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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又没受什么伤,反倒是姑娘,晕迷了两天……”
“两天?”妙如一惊,上回冻病了才睡了一天,就醒来了,看来此次伤势比较严重。
“可不是!长公主托人请来的太医,替姑娘诊治伤口后,说您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起码要将养个十天半月才能下床,还留下许多补品,说是给姑娘进补的。”
随后她还拿出一只玉瓶,告诉妙如:“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玉肌膏,说是供品。擦过后不会留疤的,前两天帮姑娘用过了。”说着,取来耙镜,让她察看自己的伤势。
第九十六章同好
听闻她醒来了,宋氏抱着二弟明偲来看望妙如。
自从上回私递事情曝光后,钟澄责令杨氏重新核定两位少爷的月例。梨清苑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钟明偲也恢复到未满周岁幼童的婴儿肥状态,小脸胖嘟嘟的,甚是喜人。跟大弟明仪一年前差不多了。
躺在床上,妙如虽然神情恹恹的。看着明偲粉嫩的脸蛋,很想逗他玩,身上却是疲乏之极,只得放弃了。
没坐一会儿,秦妈妈走进来,要喂她喝药。还暗示宋氏,大夫有吩咐,大姑娘失血过多,不易过度操劳和打扰。
宋氏是何等人物,本就是个极会看人眼色的。看漏壶显示的时辰,离钟澄归家也算不远了,满脸怏怏起身告辞。抱着儿子离开了浮闲居。
喝完药,妙如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直到天快黑下来,才等到父亲归家。
“终于醒来了?”用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钟澄脸上的神色才舒缓下来,眸中仍噙满了疼惜,“是爹爹错了,不该让你去的。原以为是做善事……”
妙如忙挣扎起来,秦妈妈拿了个青缎靠背引枕,放在她的身后。
“爹爹不必自责,师傅不是说了吗——在劫难逃!可能正是因做了善事,才捡回条命,不然……既然厄运渡过了,想必以后不会再有此类事情了……妙儿应当庆幸才是!”
得女儿这样一宽解,他眼中的阴郁也敛了起来,问起了当时的详情。
妙如把那人的来历,都说与了父亲听。
“那人可能还会找上你姨父家。”钟澄推测,“一日没捉到此人,终究不能让人放心……总之,你以后谨慎些。这次长公主本是好意,想为你撑身份,可能真跟他家人的八字不合。”
妙如点了点头,深表赞同,随即又问起二妹来:“听闻爹爹把她又禁足了,可是为了妙儿的事?”
先前杨氏来探望她时,话里话外之意,不外乎是妤如因她的事,又被父亲责罚了,要她出面求情。
“别提那没口德的,没有丁点慈悲心肠。为父得花大气力,好好管教,得把她扳正过来,不然又是一个……”钟澄满脸的愤怒之色。
妙如听了,劝慰父亲道:“妹妹年纪还小,得慢慢教。爹爹别气坏了身子!若禁足还是改不了,试试从她最在意的事上着手。或许有用……”
等钟澄离开浮闲居后,她唤来消息一向最灵通的烟罗。
“二姑娘为何又被罚了?”
“您受伤被抱回来时,她在旁边嘲笑,说姑娘是活该……谁叫不带她去的!”
这倒是挺符合她一贯的性子。真是心直口快的小傻瓜!
感情的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强求不来的。
就像她自己:前几年还想讨好她母女俩,看能否争取来些姐妹情或母女情份。自从妤如把她从轮椅上推下来后,妙如也懒得去讨好她了。
秦妈妈在旁边横了烟罗一眼:“这种恶语,你也学说给姑娘听?嫌她心情太好是吧?”
满脸委屈的烟罗,被前者打发了回去。
在床上呆了几日,妙如的精神也渐渐养足了些。正觉得有点无聊,这日,倪氏带着女儿庄青梅,来钟府探望她。
倪氏被留在华雍堂跟杨氏闲聊,放女儿跟久未见面的好友,去说悄悄话。
“掇芳园的春景,真有传闻中那般好吗?”庄青梅一脸的向往。
“还行吧!各种景致较为齐全。江南一带,也有不少那样的园林。”
“你在江南逛过哪些园子,说来听听!”提起盛产名园的江南,这位小姑娘来了兴致。
妙如语塞:在老家时,不是在守孝,就是呆在二伯母身边学习,根本没出过门,到大户人家拜访过。她的印象全来自前世旅游时的记忆。
她随口胡诌了几处典型的景致,隐去园子的具体名字,含混地搪塞了过去。
“你们在汪家住着时,可曾见过承平侯府的三小姐?聂家双姝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姐姐当年,就因才名被太后相中,嫁进了大皇子府。”到了出去交际的年纪,提起社交圈欣赏的人,庄青梅一脸的景仰。
这让妙如记起,前回上山看红叶时,这位闺密曾跑去偷瞥人家诗会一事。
无论才子,还是才女,在这个娱乐方式匮乏的时代,想来都是稀有物种,被人当成明星来崇拜。
“哦,聂家小姐?芳表姐出阁那日,见过她来着。后来在一起还抄过几日佛经。快跟我说说,她们究竟是何来历?”妙如催促道。
她现在认识新朋友多了起来,得赶紧记熟每人的背景特征,对号入座。省得再见面时,搞错对象,失礼于人前,得罪朋友。
“说起来,她才是真正的名门淑女。母亲是前朝清流领袖顾阁老的嫡女;父亲就不用提了,现任的承平侯;她姐姐聂妃七岁能诗。前年在锦乡侯府的秋宴上,她以一幅《秋趣图》名扬京城闺秀间。”庄青梅参加过那次盛宴,讲起来头头是道。
前年秋天,她在干什么?怎么未能听说此人名头?
低下头来,妙如暗自回忆。
哦,想起来了!
那年秋天,先是杨氏临产,自己帮着在管家。后来关于钟家她和杨氏的流言满天飞。索性就在家里躲清静了,很少出门,难怪不知道了!
此位聂姐姐倒是同好之人,难怪上次会主动跑来,跟她提起在江南的二伯母。
才女一般会对成名前辈比较景仰,但她从何得知,自己跟二伯母学过画?
“她还提起,谈画时听人提起过我,可妹妹的作品,就你、绡姐姐和薛菁手中有,也不知那人上哪儿见到的!”妙如亟需弄清此事,怕有什么不合礼法的漏子捅了出来。
不会又是那翌公子哪头传出去的吧?!
“你作品的画法新颖,见过的人自然会印象深刻!说不定她在其他两处见过……”庄青梅不以为意,跟她聊起那次秋宴的事来。
说得妙如特别想见到,那副名噪一时的《秋趣图》。有机会定要跟她好好学学。
还没等她去找机会,对方倒先找上门来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那日喜宴上新结识的宁王世子夫人邱氏,派人送请柬来请妙如,赶赴府中春宴。
杨氏亲自接待了宁王府的婆子,告之对方,大女儿受伤了,需要在家要静养十来日。
那婆子回府禀报时,恰好碰到大皇子妃聂氏,带着妹妹,正在府中拜访邱馨宁。
聂锦瑟这才得知,自掇芳园一别后,妙如就生病了。
众人随即就议论起,钟家那位名声在外的女儿来。
春宴的次日,聂家二小姐带着丫鬟婆子,前来钟府看望妙如,这位新结识的小友。
一进她的闺房,就看见给庄青梅画的人物肖像,正摊开在案上。
养了六七天的病,妙如觉得精神渐好,开始坐不住了。让人磨墨蘸彩,作起来画。没想到遇到这位不速之客。
“画中的妹妹我见过,是庄翰林家的长女吧?!唤作青梅的。”接过丫鬟捧来茶盅,望着案上的画作,聂锦瑟谈论起来。
“聂姐姐记性真好,青姐姐要知道你还记得她,准会高兴坏了!”想起青梅对眼前这人的推崇,妙如莞尔一笑。
“那是你画得像,好像又进益了……”望着案上奇形怪状的画具,她有些茫然。
“正想问问姐姐,前次是听何人提起小妹画作的?”妙如乘机提出这个困扰了她几天的问题。
聂锦瑟在凝神看画,被她这么一问,神色间有些慌乱,掩饰道:“……好像是在神威将军府,老太君房里的那盏灯,不是妹妹画的吗?”
妙如心下了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之前怎么没听薛菁提起过,跟她有来往啊?不过她也没再深究。
聂锦瑟回过神来,对她赞道:“钟妹妹,当年王嫱若是遇上你这种画法,就算有痣,那汉元帝说什么,也要一睹美人真颜的。”
妙如顿时双颊羞红。
“聂姐姐过奖了!妹妹这画法,只是过于写实罢了。少了想象和臆念,因而缺了些生趣……”知道该手法的缺陷在哪里,她忙自谦道。
“此种画法,妹妹师承何人?记得素安居士也不是这种画风啊?”聂锦瑟满脸好奇,心里也想尝试一番。
“二伯母教了些基础的笔法。小妹因想怀念祖母,想了一些招,让人物表情更有层次感。在用笔上和着色上,花了些工夫,独创了一些……”
两人聊起画来,都忘记了时辰。
到了申末,杨氏特意前来,邀请聂家小姐在府里用膳。妙如也极力挽留,派身边的婆子到她府报信后,聂锦瑟就留了下来。
席上,杨氏一直在讨好此位侯府千金,妤如也是出人意料的嘴甜。
送聂锦瑟出门时,这位钟府主母满脸堆笑,热情地邀请她下次再来,直到把人送出垂花门。
而在妙如受伤昏迷的那两日里,掇芳园里也发生了不少事。
长公主府的铁卫们进行了大整顿。
当年圣祖爷赐给幼妹这座掇芳园时,连同园子还派了一支皇家卫队,守护荣福公主全家老小的安危。
汪嗣弘降生后,就被荫封为昭德将军。虽是个虚衔,也是开了大楚朝无功而封将军的先河。
汪驸马离世后,府中铁卫渐渐懒散起来。加之汪嗣弘一沉睡就是十来年,战斗力更加不如从前。才会酿成如今的大祸。
凌柱就是乘着汪嗣弘苏醒后,没人再重视那个关他的地牢。打晕守卫逃出来的。那几个守卫得知人犯逃脱后,也没敢上报,私下里在暗中寻找。
由于他还想掳走馥姐儿,遂留在了掇芳园里,并没乘机逃走。
一直躲在某个山洞里,这次探知到,牵线救醒汪嗣弘的小丫头,也来园子里做客了。他筹划了一番,打算以她为质,胁迫汪家人让步。这才出现先前挟持的那一幕。
除了整顿府里的守卫外,长公主把儿子媳妇召来,商议起嫡孙的亲事。
第九十七章商榷
掇芳园万禧堂的内室里,灯火通明,奴仆都被遣了下去。
长公主一脸严肃地对儿子道:“弘儿,那天你也太不醒事了!馥儿是你女儿,人家妙姐儿就不是钟探花的女儿啦?且这事还是因救你而起。”
汪嗣弘愣了神,一脸疑问地望着母亲。
“听旭儿透露,前几年那丫头在家里小住时,他不懂事带着去见过那人。才有后面她帮忙联系慧明大师,帮你解蛊毒一事。此次凌柱守在那儿,专门等的就是她!这些年来咱们关着那贼子,就是想从他口中,套出救醒你的方法。没曾想你醒后,都把他给忘了……”
“可是母亲,馥儿是蓝娘留给儿子唯一的纪念,岂让他抢走?”
“休要再提那女人!害你还不够吗?命都差点丢在她手里。”长公主怒不可遏,训斥儿子道。
汪夫人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着这对母子争论……
“蓝娘是被人逼迫的,儿子后来查过,她父亲被人挟持了……况且她不也没下狠手,不然儿子怎还会有命活过来?”忆起前尘往事,汪嗣弘面露痛苦之色。
自从醒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