用力地咬着我的肩头。
我吃痛地一颤。
他笑着放开,在我的肩上留下了两列齿痕。然后亲了亲我的眉心,又说了一句不正经的话:“……这样一个宝贝我真是死了都要带着。”
当晚,杜亦捷又出去了一趟,一直到隔天早上才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两个大皮箱。
他走进房里,将皮箱往地上一扔。
我坐在床上,满是狐疑地看着他。
杜亦捷走向我,摸了摸我的脸,问:“吃了没有?”我别过头。
他笑了一声,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做到桌案后的书柜。我看着他,不知动了动桌上的什么机关,那书柜突然移开些许,多出了一个暗格,设计像是一个保险柜。
我不觉讶异,只是有些悚然。杜亦捷也没看着我,专心地在那保险柜上操作了一会儿,只听那保险柜“咔”地一声打开。
杜亦捷从里面取出的是金条。
他不知从哪里又翻出一个箱子,将那金条全部放入箱子里。
期间,接了一通电话。
“安排好了?嗯,让罗伦斯把阿德带过来,直升机准备好了?”
杜亦捷挂了电话,走过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衣服,“换一换衣服,我们过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离开?
“去什么地方?”我从床上站了起来,望着他。
杜亦捷没回答,只是匆忙地拿东西,像是股票、地皮之类的证券文件,以及那一箱子的金条。他又打开另外两个皮箱,一个装满了钞票,而另一个则是枪械。
我震惊地看着他。
“不用担心。”杜亦捷对我回以一笑,说:“这笔钱够我们用好一阵子。”
“我不是指这个!”我拔高了声音,上前拽住他,“……你想做什么!”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杜亦捷没理会我,转身径自接了电话。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脸色大变。
“——我马上赶过去!”杜亦捷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是要安抚我一样地说,“小祺,你在这里等,千万不要出去,连这个房门都不要踏出去!”
他认真至极地嘱咐着,然后拿了外套直接大步走出了门。
我不知出了什么事,只是茫然地看着那一地的东西,然后有些晕眩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门被他从外头锁上了,而这里是第三楼,我就是想逃也不太可能。
我靠着沙发,闭了闭眼。
总觉得过了好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了声音,然后是锁匙转动的细碎声响。
我不由得睁开眼,坐直了。
在我回头的时候,却微微一顿。
阿德坐在轮椅上,费力地运用单手推了进来。
另一只空荡荡的袖子,轻轻悠扬。
当他转向我的时候,却露齿一笑,“哟,大少爷,气色不错嘛。”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是下一回脱离监禁……= =
关于俺家三儿戏份太少这点……
唔,我抹泪,我错了。
不过三儿他一直是无处不在的= =
那啥,结局之前会补足的=3=
扭头,于是发现众位看官都不留帖… …
第二十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十回(上)
我站了起来,警戒地看着他。
阿德嘴角斜斜一勾,“别这样嘛,大少爷。怎么说也是老同学,是不是?”他扬了扬头,笑了一阵转而又低头看了自身,拧一拧眉。
“还是我这模样,把小少爷您给吓着了?”他睁大了眼,仿佛煞有其事一样。“哎呀,那真是失敬啊,杜哥前些找了义肢给我安上,但是我啊……啧,不习惯啊。”
他摇了摇头,撇了撇嘴。
“你想干什么?”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呵。”他怪笑了一声,推着轮椅往前进,看了看地上那两个大皮箱,皱了皱眉,“诶,我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给杜哥捎上,罗伦斯——”
他用唯一的右手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转头不住地喊:“罗伦斯,外面的人都解决了没有?好了就给老子滚过来!”
“罗伦斯!罗伦斯!”他扯着嘶哑的嗓子,胡乱喊了一阵。
没一会儿,果真见到一个西装笔挺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那人身材很是高大,剃了光头,虽是西方人的五官,可皮肤黝黑,且肌肉壮实,年岁似乎挺年轻,乍看之下,毫无协调感。那叫罗伦斯的快步走到阿德身边,挠着头低头说了一句中文:“德哥。”
“把杜哥弄上了直升机没有?还有,那些个大佬的人解决的怎么样了?”阿德很是不耐烦地开口道。
罗伦斯点了点头,说:“已经都处理好了。”阿德闻言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有前途。”
罗伦斯憨憨地一笑,像一只忠犬。
“现在,我们还得为杜哥再做最后一件事情……”阿德慢慢地回头转向我。
我察觉不对,当那叫罗伦斯的快步走向我的时候,我用力地掀翻桌子,趁着这个空档快跑至门口。
然而,当我跑至走廊的时候,身后猛地响起一阵枪声,大腿处顿然传来一股锥心的痛楚。
“啊啊——!!”
我痛得跌至地上,而这时候身后追赶着我的罗伦斯拽住我的手臂,用力地往后折去。我痛得抽搐一阵,轻易地被压制在地上。
“罗伦斯,小心点。”耳边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他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筹码,要是不小心弄死了会很麻烦。”
“哦……”罗伦斯像是有些惋惜地稍稍放开我。
“好了,叫人把房里的东西带上,还有这个小子,把手机给我。”
罗伦斯应了一声,动作利落地单手拽住我,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条绳子将我捆了起来,又取来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阿德像是觉着滑稽一样地大笑了数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脸。
腿上的枪伤让我除了喘息和痛叫之外,几乎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黑暗之中有人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拖下了阶梯,我跌跌撞撞地让前头的人拽着,之后被拖到户外,然后扔进车厢内。
我是在强烈的痛感和黏腻的血腥气下昏迷过去的。
然而,当我转醒的时候,我无力地垂着头,手依旧被人捆绑着。除此之外,那粗绳环绕过我的腿,四周光暗不明,我抿了抿唇,艰难地抬起头。
那地方很是宽广,像是一个大仓库,摆满了旧铁箱和油桶。我稍稍环顾之后,又垂头望了望,心中些微怔然。现下,我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大腿上的伤用绷带草率地包扎过了,在我试图动作的时候,又微微渗出了血。
“大少爷。”我的身后传来那一把阴沉的声音,接着,发丝突然让人往后一扯。
我仰头看着阿德,难过地动了动唇,“你……”他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放开了我,单手推着轮椅,漫不经心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把你抓来干什么?”
“哈。”他笑了笑,不知望着哪一处,自顾自地说:“现在道上谁不知道任家三爷为了自家侄子,还真是把全部人都得罪了——顺带连自个儿在这边的生意也没心思照顾了,你可知道前些时候他在黑市发了一个消息。”
阿德推着轮椅,转向我面前,伸出那仅存的右手,用力地拍着我的脸。
“但凡杜哥手下的,就算是小喽喽,一条命值一千美元,人数不计,如果是有点地位的,那奖金可是翻倍的。另外,谁敢在这时候和杜哥联系或是生意来往,就是和他任潇云过不去,照同一个规矩清理——除非你安安稳稳地回到他怀里。”
我艰难地吸着气,阿德捏着我的下颚,凑近我,笑容阴冷。
“有这样一个叔叔,真是让我羡慕死了……你们叔侄俩一起睡了多少次?嗯?呵,看任潇云那没了你就要死要活的模样,老子真是快活死了。对了,你真是他侄子?还是你们有钱人流行的游戏,打小就让他养着给他暖床,他那模样床上能行么?哈。”
“闭……”我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就作罢了。只能抿着唇,狠瞪着他。
“呼……”他呼了口气,像是也觉得累了一样,口气悠悠地道:“其实嘛,我也不是真的要这么对你的,都是为了杜哥好嘛——哈,要不是你叔叔做得这么绝,杜哥也不用把你抓过来,可最重要的是,如果杜哥没喜欢你,这事情准更好办。”
他看着我,嘴角扬了扬,“我真不知道,你这大少爷除了细皮嫩肉之外,看过去也没什么好……我跟了杜哥二十年,给他卖命,床也只上过一两次,真是憋屈死我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你……喜欢……”
阿德噗哧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盒,叼了一根,点上,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转向我,吐出一口烟。
我不适地侧了侧头,他又扯住我的发丝。
“大少爷,我告诉你,这话要说得浪漫一点——我为了给杜哥挡炸弹,手脚都没了,跟个废人差不多。杜哥现在要逃了,满心要带上你这个大麻烦,我也是个废人,就不拖他后腿了。不过,他要带走你,这事儿铁定要更麻烦,不如送一个人情,把你还给任潇云,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嘿……”
他说:“大少爷,我为杜哥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只有喜欢呐。”
“但是他这眼光怎么就,嘶——哎,我真想打破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我看着阿德,他不住地唉声叹气,眼里却看不出丝毫情绪。
“所以……”他看向我,笑了一声,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说:“大少爷,我虽然没少陷害过你,不过我们现在也都快一起死了——”
什么意思……?
我睁大了眼,他笑了笑,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定时炸弹而已,你放心,我会看准时机,让你和你的三叔,全部人,谁也逃不掉。”他的神色很是镇定,出口的话却是带着癫狂的意味。
“……你——”
他大笑数声,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偏头接听,神情愉悦兴致高昂。
“那就把人领进来,对,只能一个人……啧,那叫他听电话。”
阿德看了我一眼,电话那头似乎又响起了声音。
“三爷,没想到我这无名小卒,也能跟您这么个大人物说上话啊。”
“哈,得、得,我怎么敢跟您耍花样呢,嘿……哦,这样……那行,我给您听听他的声音,放心放心……好着呢,没事。”
我因为缺水而觉得晕眩,阿德不知又说了什么,拿着手机拍了拍我的脸,嘴角勾着,说:“你的三叔找你,发出一点声音就行了,别多话,要不然我现在就……”
我点了点头。
那手机凑到了我耳边。
这里的收线不是很好,有很多的杂音,但是,我还是稍微听清了他的声音。
【……祺祺、祺祺——】
我抿了抿唇,艰难地张了张唇,电话那头的叫唤声更加急促——像是要哭泣一样的声音。
难受,我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