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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看着张三的背影不住蹙眉,见两人走远,才道:“皇上太过轻信了。这么一个人,万一是来诈降,岂不是致大军于险境?”
唐宇悠悠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是没有想过伊夷模会借用兀突一败来用诈降计,但急着破城的却是咱们。我不动,敌不动,始终是咱们处在被动,倒不如故意露出些破绽,诱敌来攻。”
贾诩鄂然道:“原来皇上另有打算。”
唐宇笑了笑,轻轻落坐,对着贾诩说道:“呵呵,如果张三是来诈降,伊夷模当对我军可能的动作有所准备,我率军走后,他极可能会派人来攻袭丹东城。反之,如果张三确实是来投诚,我军围攻平壤城,伊夷模一则可能从平壤城发兵河道口,威胁我军后路,二嘛也有可能分兵攻打丹东城。总之,无论张三投诚与否,只要我军有动静,伊夷模都可能出兵偷袭河道口,因此对于河道口的守备绝不能放松。依我所想,由我率军出寨攻城,吕布、夏侯敦留下来守山寨。”
贾诩摇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张三来诈降,皇上这一路恐怕有危险,不如由我领人攻城去罢。”
唐宇道:“即使是诈降,伊夷模埋伏人马也需时间准备,我率大军即刻就走,就是想以快打慢,让他来不及时间准备。万一山路也是假的,只是想引我军分开,那时我会沿水路绕向平壤城,率军抄截伊夷模的后路。”
听到唐宇这么一说,似乎考虑得面面具到,至此时已是心服口服,大手一扬,笑道:“孙子曰:‘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皇上深得兵法之要,我还有什么需要担心?”
唐宇胸口一热,笑道:“就怕伊夷模怕了,他不钻这套子啊。”贾诩闻言,仰天大笑。
便在两人商量如何相互联络、如何协同进军等事时,张三换好衣甲走了出营,唐宇当即传令,启程出发。出河道口山寨后,一路向西,向河水上游大约走了十余里,穿过一座密林,从一处河汊渡过河水,进入山谷。山路不住盘旋向上,唐宇牵着赤火跟在张三身后,此时满天星光,像是覆在头上,脚下疏林覆盖的山野,大河一般向四野奔流,河水远远的落在山脚下,漫天星光中,就像是缀满金银的玉带,在小如蚁蛭的群山间蜿蜒北去。
张三指着远处道:“那处就是平壤城了。”唐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片黑沉沉的阴影从河水西岸突兀而起,层层叠叠直铺西北的天际。就在一片黑沉中,一点光晕在黑影的边际不住闪烁。
唐宇道:“这里离平壤城有多远?”
张三想了想,道:“大约有七八里吧。小人也是第一次晚上到这处来,白天可是看不到的。”说到这里,突然大喝一声:“兀突,老子掷死你。”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猛力掷出,石块划过一道弧线,向山下直投而去,无声无息间落入水中,溅起一簇浪花。张三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虽然也知道掷不死他,总要出了这口恶气才是。”唐宇笑了笑,说道:“还有多远到平壤城的后方,也就是松林城?”
张三道:“还有二十余里。”说着挥动短刀,砍断前方一处横生而出的枝丫,道:“大人小心,再向前走,就要离开河岸进入山区。这段路可不好走。”唐宇唔了一声,侧头避过一根老枝,跟在张三身后,走向山林深处。
黎明时分,大军从北麓一处密林中行出。天色微明,晨曦浮沉,林中林外氤氲朦胧。
唐宇在张三带领下,来到一处小山,张三指着对面无际的旷野,颇有些自豪地道:“皇上,那处就是松林城了。”
唐宇向前走出两步,几乎走到小山崖旁,才停下脚步,就见远方平野交错,风烟浩瀚,直铺天际。见到河水到下游时,水势趋缓,因此河道与支流附近,河网交错,粮田密布。松林城的大部人口都集中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平原上,这里可是其主要粮产所在。
这时唐宇对张三再没有疑惑,心中虽然对这次并非伊夷模的诈降计略感失望,转念一想,若真能断绝伊夷模的粮草,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连日来一直在山地和丘陵间行军,此时乍见平原,心胸似乎也随着平野不断扩展,一洗连日来的闷气。
张三见他没有接话,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唐宇点头道:“看到了。如今守松林城的是谁?”
张三道:“兀跋,是兀突的弟弟。”说到这里,突然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口口水。
唐宇道:“松林是平壤城的粮城,这个兀跋想来是很受伊夷模信任了。”
张三道:“是。”
“你能使城中汉人都起兵做反么?”
“皇上,草民能!”张三拍着胸口说道:“汉人兄弟们都十分憎恨兀跋,而且我有一兄弟在其中当一不大不小的官,一定能行!”
唐宇点头道:“好。那你去吧。”
“是!”张三说完,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罗程道:“皇上,咱们是在这里等还是行到松林城下?”
唐宇望了望四周,道:“就在这等吧。传令下去就地歇息……”向远处招了招手,喝道:“刘朋,你去松林城外看着,如果张三进城后,高句丽军有什么异动,迅速来报。”刘朋呼哨一声,纵身跳上战马,向松林城疾驰而去。
日上中天时,张三领着一人来到营寨。那人年纪在三十上下,面色深沉,穿着一身粗布衣衫,露出衣袖的大手骨节交错,青筋虬劲而起。张三引见道:“兄弟,这就是当今龙朝皇上。”随即向唐宇说道:“皇上,这就是我结拜兄弟李四。”
李四单膝跪地,道:“卑职李四参见皇上。”
唐宇道:“起来吧。这次朕远来是客,而且松林之战也有求于你,不必拘礼。”
李四低声应是,起身道:“张三已经将所有的事告诉卑职,若能帮上皇上的忙,卑职万死不辞。”
唐宇点点头,问道:“松林城中现有多少人马?”
李四道:“三千人,大部是松林各地豪阀部曲凑集而成,称得上精锐的只有兀跋手下的五百兵卒。”
唐宇道:“你手下多少人?”李四道:“卑职手下的部曲多数是汉人,留在松林的不到两百人。”
张三叫道:“两百够了,咱们这里有三万人马,里应外合,一定可攻下松林。”
李四神色不动地望着唐宇。张三面色一红,声音低了下去。
唐宇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满,笑着问道:“李四觉得张三的提议如何?”
李四垂下头,避开唐宇的目光,道:“卑职……也觉得可行。”
唐宇悠然一笑,道:“但我觉得不可行。”
两人听他这么说,都是啊的一声。
唐宇笑道:“伊夷模占据险地仍是连吃败仗,折损了近万兵卒不说,还丢了河道口塞。设身处地地想想,你们是伊夷模,知道松林丢失,会放弃平壤城天险到平原和我们交战么?”
张三道:“啊,对,对,伊夷模畏龙朝军士如虎,他如果知道皇上到了平原,那是一定不敢出来了。”
唐宇道:“如果我是他,知道松林丢了,反倒不如坚守平壤城以待后援。所以松林不取比取更好。前几天伊夷模知道河道口危急,就曾率兵救援,这次咱们仍是这么办,对松林围而不攻,引伊夷模出平壤救援。”
李四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
唐宇道:“李四想说什么?”
李四摇了摇头:“大人运筹帷幄,卑职没有什么要说的。”
唐宇笑道:“李四是在担心击败伊夷模没有你的功劳吧?这个我也想过了,围城的消息总要有人送出去,这就需要李四出力了。真能引得伊夷模出平壤城,你的功劳不亚于张三带路之功。”
李四心中狂喜,单膝跪倒,叫道:“卑职谨遵皇上圣令。”
随后几人又再商议何时围城,如何让开道路让送信的斥候逃往函谷等事。商议完毕,李四告辞而去。
贾诩指着李四的背影,道:“皇上觉得这人可靠么?方才他和皇上说话时,一直不敢和皇上对视,微臣看他心中九成九有鬼。”
唐宇摇头笑道:“这人心思深沉,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我们和高句丽对峙,局势并不明朗,细说起来,我们只是兵力优势,其他方面倒是处于下风,呵呵,此人根本没可能投向我们。”
贾诩道:“那他为何又随张三来见皇上?他以为真能骗过皇上?”
唐宇摇了摇头:“他也是为形势所迫。不来见我们,万一城破,他的处境可想而知,反倒不如随张三来见见,一来套套交情,二来也可以探查我军虚实。倘若我们实力不够,他回去后就可以反咬一口,将我们的计划和盘托出。倘若我们实力雄厚,他也会见机行事,投向我们这边。如此,无论两边谁赢谁输,他都有功劳。”
卷六 龙上九天 第四十八章 作战前夕谋
站在唐宇身边一直保护唐宇的典韦叹道:“不是皇上说说,俺还真不知世上还有如此奸诈的人物。”
唐宇望着憨厚的典韦,明白典韦只能上战场杀敌,思考这些阴谋诡计确实不适合他,听了典韦的哈,唐宇笑道:“俗话说兵不厌诈,这打仗原本就是勾心斗角的事,没有什么奸不奸的。要想获胜只能比敌人更奸才行。”说完,唐宇凝神北望,将方才自己和李四的对话又想了几遍,实在感觉到没有什么差错,心里才逐渐放心下来。
贾诩和典韦等人见唐宇入神远望,知道唐宇正在想事,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垂手静静站在一旁。这时,猛听的一阵尖锐的鸟鸣从远方传了过来,跟着唿哨声响起,数人从不远处的林中疾奔而出,向北狂奔而去。
典韦闪身而动,片刻跑到唐宇身边叫道:“皇上,是高句丽军的斥候。”紧接着,就见山林摇动,数十人从四面围抄过来,那几人齐喝一声,猛地散开,向东、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奔逃。罗程冷哼一声,急忙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其中一人应弦而倒。
唐宇眉头一皱,眼中精光一现,喝道:“抓活的。”
罗程应道:“是。”随即撮唇唿哨,指挥各自兵士围堵数名高句丽军斥候。瞬间就见林木不住摇晃,兵刃交击声,兵士叱喝声不住传来。高句丽军兵士终究人少,被优势的兵力围攻,片刻胜负已分。
典韦嘿嘿大笑的从林中大步走出,手上各提着一人来到坡下,蓬的一声将二人扔在地上,禀道:“皇上,高句丽军斥候一共四人,一个被射杀,还有一个自杀身亡,这是剩下的两个。”
唐宇点了点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摔在地上的两人。半晌,这两人才爬起身。唐宇笑了笑,缓缓问道:“你们是兀空的手下?”两人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唐宇微笑道:“你们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们是从嵝房来的援军。”乐浪郡嵝房城,则是丸都援军的中转站,一般从丸都来的援军都是先到嵝房驻扎。而负责驻守嵝房的人,就是兀突的三弟兀空。
两人听到唐宇这般猜测,面色齐变。唐宇见这两人的神态,心只觉一沉,方才预想的最可怕的事情电光火石般在心间一划而过,喝道:“果真如此。”
这几日接仗,高句丽连连败北,按常理推测,自然应当派兵增援。而唐宇自是了然于胸。
只听其中一人叫道:“你怎么知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