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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钟澄眼里,意味就不同了。
与其说他是怀疑妙如谋害妻子,还不如说他是担心妻子又在使苦肉计,设局陷害女儿,想逼着他把孩子过继出去。
太医是她们杨家派人请来的,厨房也是她在管,采买、厨子都是她的心腹之人。除了她自己,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支使得动那些人?
听女儿身边的织云汇报,上次在白家无意碰到他后,第二日早晨妻子就把妙儿,关在她那屋,一起呆了很久。自那以后,女儿就不爱到处走动了整天闷在她那小院子里,她原来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之后他在请安晚膳时间之外,都鲜少看到她的身影。
大年初二那天,女儿特意装病,不想跟着去走外家。
带着几个下人,放纵地胡吃海喝了一顿,把自个整病了。想来她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听老妈妈秦氏说,自她跟慧明大师学医后,在养生和饮食上平时十分注意。
她从来不是个叛逆、蛮横、放纵的性子!
更非记仇、狠毒的秉性,此事铁定与她无关!
怕就怕有人买通身边的人,设局让她无意间中了圈套。
是得好好查查!
若此事真是冲着她来的。也不再管什么约不约定了,直接找岳父摊牌。
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得要抬白氏进门,来个制衡了。
他纳妾怎么了?岳父自己不也有三四房姨娘,还生了几个庶女。
晚上,掌灯时分,妙如特意借回来汇报敬香的情况,想向父亲打探消息。
“爹爹,林舅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提起许怡心她舅舅,那奇怪的表情和话语时,妙如担心地问道。
“没啥事啊!上个月还接到过他的来信。说是身体好多了,正准备明年进京来参加春闱呢!”钟澄也是一脸不解。
拿起案上的宣笔,妙如随手写起字来。这是他们父女间的默契,只要进屋,她都得写上几个字,让父亲查看下有没有偷懒。
“要不,您找许家叔叔再问问,看着郑家舅舅那样子,好像刚从老家来的,说不定有他最新近况呢!”放下手中的笔杆,妙如抬起头来,望着父亲建议道。
钟澄点了点头,采纳了她的意见。
然后,瞅着女儿他有些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的犹豫之色。
妙如望着他,体贴地主动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话,要嘱咐妙儿的?”
“上次吃坏肚子病倒之前,可是因别人说了什么话,让你不痛快的?”
“都过去了,妙儿现在都想开了:只要爹爹不嫌弃妙儿,这辈子都要赖在家里,当您的女儿,谁也休想让我出这家门!那些烦恼,就当浮云算了!”她本不欲这样暗示的,刚想息事宁人,眼前又出现母亲刚才望她时,那种怨恨的表情。妙如还是觉得,提前备个案比较好。谁知道迎接她的,将又会是什么?
果然如此!她还真恶习难改,都不屈不挠了!
这天底下,不是只有她,才能替钟家生子继承香火的。
钟澄心下了然,本来杨氏出事那会的担忧和愧疚,转眼间就烟销云散。
回到浮闲居,妙如发现身边几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
望着秦妈妈一脸怪异的表情,妙如细心分辨了一下:好像有担心,又有迷茫和无助,还不时闪过一些疑虑的之色,但她就是不开口。
望着妙如,烟罗也是一副欲言又止,满是同情的样子。
织云看到家中气氛不对,跟着战战兢兢,一脸小心谨慎的模样。
锦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纳着鞋底,茫然不知的状态。
锦缎则是来去匆匆,停在屋里的时间很少。
知道烟罗是个爱打听八卦的,妙如决定从她身上入手,遂问道:“是又有你家姑娘什么传闻了?说出来吧!我扛得住!”
烟罗讷讷地低声说道:“正院那边……”
一听到“正院”二字,妙如的神经就紧张起来,忙问道:“正院那边怎么了,母亲又出事了?”
“不是!我是想说,正院那边传闻……说姑娘懂药理……怀了身子的,不能将螃蟹,混进……黄鳝里吃,整个家中没……第二个人知道!”烟罗吞吞吐吐,总算把意思说明白了。
终于有人向姑娘提起了!
秦妈妈抬起眼眸,紧紧地盯着妙如的脸,生怕错失了任何表情。
望着她们都瞅着自己,一脸复杂的神色,妙如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起,懂些药理,还成怀璧之罪了?!
不过,也难怪她们起疑。刚过完年,吃完大餐,照说没人还有胃口,再吃螃蟹和黄鳝,只有需要补身子和母亲和她呀!家中就那几个人,不是故意的,那才奇怪呢!
等等!上回她偷偷托莲生,在外面购置过火锅食材,不会也被怀疑了吧!
对,还有动机!
太太对她不好,院子外的人,可能也隐隐约约知道。但身边这几个,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以前在淮安,母亲无端生病,随后就出现了她命硬的传闻;过继的传闻;气病太太的传闻、杨老夫人上门来训斥的事、自己宁愿装病也不肯去杨家做客……
一切恩怨,都成了她谋害继母的动机!
有药理知识,又有过单独采买的行为,最重要的是有动机……
哦,还是时机问题:母亲三个月孕吐刚过,正要换点别的来补补。她也是大病初愈,也有由头找些材料来补补。
最要命的是,她前两日确实写了份食单,交给了秦妈妈,叫她送到厨房去,让她们每日轮着来做,好像……好像就有黄鳝……
妙如的头都大了……
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秦妈妈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可能有不妥的情况,望了其他几个一圈后,对她说道:“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了!这种谣言,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事后还不都洗清了,次次不关姑娘啥事!”
然后过来扶着妙如,帮她解开髻角,劝道:“姑娘今日又是爬山,又是坐马车的,想是累了,早点歇着吧!”言毕,转过头来,对余下的众人吩咐道,“咱们院子里的,不要掺和乱嚼舌根的!姑娘平日为人如何,对大伙又如何?自己心里都清楚,大伙不要谈论此事,都散了吧!”
等人都退干净了,帮着妙如掖被子时,秦妈妈悄声在她耳边问道:“那份让老奴交给厨房的食单,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手不停地抖着,她的脸色煞白,眼睛死死盯着小姑娘。
妙如伸出手来,摸了摸她那布满厚茧的手掌,安慰道:“妈妈不要担心,不是妙儿干的,出不了什么事!那食单明明写的是我食补所需要的材料,根本就没有螃蟹。”
“不过,怕就怕有人把那食单涂改了,或者是假借我的名义,找人送来螃蟹。毕竟之前咱们吃火锅时,找人在外面这样采买过!”
“或者最后成了个天仙局,查不到是谁动的手脚,却把矛头全指向妙儿,为了那点名声,让我自难而退?!”
会不会是母亲呢?!
前段时间她就用话逼过自己,生完一场病,妙如以为揭过此事了。她会不会还甘心,再下狠招布下局,以坏了她名声相胁,让她自动地走路,或者让她见弃于,为了子嗣的父亲呢?!
第五十二章对质
二月的京城,天气乍暖还寒,经过年节的喧阗,街面渐渐冷清下来。
城东柳明胡同钟府不远的大街上,老字号百草堂药铺坐堂的廖大夫,应着一旁某丫鬟的要求,回忆着一个月前,去钟府出诊的场景,还在手底下的笺纸上记了起来,随后装进一个信袋,封好了递给旁边的那人。
此时钟府正院的华雍堂内,杨氏正在听取贴身丫鬟步摇的禀告。
“真的没人做过螃蟹?那我午膳吃的,被刘太医诊断出来的,又是何物?”杨氏不甘心地质问道。
“或许太医诊断差了,残余的剩菜中也查了,确实没有半点螃蟹的影子。”
步摇和崔妈妈,一整日都在追查此事。搜遍了全府上下各个角落,就是没找到丁点的蛛丝马迹。若不是刘太医进门前的那一刻,杨氏正在床榻上痛得打滚,后来又被催吐出不少秽物,没准此事会被人认定为子虚乌有,是她在装腔作势。
“小姐,要不,这事就此作罢吧!省得姑爷以为您……”步摇一旁观察着她的脸色,随后建议道。
“你先下去吧!”杨氏朝她挥了挥手,把她打发了下去。
“奶娘,看来此次作案的那人,手法倒是干净利落。让人抓不到丁点把柄!这样一来,我岂不是生活在危险之中?随时可能被人再来一下!”她攥紧手中的丝帕,满脸忧色地望着不远处的婆子。
崔妈妈走过来,把杨氏搀扶着坐回软榻上,安慰道:“小姐不要过于担心,都打草惊蛇了,想必那人没这胆子,再来一次。要不,咱们先住到别院去,等熬过这半年,小少爷出来了,小姐再回来?”
“偏不!有些人巴不得咱们离开,好借上位和爬床,我得在家镇着。奶娘你忘了,外面还有个等着进门的呢!去年年底,不是还私下跟相公眉来眼去的!你说,会不会是小东西跟那白氏联手,里应外合的。此事只有她俩能从中获益……”
“再机灵奸猾也只有十岁不到,况且,厨房那边,都是咱们的人,恐怕不太可能。”
“对了,奶娘,不是说那边,也递了份食单给厨房吗?要不……把步摇叫进来!”
……
“太太问,前几天的事发生前,你们浮闲居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曾有人跟厨房那边来往过密的?”韶华斋后院的树从中,有两个人影,正猫在那儿说悄悄话。那里自闲置下来后,鲜有人踏足。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秦妈妈递给海大娘一份食单,要厨房按上面列出的,每天换着花样做来。”
“什么样的食单?”
“我也不知道,就列了一些菜名,每样后面附着所需要的食材。”
“你们姑娘,是不是还有份单子,上面写着一些菜名的,听织云说过,她经常拿出来背的?”
“是有这事,烟罗还笑着说过,要把那单子收好,很容易拿去当成养生的,反害了人家。难道是……不会的,姑娘不是这种人!”
“是不是那种人,得经得起查探,你把那份悄悄拿来,到时跟厨房那张,一对照不就清楚了?也正好替你们姑娘洗清嫌疑!”
夜灯初上,北边后罩房临街的一排屋子前,钟府的下人们,都在住的院子里忙碌着。
这时,从左边角门进来个十七八岁的俏丽丫鬟,身上虽穿着丫头的服饰,料子却显得有些精贵,头发倒是挽的一丝不乱,戴了几样金珠钗环,脸上抹着淡淡的脂粉,衬得她的模样,有几分小姐的派头。
只见她捂着鼻子,跨过院子前面一摊污水,来到左三间的屋子前,朝里面张望。见那里没动静,凑到窗台边,敲着窗棱轻声唤道:“海奎哥,在家吗?”
没一会儿,里面走出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长得虽不是贼眉鼠眼,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的横肉,说话时一抖一抖的。
瞅见是太太的贴身丫鬟,主动找上门来,哟嗬一声,把她迎进了门里。
“你是说,叫我明天拿出来对质?可不是按这份单子采买的,其他人不会起疑心吗?”
“明天没厨房的其他人在,就海大娘在。放心吧!只要证明是那边的人给你的,说是按单子上送来的就行了。至于单子的真假,到时自然会有人证明。”说毕,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男人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了,一把捉住女子的手,顺势就要把揽进自己怀里。嬉笑着朝她挤眉弄眼,要她答谢自己。
女子倏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