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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功夫,就会混熟的。况且他们这般伶俐。”
从车厢中把父亲亲自抬下来,罗擎云将他放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轮椅上。留在苏州照顾病人的麦冬和紫檀,随后也跟了上来,做势要去推轮椅进屋。罗擎云上前一步,把手搭在父亲轮椅后面,示意要自己来推。
“慢着毅儿和彤儿呢?”镇国公扭过身子,四下寻找孙儿孙女那两团小身影。
听到有人唤他们的名字,毅儿和彤儿兴奋无比,从妙如身后探过身子,奶声奶气地叫道:“祖父,毅儿在这儿”、“我也在,彤儿很乖……”
妙如闻言直起身子,牵着两位小家伙的手,转过身走了过来,朝公公行了一礼,问候了几句。
罗燧抬头瞥了儿媳一眼,凉凉地嘱咐道:“以后别再扔下他们了……”说完,将手一挥,任由儿子将他推进了屋里,面孔始终紧崩着,像是用坚实的岩石雕琢而成。
妙如一脸莫名,呆立着那儿,半晌挪不开步伐。
“云儿媳妇,进去吧”还是旁边的三婶龚氏,出声招呼他们。毅儿拽着母亲的手,死命地拉着她,朝祖父离开的方向走去。妙如一边牵着一个,跟在他们后面,也进了屋里。
留在最后的紫檀,望着这幕情景,脚步微滞。刚才看到妙如笨拙的身影,她心里不由地一喜。
进了镇国公府的正院大厅,妙如让乳母将两孩子抱去清洗。自己指挥仆妇,将公公安置妥当。用过晚膳,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起了分别的这些日子,各自经历的事情。
“二哥,你们到得挺快的,还以为您赶不上年节了。”见兄长精神矍铄,罗炯开口问道。
罗国公捋了捋胡子,解释道:“韩国公飞鸽传书,早让南边的锦衣卫,将谢阁老一家和老夫,提前送到了淮安钟家。接到毅儿他们后,直接坐上大船。一路上官衙开道,自然会比寻常船只快得多。”
龚氏在旁边跟着笑道:“回来就好了正好一家团圆,过年也喜庆些。家里没小孩子,年节也过得不热闹。”说着,她扫了一眼偎依在母亲身边的两小家伙,说道:“毅哥儿和彤姐儿,想不到转眼间都这般大了”
听弟媳提起自己宝贝孙儿孙女,罗国公眼角弯弯,说道:“毅儿走路早,彤儿学说话学得快。临走的时候,跟亲家公家里的四舅爷,他俩那叫难舍难分,哭着喊着不肯回来。”
罗擎云听着有趣,笑着朝妻子问道:“他们的小舅舅,是哪一年生的?”
“昭明十九年,毅儿他们才小他一岁。”睃了相公一眼,妙如忙答道。
龚氏听闻,说道:“难怪舍不得离开,有玩伴整天在一起,当然好玩一些。听说,亲家公家的这位舅爷,去年过继给了素安居士,可有此事?”她把眼睛转向妙如。
“确实如此,姨娘早就有此打算。去年年底,兄长回乡成亲,一家团圆,终于办成了这事。”妙如含着笑意答道。
罗燧闻言,朝儿媳望了过来。看着她隆起肚子,猛然想起钟探花,不过才刚过四十,就生了四儿三女。一时间他对这亲家,既是羡慕又是妒忌。想起自己夭折的二儿子,不禁唏嘘起来。
镇国公一转身,瞟见儿子罗擎云,正用关切的目光望着儿媳,他心里若有所动,催促儿媳道:“云儿媳妇身子重,就先回休息吧”
妙如听后一愣,起身忙要说些什么,只见公公合上眼睛假寐,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她又朝桌边的众人望了一眼,大家的神色,都是让她回房的表情。
妙如起身告辞:“那兰蕙先行告退。”说完,就要带着两孩子,动身就要回房。罗逸芷见了,也跟着起来,搀着嫂嫂出了大厅。
她们走后,众人没坐一会儿,就都散了。罗国公有年余时间不在府里,不太放心家里,随后就将三弟罗炯和儿子召进了卧室。问起这一年来,朝中和家中的情形。
回到自己屋里,妙如想起公公那凉凉的一眼,有些惴惴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之前,她从淮安出发,赶往京城前,就给公公去过一封信。
信里面谎称身子不适,要在娘家多盘恒一些时日。之前,刚得到罗擎云被关起来时,她怕公公经受不了打击,遂没在信中告诉他。直到危机解除,她才给公公去了封信解释。自己孤身一人赶往京城,想来周旋一二的苦衷。
难道,公公没接到她的信,或是收到后,不能原谅她?该不会啊,当大将军的人,不该这般小气量的,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正在那儿纠结,秦妈妈带着两小家伙进屋了。彤儿头上的小鬏,被重新扎过。毅儿脸上的泥污也清洗干净了。望着两孩子雪团可爱的样子,妙如心里顿时被一股柔软的情绪,填充得满满的。
“彤儿、毅儿”她张开双臂,就要迎接他们。
几个月没见,妙如无时无刻在不想念着他们。尤其是在半道上,几时想掉转头去,带上他们。要不是莲蕊极力劝阻,她可能真的转返回去了。那种心情,就像有样宝贝遗落在了淮安。不带在身边,心总是静不下来,思维一有空档,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
“娘,娘……”彤儿奶声奶气地唤道,朝母亲扑了过来。毅儿也不甘落后,也要靠过来。秦妈妈忙把他们拉开:“小主子,这可使不得你们有小dd了。不能再到母亲的身上了。”
三岁不到的孩子,自然不懂老妈妈话的意思,看着不能跳到母亲身上,彤儿的嘴巴就瘪了起来。一看这情形,妙如有些急了,忙俯下身子,哄着这俩小宝贝。
“彤儿乖”她抓过女儿的小手,按着自己的肚皮上,“这里面是你们的小dd,就像毅儿一样的弟弟。以后能陪着你们玩,现在还不能压着他。不然,瘪了就出不来了。”
彤儿听着这话似懂非懂,顺势摸着母亲微隆的腹部,好奇地问道:“出不来吗?”
“对,压瘪了就出不来。”妙如又重复一遍,“你们舍不得小舅舅吗?”
毅儿在旁边插嘴问道:“弟弟能和小舅舅一样,陪我们玩吗?”
“没错不过,小舅舅大一些,是他照顾你们。这个小dd,要小一些,得你们照顾他。”妙如循循善诱地解释道。
两小家伙听不懂什么照不照顾,听说有人跟小舅舅一样,可以陪着他们玩了,自然都高兴坏了。非常听话地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不再闹着要上妙如的身了。不过,还是腻在母亲的身边,听母亲讲着简单的故事。
第三百九十二章力争
此时,正院罗国公卧寝里的罗家男人们,心情就不是那般好了。
“你是说,他把你派往西北,然后让你带着薛家那小子,跟鞑子打完战后。再帮着薛斌,收复那些旧众?”听到这消息,罗燧脸色微变。
不知父亲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罗擎云连忙解释道:“是的,儿子早厌倦了那些事。去年您儿媳怀上时,儿子就跟陛下请过辞,说是要回苏州养老。陛下当时还挽留过,特意加封儿子为太子少保。”
“养老?”镇国公一听这词,顿时火冒三丈,斥道,“你老子这般年纪,都没说去养老,你小子胡须都没长,就想谈‘养老’?躲着偷懒也要挑时候,枉费老夫从小栽培你。把家族责任扔在一边,就想遛去风流快活是谁让你把祖宗基业这般糟蹋的?”
之前罗国公中风,口不能言,三爷罗炯怕他病情加重,许多事情未曾告诉他。这次他是头回将他病中的几年里,家里朝中发生的大事,挨个听了个明白。自然也就掌握了其中的脉络和因果。
弄清来龙去脉后,罗燧不禁朝儿子怒斥道:“焉知这回他不是以退为进,逼你交出罗府势力?你怎能这般胡涂。若他病养好了,复出该如何办?你让六殿下如何自处?”
罗擎云反驳:“复出又如何?反正他没子嗣,他敢把位置传给大皇子?就是有这打算,朝中的大臣也不敢答应。民间得这种病的人,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还会传给下一代。那帮文臣们生怕武将拥兵自立,像前朝末年割据一样,到时朝局大乱。他们讨不到半分好处。”
罗燧低头想了一想,觉得儿子这种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玄德帝驾崩时,他就守在身边。那时,太子被他父皇要求对天发誓,要以姬姓江山为重,将私心私怨抛到一边。
起初,他以为先帝是针对三皇子、四皇子的,想要太子对那帮有不臣之心的兄弟,保留几分手足情分。没想到,还有六皇子和罗家的考虑在里面。
不过,若圣上无合适继承人,传位于六王爷,是理所当然的。不说当年罗家对先帝有拥立之功,作出的贡献,未必比俞家付出的少。他的嫡长女、他的发妻,还有他受制于人的半辈子……
现在回想起来,镇国公不禁佩服起先帝,还是他有先见之明。
想到这里,老国公爷面上戚然一片。
罗擎云见状,忙安慰父亲道:“爹爹不必忧心,儿子被召回来时,陛下曾宣过您儿媳入宫,他们恳谈过一次。儿子听她转述,说之所以敢把朝政交予咱们罗家,正是因为儿子这些年来,对揽权的事没甚兴趣。而且这些年来,咱们跟六王爷也没过多的私下接触。”
接着,罗擎云又将姐姐罗逸茗,当年救下圣上的往事,一一告诉了父亲。
听得罗燧一脸的错愕,他沉思了良久,摆了摆手:“算了,管不了你们姐弟俩了既然你们有这般能耐取信于人,老夫就颐养天年去了,年后就将府里交给你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你媳妇如今怀有身子,难免对你照顾不周。为父将麦冬和紫檀还给你们,早日把她们收进屋里吧如今毅儿都快三岁了。”
罗擎云讶然,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罗燧沉下脸来,毫不客气地指着儿子训斥道:“你将来要继承偌大家业,而且还是国舅爷,辅佑下任新君登基。不趁着年轻时,多生几个子嗣,难道要像为父一样,被派到西北戍边了,到时再抱恨,如今没多留下一些子嗣?”
罗擎云上前辩解道:“可是,加上现在怀上的这个,儿子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将来自然会越来越多。何必搞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互相折磨残害子嗣。”
像是被儿子揭了伤疤,镇国公勃然大怒,指着儿子破口大骂道:“浑小子,你说谁呢?咱们世家历来是这传统你祖母和母亲在时,宽容大度,从没见过姨娘们有半分越矩的。你五弟当年也活得好好的只有善妒的女子,才会整天想着小心思,怎么独霸相公,容不下其他妾室和子嗣。”
头次听到父亲不留情面地指责他妻子,罗擎云脸上顿时黑得锅底,嘴唇上下翕合个不停,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妻子对他一往情深,被父亲指责成容不下别人。是的,是容不下别的女子——那是对他用情至深
就像妙儿所说的那样:当一颗心真正放在对方身上时,是不会对别的女人产生遐思的。换作他,也不会容忍,同样一份感情还被别的男人分享,除非两人之间已经厌倦。
她是怎么说来着?若是厌倦了,还不如两人分开。不然,对于尚未厌倦的一方,是极不公平的。
子嗣既然不成问题,又何必将心分成几瓣呢?况且,他并没看上其他的女子。
想到那个晚上,妻子用手指替他排解后,说的这番肺腑之言。直至今日,他心里都还在忐忑不安。
“若你厌倦了,就跟我说。自然不用你守着我一个,咱们到时好聚好散。将来我开了画馆,也能过得逍遥快活。千万别忍着,或者瞒着我,在外面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