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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忖:究竟她此举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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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帝王家
楚云铎僵立在原处定定望着床上面色苍白已失了知觉的穆惠兰,许久没有话语,只是紧紧握住她的纤手,心中无端生了丝丝悲怆,轻拂过她娇美的脸颊,一颗心早已被悔意充斥的满满的。于红绣,无法给她应有的名分,他负了;于穆惠兰,不能陪她白头偕老,说到底也还是负了。同时伤了两个女人的心,楚云铎呀楚云铎你到底有什么好!
太子殿外,常喜看似平稳有度,脚下却丝毫不缓,前方带路引着楚云诺急向太子殿而去,刚刚楚云诺赶至宫内,掏出一张药方着他立马去寻叶苏山。常喜一边急走一边对楚云诺低声道:“虽说太子妃现在血是止住了,不过高烧不退终究还是命悬一线。御医院早已是人人乱了方寸,一时又拿不出续命的方子,惹得龙颜大怒,未免意外太子早由御林军押着去了殿内,此番诺王送来的药方不管是否有用都是雪中送炭!”
楚云诺心底一惊,未免意外,这是什么意思?这若往深处想,便是话别。他看向常喜:“皇嫂她……”
常喜扭头看着楚云诺,微一点头:“皇上也是无法,只怕太子妃她一时挺不过去,独留遗憾。”
夜深人静,太子殿外穿梭往来的御医们脚步慌乱,一声厉喝猛然打破了殿内静谧,格外的令人心生不安。楚云诺与常喜一前一后,匆忙应声往太子殿快走了几步。
远远的看到前方灯影明晃,满殿太监宫女皆跪叩在地上,只有少数身着红衣的侍女们于殿内、殿外往来穿梭如织,太子楚云铎一身素衣跪在仁帝脚下。心知情况不妙,楚云诺匆忙奔进殿内,疑惑的看向楚云铎。
“你可真是朕养得好儿子!越发长能耐了……”仁帝指尖颤抖不停,眉心之中一个赫然凸起的“川”,狠命将手中的一张薄纸揉成一团摔在楚云铎脸上,恼羞成怒的命御林军将楚云铎押走。
“父皇——”楚云诺上前劝阻,低声道:“皇嫂此时情况皇兄如何能放心离开?”
仁帝一脸怒气,胸口剧烈的起伏,身后常贵赶忙应道:“太子妃高烧未退,刚刚倒是醒过来一回儿,看了太子留在枕边的休书又昏了过去,此时情况不明叶院使正在里边。”
说话间只见叶苏山满脸焦虑的从屏风后奔出来,以额触地,因为跪着看不清神色。“皇上,太子妃突发血崩恐怕挺不过今晚!”
仁帝一脸游移不定,自椅中霍然起身:“什么叫做挺不过今晚?血崩之症难道没有办法?”
“臣从未见过如此情况,孝炎皇后当年便是血崩而甍,还请皇上快些决定是否传穆相等人进宫?”叶苏山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语气越发急促。
仁帝犹豫片刻,转身道:“难道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臣不知,眼下已别无他法,而且太子妃情绪波动太大,好似也没有半些求生欲望,臣真的不好回答!”叶苏山沉声答道。
仁帝蓦然回身,双眼直直盯住跪在下边的叶苏山,只一声毫无温度的冷声:“朕已经失了一个皇孙,不想再失一个皇媳!若是无甚把握,别来见朕!”
眼见仁帝一脸怒气,身旁常贵忙上前小声相劝,猛地抬头正巧看到楚云诺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已快要退入屏风之后的叶苏山。
“叶院使,我手上有张药方,不知对皇嫂可有帮助。”说着从袖中快速掏出莫菲雨托宇文皓轩送给他的药方,眼内闪着期盼。
叶苏山将信将疑的两手接过药方,娟秀小字立时映入眼帘,匆匆扫视了几眼,立时欣喜若狂的抬眸笑言:“得高人指点,太子妃定当无事!老臣谢谢诺王。”
时间匆匆而过,楚云诺陪着仁帝在殿内等的有些不耐,屏风后人影虚无,进出之人皆神色凝重。楚云诺心底最深处是盼望穆惠兰能安度此劫的,但却又依稀知道,即便醒来穆惠兰也终是难以挽回楚云铎的心,楚云铎做事向来不会如此鲁莽,但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天下之大又有几个女子能像墨非玉一般,即便脸上因胎记遭人嘲笑,即便被休,成了弃妃依然还是活的洒脱活的恣意?纵使救回了命,心又如何治?天下幽幽,恐怕只有重情的女子最苦命!
但是,她就不重情吗?
楚云诺猛烈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释。在她身上有太多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东西,让人仅仅只看一眼便会无端被她深深吸引,即便当日奇丑无比,但总是会让人不觉忽视了那块胎记,唯一引人注意的便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淡若兰芷的清幽之气,越是深交下去便越是难以自拔……
觉出来自仁帝的猜疑不解的目光,楚云诺立时拉回思绪,手心早已溢满汗水。静静站在一旁观着众人忙碌不已,无由生了一丝凉意。
殿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小孟子大声通传:“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驾到!”
“朕(阿诺)给母后(皇祖母)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兰儿情况如何了?”太后顾不得入座,急忙问道。
“还未可知。”仁帝上前伸手搀扶,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偷睨皇后早已换上了华丽宫装,举止如常温婉文雅,只面色苍白形容有些憔悴,仿若跪求在雨中的女子只是一度他因气而生的幻象。那一双明媚杏眼在见了他时浮起了复杂的神色,似是有话要说,唯怕她会言及楚云铎一事,仁帝匆忙故意将头扭向别处。悻悻道:“母后身子弱,怎这么晚还亲自来此处探望兰儿,若是实在担心只需派了小孟子来便好。”
太后也不说话故意撇开仁帝的手只由小孟子搀扶着坐下,犀利的眼光审视着皇后与仁帝,面色冷厉。见仁帝故意扭转了头,顿时生了些微怒气,厉声奚落道:“皇上莫不是嫌哀家年岁大不想哀家管你们小辈儿的闲事?”
“母后严重了,朕岂敢,不过是怕母后因此劳心伤神罢了,母后倒是想的多了!”仁帝匆忙解释。
“不想哀家活到这把年岁,竟还能有幸见到这宫中如此之大的变故也算是值了!一个阿璃已是出尽了风头,又来一个阿铎,观皇上今日对皇后如此冷淡再听听宫内这几日所传,莫非皇上也动了废后的念头不成?”
仁帝暗叹一口气,面上神色复杂,从太后一进来开始,便来者不善,虽说是为穆惠兰而来但真实意图恐怕还是与废太子一事有关。解释道:“母后可千万莫听宫内之人所传,那日雅筑宫内的女子乃东城醉林楼的书玉姑娘,其人恐怕母后见了也会喜欢。朕只是一时觉得她与一个人很相像才会多聊几句。而且自立后,皇后一直行为端正,又极为贤淑,为儿臣排忧解难自不必多言,当真不辱国母之名,朕再如何又怎么会做出废后如此有违祖宗礼法之事!”
方听此言,楚云诺立时一惊,书玉岂不就是墨非玉?难道那日父皇在雅筑宫内所见的女子真是墨非玉不成?怪不得这几日会听好事儿的宫娥们口口议论如何与璃王妃相像,心内立时一喜,生了撮合之意,赶忙也道:“皇祖母可千万别听他人传言,那书玉姑娘长相绝美,又才华横溢,更重要的是与三皇嫂长的相像,饶是他人见了也定然分不清。”
太后睨了仁帝一眼,心中也有些半信半疑,她百般阻止楚云璃立林筱柔为正妃所图的不过就是有朝一日莫菲雨能再回到楚云璃身边,只不过听闻莫菲雨离开璃王府后既没有回墨府又没有去左将军府,仿若在一日内便人间蒸发。
见仁帝不像是在有意隐瞒,而且楚云诺又帮着解释,道:“既如此,哀家也不便再在这里唠叨了,哀家这些年身子也是越发沉了,只盼着你们这些小辈儿能个个都好好的,如此便也就顺心了,这可比吃了多少滋补良药都要好上百倍。只是哀家不解啊!”说至此,太后故意拖长了音,斜着眼睛偷偷观察仁帝表情,见他一如刚才般平静无异,故意叹口气,见殿内众人皆小心的看向她这里,赶忙又不急不缓的道:“既然皇上不想废后,为何要废了太子?既废了便也就废了,谁叫铎儿自己不争气,只是皇上别嫌哀家唠叨,祖宗礼法从未有过同立两后之举,还请皇上三思。”
“这……”仁帝无措的抬眸看向皇后,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太后这话一语双关,一便是废太子万万不可,二你若要废太子便只能从皇后所出做选择。不正好就是挑明了要保举楚云璃当太子吗?不觉于心中暗暗佩服太后即便人老了,思绪也仍能如此缜密,此话一说他自然是不能当成可有可无的耳边风。况且,他起先也确实是很看重楚云璃,只不过自楚云璃休妃之事以后越发行迹涣散,仁帝心中的天平也越发倾斜于楚云铎那一边。
皇后觉出这其中的细微端倪,故意引开了话题,道:“母后莫要为铎儿之事太过操劳,今日咱们是为了兰儿来的。”
猛见叶苏山从屏风后再次出来,惊喜中但见太后等人尽数都来了太子殿,立马收敛喜色恭敬跪地行礼,“回皇上、太后、皇后,太子妃总算是有惊无险,血已经止了!高烧也退了,此时人正睡着。”
仁帝神色逐渐安然:“亏得叶院使啊!”
叶苏山看了看四周诸人,尤其是楚云诺,掩住心中狂喜又有些愧叹不如的道:“幸得诺王及时送来的药方。”
仁帝猛然一惊,看向楚云诺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满意,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凝视楚云诺:“阿诺总算是做了一件正经事儿,朕心中真是高兴的很呐!”
楚云诺微微一震,心中的佩服之意越发浓烈,好个胆大心细的女子,就算人在东城依然可以通过他所传的只字片语开出药方,的确不愧“幽国第一才女”之名,喃喃说道:“父皇言过了,还不是亏得那醉林楼的雨公子!”
太后闭目抬头,亦微笑,突然说道:“你们口中不断念叨这两人如何能耐,既如此赶明儿将这两位能人宣进宫给哀家看看。”说罢一抬手,兀自由小孟子搀着回了长乐宫。
楚云铎由御林军押着前往暂押之地,途径御花园之时,远远只见负责看管锦福苑的两名侍卫匆匆往太子殿而去,心内一阵疑惑,急忙拦住他二人,听明事情原由立时心内一阵止不住的乱跳,慌得很。
红绣服毒自尽,已经没了呼吸!
楚云铎不知是如何走回去的,心早已跟着红绣飞到了锦福苑。红绣服毒自尽,穆惠兰生死不明,突然间他有些彷徨,心底猛然间对这无情而又冷漠的皇宫生了很强烈的恨意,他早就对这循规蹈矩的宫中生活失了兴致,更是对一统天下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要的不过是一己小家的温馨甜蜜,所求的亦不过是能真正的做一回自己陪自己爱着的女人游历大江南北。他羡慕楚云璃的狂妄散漫,羡慕楚云诺的洒脱疏散,更是羡慕那些寻常布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周而复始。
但是一切尽在红绣服毒自尽而结束。
提笔、蘸墨,楚云铎只觉心中一直刻意压抑的沉重随着雪白无暇的墙上不断出现的几行刚劲大字而变得越发轻松。好似即将要决堤的江水,一旦寻到一个突破口便会毫无顾忌的冲破堤岸一泻而出。看着那些只有他与红绣才知的熟悉诗句,楚云铎忽然抑不住的大笑起来,情绪越发不受控制,惊得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一个激灵,赶忙上前劝道:“太子您不要吓奴才(奴婢)啊!”
“滚开!什么太子,这里哪里还有太子?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