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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其它办法,也没有父上的医术,只能再度易血,以我的胳膊换回钰儿的胳膊。
取了银针将他浑身经脉疏通。等了片刻,才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看了看双手,最后毫不犹豫地顺着左手划下。
然而,匕首未落,双手便被人紧紧地钳制住。
“松手!”
段杨非但没松,抓得还立时紧了几分:“不松。你身上伤还未好,可经不起你如此折腾。”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时间和经历与他纠缠理论:“与你何干?!松手!”
段杨俯身过来,将我整个人抱住,双手又紧了几分,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钰儿道:“保命并非难事,你不必如此。”
保命?如果我要的只是那么简单,的确不必如此。但是,我要的是他毫发无伤,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我皱眉看了看从身后钳制住我的男子,心里的怒气成功地被勾起,右脚随即抬起携着内力朝他攻过去。
“松手!”
他旋身躲开,双手绕了一圈仍是稳稳制住我的双手。
功夫明显不如他,我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摆脱他,不由急了起来:“段杨,你给我滚开!我如何关你什么事?!钰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陪葬!”
“玉玉,你能不能不这么狠心?”幽怨无奈的低唤响在耳边,我还来不及回话便觉得后肩一痛,身子跟着一软,彻底倒在了他的怀里。
失去意识前,我只有一个想法:要是钰儿有什么,我一定要段杨给他陪葬!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睁大双眼叫着钰儿的名字猛地坐了起来。然而,起身太猛,头不由地一阵眩晕。
“醒了?”
我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坐在床边的段杨。
只是……
眼前的男子并不陌生,剑眉星目,薄唇皓齿。只是,那一向性感无匹的双唇此刻竟露出病态的苍白,红润的脸色也有些惨白难看。
“你……”我正准备问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坐到床边穿鞋。
“你不用着急,”他虚弱地咳了一声,才继续道,“钰儿无事了,只待好好将养将养,凭借你的医术,定是无妨的。”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手上顿了一下,又连忙加快速度拔上鞋子,飞快地赶到了钰儿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我昏迷前为他插的银针早已被拔掉。坐在床边再次为他号脉,竟是如段杨所言的惊天好转。我不可思议地定定望着他的左臂,半晌才起身为他盖好棉被出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时候,段杨还是坐在床边,身子微微依靠着床头,正闭目养神。大概是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朝我望过来。
我抿着嘴唇上前,扶着他躺下:“你先休息吧。”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却深知其中的困难。即便强大如段杨,也不可能在救了钰儿之后什么事都没有。
他嘴角勾了起来,还是往昔的邪气模样,只不过面上的虚弱如何都挡不住:“玉玉,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说话,扶着他在床上躺下,自己取了张凳子在床头坐下,径自拉过他的手开始查探他的伤势。
如我所想,伤势不轻,但比起钰儿的,就好办了许多。
“你身子需要静养,最近就别乱动了,呆在此处安心养伤吧。”
他唇角依旧勾着,听了我的话,只淡淡地点头。
“叶思呢?”
“我打发她去休息了。”
我点了点头,小院有四间卧室,段杨此刻在我房里,倒是还剩下一间房,不至于让叶思无处可住。
“你休息吧,我去给你熬药。”
他真的是累了,眉眼间的疲惫怎么都挡不住,冲我点了点头,就合上双眼躺下了。
如此一来,院子里真是伤员过半。我叹了口气,望了眼明亮的弯月,抬步朝药房走去。
药房是我专门辟出来的单独房间,里面各类药材相当齐全。
我进去给三人分别抓药煎药,想着锦儿再过不久该是要醒了,心情稍稍释然了几分。
给锦儿和钰儿喂下了药,天色已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我就着药房里的些微亮光,开始给段杨熬药。
三碗水熬至一碗。
我端着黑褐色的药汁起身往房里走。
段杨精神不济,睡得很沉。凭借他的功夫,竟然连我进了房间都不知,实属怪事。
我在床前坐了会才叫醒他。
他依然很疲惫,却强自打起精神看着我,笑了笑将一碗苦汁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我接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他重又躺下。
“段杨,”难得心平气和地叫他,我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以前是否认识?”
他望着我,摇了摇头,道:“不错。”
“那你为何一直跟着我?我很感激你这次救了钰儿,但你的行为让我很不解。”
他笑了笑:“玉玉,你是真不知?”
我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有那个闲时间和他开玩笑?
他自顾自摇了摇头,脸上的浅笑依旧,有些委屈地开口:“你一定是故意的,非要让人家亲口说出爱你吗?”
我张了张嘴,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动忽略掉他故作轻松的调侃,我开口道:“那你不需要再跟了。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可能。”
他撇了撇嘴,神情很是受伤:“玉玉,真是狠心。”
我不置可否。我的确狠心,我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对其他人善心,仅仅是锦儿和钰儿已经让我照顾不来。我向来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照顾不想关的人的感受?
他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绪:“不过没关系,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我皱了皱眉头,想开口却还是忍住了。
“你休息吧。”我起身,端起空掉的药碗重又回了药房。
锦儿果然在六日之后清醒过来。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失忆了,不仅仅是宋严,而是将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脑海中飘过那个千里之外的帝王。我想,这样也好。
我不得不感叹段杨强健的身体。本来他的伤势让我忧心忡忡,但是,仅仅半月,他竟然又活蹦乱跳了。虽然不能说痊愈,但也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有钰儿,苍白着小脸的钰儿依然躺在床上不曾醒来。虽然知道他无甚大碍,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钰儿才十二,脸上还有未褪的婴儿肥,性格单纯善良,就是这样可爱的弟弟,我竟然也让他卷进了危险中。
我一边熬药,一边想着自己终是不够强大。蓝族覆灭之后,仅剩的弟弟妹妹,我竟一个也未能护住。
作者有话要说:
☆、心事了
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直到药炉里传来沸腾声,我才连忙回神,手忙脚乱间却又被高温炉盖烫伤了手。我懊恼地皱着眉头,镇定下来又看了看炉中的药熬制情况。
好在药尚未好。
我松了口气,盖上炉盖,坐下继续控制火候,再不敢走神。
给段杨送药的时候我才想起最近几日不曾见过叶思,便开口问他:“对了,叶思最近去哪儿了?”
段杨将一碗药喝完才回答:“我还以为你忘了她呢。她自己去集市上的客栈住了。”
我点了点头,这边还算太平,她不愿接受我也没办法,毕竟怎么说我也还算是她的仇家才是。
“你的手怎么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望了望,正是方才被烫伤的地方。拉下衣袖掩住,我接过他手中的空碗,起身离开了。
自从伤无大碍之后,段杨也经常出门,但是每日喝药的时间必然会回来。他自有他的事,我也懒得问他。
修养了一段时间,段杨的身体最先恢复,接着锦儿的身体也好了起来。等到钰儿的伤势也控制住了之后,我才有时间暂时离开。
还有许多未完的事等着我去做。
教会了锦儿熬制钰儿每日需服的药,我才放心离开。
钰儿的伤势虽然稳住,但要完全恢复也非一日之功。巧了,我所需的一味药正巧靖国王宫里有。
先在集市上溜了一圈,确定叶思处境足够安全,我才动身去靖国,傍身的依旧只有一直跟随我的良驹。
一路无话。
半月之后,顺利赶到了靖国皇都。
在都城逗留了一日,这一日当然也未闲着,仔细地研究了王宫布局,重点自然是在太医院周围。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收起图纸,换了一身夜行衣夜闯王宫。
即便如今在江湖高手榜中排到了前五,我也是不敢大意的。我清楚得很,之所以如此被人畏惧,我最大的倚靠其实是左手暗器,而非剑上功夫,当然也非轻功。
而今夜,闯的毕竟是一国皇宫,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小心地避开守夜巡逻的侍卫,身形隐在夜色下,轻声在一片红墙绿瓦中穿梭。
然而,行至锦阁时,脚步蓦地顿住。
我猫着身子在墙头,俯视着院子中站在桃花树下的黑衣男子。
靖国国君,宋严。
他站在桃花树下,单手负背,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边没有一个随侍,整个人在夜色里显得愈发孤独。
孤独?
我不由地攥紧双手。
我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孤独的,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孤独?拼命压下想一剑结果了他的冲动,我居高临下地狠狠怒视着他。
然,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低头若有所思的他竟若有所觉地突然抬起头望了过来。
我连忙一个旋身将自己隐到墙头另一边。
“锦儿。”
我正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跑得快,却忽然间听到了他的声音。
还是被发现了?我屏气凝神,并不现身,继续听另一边的动静,男子的脚步声快速地向前移动着,越来越近……
一大批护卫冲了进来。
“王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关注的脚步停了下来。
半晌,我才又听到他似叹息似失望的疲惫声音:“无事,你们下去吧。”
一群人应“是”,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好半天,我才彻底松了口气,起身往太医院探去,中途再不停留。
几次有惊无险,终于是顺利地将我所需的药材偷了出来。
之后当然是立即返程。至于那些未完的账,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他算。那些欠我们蓝族的,我会一点一点拼命地讨回来。
又是半月的时间,我终于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锦儿虽然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但快乐了许多。钰儿也已醒了过来。我很满意目前的情况,只愿她与钰儿二人安康一生,我便再无所求。
回来之后的时间,我全部心思都扑在钰儿的身体状况上。虽然已经清醒,但他的身体经此一番太过虚弱,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是没有的。除了必要的药材,我必须想着法子给他补身体。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如何能不紧张?
确定钰儿的身体完全好了,只待养气补血便可恢复如初以后,我才有时间再次回到靖国。
叶思在段杨身边,我自然完全不用担心。若是连个女子都护不住,那他这个江湖第一高手也是白叫了。
我是以锦儿的身份进入王宫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救命之恩,宋严待我极好。但是,他这样的好,只是让我更加恶心而已。他大概怎么也不会料到,他努力讨好的我,心里想的却是如何颠覆他的江山,好报毁家灭族之恨!
我起初想的确实是要颠覆他靖国江山,但是我实在没想到我竟然搞错了复仇对象。
慕纤,慕冲,不将他们挫骨扬灰,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段杨又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说实话,像他这样有权有势,妖孽腹黑的美男子的确能够让人丢盔弃甲,没有一点抗拒的力量。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够。并非自命清高,而是前路连我自己都不知晓,我无法允许自己被羁绊住。
我能做的,唯有理智地一次次将他推开。
纵然他从来不会成为我的阻碍,纵然大仇得报也少不了他的功劳,但我还是没办法。
而且,这样的我……说得好听是一个亡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