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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她都决定要义无反顾的走入这一扇沉重的宫门内,只因为宫门内有一个他,一个无论何时令她每每想起便会如沐春风心内一片暖意的男人,甘愿为之寂寞、守候或是承受。
左转右绕,莫菲雨在宫女的引领下进到重阳宫中,一眼望去,便看到坐在宇文延吉身边的宇文皓轩一脸肃凛,橘红的灯火映在他清隽的脸庞上,为那双安寂的眸子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暖意,见她进来只向她微微点点头。对于他所表现出来的刻意冷淡,莫菲雨并未有太多恼怨,即便清冷当她可以凝着那双眸子时周身也都仿若沉浸在一种煅木糙子氚蚕曛小?宇文皓轩清淡的目光扫过莫菲雨的脸庞,缓慢自她手中接过玉笛,一双清澈的眸子早已经写满无限的柔情却又在顷刻间幻化成一种异样的冷漠。莫菲雨依旧面挂浅笑,一身淡绿色曳地宫裙,散发着清淡的桂花香气的乌发松松束在脑后只插了一柄宇文皓轩送她的兰花玉簪,神情淡漠却又恭恭敬敬的向着武帝以及廉孝太后叩拜福礼。
“果真向老大说的,恐怕天上的仙子都会自叹不如!”廉孝太后满眼赞赏转身望着宇文皓轩说:“老二果真眼光不俗,哪里竟能挑到这样好的姑娘!”
宇文皓轩轻轻笑笑,答道:“皓轩与莫姑娘颇有些渊源,这中间的事情还请皇祖母容皓轩以后有空再慢慢说与您听。”
廉孝太后盯住莫菲雨不住点头,问道:“你可愿意与皓轩合奏一曲为哀家解解闷,也好为于座众位大臣助助兴?”
来时路上文先生便告诉了她这事,此刻见廉孝太后这样问,立即不卑不亢的盈盈拜倒:“太后赏识实属民女之幸。”
闻听此话,廉孝太后乐不拢嘴,轻轻摆手便有两位太监将备好的琴抬上来,莫菲雨细细调试了几下,对立在一旁的宇文皓轩轻点了下头,轻启朱唇道:“轩王爷请。”
宇文皓轩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到一旁,莫菲雨微微一笑,左手如兰缓缓搭弦等着他的曲子。
玉笛在宇文皓轩手上打了个转,轻轻触在漂亮的薄唇上,立时重阳宫内响起一缕清幽空灵的笛音。众人只觉繁华的重阳宫顷刻换作一隅山中绝美风光,心底霎时沉静,随着这笛音仿佛望见高山流水,一片淡静而又辽远无痕的空寂。恰在此时宫外再次飘落细雪,静寂无声带着清爽的凉意和着暗香浮动的梅香缓缓侵入重阳宫内。
莫菲雨心底一惊,这《高山流水》的曲子竟不想他会记得如此清楚。随着玉笛声声如泣如诉,竟一时忘了抚琴,只微闭了双眼,静静侧耳聆听。就在笛音转淡即将消弭时,她如玉的手轻缓的自弦上划过,清泠的琴音乍时响起,带着另一种空寂的高洁,缓缓漂浮在整个重阳宫内。
宇文皓轩望着她眼内渐渐变的热烈,渐淡的笛音恰在此时再次悠悠回扬,莫菲雨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宇文皓轩深沉的眸子,那幽暗的眼底闪着一点星光,凌傲、孤寂却又盈着温暖。冲他弯着眉眼露出一丝浅笑,手上轻灵的跳跃着,追随着每一个自玉笛飘出的清幽音符,琴音跌宕起伏,婉转隽永,万籁俱静之中只闻巍峨高山,流水飞泻。
琴音如玉,如泣如诉;笛声如水,婉转不绝。
人人惊叹,更是人人神往,一个翩跹英姿,一个清丽翩然。待到琴音停歇,笛音飘远,廉孝太后仍是一脸的惊讶不已。宇文皓轩收了玉笛,静静的笑望着她起身。
莫菲雨自琴前起身,跪地行礼朗声道:“民女祝愿大兴国泰民安,万载繁荣!”
“快起来,天凉跪地上别害了病。”廉孝太后满脸笑意对着莫菲雨招手:“这样一个可人的姑娘,快到到哀家这里叫哀家好生瞧瞧。”
莫菲雨点头微笑,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眼光中款步走到廉孝太后身前坐定,廉孝太后拉着她的手不住上下打量:“好,好哇!才貌双全,知书达理,温婉又有一股子韧劲,哀家当真是喜欢的紧。”说罢,又对武帝笑道:“皇上可知这老二哪里来的如此本事,竟能寻得这样好的一位姑娘?哀家看着他二人情深意切,又极为般配不如趁着宴席便将她指给老二如何?”
武帝虽然自轩王府第一次见过莫菲雨后也是心中颇为喜欢,但耐不得她先前在幽国的身份,又担忧着那先前被封的郡主身份会否会为大兴带来什么难以预测的事情,即便心中喜欢着此时也只能附和笑着道:“朕如何会知道?而且老二也只说他们之间颇有些渊源,朕可不想做那乱点鸳鸯的皇上,再者说今日是受封宴,粮食问题一日未解决朕一日心中不安。”
蓦然间数道灼热的眼神齐齐落在莫菲雨脸上,但莫菲雨面上却仍是一片沉静,而且笑得越发淡然婉雅。这个结果她早已料到,没有直接便拒绝了这门婚事已是给足了她面子,若要真的怨,也只能怨她“生不逢时”。正思索着,但听廉孝太后怅然道:“哀家知道皇上忧国忧民,不过是念在老二常常带兵在外,那轩王府空落着也有些时候,没个人在也实在是冷清些,哀家虽然常常送去些女子却至今都没听到个喜信儿,老二为人冷傲,性子又刚烈,能入眼的女子当真是少之又少,哀家虽然人老了可眼睛没浑,哀家分明看出来……”
话未说完,却见宇文皓轩跪在地上打断了廉孝太后的话:“皇祖母,父皇所言甚为在理。莫姑娘只是为了给大哥医治腿疾才暂居在王府内,即便皓轩有心怕她也无意……”
当众忤逆皇祖母指婚,父皇这招实在太狠!宇文皓轩攥紧双拳,他要为她挽回些许面子。如此也不至叫她太过难堪。话只说了一半并没有再说下去,廉孝太后睨着他一脸的沉色,那眸子里的不舍、痛苦叫她看着心中酸涩不已,迟疑了片刻也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宇文皓轩神色平静抬眸望向莫菲雨,但是莫菲雨还是从那毫无波澜的眼底深处看到了某些东西,即便只是一掠而过转瞬即逝,快的叫人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但是她的心在这一刻竟涌上了丝丝幸福的甜意。
重阳宫内突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中,没有任何人说话。
一定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廉孝太后,究竟是什么事使得武帝当众忤逆她为老二指的婚事?短暂的沉默瞬时消失,廉孝太后不自然的勉强笑笑,叹道:“也罢,也罢。”
一直立在太子身后的婉晴,笑说:“太后,您这时候为轩王爷指婚可是有些偏心!您就不怕其他的皇子王爷心中不快?皇上怕是心中早就有了定夺,只耐不得此时还有些迫在眉睫的事情没能解决所以才会推迟些时候。”
本来凝滞的气氛随着婉晴轻柔的声音顿时放松下来,武帝也陪着笑道:“母后疼她,这是她的福分,将来朕定会为她指门好亲事,不委屈了她,如何?”
静默不语的宇文延吉与婉晴对视一眼,也忙笑着对廉孝太后道:“既然皇祖母如此心中喜欢着,而二弟又有意叫她为延吉医治腿疾,不如便留她在您身边,若是方便了也可以常常为您瞧瞧,岂不两全其美?”
莫菲雨一直保持静默,只是冷观在场的每个人,虽然指婚的结果她早已经料到,但此刻宇文延吉与婉晴究竟有什么打算?让她呆在太后身边岂不是要将她从轩王府弄出来,那样她连半些可以陪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想着,心中微急,柳眉紧紧蹙在一起,脸上也浮上一丝担忧。
廉孝太后转身问莫菲雨:“你可愿意?”
莫菲雨愣了片刻,心中叹口气,却也毕恭毕敬的对廉孝太后道:“能日日陪伴太后身边实属民女之大幸,若日后有什么不合礼数之处,也还请太后念及民女少不更事,多多教诲。”
“好、好!”廉孝太后心中甚为宽慰,意味深长的看向一脸冰冷的宇文皓轩,对武帝说:“哀家乏了,不如便叫菲雨陪着哀家先回廉孝宫吧。老二,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皓轩没有。”宇文皓轩回答的甚为冷淡,只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又为自己斟满,直至莫菲雨陪着廉孝太后离开,也再未看向她一眼。
莫菲雨一路陪着廉孝太后,心中突然间很彷徨。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哎!她对自己苦笑,青灯之下,深宫之内,不知自己还可以再坚持多久。武帝的冷漠叫她心中很酸涩,皇族的人当真是人人无情无爱,而宇文皓轩呢?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太后问他时,为什么他不当众说他要她,就像那日在仁济堂时说的,他要她做他的妻,做他唯一的女人?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嘲讽的意味,随着廉孝太后缓缓走出重阳宫时,她已经尽量走的慢些,可是除了他,宇文延吉、宇文青云、宇文青风甚至她最不喜欢的宇文晟睿都有意无意的看向她,但是为什么偏偏他没有!
受封宴席结束的时候,宇文青云悄悄来了一回廉孝宫,廉孝太后早已经由宫女伺候着睡下,而她就静默的立在门前,望着远处。宇文青云不舍的望向她,说:“来看看你,再过十日是赤月的祭祀大典,若明日有参与倒卖、囤积粮食的大臣可以开仓放粮,奉还买粮所得大兴还可再坚持半月,所以父皇有意叫二哥第二日借由祭祀启程去往赤月。”
簌簌的青白玉雪缓缓自天上飘落,静寂无声的落在莫菲雨的肩上,她淡笑着:“希望他一路平安!”
“你在怨着二哥?”宇文青云轻问。
“没有,只是心里有些失落又或者彷徨无措,说不好。”莫菲雨转头冲他苦涩一笑。
宇文青云抬手搭在她肩上,温柔的说:“熬过了这些日子,你与二哥终究还是……”
“莫说了,我心中清楚。他有他的无奈,我没怨着他。”莫菲雨长吐了口气,“只是赤月左熙未必就会将粮食送给大兴,楚云铎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倒是,不过毕竟因为进奉的事情,赤月与幽国关系有些紧张,赤月左熙登基的时候,大兴也还为赤月送去了良驹百匹,我想念着这些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宇文青云不无担忧的道。
莫菲雨很久没有应声,就在宇文青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但见她自袖中掏出不知何时写好的信:“若阿轩去了赤月,记住一定不要直接去求赤月左熙,银刀在我的药箱里,他若寻不到,叫钏儿帮忙给找找。执了银刀直接去寻老九,务必要叫老九将信交给赤月左熙。”
宇文青云甚为不解的接过信:“你对赤月左熙好像很了解。”
“正如阿轩所说‘颇有渊源’,就是这个样子了。”莫菲雨故作轻松的耸耸肩,送宇文青云出了房门。
时光流转,转眼莫菲雨已在宫中待了五、六日,仁济堂她早已经叫宇文青云提前找好了大夫替她坐诊。但钏儿却对这样的安排很是生气,想想世事还真是好笑,前些时候她被囚在深宫小姐在宫外,现在倒换了,她在宫外换作小姐在深宫里日日守着太后。想着她就心中憋闷,所以宇文皓轩要出发的时候,她也没好气的扔了一句话:“最好这辈子小姐都不要再见到王爷,省的见了心中就疼着。”
宇文青云将这些告诉她时,她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笑得越发苦涩,真是难为了钏儿!占星正在加紧为她驱灵寻求方法,前几日托宇文青云捎了信儿,似乎已经有了些眉目。现在自她在轩王府昏睡了两日醒来后身子再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或许墨非玉死心了也说不定,她倒也懒得管了,世事无常一切随缘吧。
每日守在廉孝太后身边,说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