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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沂南市委很多人主张将云平从下面提到市里,并非我个人的意见,而是大家的公论,你却以云平工作经验不足,给压了下来。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有说。这是你们沂南市委的事情,有组织原则,我不能横加干涉。但是后来呢?你竟然不顾大多数常委的反对,把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毛孩子提了上来。当然,我也知道,这里面有明仁书记的原因。可你这位同志也不能因为明仁同志给你打了招呼,就不讲组织原则,不讲党的纪律吧。”
王仁成一下子就把问题提的非常尖锐,似乎连陈明仁的帐也不卖了。
李东权只好解释道:“王书记,实事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从河湾到条山,从乡镇书记到县长,证明原小生还是”
没等李东权把话说完,王仁成就继续攻了上来道:“实事证明什么,实事证明原小生根本就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甚至目无法纪的狂妄之徒,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放在重要领导岗位上。你们沂南市委将原小生提上来,本身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问你,他有什么权力,在不经过市委批准的情况下,将一个党代表抓捕起来。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对党的名誉的践踏,是在公然挑战党的权威和领导地位,你明不明白?”
李东权不能再任由王仁成这样说下去了,抢过话头道:“王书记,你容我说两句。我觉得没这么严重。抓捕马强的原因,原小生已经给我解释的很清楚了。马强确实存在违反乱纪的问题,而且非常严重。第一,有蓄意谋杀他人的嫌疑;第二,指示看守所里的犯人,企图对下马乡政府的破坏现场进行破坏。单凭这两点,就能充分说明,原小生抓捕马强并没有错。”
王仁成暴怒了,厉声吼道:“一派胡言!说马强蓄意谋杀他人,指示看守所犯人企图破坏下马乡遭破坏的现场,有证据吗?即便是有了证据,是不是也应该先向市委报告,等市委的处理结果出来后,再对其进行抓捕?他这样一声不响地便将我们的党代表抓起来,是什么意思?说不好听点,就是造反!”
这个帽子扣的着实不小,连李东权都不由吓了一跳,急忙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原小生是党的干部,他要造反不是自己反自己吗。逻辑上也讲不通嘛。”
王仁成并没有打算收回自己的话,而是变本加厉道:“确实是逻辑上讲不通,可就是这种连逻辑上讲不通的事情,他原小生却干的出来。”有些不耐烦了,直奔主题道:“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的建议有两点:第一,既然马强这个幕后黑手已经抓起来了,那就尽快对下马乡的事情进行结案处理;第二,建议你们市委把原小生这个毛孩子市长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替换下来,另找一个老成持重的人下去,我看就老顾吧。老顾是纪委书记,经验丰富,纪律性也强,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这个命令,李东权无法执行,顾丰年确实老成持重、经验丰富,而且纪律性非常强,但并不适合办汾城的案子。首先,顾丰年这个人年龄上偏大,思想保守,习惯于按部就班,根本跟不上步子,恐怕他还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别人就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查办原小生的时候,就是一个例子,在条山待了两个月,非但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被原小生耍的团团转。如果让他办汾城的案子,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不了了之。其次,王仁成如此安排,到底是什么用意,现在还不可而知。但是这些话,决不能给王仁成说,也没办法说。
李东权就打了个迂回战术,问道:“好吧,让我考虑一下。你刚才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对原小生的任用,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是我的工作失误,考虑问题不够周全。我想,既然要把原小生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换下来,倒不如干脆向省委打个报告,借此机会将他的常务副市长也一起拿下。当然,这件事情,还需要麻烦你在明仁书记那里沟通沟通。”
第537章泾渭明拨云见日2()
第537章泾渭明拨云见日2
王仁成无言以对了,将原小生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撤下来,本身只是他个人的意思,一旦惊动了陈明仁书记,根本就无法实现,非但无法实现,陈明仁万一追问起此事,他也没办法应对,口气也软了下来,只好道:“此事,我看就不用惊动明仁同志了吧。你们市委自己考虑着办。”
挂断王仁成的电话,李东权终于松了一口,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狂风骤雨很快就会尾随而至。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到底能支撑多久,实在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情。
让原小生意想不到的是,汾城检察院检察长钟楚生会找上门来。
见面后,原小生就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钟检,你这来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这里案子可还没查出眉目呢,你怎么就来办案了,啊?是不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钟楚生只能笑了笑道:“原市长玩笑了,你们调查组是上级单位,我就是再不懂规矩,也不能跑到你们这儿来办案嘛。”随即语气严肃了起来,继续道:“我来是有件事要跟你汇报沟通一下。前两天县警局给我们检察院移交过来一个叫刘闷娃的村长,移交材料上说,刘闷娃涉嫌聚众围攻下马乡政府。因为此事是你们调查组正在调查的工作,所以就想过来向你问问具体情况。”
钟楚生的话说的很委婉,却让原小生感到非常震惊。这帮人出手也真够快的,明白了是要跟调查组分庭抗礼,采取分线作战的办法,以此干扰,甚至架空调查组。这个刘惠明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
“这件事情,你有没有跟刘惠明做过沟通?”
原小生对这位汾城检察院的检察长并不是特别熟悉,不得不提高警惕,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
“没有,当然没有,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以我的经验判断,刘闷娃虽然涉嫌聚众闹事,但绝不是造成下马乡政府遭到严重毁坏的主谋。”
钟楚生似乎也并不完全信任面前的这位常务副市长。可以说,他此来本身就带着很大的试探成分。他这是在摸原小生的底牌。虽然调查组已经通过下马乡事情,逐渐在揭开汾城的黑幕,但毕竟案子进展比较缓慢,个中缘由他无法得知,也无法判断。
“说说你的看法!”原小生鼓励道。
钟楚生却看着原小生,笑而不语。
原小生也发现钟楚生对自己的不信任,但是钟楚生既然能来,就说明并不是对自己完全不信任,又补充道:“你是汾城的检察长,我想,汾城的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给你交个底,下马乡事情,上面一直催着让我做结案处理,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发现下马乡事件,只不过汾城问题的冰山一角,或者说是一个爆发点。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当年秦朝乱政,陈胜吴广的起义。错并不在老百姓,而在我们这些当官的。”
这些话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已经充分表明了原小生的立场。
一段沉默之后,钟楚生终于开口了,道:“好吧,既然原市长能如此开诚布公地跟我交谈,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关于刘闷娃的问题,我是这么看的。县局的移交材料上虽然写的很清楚,经过审讯,刘闷娃承认自己便是下马乡聚众闹事的组织者和主谋,愿意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刘闷娃的本意,而是受到他人的指示、胁迫或者诱惑。”
这是一个新的发现,原小生马上问道:“你是指什么?”
钟楚生继续道:“刘闷娃组织人到乡政府闹事,这一点应该是真的。因为理由很充分,就是为了救灾款的事儿。但他们绝不敢对乡政府进行焚烧、打扎。据我们了解,刘闷娃有将近十年的村干部工作经历,而且一向遵纪守法,应该还是懂一些基本的法律常识的,他应该知道打扎、焚烧乡政府的性质,以及将会给他带来的后果。所以说,他现在将这一切罪责全部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肯定受到他人的胁迫或者诱惑。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
钟楚生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也太及时了,如果真如钟楚生所言,刘闷娃是受他人胁迫或者诱惑的话,那么胁迫和诱惑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胁迫和诱惑他,可以以此为线索,顺藤摸瓜,将汾城这帮王八蛋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免有些兴奋了起来,握住钟楚生的手道:“钟检,谢谢你。有句话怎么说着,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说的一点没错。”略加思索继续道:“这样,你立即组织人员对刘闷娃进行突审,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指使他这么做的人。”
其实,刘闷娃这段时间在看守所的日子,心里也非常矛盾。这是一个中年人内心良知跟欲望搏斗。他虽然按照夤夜送钱的两个人的意思说了,但也明白,自己这么做尽管能得到二十万元,却将本来该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事情隐瞒了下来,等于变相坑害了全乡的菜农。这对于一个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巴交的农民而言,是一种无法承受之痛。
然而,家里确实需要钱,别的不算,光儿子结婚的彩礼就要七八万。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好像这钱就成了衡量一切的标准,成了比爹妈都亲的祖宗,为了钱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甚至连脸都不要了。
闷娃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跟亲家谈彩礼的情景。跟自己一样,亲家也是个农民,不同的是,人家是嫁女,自己的给儿子娶媳妇,坐在一起好像就低了三分一样。自己苦口婆心说来说去,人家就一句:彩礼一分都不能少。活了大半辈子,虽然过的并不富裕,但从来没有如此低三下四地跟人说过话。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也只能忍了。
去年,一场大雪毁了所有的蔬菜大棚,造成了将近十万元的经济损失。那些钱几乎全部是信用社贷款,如果还不上,自己同样要吃牢饭。好在国家并没有忘记咱们农民,省里一下子就给了四千万的救灾款。这下大家都有救了。没有人不说国家政策好,没有人不夸**党好,甚至你敢说一句**党不好的话,马上就会在大街上被人海扁一顿。
大家激动啊,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几乎已经绝望了,国家却把损失承担了下来,遇到这样的政府,这样的党,咱们农民除了偷着乐之外,还能说什么呢。以后种田便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是咱老百姓的福气啊。
可谁也没想到,全乡菜农盼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一冬天,盼来的却是乡政府一句生产自救的话。省里的救灾款哪里去了?除了被这帮贪官污吏私分了,还能去哪里。
菜农们不甘心啊,去乡里讨说法,去县里上访,去市里上访,最终却都是一个结果,没钱!没钱!没钱!没钱?是省里压根没给这笔钱,还是乡里、县里、市里不愿意给钱?有时甚至会不明不白地挨顿揍。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领导。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位领导毫无疑问是一位愿意主持正义的领导,听了菜农们的叙述后,马上表现的非常愤慨,并向大家保障,一定为大家讨回个公道。可事情没过去几天,这位领导就变卦了,让他的秘书告诉大家,自己也无能为力,让大家继续上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