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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吉敏满脑子的疑惑,不知道一向对老干部照顾有加的王云平究竟意欲何为。根据他的了解,县府后面的那栋二层小楼,原先是县志办的办公场所,后来县里紧邻着政协旁边建了一栋文体楼,县志办也随之搬过去了。这栋二层小楼,对于县府而言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王云平为什么突然提出要用呢。
杨吉敏是个脑子非常活络的家伙,想着想着,就觉得其中肯定有缘由,又联系起最近一段时间,县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就知道,王云平肯定听了谁的小报告,把这些风言风语的罪名加到了老干部的身上。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里说了一句,嫩蹶子,就按照王云平的意思给组织部付部长、老干局局长陈东林打电话去了。
临近中午的事情,就更加印证了杨吉敏的猜测。中午的时候,王云平专门把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老干部管理局局长陈东林叫到办公室谈话。陈东林这个老实巴交的组织部副部长,进门就被王云平劈头盖脸训责了一顿。
陈东林也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出来就跑到杨吉敏的办公室打探消息。杨吉敏将陈东林摁在沙发上,又给陈东林点烟递茶,然后笑呵呵地道:“领导也是人嘛,总有个心烦气躁的时候,我们这些下面干事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碰上了就平白无故地挨顿训。忍着就是了。谁让咱们是奴才,人家是老板呢。”
陈东林一脸绿色道:“杨主任,你就别给我打哈哈了。早上你刚刚说让我把县府后面的二楼腾出来,我马上就叫人去办了,没有耽搁一分钟时间。这还没有到中午,就挨了一顿训,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这里面肯定有事,你就别拿兄弟我打哈哈了。”
杨吉敏呷了一口茶,笑了笑道:“陈部长,不瞒你说,这里面究竟有事没有什么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就是早上让你们腾楼的事情,我事先也并不知情。你好好想想,最近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王县长。王县长这个人嘿嘿你老兄应该也知道,毕竟是个女人嘛,心眼小一点也很正常。”杨吉敏说着话,眼睛一直在陈东林的脸上转。那眼神中充斥着同情、可怜,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复杂成分。
陈东林却没有丝毫的感觉,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我最近也没什么地方得罪王县长啊。”又抬头对杨吉敏道:“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一般很少往县府这边跑,也不会参加什么帮派,怎么可能得罪王县长呢。”说着说着,又有些不敢确定了道:“我倒是顶过赵星辰一回。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开玩笑开的有点太过分了,有一次在饭桌上吃饭,这小子竟然口无遮拦地说老干局养着一帮坐吃等死的家伙。你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那些老干部为革命奋斗了大半辈子,哪能让他这样侮辱呢。我就说了他两句。”
杨吉敏一听此言,马上一拍大腿道:“陈部长,这就对了吗。你知道赵星辰跟王县长是什么关系吗。我实话给你说吧。赵星辰可是王云平的亲外甥。你说这种话,赵星辰能不加盐调醋地在王云平跟前说你的坏话吗。常言说的好,好鞋还不踩臭狗屎哩,你怎么能得罪赵星辰这样的小人呢。”
陈东林唉声叹气了半天,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原因总算是搞清楚了,又跟杨吉敏说了几句闲话,转身离开了县府。
望着陈东林失落困顿的身影,杨吉敏心里不由暗暗发笑,觉得这个陈东林也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了愚昧的地步。不过他也知道,陈东林嘴上不说什么,嗣后肯定会把这些情况反映给韩云宝。而韩云宝也会把陈东林的话,按照自己的意志和要求,转达给孙一民。这样一来事情就热闹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副主任尚平安,正好从杨吉敏的办公室门前经过,见杨吉敏一脸笑容,就随口问道:“杨主任,什么开心事儿,让你这么高兴呢。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杨吉敏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道:“没什么。”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砰地一声将办公室门关了起来,把尚平安一个人留在门外,摇头苦笑。
不过尚平安也不是傻瓜,笑了两声后,觉得杨吉敏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马上往杨吉敏刚才望去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欲要转弯下楼的陈东林,心中纳闷,就开始分析了起来。不一时功夫,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杨吉敏这家伙,在县委县府是出了名的挑事精,估计陈东林傻乎乎都又被杨吉敏给算计了。
第301章难分辨官场圈套下()
第301章难分辨官场圈套下
半个月之后,那栋二层小楼依然在那里放在,王云平并没有挪作它用,一些老干部就坐不住了,跑到县府找杨吉敏,当面质问杨吉敏,既然县府不用那栋小楼,为什么就不能让这些老家伙用用呢。还说,房子又不是衣服,穿穿就穿烂了,房子再住也住不烂,而且老辈人说的好,人就是房子套,没人住反倒容易坏,县府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杨吉敏满脸堆笑解释说:“这是王县长的意思,我一个办公室主任也没办法。”说着话给来找事的老干部们一边倒茶递烟,一边出主意道:“我倒是有个注意,你们不妨试试。你们可以找找韩部长,或者直接找孙书记把这事反应反应。或许孙书记一高兴,还能给咱们老干部盖一栋新的老干部活动中心,也省的受这份窝囊气。你们说是不是?”继而又道:“我给你们说,我这个人是一向非常敬重你们这些革命前辈的,真想把那栋小楼给你们用。可惜啊,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杨吉敏说着话,悠着嗓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些老干部们就不好再说杨吉敏什么了,把话题一下子挪到了王云平的身上道:“过去还以为这个王云平不错,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另外一个就接茬道:“最毒莫过妇人心嘛。我早就给你说过,王云平不见得比张孝祖好,你们愣是不相信,给了你们点好处,就把你们给买哄住了。你们大概忘了大动乱年代,咱们县的那个女革委会副主任了吧。”
又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接过话道:“那怎么能忘了呢。那女人叫宁红英,个子不高,留个江*头,整天拿个红本子要打到这个打到那个。她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整残了,你们几个年龄小一点,还没有赶上。我当时是文教部部长,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那女人,就给我扣了一顶大帽子,说我是什么封建余孽、孔老二门生,革命年代寸功未立,全国解放了,却当上领导了。你们说这话气人不气人!我那文教部部长是在政协会上,大家伙选出来,又不是自封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女人马上道:“你这算什么委屈。我那个时候才叫一个屈呢。我就在家里吼了两嗓子京剧,也不知道谁告了秘。宁红英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人闯进我家里,我们两口子连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赤身露体就硬生生地被他们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我当时连死的心思都有,她还要指着鼻子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给了我定了一个罪叫,不务正业破坏革命建设。你说这不是瞎扯淡吗。要是男人和女人没有那事了,还怎么生孩子?”
几个老家伙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完了,刚才说话的一个老头又道:“我给你说,当时人家宁红英一点都没有冤枉你。谁叫你年轻的时候,人长的漂亮,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呢,连我们的革委会主任尉正坤同志对你都垂涎三尺,你说宁红英同志能高兴吗?”
女人马上一甩手道:“我说老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尉正坤当时是对我有点意思,可他都已经结婚了,还想怎么样。”
那老头道:“尉正坤当时是已经结婚了没错,但是人家还不照样和宁红英黏糊的挺紧吗。要不然宁红英怎么可能从一个妇女干部,直接被提拔成革委会副主任呢。你要是也向宁红英学习学习,说不定就轮不上他宁红英了,你也不用受那份冤枉罪了。躺在尉正坤家的床上,总比戴高帽子游街强吧。”说完大家又哈哈笑了起来。
女人啐了那老头一口,骂了一句:“老不正经。”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老家伙们谈笑风生,杨吉敏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也不插话,不时把自己的烟拿出来散一圈,见谁的杯子里没水了,就给续上,表现的跟个小丫鬟似得。
回顾着历史,其中一个老干部就站起来道:“你们就别在这里瞎扯淡了,人家杨主任还要办公,我们还是走吧。”
“走?!”刚才说话的那位姓程的,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瞪着眼睛道:“去哪里?我说老李,你是不是也太窝囊了。我们拢共就那么一个活动场所,平时大家还能在一块下下象棋、聊聊天,现在连那么一个地方都没有了,让我们去哪里。我看,不如大家都去这个女县长的办公室坐着。什么时候他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走也不迟。”
被称作老李的老头摇了摇头道:“老程,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暴脾气咋就一点也没改呢。我们都是老同志了,这个时候应该拿出点风格,即便是已经干不动,也不能制造麻烦啊。再说了,我们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什么。没有活动场所了,就没有活动场所了吧。县府后面不是还有一块空地方吗,在那里聊天、下象棋还不一样。”
老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噢,你说的倒是轻松,没活动场所了就没活动场所了,县府后面的空地方也可以聊天、下象棋。我问你,刮风下雨怎么办?这就是党和国家给我们这些为革命卖了一辈子的人的待遇?我给你说,你不心寒,我还心寒呢。今天她王云平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
老李就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我说老程,咱都七十多的人了,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说县府什么时候亏待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以前张孝祖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每年多给的你那几百元生活补助,几大件年货,都算白给了啊。”说着缓和了一下口吻继续道:“老程,差不多算了。这又是何必呢。咱们河湾县这个摊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本来就够难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再跟着添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难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风格,还不如年轻人了吗?”
老程似乎跟老李卯上了,马上反驳道:“这是我们找麻烦吗?啊?她王云平要让我们腾活动场所,我们挡了吗?阻止了吗?没有吧。县里如果需要,别说是把活动场所占了去,就是要征用我们家的房子,我也绝无二话。可是让我们腾出来了,却空着不用,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难道河湾县的财产成了她王云平自家的了,想让占就让占,不想让占了,就往外面哄人?”
老李见老程上火了,只好摆了摆手手道:“我不和你争执这个问题了。”却接着又道:“县里既然把房子要去了,自然有县里的打算,现在不用不等于以后也不用。说不定王县长就是怕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腾,所以才提前做了工作。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嘛。既然我们已经把房子腾出来了,发扬了风格,就应该继续发扬下去。你这样一闹,不就告诉人家,我们并不愿意腾房子吗。”
老程见说不过老李,就耍起了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