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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话,还不如去母亲那儿多劝解劝解。”
妙如拾起写有“树欲静而风不止”的纸张,裁成字条,拿在手中把玩。
望着那行字,妤如心中若有所悟。妙如见她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才提起此行的目的:“爹爹让我劝你,白师傅进门后,好好跟她学针线,不要再为难她了。”
一听见提起白氏,小姑娘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愤愤道:“为何?就不喜欢她!以前是因娘亲的缘故,今后更没理由给她好脸色了,让她等着!”
“这又何必呢!你也赶她不走,还坏了自己的名头!”妙如劝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娘亲是你生母,整天为妾室郁郁寡欢,你会来这儿劝我吗?”妤如一脸不屑,“她跟娘亲斗时,不要让我看见,到时有她好果子吃的。你若维护她,咱们亲姐妹也没得做!”
她撂下狠话,把妙如推出了房门。
就知道是个吃亏不讨好的差事,妙如心中叫苦。虽然她早知道白氏进门,就意味着麻烦进门。这中间矛盾和心结,岂是一两句话可以解开的?
怎么会发展到此等地步的?
妙如开始反思,看来今后家中,不是愁云惨雾,就是烽烟再起,自己想独善其身,怕是有些难了!
第五十七章棒喝
这日下午,妙如正在屋里练画,杨氏那边的丁香来请她到正院去,说是汪夫人来了,特意想见见她。
妙如听了,腹诽道:“我既非圣母,也不是活雷锋,要割肉喂鹰、卧冰求鲤吗?是想要关系亲密来着,可也得让人接近啊!双方都使劲才有用!这还没怎么着,就诬陷我在食物上动了手脚。躲都来不及呢!”
望着她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汪夫人继续道:“释家有云,佛渡有缘人!可你真渡过她吗?你师傅教的那些佛理,暗地里找机会,让她听过没?想过办法让能劝得住她的人,去劝过她没?像妤儿,像我,你有想过说给我们听吗?”
“哪有做女儿的,主动在长辈面前,非议自己母亲的。熟话说,疏不间亲,妙儿怎能在妹妹面前,说她娘亲的不是,姨母把妙儿当成什么人了?”
“一直觉得,你有成年人的想法和矜持,让母女俩难以真正亲近起来。这也是来劝你的原因。姨母发现,你不仅听得懂,还会自己思考。若是我家馥儿,遇到此等情况,她早就撒娇耍赖地粘上来了。哪还管其他的,她不也非我所出,她娘还……”汪夫人欲言又止,眼色一黯,神情低落了下来。
此话有如当头棒喝!让妙如突然有了新的领悟。
真的是这样吗?成年人的矜持,让她没法跟母亲主动亲近。
好像有点道理!当初不知钟澄是她生父时,她也是此般避着他的。后来身世大明,再加上他频频流露出真情实意,才让父女俩慢慢打破隔阂。毕竟有血缘关系在,不至于真对亲女下手。有了这层信心,妙如才放下心结,敞开自己。跟爹爹亲昵起来。
可是杨氏,拿什么保证她是真心待自己呢?!
曾一度也以为母亲真的是改了,可结果呢?一有了倚仗,就开始变脸了。能靠得住吗?难道真要自己装嗔卖傻,利用她的母性,才能让自己被她所喜欢,想想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妙如不禁抖了抖。
汪夫人见她神色游离不定,知道刚才的话,她多少听进去一些。再接再厉道:“既你都明白,姨母也没把你小孩待。说句心里话,女孩总归是要嫁人的。母女关系不好,不仅影响说婆家,就算是碰到不错的人选,你当如何处理婆媳关系?婆婆也非亲母,总有那些好似要抢走儿子的厉害婆婆,对儿媳有天然的敌意。也这样疏远着?!即便夫妻相谐一时,日子久了,婆媳不和总归是根刺,幸福也不会太圆满。积在心里,总有天会暴发出来的。”
说完她沉默下来,脸上露出些许悔意和隐隐的失落。
听到这里,妙如心中若有所动。
其实杨氏过得不好,她也难以心安。家里鸡飞狗跳的,不仅她过得不畅快,妹妹们也直接受到影响。不是双输,而是众输,正常生活搅得一团乱糟。
回去后再劝劝父亲?有步摇这枚窃听器在旁监视着,母亲就算再有动作要害别人,也难以成功。
纳妾真能伤到很多人,对,就这样!
从宴会上出来,要分手时,峦映妤如两小姐妹难舍难分。妤如想到回去后,自己还得被关起思过。非要拉着姐姐,跟着汪夫人到掇芳园,再躲上一阵子。看着她那副可怜样,妙如就答应了。
走到半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妥:不事先打声招呼,这样冒失就住到别人家中,会被人看低的。人家长公主未必会乐意,汪家也非姨母一人说了算。
最关键的是,若在外住上几天,她怕来不及劝阻父亲了。
妙如向汪夫人请求,让她分辆马车送自己先回去。
“刚才已经派人到钟府通知你父母了,就安心在姨母家住着吧!”汪夫人极力挽留。
妙如也不好说明原因,好似父亲纳妾与否,全凭她一句话似的。成与不成还得两说呢!毕竟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她再三恳求,汪夫人无法,只得派两个婆子和护卫跟车,送妙如独自离去。再三叮嘱他们,得把人好好送到她父亲手上。
看着天色已晚,家中还有婆婆替她们担着心。想到那两人也是稳妥之人,汪夫人也没多犹豫,在半路上就分了道。
钟府正院华雍堂的里间,遣开下人,杨老夫人正劝导着女儿。
“早跟你说过,不要在那小东西身上多作纠缠,就是不听!任凭她再刁钻,过两年也要嫁人了,还能留着碍你的眼?!到时嫁得远远的,十年八年都回来不了一趟,能碍着你什么事儿!”
“女儿本来也想通了,谁知她竟乘着学女红,和那女人搭上了关系。还特意跑去探望她,暗中肯定有所勾结。早就想到让那女人提前进府,会有不妥,我还特意把女儿们送到姐姐那儿。本以为她们不会再来了!谁知那负心郎,竟用冬至节的由头,把妤儿她们又接了回来。年前剩的那几天,真把闺学开了起来。”
“进门又如何!你爹还不是一样有三个小妾!不都被我治得死死的,半点不敢动弹。清儿嫁过去时,你姐夫成亲前的屋里人,还被留了下来呢!那人还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情义颇深。在旭儿出生没多久,还替他生了个儿子,清儿不还是忍了下来。跟女婿也没闹僵,后来还有了映儿。长公主还不是见人就夸耀你姐姐大气!”
“她嫁的是高门大户,我的是蓬门小户,岂能相比?”
“你甘愿女婿出不了头,真打算一辈子当低阶官眷?不指望封诰命了?越往上走,越要装得贤惠大度。不然你指望怎么跟那帮贵夫人、太太们交往?会有人在背后笑话你的,说他畏妻如虎。妻妾争风吃醋,治家不严,在官场上,人家也难给他尊重,在女眷圈里你也会受到排挤的。这些道理,娘也是花了四、五年时间才明白过来的!”
“京城这地界上,流言能影响官运!不比彭泽、淮安乡下,也不比杭州那远地方,时刻有御史盯着各家后院,等着揪人错处呢!”
母亲的话,让杨氏陷入深思:在杭州时,虽然时间很短,确实被那帮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过。后来梳篦走后,她们目光中的不对就更明显了。她一直不知是何原因,以为是忌妒自己的好出身和相公的体贴专情,还洋洋得意过一阵子。
见女儿脸上,似乎有些松动,杨老夫人最后加了一把火:“进门了在跟前看着,由你辖制,总比养在外头好!她家是开绣坊的,经常接触一些官眷。要养在外头,到时给抖了出来,看你们两口子的面子往哪里搁!前些年你闹的那事,至今还有人不时地提起!”
杨氏正要答话,突然外面匆匆进来个人影,差点撞到崔氏身上,杨氏正要喝斥,只见那人在地上跪倒,急道:“太太,不好了!听汪家姨夫人遣人来说,大姑娘出事了!怕被其他人知道,想单独面见太太!”
第五十八章失踪
汪家送信的人来说,两女儿跟着她们姨母,要去长公主府住上几天。钟澄得信后,放下心来。二女儿至今对他纳妾一事,耿耿于怀。就大女儿,也是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让她们在外面呆几天也好!还真怕留在家中,到时当场闹出点什么来,不仅让新人下不来台,他也会在同僚面前丢脸。汪家那么多庶子庶女的,让她们见识见识也好。
而正院杨氏的卧室内,汪家第二拨派来送信的,跪在地上,脸上满是伤痕和污泥,脚一直在发抖。正是送妙如离开的两个妈妈之一——赵婆子。
杨氏的眼皮直跳,颤声问道:“你说什么?马受惊了,车子失了控,拉都拉不住,朝城郊往西边奔去了?”
杨老夫人把女儿按下,沉声问道:“夫人派你们送她时,没护卫在一旁守着吗?”
“有,有,廖三就坐在车夫旁边。谁知那声炮响得太突然了,套车的马匹拉都拉不住,像疯了一般,不受人控制。廖三怕出事,跳进车厢打算救出表小姐,谁知路上一块大石头,让车子颠了一下,把咱们都颠出了,就表小姐留在里面。廖三爬起来追时,早已不见踪影……”她瑟瑟发抖,牙齿上下不由地打着架。
那婆子始终不敢抬眼望上来。杨氏觉得有些不对,命令她望向自己的眼睛,只见眸子里目光游离不定,有些慌乱,还有些心虚。
见此情形她就知道了,这帮狗奴才当时只顾逃命去了,没管那小东西。
而这赵婆子心里却在寻思,早听说夫人这亲妹子,对她继女连嘴甜心苦都做不到。上次映小姐在落水时,亲眼见证过众人责难那孩子。她的满脸着急的样子,真出自关切吗?这下糟了,为了对姨老爷有所交待,不会拿他们几个顶罪吧?
杨氏急忙又问道:“为何她单独回来,不是说姐妹俩去府上暂住吗?”
赵婆子把路上的波折讲述了一遍。
“……后来廖三去追车了,奴婢们只得回府禀告,夫人特意让婆子先来报讯,她那边又加派了人手去寻。说等找到人后,再来请罪。说要不要先瞒着,找阁老商量对策后,再……免得给您造成新的祸端。”那婆子战战兢兢地答复道。
“娘,你看这事……”杨氏六神无主地望向母亲,想让她帮着拿个主意。
“你姐姐顾忌得对!先暂时按住,不要让女婿知道了。等娘回去跟你爹商量过,拿出个应对来再说。完整无损还好,若有伤故,怕这事不好了结。你爹说女婿他……”崔氏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出去叫上自己的人,匆匆地离开了。
步摇躲在暗处,见崔氏走了才出来。夜里,本该她守夜的,杨氏推说今日身上有些不舒服,把乳母崔妈妈留了下来。
后来,步摇起夜时,发现有个影子窜到了太太所在屋子的门口,在窗上轻敲三下后。只见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里面的人让那影子闪了进去。
等她摄手摄脚挪到窗下,只听见有几人在说话,语气很焦急的样子。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是听不清。那来人交待了一番,杨氏又问了几句,就有人朝门边走来。步摇闪身躲到窗台底下,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打开屋门,那人的脚刚要跨出来,崔妈妈嘱咐道:“回去叫老爷放心,说有老奴在,小姐的胎决计出不了任何问题!”说完,她还朝门口环顾了一圈。
那人走后,杨氏房内恢复了平静,半天没了声响。见打探不到新的讯息,步摇这才轻手轻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