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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话去,只好老实坐在一旁当摆设。
气得馆陶大长公主偷空瞪了她两眼,暗道这女儿真是从小被自己给娇纵惯了,一毫不懂凑趣逢迎。这么好的机会,你跟着说两句好听话又能值得什么。
看看人家平阳,身为陛下的亲姐姐,现如今地位最稳最得陛下信任垂青的公主,人家不也是要小心讨好着嘛。
这么看着平阳倒有点像自己的女儿,所作所为都和自己当年有些相似。反观阿娇明明都已经被一贬到底,什么都不是了,还要在人前这么端着架子。
如此好的机会也不知赶紧把握,趁着陛下心情好跟着大家一起讨好一下又有什么难的,怎么还一反常态,硬是坐在那里呆头愣脑起来。
其实馆陶大长公主这是有些错怪阿娇了,她平时也是知道该低头时须低头的道理,也能够忍着心里不适去做些讨好巴结的事情。
只是最近不太敢在表弟面前有多余的举动,很怕会巴结过了火,他又要自以为‘施恩’的把自己再弄去什么上林苑之类的地方,那可吃不消。
看陛下看都不往她这里看一眼,没有什么要理睬她的意思,阿娇便也坚决不开口,对母亲使过来的眼色只做不见。
耳听得平阳公主在一旁说道,她府中新近从南方找来了几个舞姬,舞姿十分新颖灵动,陛下若是有兴致,就她们几个来给陛下献上一舞。
陈娇忍不住微微撇嘴,这一招从她母亲那一代开始,都用了几十年了,凡是皇帝到公主家中坐坐,必要献上美女,腻不腻啊,平阳公主也太没新意了。
没想到刘彻竟和她想到了一处,“不用了,朕每次来都看这个,今日就算了吧,朕还宣了卫青去议事呢,再坐一下就回宫了。”
说到这里,他貌似是终于想起了陈娇也在,转向她道,“朕前几日命人从天禄阁里找出了不少先秦医书,阿娇不是最近对这个挺有兴趣的吗,和朕一起回去看看吧。”
说完便命人准备车撵,起驾回未央宫。
馆陶大长公主大喜,连忙推一把阿娇,“多谢陛下,陛下这可是太费心了,还能记得阿娇自己玩闹的这点小事。”
陈娇不敢说那些书很早以前韩嫣就已经拿出来给她抄录了一套副本的,看陛下也根本没有想要问问她愿不愿意去看的意思,只得谢恩跟上,请母亲自己先回府去。
她母亲乐不得的,连声道难得陛下百忙之中还能记得你这点小事,你快跟上去吧。
平阳公主怏怏不乐,暗道陛下你想见阿娇就直接宣她进宫嘛,她难道还敢不去,何必要找个借口先到我这里来转一圈。看来自己的顾虑已经铁定成真,今后将不得不向阿娇这个横蛮女低头讲和了。
74是在迁就吗?
上次和表弟同坐一辆车驾是什么时候的事?陈娇坐在刘彻身旁,一边晃悠,一边慢吞吞的琢磨,努力回忆了半日,发现那还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具体是几年前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没想到这么久之后还能有这个和陛下同乘一车的荣幸。
忽听刘彻道,“阿嫣没事,杜周来向朕禀报徐州事情的当日晚上阿嫣就自己回来了。”
“啊?”陈娇有一丝心虚,“哦,他没被城阳王加害,那当真是太好了。”
刘彻侧头看她,“朕都没想到你那日反应那么大,可吓到你了吧?以前一直以为你不太喜欢阿嫣的,这次才看出来,原来你也是个念旧之人。”
陈娇笑笑,让表弟认为她念旧总比让表弟怀疑她偷情好,“以前是我太过小气,看谁在陛□边得宠都不顺眼,现在总不至于还这样。韩嫣是自小相识之人,忽然得知他出了意外,我心中难免会有些震惊伤痛,还好他没事。”
刘彻有点矛盾,阿娇不再像以前那样小气计较,这当然很好,不然他会被烦死。可是内心深处又隐约觉得不计较岂不就是不介意,不在乎?要是那样,那阿娇还不如继续小气计较呢。
回到未央宫时,长平侯卫青已经在等着了,还有步兵校尉李息一起在等。
陈娇自去翻看刘彻命人给她从天禄阁里找出来的那些简牍,想找找有没有当初韩嫣没有拿出去的漏网之鱼。
奉命做这事之人十分周到,已经将找出所有简牍的名目抄出来了一份,陈娇大略看了一下之后,发现韩嫣还真是办事细心,除了两卷特别晦涩难懂的之外,其余的几乎她已经全部都有副本了。
只是不能不给陛下面子,这些书既然是刘彻特意命人找出来给她的,陈娇便想让人将这些简牍都收拾出来,回头全部带回去假装要抄录,等过上一段时间再送回天禄阁。
可是旁边伺候的内监却道不用,陛下已经吩咐找人帮娘娘抄录了,过两日就能抄好,娘娘到时只管拿回去就好。又道陛下请娘娘先去开襟阁稍候,他等会儿议完事就过去。
“陛下想得这么周到?”陈娇有些吃惊,沉吟一下,“那,那就先去开襟阁吧。”暗道这表弟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周到体贴,招人喜欢了嘛。
让人叫上候在宣室殿外的芙楠和芙琴一起,被几个陛下的宫女内监,恭恭敬敬的引着穿宫过廊的往开襟阁去。
陈娇走到半路想起他们总称呼自己为娘娘,刘彻听习惯了不觉得什么,可要是被这宫中其他人听去了怕是不太妥当,便嘱咐道,“我现在不是陛下后宫之人,你们不要总是称我娘娘。”
那几人不肯,主要是不敢,领头的一个内监赔笑道,“这几日陛下吩咐给娘娘找书什么的,我们回话时都称您做娘娘的,陛下从来不说什么,这时忽然改口,怕陛下听见反而要怪罪了。”
陈娇不赞成,“这只是陛下一时疏忽,忘记了,怎么能作数,他一天到晚的国事繁忙,你们怎么还能指着他记得这些小事,反倒是你们该按照规矩来提醒提醒陛下才是。”
那内侍只是赔笑,就是不肯改口,“娘娘说得是,旁的小事情陛下一定不能样样记得,可是娘娘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宣室宫中的这些伺候的个个精明,没有糊涂人,他们于各种礼数规矩肯定比自己记得清楚,他们既然实在不肯改口,陈娇也就算了。
出宣室殿过西阁,通过长廊与永巷宫连接,再往后才是开襟阁,廊阁之间,流水潺潺,香草萋萋,与未央宫正殿的大气肃穆相比堪称是另外一个天地,正是刘彻的后宫所在。
在后宫中溜达,自然不免要碰到些后宫中莺莺燕燕的人物。
陈娇缓缓的随着刘彻的侍从往开襟阁去,一路遥遥看到好几拨婕妤,夫人,美人打扮得光鲜靓丽在带着宫女游玩,姹紫嫣红的还挺好看。
陈娇欣赏了一会儿各色美女,然后就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在宫中有点耳目根基的,能够打听到陛下晚上要去开襟阁,所以都来沿途碰碰运气,要知道刘彻后宫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已经被封有品级的,也很难被他想起来,要见一次很不容易,必须要自己想尽各种办法创造机会,在激烈无比的竞争中被陛下看到。
叹口气,实在是觉得这些女子挺可怜,不过转念一想,又认为自己这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不耐寂寞,不愿进后宫的女子自然有,不过自愿投身争宠大潮的更是大有人在。
刘彻很重视人才,在封赏方面毫不吝惜,‘后宫人才’那也是‘人才’不是,只要是能入了陛下的眼,陛下宠幸之后,觉着满意,然后给封了品级,就能一步富贵,荫禄父兄。
亲王级别的婕妤、列侯级别的泾娥、关中侯级别的容华……在这样诱人的地位和富贵面前,所有的后宫女子和她们的家族都必将出尽法宝想要吸引皇帝的注意。
哼,表弟还真是艳福不浅呢,被众美女这样奉承仰望着,那自我感觉怕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陈娇腹贬。
到了开襟阁,发现已有不少被陛下召来的后妃候在那里,酒宴也已摆好,就等刘彻来开席了。
众女之中,陈娇只识得王夫人和邢美人两个,其余的有的只是看着眼熟,有的干脆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陈娇也不介意。表弟的女人嘛,别说那些不太见的,就是跟前这些经常能露露脸的,他自己有时也都认不清,更何况自己了。
陈娇的身份比较特殊,别人见了她上前见礼也不是,随意打招呼也不妥,反过来让她给见礼也没人敢,所以都只好装作看不见。
只有邢美人娇娇柔柔的温雅一笑,欠了欠身。让陈娇对她刮目相看了一下,这般我见犹怜的,还如此仔细谨慎,难怪能在众美女中独树一帜,一直得陛下的宠爱,听说如今她和王夫人的地位都差不多了。
内侍直接就将陈娇引到正中陛下的位置旁坐下,没过一会儿刘彻就来了,直接命人开宴,诸美人序次献上歌舞。坐在陈娇身边笑道,“阿娇等得不耐烦了吧?那些书看了没有,觉得怎样,朕已经让人抄录一份给你了。”
陈娇心道我怎敢不耐烦,等你还不是白等,微笑答道,“多谢陛下,我看了看他们从天禄阁找出来的书目,果然都是我想要的,本来还想自己带回去找人抄一套副本的,谁知陛下竟已先替我想到了。”
刘彻笑笑,“你用的上就好。”
宫中的歌舞十分精彩,不过阿娇今日先在平阳公主府,又在这里,连看了两场,有点审美疲劳,便不太有兴致。
陛下的心思也不在歌舞上,只是随意瞟两眼,然后就在一边问起陈娇上次和霍去病去军中舌战群医的事情。
那是陈娇这几年中干过的少有几件‘正事’之一,自己还是比较得意的,就挑些有意思的复述给表弟听。
先还有点操心,只怕耽误得太晚了,牵涉到留宿就是一番尴尬,表弟每次都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肯定十分想要留下陪他,而他实在又是不缺女人,每次屈尊降贵的留下自己那也都是漫不经心的,所以才能被轻易推脱掉。
一来二去的,都有了经验,陈娇现在对此不是很紧张,就是觉得烦得很,此话题实在是不想再多提了。
后来发现,陛下十分随和,过了一会儿就十分体贴的问她想留在宫中还是回去姑姑那里。
要是想回去姑姑那里,就派玖羽驾车送她,玖羽是一直专职替陛下驾车之人,技艺娴熟,车子驾的又快又稳,乘坐十分舒服。
陈娇自然是要回馆陶大长公主府的,陛下这实在是太善体民意,搞得陈娇都有些不安了,怎么感觉刘彻这很像是在用心迁就自己呢?
在她的记忆里,此种情况这辈子共出现过两回,这一次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他们十几岁刚成亲的时候,刘彻还是个率真的少年,迎娶了美丽骄傲的表姐,是真的很高兴,所以能够体贴忍让;第二次是他青年气盛,行事惹恼了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起意想要废了他的时候,那时多仗阿娇这十分受宠的外孙女与馆陶长公主在窦太后跟前替他周旋。
当初一心以为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的那些体贴温柔都是应该的,也必然是天长日久,真心诚意的。可惜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殊不知真情本就难求,帝王的真情更加难求,刘彻那时的温柔体贴不过都是些权益之举罢了。
唉,这些往事在记忆深处被尘封了许久,陈娇一直刻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