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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顺着儿媳的目光望过去。赫然地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孔,脸上的神色当即就变了几变。
见婆母终于发现这不速之客了。妙如莞尔一笑,连忙介绍道:“这位麦冬姑娘,原先是在书房里伺候的。公爹昨日特意赐给了咱们院里,儿媳不敢藏私,特意借花献佛,带来一起照顾您。听说,麦冬姑娘祖上是行医的,有她跟在一旁,儿媳觉得心里十分踏实稳妥。”
这似是无意的话语,像一根根钢针。插在曹氏心头上。让她顿时升出一股子怨气来。
那个死老头!故意让她出糗是吧?!以前自己生病时,怎没见他这般殷勤。但此刻她不能动怒,生怕一发火就露馅了。被人逮个正着。
抬起眼眸朝麦冬瞥了一眼,曹氏语带羡慕地说道:“国公爷是真疼世子!救命恩人的孙女。最后也派到他屋里伺候了。麦冬姑娘也算个有福之人,少夫人是出了名的和气主母,将来好好帮她的手,一起好生伺候咱们的世子爷。”
曹氏此话一出,旁边的莲蕊和袁嬷嬷顿时变了脸色。
妙如却还是一副老神自在样子。
她面上笑而不答,心里却腹诽:哪里有生病的人,还能暗语刺人的。分明是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嘛!若不是昨天,派人摸了那女子的底细,还真有可能被她诓了进去。若真是恩人的孙女,能让她卖身为奴?
接着,又朝漩涡中心的当事人麦冬望了望。那姑娘一脸平静,好似没听懂曹氏的话。
妙如心里暗觉好笑,这曹氏本意是想挑拨两人关系,让麦冬生起当屋里人的心思,没知,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看——白费了功夫!
若没见到这副娇弱的模样,光听这些话语,人家没准还认为,她在跟媳妇斗嘴玩呢!
突然,外院有人禀报:“夫人,您的药来了!”
麦冬甚是机敏,当即从那人手里接过,用掌心试了试汤盅的温度,就递给了郡主。
一双素手接过药盅,妙如举起汤勺,就要送到曹氏嘴中。
后者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喝完了汤药。妙如暗地里松了口气,生怕对方为难她,也让自己尝上一口。
这番一折腾,转眼间就到了晌午,曹氏自是要留她们在院子里用饭。
妙如婉方谢绝道:“婆母赐饭,本不该辞的。只是这几日,媳妇也在喝药调理,许多东西得忌口,就不要叨扰婆母了。”
辞了出来,她们一行人回到苍筠院。等人离开后,曹氏的脸上当即阴沉了下来。
“那茶水她喝进去没有?”
“禀夫人,郡主那人太精明了。以在喝药为借口,硬不肯用茶,奴婢也没法子。”春娇连忙告罪。
“这法子暂时停用吧!晚上把春芬给我叫来。”
还没等她重新部署应对措施。下午的时候,郡主府的人前来报喜,亲家老爷想请郡主回娘家一趟,说是舅老爷秋闱高中了。镇国公派人让曹氏交出府中内务,将由三夫人替儿媳备礼,上郡主府道贺。
第二百八十五章笑抿
三夫人龚氏一身簇新,受二伯镇国公所托,带着儿媳二少夫人邹氏,一同到郡主府钟家上门道贺。生生世世
此时已是暮秋,天气渐渐变得寒冷起来。镇国公府的马车里虽布局宽敞,装饰精致豪华,让人坐在里头,感觉到温暖和舒适。可是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沉默,让妙如。备感压抑。
本来罗国公是不打算太张扬的,可一想到儿子去了西山大营,可能赶不回来。作为刚成亲的新女婿,不亲自上门道贺了,未免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为了给亲家撑脸面,罗燧决定亲自前往。不想太张扬,就征用了另一辆。和三弟罗炯坐在同辆马车上。
跟她们婆媳俩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行驶在往雨笼胡同的郡主府道贺的道上。
妙如跟三房的妯娌邹氏,小声聊着女红图样的话题,三夫人龚氏若有所思地朝这位侄媳瞄了好几眼。
本来,龚氏安排了两辆马车的。只是出门时,罗燧突然临时起意,要跟他弟弟一同前往,又不想太张扬。就征用了另一辆马车。
云哥儿自己求来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竟让二伯连麦冬都赏给她了。
昨日听龚氏听儿媳身边丫鬟蔓藤,跟院里的管事婆子卫妈妈小声嘀咕:这位新侄媳侍疾时,一点亏都没吃到,不仅没到她婆母那儿用膳,而且连青竺院一滴水都没沾唇。
这丫头倒是个头脑清醒之人。知道曹氏没安好心。虽不至于下毒什么的,可暗招肯定准备了不少。曹氏现在打的什么主意,昭然若揭。
当初逼着二伯宣布长子阵亡,还不就是冲着世子位去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子殿下看重皇后姐弟俩。
那如今她和她满肚子坏水的哥哥·最有可能暗中在侄媳妇这边动手脚,毕竟她郡主的身份,这世子夫人的位置稳如磐石,小两口的感情又好。
想到这里,龚氏倏地意识到一种可能,旋即吓出一身冷汗。
当初若是陆家姑娘顺利进门,坐了世子夫人这位置,说不定早被人暗中下毒手了。
若是让云哥儿生不出嫡子·将来罗氏的爵位······
到时东窗事发,他们三房也说不清了。皇后娘娘该不会以为,三房有心觊觎爵位,故意袖手旁观的吧?!
想到这里,龚氏对眼前这侄媳的反感,顿时少了一半。
前天听说那女人又生病了,本来她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暗暗鄙夷曹氏这妯娌不知死活,以为郡主的高贵身份·人家理她是纡尊降贵,给自己公爹面子。不甩她是情理之中的事。
没想到这民间来的郡主,为了府里的名声,还真的忍了下来。
想想也是,当初杨氏那么毒辣的人,她都能平安活下来。这丫头岂是善与之辈。难怪萱儿私底下劝她·不要对这丫头心存芥蒂了。
想到这里,龚氏脸上稍霁,主动跟侄媳妙如和颜悦色地问起曹氏的病情来。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换季了,有些伤风咳嗽。”妙如。一脸淡然的表情。
邹氏跟婆婆对视一眼,意思是,这弟媳还挺沉得住气嘛!
龚氏敛起唇边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嗯·她身子骨不好·一年到头她得伤风好几次的。去年夏天也是如此······”
接着,她说起曹氏被送到庄子上,养病半年的事来。
“以前也时有发生,侄媳妇可要多担待点。”龚氏嘴角隐露一丝不屑。
妙如眉头渐蹙·心想,婆母装病是家常便饭了,看来计划得尽快进行了。不然,谁知她又什么时候发作。昨日就险些中招,总不能天天这样防着过日子吧!
下定了决心,妙-如就收起了愁容,向龚氏道:“婆母身子不好,想来以前没少让婶娘您劳累了。妙-儿在这儿向您致谢了!”说着,坐在车上她做了行礼的姿势。
龚氏有些受宠若惊,忙递眼色给儿媳,让她扶过妯娌。
“怎么敢当郡主这个谢字,这本是应该的,当年我婆婆也就是你去世的祖母,临终前曾交待过,,要你婶子我替她看顾好云哥儿。这是做长辈应当的。”
“是啊!郡主快别这样多礼,二伯父和皇后娘娘,往日也没少照顾咱们三房的。”邹氏忙在旁边附和道。
妙如。眉眼弯了起来,提起了罗逸萱:“以前就觉得萱姐姐温柔可亲,原来是缘由的。三婶和二嫂这样可亲的性子,才有她那样的性子。”
“郡主可是叫错了,现在你该称她作萱妹妹了,若让她听见了,你可要吃亏了……”邹氏趁机打趣道。
“是哦!”妙-如嘴角上扬,眸子里溢出欢快的笑意。
见她们两年轻人有说有笑,氏仿佛也到了感染,眼中不觉也起了笑意,看妙如。的目光越发柔和了。
这侄媳果然不同凡响,皇后到底是没看走眼。难得没一点端着的架子,是个懂事知进退的孩子。心里原先因侄儿几次三番,搅黄亲事让人受累做无用功的不快,不知不觉间已经烟消云散。
车厢里的氛围立即好了起来,龚氏跟两小辈讲起罗府婆媳、妯娌以前的一些往事来。
“…···自他娘亲过世,云哥儿这些年很吃了一些苦头。自婆母过世后,婶子毕竟是另外一房的,不好插手二伯院子里的事。缺人照顾,这些年他总爱往外面跑,其实你三叔和我都看在眼里。
挺心疼这孩子的!私下里经常说,他什么时候娶媳妇就好了……”
“当初跟曹家订亲,婶娘还跟你三叔闹过别扭。埋怨他没劝着二伯一些。”龚氏提起这事,心头飘过一丝宽慰。
“啊?!”妙-如有些意外,拿不解的目光望向龚氏。
“二嫂临终前,我答应过她,要好好替云哥儿张罗亲事的。”龚氏抛开忌惮,解释起来,“还说,到时要带准媳妇到谢家,让谢老封君和程姐姐提前过过目。”
说起此事,程氏脸上有些讪然。
妙如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陆家姑娘,会被她带到谢家去。
想到她们老一辈妯娌之间的承诺和情谊,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原来罗家先前的气氛也是不错的。
“咱们当长辈的,为他做得实在太少了。”龚氏睃了对面的侄媳一眼,“得亏他火眼金睛,自己挑了个不错的·`····”
被她这样一夸,妙如。脸上露出几分羞赧之色。直觉不应该这样受了,连忙接口道:“听相公告诉妙-儿,说要不是您跟三叔经常维护他,一直在劝着公爹,这个家他早就不想回了。”
龚氏和邹氏相视一眼,心道,这倒也像罗擎云的风格。
“这是应该的,当年二嫂在时,也没少维护你的三叔父,连我进门都是她操心张罗的。想来你也看见过了,咱们三房跟谢家的关系,到如今都不错的。只可惜她走得太早了……”说着,龚氏掏出绢帕,抹起艰泪来。
“婶婶快别这样!”妙-如忙劝起龚氏,“您为咱们二房付出那么多,婆母在天上看见了,定会感激您的…···”
邹氏也跟着在一旁劝起婆母。
看到此情此景,妙-如忍不住想起曹氏来。
本来曹氏嫁进罗府,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加之前任是如此优秀的人。人家一时接纳不了她,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换了个不服输的性子,怕是早想方设法改变自己,融入环境了。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破罐破摔了。
当年,杨氏有恃无恐,那是以为她父亲杨景基对祖母有恩。
曹氏呢?!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在罗府后院跋扈了十多年。连当年的叛逆少年罗擎云,都只能退让到避走边关,拿她毫无办法?!
妙如旋即又想起谢家对罗国公的态度。
要说他这样官宦世家出来的子弟,有从小培养出来的格局和涵养。看在外甥和外甥女份上,也不至于为了姐夫续弦,断绝了两家的来往。罗谢两家这十多年来,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着实让人觉得蹊跷。
想到这里,妙-如敛住心神,装作无意间想起,打探起来:“上次去太傅府贺寿时,听谢家外祖母也提起过婶婶,不知当初两家为何·····”
听她提起这个,龚氏顿时止住了伤心,眉宇有丝不自在,喃喃道:“还不是曹家不靠谱,亏待了云哥儿……”
“对了!”龚氏突然转移话题,“听说你跟谢家新娶的媳妇,以前是闺中好友?”
见对方神情闪烁,似有掩饰之意,妙如。也不好追问下去,答道:“婶子也听说了?怡心妹子的父亲许叔叔,跟家父在江南时曾同过窗,后来一道进京赶考,成了同年。小时候,妙-儿得过许家婶婶很多照顾。”
龚氏脸上的神色,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