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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南安王府的母女。她俩从宫中无功而返后,泠泉郡主先送母亲回王府。随后,乘着马车往掇芳园驶去。走在半道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前面驾车的护卫:“先拐到宁王府,拜访一下姑奶奶!”
再次见到嫂嫂时,面对脸色憔悴,神情恹恹的少妇,汪峦映不由地大惊失色,忙追问到底家中发生了什么。
可她还没问完,泠泉郡主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只见她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臂,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之前谁都没告诉我。钟家表妹跟相公、老爷有这么多的纠葛?”
她声音的发抖,让问话的语气听起来,愤怒多过埋怨。
“怎么了?”汪峦映神色大变,急急地问道,“是有人说了什么,或者哥哥指责你了?”
看到她一副关切的样子。泠泉收敛起怒气。脸上泪迹虽未干,神情却平缓了许多。她摇了摇头,强忍心中的恼意,答道:“相公是个谦谦君子,哪会当面指责你嫂子的?!”
然后,似是喃喃自语道:“原来她对你家有恩,这个死局……为何跳进来的是我,为何你们当时都不提醒我?”
原来是这事!汪峦映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
随即。她又想起母亲交待的话:映儿,你先不要跟她讲太多以前家中的事。等她碰壁后,自会收起郡主架子,乖乖当个听话的媳妇了。你也希望将来,有个愿意帮你撑腰的哥嫂吧?!她越依赖你帮着拉拢和旭儿的关系。汪家以后就越是你的后盾……后院女人间的事,男人们插不上嘴的。还是得让她心甘情愿地帮你……
于是,汪峦映收起脸上的沉思,悻悻道:“告诉你什么?你们都向太后那边哭求了,要让咱们家给个交待!从他十二岁起,想来结亲的人家多不胜数,不少闺中姐妹因此接近映儿。但这些人当中不包括她!”
泠泉自是不信,斜睨了一眼跟前的人,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你说谎!若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为何还不订亲?特意回京来,整日太后皇上跟前献殷勤。打她回来后,相公整日花天酒地起来,家里也没人管他。不就是存心搅得我们夫妻不和吗?”
有些吃惊地望着对方,汪峦映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低头沉思了半晌,忍了又忍,才艰难地问道:“是不是为了你俩,她永不该回京呢?别忘了,是她从小先在这里生活的。这样指责她,是哥哥跟她私会了,还是她跑到你面前,求你成全了?”
泠泉有些吃惊地望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
汪峦映嘴角露讥诮的笑意:“当初汪家上门求娶两次,是素安居士十分欣赏哥哥,帮忙从中说和,才定下的亲事。那种事她是万般做不出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泠泉有些窘迫,终于找回一丝理智:“相公现在夜夜出去鬼混,再这样下去,没多久他就毁了!你们也不想这样吧!要不,哪天你约她出来,嫂子不要这张脸皮了,求她劝劝相公,可好?!或者你去劝劝相公?”
“我没这么大面子请她出来,咱们汪家现在没一人,有立场再要求她做些什么!嫂嫂若真有心,得靠自己想办法,挽回哥哥的心。妹妹一个出嫁女。此事恕难办到。不过,哥哥是善良明理之人,有心做出诚意来,还怕争取不来他的谅解?”
泠泉见事情不成,冷冷盯了对方半晌,最后才尖声说道:“怎样算是诚意?自请下堂,让你家恩人回归正位,还是与你表妹共侍一夫?告诉你,休想!这门亲事中,我也是无辜的。是你们家欠我的!”
说完,她告了辞,带着侍女匆匆离开了。
见她把自己的话意,曲解成这样了。汪峦映目瞪口呆停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还是守在外面的鹤儿提醒,她才缓过劲来,当即气得七窍生烟。
“太霸道了!以前还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
“小姐,她为什么这样?好像咱们家亏待了她一样?”
“还不是怪五妹,拖累了她原本的亲事!”汪映峦脱口而出,随即又觉不妥。止住了后面的话。
“又关五小姐有何事?”
汪映峦没有再说下去了。
那桩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否则连自己名声也会搭上。她念头一转,支使鹤儿到大嫂院里,去借东西,以此岔开话题。
回到马车上,泠泉还是满腹怒火。
原以为跟她相厚的小姑子,能帮着劝劝相公。
没想到,她根本不承认有错。那女人难道是妖怪不成。个个都被迷得转道向着她了。
自己也是无辜的,好不好?!若不是被绑的那三天,何需像现在这般,到处受气的。从小到大,爹娘和哥哥,何曾给过半点委屈让她受?
“郡主。不知可愿听老奴多一句嘴?”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跟在身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乳母出声了。
“袁妈妈,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有话尽管说出来!”对着这位一直疼爱她的老仆,泠泉没法摆难看脸色。
“这事吧!老奴总觉得有些蹊跷,当初鼓动老太妃、太妃进宫的那个韩国公,好似很有问题。他为何把姑爷夸成人人都想嫁的佳婿。却半字不提,钟汪两家的渊缘。老奴听人说……”袁妈妈欲言又止,眼睛睃了一下对面的郡主。
“说什么?”泠泉顿时紧张起来。
“说韩国公其实是想公报私仇,故意借小姐的手,拆散了他们两个。好让姑爷痛苦。”袁妈妈盯着泠泉的反应。
“这话你听谁说的?”泠泉眼皮一跳,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老奴在京中一位远房亲戚,她知道不少公卿世家后院的小道消息。昨天打听姑爷的情况,她才遮遮掩掩告诉老奴的。”袁妈妈说出消息来源。
“为何会这样说?他跟汪家有什么仇吗?”
“姑爷的外祖父,您忘记是谁了?听说当年俞氏满门被灭,跟他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要不,荣福长公主为何会答应,退了亲跟咱们联姻,还不是防着她过身后,汪家失势。想靠着南安王府这棵大树呗!想不到人刚娶进门,就这般对待郡主您!”对方在汪家的处境,袁妈妈早看不下去了,乘机打抱不平地提醒道。
“本以为她爹只算个平民。都到宫里为奴为婢了,找太后借了出去。拉着她到府里,敲打敲打相公一番,让他有所收敛。没想到扯出这些内幕来!如今该什么办?”泠泉有些不知所措。
当初把她从庵里接出来时,母亲安慰她说,荣福长公主府如今已是日薄西山了。太后做媒,皇上赐婚,一个被赶回老家的昔日探花,有何能耐为女儿撑腰?再说,自己名节是因对方妹妹的缘故毁掉的,本就该让汪家做出补偿。
没曾想,遇的头根刺,竟是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相公。为了替他表妹出气,竟然公开酗酒狎妓。
这是公开不给她脸面,可自己又有何错?!
“听刚才太妃讲,太后都不管她亲事了,她既然在京中讨不到好了,何不想法子逼她离开?!省得老在眼皮子底下晃,搅得您夫妻不和。”袁妈妈的话,把泠泉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您何不抢在前面,让人传出风声,说当初不了解内情,现在愿意成全他们,答应和离。再跟姑爷好好谈谈。只要还有点羞耻之心的,到时必定会迫于名声,要么寻个愿意娶的,把亲事早定了,要么离开京城。姑爷也怪不到您头上,毕竟做出姿态来了,到时丢脸只会是她。东宫、长公主那边一定先沉不住气,自会有人帮着出来施压和劝合的。这样面子里子不都全有了!”
“有道理!凭什么要我从头到尾忍气吞声?”泠泉直起身来,好似找了新的目标。
“对了,您是名媒正娶,名正言顺,还用怕她?到时再让王爷派人,来京里作出副要接咱们离开的样子。”
“把事这样挑开了,即便是那女子不嫁人,相公不好再做出寻愁觅恨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糟心!”泠泉一脸嫌弃的表情。
“郡主总算开窍了,等收拾完外头的,再来修理屋里的几个狐媚子。”袁妈妈随声附和道。
第二百零七章训诫
腊八过后,不管是国子监,还是入翰林见习的庶吉士,一律都放了假。
这日,汪峭旭邀留京过年的钟明信到酒楼畅饮,还请了国子监的学生许慎行在旁作陪。
“怎么?诚涵兄怎么这般盯着小弟看?”汪峭旭一副恣意的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钟明信直直地盯着他,过了良久才出声:“现在的样子,都有些不像你了。”
“自古名士多风流,纵酒放歌亦解愁!兄弟虽不才,当不了那名士,不妨碍追求那样的意境。”汪峭旭举起酒杯,步伐有些不稳,朝对方邀到,“兄弟如今才知,酒是个好东西……来,一起干了……”
钟明信的怒火,“噌”地涌到心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杯盏,将酒水泼在对方的脸上。
“你是快活了,可人家又无路可走了。有时,真不知你是痴情,还是绝情。若这般放不下,当初为何不抗争到底?你现在做出此番形态,给谁看的?是想毁了她的名节,嫁不出去了,好给你做妾,还是逼着那郡主和离?你是成家立室了无所谓,可堂妹还要做人。你是想毁了她,顺便毁了钟家百年的清誉?”
汪峭旭伸出手,抹了把脸上的液汁,嘴边挤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原来诚涵兄,是这般想我的!”
“要怎么想你?没听到外面都在传什么吗?”按捺下想揍他一顿的冲动,钟明信朝他低吼道,“你让她如何抬头做人?谁家还敢上门提亲?把她都害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她!我原以为,真是九婶托梦,让你们俩散了……上次把信交给你时,她该把话说清了吧?!你怎么比姑娘家还放不开!无端地害人害已。”
汪峭旭心如刀绞。面上却是一片漠然,道:“那要兄弟怎么做?”
“不管你如何做,想办法让人没机会,把你俩再联系在一起。这样,她在宫中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那日太后当众发话,不再帮人保媒后,德妃再也没提及,有人相中妙如的话题了。
泠泉郡主传出的风声,在世家的交际圈子里。倒是引起了哗然一片。
“听说没有,当初钟家退亲,原来是另有内情的。不然,泠泉郡主怎会让人传出那样的话来?”
“我也觉得不简单,哪能那般巧合的?两边差不多同时退亲,然后圣上就赐婚了。”
“是汪家那小子做了什么,非要娶那郡主,辜负了他表妹。还是郡主死乞白赖看上人家,拆了他们两个?不过,现在两公婆做出这等行径。不是要把人赶尽杀绝吗?!钟家那丫头到底欠了汪家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
“前些年在京里,何曾听说过嵘曦公子,跟别家女子传过什么不好的?荣福长公主府中教养,是极好的。”
“我也觉得此事不简单,那郡主太不省事了!咱们好不容易,到太后那儿争取,把钟姑娘请回京来。是想把人家赶走,还是怎么着?!传出此等风声。以后还哪有大户人家,敢娶钟家丫头进门的?”
“太歹毒了!小小年纪,都不留个活路给人家。”
“要我说啊!她是真心妒忌才对!除了出身外,哪方面都比不过那位,要我是嵘曦公子,也会意难平。”
在掇芳园的漱玉馆内室里。泠泉郡主抹着眼泪就回了屋。跟她来的,还有跟在长公主身边以前的大丫鬟紫印。
袁妈妈不知发生了何事,瞅着跟进来的紫印,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
泠泉瓮声瓮气说了一句:“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