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袁妈妈不知发生了何事,瞅着跟进来的紫印,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
泠泉瓮声瓮气说了一句:“这位紫印姐姐,太婆婆赐下来的,以后在屋里伺候。我有些累了,先回屋躺一会儿。”说完,她扔下众人。就独自回了屋。
袁妈妈告了一声罪,跟进去伺候了。
“主子,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又来了一个!”她指的是紫印。
“还不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今天一大清早,就被太婆婆叫去训诫了一顿。那人是她派来当耳目的。负责看管咱们,说是免得不知分寸又惹出什么祸端了。”泠泉发泄完,倒在床榻上呜呜哭了起来。
袁妈妈一时慌了手脚,连忙跪倒在地,检讨道:“老奴该死,做错事让郡主伤心了。请看在老奴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这次吧!可您要告诉奴婢,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还不是那阴魂不散的女人,你说她为何要回来呢?!偌大一个京城,难道找不出几个能画像的画师?一个个上赶着来掇芳园声讨……关她们什么事啊?若真有好心的,娶进门去当媳妇啊!”
接着,泠泉就把长公主的老姐妹们,轮番上门规劝。长公主忍了几天,把她叫到万禧堂,训诫一番的事,告诉了乳母。
“她还说,作为汪家妇,不思感恩,不善待夫家恩人,还毁人姑娘的名节,是为大过。想要和离可以,自己请圣上去发话,汪家没不放人的道理。”泠泉哽咽着,把受的委屈终倒了出来。
她为新妇不到一年,却有半年时间,夫君在外花天酒地。
毕竟还只有十六岁,到京城生活也不过几年时间,诸多不适应。自小到大,何曾有人对她说过这种重话?!想到这里,泠泉郡主又嘤嘤哭了起来。
“长公主怎会这样说呢?那人明明说,她对咱们南安王府是有所倚仗的。”袁妈妈喃喃自语。
她虽然说得轻,还是被泠泉听了去。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厉声喝问道:“这话是谁说的?到底是谁要害我?”
袁妈妈扑嗵一声跪下,请罪道:“老奴有罪,不该乱了分寸。把外面的胡乱猜测,带进来讲给您听,都怪老奴这张嘴!”
说着,她举起右手,开始自掴嘴巴。
“算了!”见她右边脸颊。顷刻间红肿起来,泠泉喝住了她自罚的动作。
“也怪不得你!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以为将自己的委屈,公诸于众。就能迫得她赶紧订亲,或回到南方去。相公才会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当初……当初要不是被人撺掇,母亲也不会进宫诉冤,跟他凑成一对。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没调查清楚,冒冒失失就行动了,总盼着能一劳永逸。了结这桩事。”说着,她狠狠地握紧拳头,“最可恶的是那个什么韩国公……”
泠泉心绪平静下来,把那天从宫里回来的路上,乳母告诉她的话,还有后来派人出去散布流言的事,从头到尾又仔细思索了一番。
最后总算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抬起头来,追问袁妈妈:“你那亲戚,是在哪个府里当差的?她怎会知道得那么详尽?敢传韩国公闲话的人。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下回再遇到她,妈妈最好套出,那番话是谁告诉她的。”
“她是老奴娘家姨表妹,随她家小姐陪嫁进了锦乡侯府的三房,在京中呆了近二十年了。”
“以后莫要跟人随便提起府中的事,下去吧!明天到王府那边,让人送封信给哥哥,让他从南边派个擅长打探消息的人过来。”然后。她喃喃自语道,“京城里的水,果然深得很呢!”
此番传闻引发的后果,是太子姬翌始料未及的,让俞彰更加坐卧难宁。
从泠泉郡主口中,隐约传出当初赐婚的内幕。嵘曦公子至今对他表妹余情未了。不管对太子的声誉,还是对把妙如嫁进罗家的计划,都是极为不利的。
此举一下子破坏了东宫的布局,事情的发展,好似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这日,太子妃特意邀妙如到毓庆宫来,请她帮女儿画像。想借机试探当事人,对流言的反应。
乘着妙如在调颜料的当口。聂氏突然提起她的妹妹聂锦瑟来。
“三妹听说钟姑娘返京了,不知有多高兴。只可惜她如今有孕在身,出不得门。你整日也关在宫里,不是个自由的。等明年开春,你们俩爱画的。估计就能见面了。”
“真的吗?那真是要恭喜她了!”妙如笑着应了一句,把注意力挪到了画板上。
“钟姑娘,关于传闻的事,你是怎么看的?恐怕只有早日订下亲来,才能平息风波。当初是殿下派人把你接进京来,才连累你无辜遭罪……”
妙如的心弦登时被绷紧。
终究还是来了,那流言目的很明显,就是逼她嫁人嘛!
凭什么她要为了别人,草草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娘娘严重了,没有殿下派人接微臣进京,恐怕我都不知如今是否还活着。”妙如应声答道,“自上次先母示警后,我曾在佛祖面前起过誓:除非娘亲沉冤得雪,微臣才敢议嫁。不然,就枉为人子!反正如今在宫中,也不是那般打眼。娘娘就把微臣,当作伺候太后的一般女官看待吧!”
太子妃心中一惊,顾不得失态,颤声追问道:“那如果寻不出真相……”
“那微臣就终身不嫁!”妙如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神色。
这番对答不知怎地,就被传到了宫外,到达了有些人耳中,一时间各般滋味涌上心头。
荣福长公主听了,眼里噙满了泪花,愧疚难当,不久后就病了。
汪峭旭听到后,不再出门。整天关在湖边的茅草屋,开始挥毫创作。晚上回房点个卯,就到书屋睡了。后来还是病中的长公主,惦记着抱重孙的事,勒令通房前去侍候,才让汪夫人的担忧减少了一些。
没过多久,掇芳园传出泠泉郡主跟小妾争风吃醋的流言。说她得不到丈夫的心,把怀有身孕而抬成姨娘的通房,逼得上了吊。幸亏抢救及时,险些造成一尸两命。
汪峭旭的酒友中,也有人传出,说那郡主管相公实在太紧,先是强令相公,不准外出以诗会友,后又乱吃人家表妹的飞醋。现在,连未出生的庶子都不放过。
加上之前,南安王府改建门庭,占道扰民的事,也被御史捅了出来。泠泉郡主霸道的名声,自此在京中传开了。
对日趋恶化的夫妻关系,泠泉郡主沮丧万分。
她的目标不仅没达成,还把自己伤得更重。不仅曝露了当年易嫁的真相,还让对方高姿态地反将了一军。她倒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京中深闺怨妇的代表。
不过低落的情绪,并没持续多久,她就听到了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南安王不日就要进京觐见了,顺便探望在这里的亲人。
与此同时,还有一队人马也上了京。应玄德帝邀请,奉旨进京开办女学的素安居士钟谢氏,也带着大队人马,弃舟上岸了。
妙如却不知这些,她正在全力以赴,准备着元日那天现场作画。
第二百零八章唇枪
进京的第二天,南安王就带着十来个随扈,浩浩荡荡前往掇芳园,探望了在病中的荣福大长公主。
他是个长相粗犷英武,二十六七岁的男子,皮肤晒得黝黑,目光的锐利非凡,让人一看,就会联想起,是个在刀枪剑戟中穿梭搏命的人物。
而在他对面的汪峭旭,则是一袭雨过天青色的锦袍,领口袖口皆围有白狐腋子毛,面如冠玉,一副文弱贵公子的模样。
南安王几不可察地暗自皱了皱眉头。
心里颇不以为然,暗道:这小子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有哪点好,妹妹怎能看上他的?!不就是长得白净点!可是男人嘛,长成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啥好值得称道的?!
该不会是有什么人,给妹妹暗下巫蛊了吧?!
南安王对妹婿看不上眼,汪峭旭又何尝对他有什么好感。
不说文人传统上,就瞧不上武将,经常暗中嗤笑他们为“莽夫”。就说他妹妹能闹出那些事,便让人瞧不上他家的教养了。
太祖爷跟南安王先祖是亲兄弟,两人出身草莽。南安王一支被委任为世代戍边,镇守西南边陲后,跟中原礼教文化,隔得实在太远。虽然朝廷不时派些礼部官员,六艺博士前去教化。那里毕竟民风彪悍,成果不是很理想。
两人对坐那里,没聊上几句,就冷了场,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了。
昨日听见哥哥到达了,泠泉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顾已到了年底腊月,硬是要回娘家探访。
对方亲自上门探望后,病榻上的长公主命人叫来汪峭旭,令他陪着郡主,跟着大舅兄一道回岳家住上几天。考虑到他们兄妹难得相聚。命人转告孙儿孙媳,两人记得到时回府祭祖就成了。临走前,跟汪峭旭好生一番交待。
当晚南安王府,祖孙、母子和兄妹相逢,自是有番思念之情要诉。汪峭旭早早地避开了。
被问到嫁人后的生活时,泠泉忍不住就泪盈于睫了。把从被绑开始,到如今这种相敬如冰的状况,都一一告诉了自己哥哥。
“那小子胆敢欺负妹妹。”南安王听完后,勃然大怒,拳头攥得紧紧的。若不是母亲按住他。定会派人把妹婿揪来,当场就狠狠教训一番。
他母亲太妃娘娘长叹一声,自责道:“为娘也有错!不该由着你妹妹的性子胡来。当初跑到尼姑庵住着,她闹着要出家。娘想着她年纪还小,怎么忍心她受那种苦。听了那人的撺掇,就跑到宫中找人做主了。如今连太后都撇清关系,不肯再管了。”
南安王本来就严峻的表情,更加冷硬了。只见他紧锁眉头,低头不语。
这不是战场上的冲锋陷阵,光凭勇猛就成了。
早听说京城世家规矩多。当时要不是争取朝廷支持。索取超额军备军资,父仇早日报得。他也不至于答应朝廷,把家中女眷送到京城定居。想不到短短几年,妹妹就受了这些苦。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和压抑。
此次定要为她讨回公道,为她今后的安乐生活铺路。
可如现在势有些骑虎难下。妹妹已然嫁人,除了让他们两口子和好外,再别无其他出路了。
于是,南安王耐下性子。想好生劝解一番。
“为何又跟小妾过不去?即便她生的是儿子,还能越得你去?!哪天长公主不在了,他们家还不得都靠着咱们王府过活,到时想怎么收拾就怎么做。听说,他外祖几年前还是被问斩的。”
“妹妹也不想的!那狐媚子仗着是长辈赐的人,又跟相公一块长大。刚抬成姨娘。就开始不安份了。竟敢派人打探我院里的动静。这等贱妾不教训,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停下抹眼泪的动作,泠泉抬起头愤然说道。
“你也太不省事了,长公主虽盼着抱重孙,嫡庶还是看得很重的。以前到亲家府里做客,从来没见过女婿那位庶弟,听说他生母也是个奴婢,后来才抬房的。你何必跟个贱婢争高下。没得降了自个的身份。”太妃埋怨起女儿来,“还是好生想想,该怎么挽回女婿的心。听说他是个孝子,回去后在长公主榻前,好生伺候汤药。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见母亲都不帮着她说话了,泠泉只得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南安王点了点头,赞成母亲的安排,补充道:“不过,儿子先跟那小子谈谈,看他对妹妹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
泠泉公主听了,脸上顷刻间露出紧张的神色,拉着南安王,劝道:“哥哥可不能伤了他!他那个样子,经不起你几拳头的。”
理了理妹妹腮边掉下发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