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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难怪……
难怪何季北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对她穷追不舍,一再地表现出跟她很熟悉的样子,现在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虽然她一再地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不用去在意,可是她的心还是不可抑止地迅速下沉了起来,一直掉落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忍不住地想知道,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
其实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子很普通,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只是清丽的感觉,水灵灵的大眼睛,齐眉的刘海,小巧如花瓣的嘴唇有些微微的苍白。
特别的地方只是一点,她长得几乎跟凌夏一模一样。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甚至脸型都有九成的相似,不过凌夏知道这个人跟这具身体不是一个人,因为她的耳朵上有一枚闪闪发光的流星状的耳钉,而凌夏是没有打耳洞的,因为怕疼,而且也没有时间去在乎那些。
而且她的眉心,隐隐约约可见一颗淡淡的朱砂痣,凭空地增添了几分的妩媚之气。
如果单看五官的话,细看之下,这个女孩子没有凌夏精致生动,可是她身上的那中淡淡的忧伤的气质,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寂寞,还有那忧郁的眼神,却让她凭空地多了几分凌夏所没有的气质。
所以乍一看之下,她格外的楚楚动人,让人无端地心生出一种怜惜之情,相信这样带着些许病态美的女子,所有的男人都不能抗拒吧。
她会是谁呢?凌夏紧皱着眉头,仔细地搜索着各种的可能性。难道这是何季北的前女友?看这张照片的下面标着的日期,是2000年的,也就是说已经有五年的历史了,这么说来,那个时候的何季北不过才二十三岁,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凌夏叹口气,在那个年纪的感情,应该还是很纯真很难忘的。
那现在这个女子哪里去了呢?自从与何季北认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他提起过她。所以即使是女朋友的话,现在也应该分手了吧。
不过看这样子,他大约是对她念念不忘的,要不然怎么会放到书架这么触手可及的地方,看这个已经有些磨损破旧的信封,一定是经常拿出来回忆的,这个信封的边边角角都有些磨损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然一下子衍生出来一些淡淡的忧伤,伴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难道他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兴趣,只是因为她长得跟这个女子很相似吗?所以便把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了她身上一部分?难怪有时候看着他明亮的眼神背后,仿佛藏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一般。
原来是这样。
凌夏怅然若失地把照片收起来,然后把它放回了远处,连同那两本书也一起放好了,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才缓缓地离开了书房。
她回到客房里,把灯给关了。也许是因为看到那张照片的缘故,她躺在床上,不停的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那个略微有些苍白的女孩子的面容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是看着另外的一个自己一般。
她一直难以入眠,就那么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东方第一缕的晨光亮起来的时候,凌夏终于忍不住袭来的阵阵困意,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得很浅很浅,还被一些乱哄哄的梦境给纠缠着,她脑袋沉沉的,也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过去了,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一个黑黝黝的脑袋趴在她的床前,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被吓了一大跳,扑棱一下子就坐起身来,定了定神后,发现竟然是丢丢那个小家伙,她此时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看到她惊怕的样子,丢丢咧开嘴笑笑:“不要怕啊,是我,不是什么坏人。”
凌夏拍拍胸口,问她:“一大早的,你趴在我的床前做什么?吓死我了。”
丢丢说:“已经不是一大早了哦,现在都已经快十点了,阿姨可真懒呢,竟然睡到了太阳照到了屁股。”
凌夏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发现果然是已经九点五十多了,原来自己还是睡了一觉,本来她以为自己会直接失眠到天亮呢。
凌夏摸摸丢丢的脑袋,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去上学呢?在家里做什么?”
丢丢嘟着可爱的小嘴,声音清脆地说:“阿姨真是糊涂了呢,今天是星期六啊,我是不用上课的,你不记得了吗?”
凌夏点点头:“原来今天是周六啊,这日子都忘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你何叔叔呢?在哪里?”
丢丢摇摇头:“不知道,他总是走得很早,回来的很晚,丢丢一个人在家好寂寞的,只有李婶陪着我,给我做饭吃,可是我还是很想叔叔的。”
凌夏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今天也出去了?”
丢丢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点了点头:“是啊,叔叔那么忙,他哪天都很早就出去的,所以如果我起来晚了的话,就会一天都见不到他,好孤独啊。”
凌夏笑着摸了摸丢丢的头,轻声地安慰着:“你不必难过啊,等他有时间着,让他带着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到时候死命地缠着他就好,不怕他不答应。”
过了一会儿,凌夏纠结着还是问了丢丢那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她低下头,非常小声地问道:“丢丢,我问你,你何叔叔家里还有别的阿姨来过吗?”
丢丢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了,只有你来过,其他的就是来打扫卫生还有照顾我的钟点工婶婶们。”
凌夏又问:“那,你来的这段日子里,见没见过别的阿姨跟你何叔叔在一起?比如说去吃饭,出去玩之类的?”
丢丢又想了一下,然后还是摇头:“应该是没有吧,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这样啊。”凌夏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气。
看到的模样,小丢丢伸手拍拍她的胳膊,很是意气地对她说:“阿姨,你放心吧,我会为你监视着叔叔的,如果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你报告,好不好?”
凌夏哭笑不得地看着丢丢,然后对她说:“小孩子不要乱想了,我跟你何叔叔不是你想象的关系,我这么问不过是关心一下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都急死人了。”
丢丢以一种“我明白”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笑嘻嘻地说:“阿姨,你就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们都明白的。”
凌夏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东西,完全没有办法,说实话她一直都不相信她只有五岁,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东西?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来着?貌似还没有记忆吧?光知道问爸爸妈妈要玩具了吧,怎么会有这个小鬼头这么精明。
所以她一直坚定无比地认为她是重生来的。
丢丢接着伸手拉了拉凌夏,同时另外一只手摸着肚子说:“阿姨,我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你来给我做饭吧?叔叔今天出门前说你在这里,所以告诉李婶不用过来做饭了,让你来做就好。”
凌夏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什么?你是说从早上到现在你还没有吃过饭?”
丢丢点点头:“是啊,没人来给我做,叔叔每天都是不吃早饭就出去的,然后等着李婶来给我做饭,今天……我看你睡得这么香,也没忍心把你叫起来,所以就一直等着。”
凌夏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你也不早点叫我,小孩子还要长身体呢,你如果饿坏了怎么办?”
丢丢笑嘻嘻地说:“不饿不饿,我已经啃了一个面包了,阿姨你再给我做一个荷包蛋就好了,煮一个鸡蛋也可以,反正很快就要用午饭了。”
收拾好后,凌夏便去给丢丢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丢丢吃完后,抹着嘴巴说:“阿姨的手艺真好,比李婶做的还要好吃呢,如果能多来给我做几次就好了。”
凌夏笑着说:“你倒是嘴巴甜,我的手艺怎么能跟李婶相比?”
丢丢睁着圆圆的眼睛说:“我是说真的嘛,你怎么都不信?”
收拾好碗筷后,凌夏想着要回学校一趟,之前因为在剧组里拍戏,所以跟学校里请了长病假,现在应该回去收拾一下,准备重新上课,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再想补上就有些困难了,而且如果以后真的要去那里发展的话,必须得跟学校里打好招呼。
听说她要走,丢丢跑到她的面前,张开小小的双臂拦住她,一本正经地说:“阿姨,你不要走,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会很无聊的,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玩。”
凌夏半蹲下身体,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安慰道:“阿姨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所以丢丢要乖啊,以后再来跟你玩。”
丢丢摇摇头:“才不要,你要是走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呢,你看你上一次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都多长时间没有来了啊,净骗人。”
凌夏笑着说:“乖,我这次真的不骗你,如果有时间,我真的会来看你的。”
她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中想得却是,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来这里了吧,毕竟跟他这么暧昧不明了这么久,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她也该清醒一下了。
想来真是有些讽刺啊,没想到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某个人的替身,真是惆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轻轻叹了口气。
看到她突然不开心的模样,丢丢小心翼翼地拉了她的衣角一下,然后问道:“阿姨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了?不要不开心啊,如果实在不想留下来跟丢丢一起玩,那阿姨就回去吧,千万不要不高兴,丢丢很乖的,不会无理取闹。”
看着她懂事而乖巧的模样,凌夏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她只是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让她陪陪她而已,她却连这个都不能答应她。
说起来,丢丢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颠沛流离了那么久,小小的年纪就懂事了。虽然她现在幸运地被何季北收养,可是终归不是他的亲孩子,她得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父爱跟母爱,等到何季北结婚生子之后,怕是这份爱会被分走更多。
她再次地伸手捏捏她圆嘟嘟的脸,刚想对她说,她先不走了,陪她出去玩一下再走时,门口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随后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何季北走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受过伤的缘故,他的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脸上有些疲惫的感觉,眼神也不像往常那边明亮夺目,带着无精打采的模样。
因为看过了那个女子的照片,所以再次看到何季北,凌夏还是觉得一阵尴尬,有种不知怎么面对他才好的感觉。
虽然现在她很想揪住他的衣领,仔细地问问他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把她当成别人的替代品,也太伤感情了,真是找揍。
不过这些也只能想想,凌夏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而且本来他就不是她的什么人,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怎么做?
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很疼吗?”
何季北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