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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出嫁前,袁嬷嬷就她们几个在私底下谈过,问她们到时有谁愿替郡主分忧的。当时都没人应答。
一来她们是半路跟出来伺候郡主的,感情肯定比不上钟府陪嫁出来的;二是听宫中出来的姐妹们传闻,以往跟着公主、郡主当陪嫁宫女的,凡伺候过驸马和郡马爷的,下场一般不会很好。
春渚还注意到,在郡主亲事定来后,莲蕊跟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匆匆成了亲。她跟郡主是一同长大的,情份非比寻常。她都没安排做通房的打算,她们更不用去奢望了。
“你跟我说说,府里现的管家情况吧!省得我们到时眼睛一抹黑。”春渚不欲再提此事,事无巨细地打探起袁嬷嬷交待的事情。
“国公夫人和三夫人这几年轮着在掌家,世子爷不在府里那几年,是国公夫人在主持中馈。他回来后直到今年年初,是由三夫人在掌管。后来要备世子爷的亲事,国公夫人接过掌家权,而婚事筹办却由三夫人在主理。家中有罗家历代世仆,也国公夫人嫁进来后,新进来的人。”
“那对外的交际呢?”
“主要是国公夫人在代表罗府出去,不过,世家都一般比较喜欢邀请三夫人。尤其是去年下半年开始。”
“我听五小姐说,去年府上还住过一位上辈的姑奶奶,她经常回娘家来吗?”
“也不常来,我只见过她一次,听说她是庶出,但在太夫人房里当嫡出来养。是老国公的掌上明珠,最后嫁到了扬州的陆家嫡房。许多年没回来了,我还是回家问娘亲才知道的。”对这些事情,蔓菁倒是有问必答,她也想跟世子夫人那边的陪嫁丫鬟们搞好关系。
两位丫鬟叙闲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差不多没声息了,夜也已经深了。
第二日清晨,到内室伺候时,宫中出来的婢女芳汀替主子梳头,发现妙如身上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
她暗自纳闷,郡主如今也有十八岁了,怎地比十五、六岁初长成的小姑娘还娇嫩。
看她的眼睛,波光潋滟、流光溢彩,说不出的娇媚。饶是她在宫中见过不少美人,也被对方此时的艳光所折服,难怪郡马爷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
果然,侍候主子洗漱梳理完毕,郡马爷就把她们打发了下去。
待屋里没其他人的动静了,从妆镜里妙如偷觑到,罗擎云容光焕发的样子,心里不由怨念起来。
明明这人连累她几宿都没睡好,偏偏他还是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老天不公,不公至斯。突然,相公踱了出去,到旁边耳房里,取来一只宝匣子。
匣身三尺来长,半尺多宽,上面雕着古朴的鱼龙图案,一看就知里面装的东西定非凡品。
从妆镜前站起身来,好奇地走到案桌边,妙如抬眸望向夫君,不是他是何意。
见妻子被吸引过来了,罗擎云双手将宝匣托起,递到她面前:“这是小将送的礼物,请夫人笑纳!”
妙如“扑噗”一声笑了出来,被他装模作样的举动给逗乐了,打趣道:“什么宝贝,这样神神叨叨的,还要遣了人才敢送出,不会是见不得光吧?!”
罗擎云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答道:“是非常有名,怕曝光了被有心人惦记上。”
妙如伸出双手,打算接过来放在案上。谁知那匣子十分沉重,她使老大劲才微微抬起。罗擎云也不为难她,顺势就把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用眼神示意她打开。
她满腹疑窦地打开了匣盖,顷刻间,一只柄上画有鱼龙飞腾图案的宝剑印入眼帘。那色泽、材质和雕纹,一望便知是一把绝世宝剑。
妙如更加糊涂了,眼睛望向夫君:“我都不会使剑,你送我干嘛?!人家只说‘宝剑赠英雄’,你这礼物太奇怪了。”
罗擎云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答道:“此剑名为‘蓦然剑’,是为夫十四岁时,御前比试,脱颖而出时,陛下赏下的奖品。”
“夫君赠给我的意思是……”
“这是御赐之物,不能转送给别人,只是咱们夫妻是一体,留在你身边作个纪念。我主要是喜欢这柄绝世好剑的名字。”
“蓦然——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妙如口中不觉念出了这句。
罗擎云眼前一亮,赞道:“咱们果然灵犀相通,我就是这个意思。”
妙如莞尔一笑,打趣道:“早知可以拿御赐的东西,来借花献佛,那我也不用熬夜费烛地为你绣礼物了。”
听说自己也有礼物,还是她亲手缝的,罗擎云大喜过望,忙缠着她索取。妙如从柜子里取出收藏颇深的一个礼盒,递到他的手中。
罗擎云打开一瞧,原来是条绣工精制的腰带,上面蔚蓝色打底,缀玉绣纹,质地做工都极为讲究,看得出制作者用心良苦。
他十分宝贝地取了出来,在自个身上比了又比,又让妻子赶紧替他换下身上原先系的。
妙如替他绑紧后,拉他在屋中的雕花穿衣镜前相看。
明亮的镜子里,立刻出现两人的身影,女子娇俏动人,眉目含情。男子英武俊朗,剑眉星目。端地是一对天底下难寻的佳偶绝配。
两人对着镜子相视而笑,颇有点脉脉不语的味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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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柄“蓦然”剑,和上次看烟火时,他送的祖传古玉,妙如特意收放在了一起。随后,两人一道,前往国公爷所住的正院请安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作为新媳妇,妙如特意拉着夫君,一起去曹氏的院子里去问安。
“不去!她还没害够我啊?!”罗擎云脸上乌云密布,甩开她的手。
“毕竟她是你名义的母亲,即便是不顾惜她,也得给八弟、五妹做个好榜样。如今他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以后,若他们的子女也这样对待咱们,你心里会怎么想?”妙如耐下性子来规劝他。
听她这样一解释,罗擎云脸色稍霁,说道:“若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会体谅他们的哥哥,想不通我也不太在乎。从小到大,他们就没当自己是罗家人,整日跟些上不得台面的混在一起。”
就知道他连这点面子情都欠奉。
妙如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之所以在这上面出力,就是为明年掌家作铺垫的。
到时,她势必会跟曹氏出去交际,若还剑拔弩张的。她这主持中馈之人,脸上难免无光。
“可是,公公他是在乎的,若不希望他伤心失望,有些事还是只能迎合。毕竟,你将来要继续家业的。容人之量都做不到,到时人家会瞧不上咱们府里!”
其实,罗擎云何尝不知里面道理?只是积怨已深,一下子拉不下面子罢了。
妙如也不逼他,用亲身经历来打比方:“小的时候,二妹的母亲把我叫到她院子里,刺我没亲娘以后难嫁,还说不如过继给二伯母。我还不是忍下来了。有时想想。为自己在乎的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况且,咱们这么做。不是为了不留把柄,让人说嘴吗?!”
罗擎云猛地抬头,怜惜地望着妻子。问道:“她竟然这样待你?鸠占鹊巢,还倒打一耙。让她躲进尼姑庵里,算便宜她了!”
“你不知后面的事,她从假出家成真出家了。不说这个了,咱们成亲后,目标就更大了,不能让人捉住把柄。”
罗擎云低头不语,沉吟了半晌。然后摆了摆手:“我知道,为了咱们将来的孩子,也得作出做个榜样来不是,咱们走吧!”
他俩一路迤逦而来,进了曹氏所居的院落。他们到时,正好碰到罗擎风和罗逸芷也都在。
见到他俩来了,那两位小的,嘴巴险些都合不拢了。
罗擎云和妙如先后跟曹氏行礼后,跟在妹妹后头,罗擎风不情不愿地。也向兄嫂也行了礼。
相比哥哥的敷衍,罗逸芷显得更为热情。寒暄完毕,她马上就蹿到妙如跟前,挽住她的手臂说道:“四嫂。书院的同窗们都十分想你,有的还向我打听,问你还要不要去教她们了?”
妙如听到后,脸上绽开笑容,回握她的手,问道:“妹妹是怎么答的?”
睃了她四哥一眼,罗逸芷道:“我哪敢随便应答,说先来问问。”
妙如也朝丈夫瞟了一眼,“今年可能没时间了,以后再说吧!”
罗擎云肃穆的神情微动,想了一会儿,突然出声建议道:“要不,等下雪后,请她们来府里来玩吧!到时让你嫂子,陪着她们在湖边赏梅!到时她应该有空了。”
他这提议,让罗逸芷颇意外,她当即喜上眉梢。一下子跳到哥哥身边,扯住他的袍角问道:“四哥,你是答应了?”
罗擎云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亲昵举起,他挣脱开妹妹的手,敛起笑意,又补充了一句:“仅限于你们女子书院的人。”
“为什么?”罗逸芷还想请曹家的表姐妹们,显摆她的新同学呢!
“能进得了撷玉书院的,不是珠玉,就是兰蕙,对她们品性,四哥比较放心。至于其他人嘛!不请也罢!”他朝向妹妹的眼睛,若有所指的答道。
他们兄妹俩聊得热闹,被忽视许久的曹氏,轻咳了一声,“我有些头晕,芷儿,你扶我进内室。其他人请自便!”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觉尴尬,罗逸芷嗔怨地朝母亲望了一眼,向哥嫂告了声罪,她嘟着嘴巴跟曹氏进了里屋。
等母亲进屋了,罗擎风也懒得陪在这儿耗着,拱了拱手就跟兄嫂告了辞。
跟相公对视一眼,妙如露出一丝苦笑。她起意的破冰之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罗擎云轻哼出声,拉着妻子也离开了。
屋内,曹氏遣退下人,一把将女儿按在椅子上。
“你怎么回事?前两天拆你老娘的台,今天又巴巴地跟那两个搅到一起去了!”
“他们是女儿的兄嫂,怎么不能到一起去?”罗逸芷翘起嘴巴问道。
曹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还小,不懂人情世故。以为现在对你好,他们就真是好人了?那女人连自家继母,都逼到尼姑庵去了,她能真心对你好?”
“这事我也听说同学私下议论了。她继母害了人性命,怕官衙追究,自己躲进去的。”她替妙如辩解道。
“不是她撺掇起来的才有鬼,人家早不告,晚不告,事情出来了就开始落井下石。”曹氏一脸的不屑。
罗逸芷一脸茫然,喃喃道:“那女人不该离开吗?她毕竟犯了事,娘亲您的意思,女儿有些不懂……”
“说的是你四嫂,你四哥娶她进门,就是对针对我们母子来的,你又知道些什么?”曹氏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告诉女儿。
罗逸芷惊愕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母亲。
曹氏又补充道:“他从小是怎么对咱们的,你应当知道!若是你爹爹不在了,这府里还有谁能护着咱们母子?是宫里的皇后娘娘?还是你三叔三婶?真心护着你的,只有你娘和八哥。”
罗逸芷半信半疑,嗫嚅半晌,才说道:“可我看四嫂,她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几个人?”曹氏有些烦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把女儿打发走后,她让人叫来心腹,叫霍婆子的老妇人。
“春芬那里可有什么消息?”曹氏压低声音问道。
“她报告来说,苍筠院上屋守得跟铁桶似的,她根本找不到人搭话。院子里的四位小丫鬟,虽是从她娘家带来的,可也不能凑到跟前伺候。就一个叫茶香的小姑娘,能进到里屋。不过,她祖母是从小陪在主子身边的,人很机灵,根本搭不上话。”老妇人一脸沮丧。
“她的饮食都跟世子是在一起的?”曹氏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