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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徒步战作一团,剑光到处,园中花瓣四处飞舞,飘洒在两人头上肩上,惹出慕容秋水与司马诸人都出来观看。但见数十合间,清儿越战越勇,步步进逼,叶飘零只是防守,不敢还击。慕容秋水笑道:“飘零,你太逊了!”飞刀到处,叶飘零头顶青巾落地。
叶飘零吓了一跳,道:“秋水,居然敢拿我来练靶!”司马在旁叫道:“慕容师伯,不如你与主公也战一场吧!”清儿鼓掌道:“夫妻操戈相向,亏你想得出来。”退过一旁。叶飘零与慕容秋水相视一笑,真个便要动手,忽闻堂中鼓响,这才赶往大堂来。
两边文武大集,探马来报:“主公,安将军兵败武平,被吕布逼至汝南,周都督已前往相救。”郭嘉道:“主公可速发书孔柚,请念主公与安宁结义之情召回吕布,布正干功之际,必不肯回,如此彼此必生怨望,吕布若去,陈宫高顺必然相随,则孔柚易取也。”
叶飘零允诺发书孔柚召回吕布,书中既有恳求之意,亦有逼迫之言。孔柚甚惧,与谋士道:“叶飘零与我虽为盟友,今番却犯了他义弟安宁,又闻周瑜已出襄阳,我若取汝南,恐非吉兆。”于是传令吕布且退。
吕布果然大骂:“汝南将破,庸奴偏偏相阻,是恐吾功高震主也!”不肯回兵,攻打汝南更急。恼起城中安宁放下吊桥,冲出城来喝道:“三姓家奴,屡次藐视于我!今番可又改姓孔乎?”吕布大怒,挥戟直取安宁,身后铁骑一齐直冲。安宁哪里抵敌得住,方战了十数合,便见手下军士乱窜。吕布便欲直入城中,忽然两边喊声大起,左边叶飘零、右边慕容秋水一齐杀到,吕布这才退回寨去。
原来叶飘零虽已发书,司马却道:“此正与安将军复好之机,主公可速去相救,或许安将军能消昔日之恨。”于是叶飘零令周瑜且回,清儿率女儿军以作后援,自己与慕容秋水亲点一万兵星夜前来,杀散铁骑军,救了安宁。
安宁冲出重围,来到叶飘零阵前道:“我与吕布争战,你来此作甚?”叶飘零笑道:“总算同仇敌忾,何必如此敌视我等?”安宁这才道:“且入城中叙话。”叶飘零大喜,与慕容秋水共同进城,见汝南城中虽在战中,却是人来人往,毫不慌乱,治理得井井有条。叶飘零不觉暗叹:“一法通,万法通,如今的安宁,既非往日之莽夫,也不止战场上一员猛将也。”赞道:“安宁,今日你文武双全,当得起一镇诸侯的身份了!”
安宁哼了一声道:“只是终究胜不过你。”望着叶飘零与慕容秋水,满眼疑惑。叶飘零道:“清儿本在巢湖操练女儿军,我已传书令她来退吕布。”安宁道:“叶大官人在此,吕布岂不闻风远遁,焉敢复来?”叶飘零笑道:“吕布乃是飞将,除了清儿,无人能当。”安宁哼了一声不语。
翌日吕布前来搦战,叶飘零要等清儿来到,安宁执意出阵,客随主便,叶飘零只得下城掠阵。但见吕布引三千铁骑严阵以待,安宁欲出,慕容秋水道:“安宁,你已战过两次吕布,今日之战该让与我了。”抢先出马。
吕布自下邳兵败,寄身孔柚,终日郁郁而不得志,好容易与安宁一场大战,怎舍得离去,因此孔柚再三发书,俱不理会,一心只要与天下猛将在沙场争锋,这时见对阵女将出马,便道:“来者何人?”
慕容秋水举枪道:“吾乃荆州刺史、大汉右将军座下威南将军慕容秋水是也,久闻吕奉先武艺天下为尊,今日正要讨教!”吕布睁开双眼道:“莫非便是汝昔日一举破江东,飞刀震山越?”慕容秋水道:“正是。”
两将答过礼数,便上前交马。叶飘零恐秋水有失,暗挽雕弓在手,只待相救,却见慕容秋水挥舞银枪,数十合间全不见丝毫破绽,暗暗称奇:“是吕布武艺大减了,还是秋水大有长进了?”凝望吕布脸上多有皱纹,眼神黯淡,再无昔日不可一世之风,暗暗叹道:“吕布反复无常,为众诸侯不容,落得四处飘零,寄人篱下,多历忧患,万事不由自主,昔年盛气已不复矣!”心下又想起张清儿昔日何等倾国倾城,如今恐也难复现了。
叶飘零心下叹息,对面高顺也在为奉先难过。想当年每逢奉先出战,自己必然与张辽捧酒压阵,奉先总在战败敌首后纵起赤兔马挑过酒囊一饮而尽,如今张辽已居曹操麾下为将,多立功勋,扬名天下,赤兔马已为关公所获,斩颜良诛文丑,堪称一世之雄,奉先却再也没有斩过一员战将了。回想当年天下英雄共斗吕布之景,已是恍若隔世。
诸人各个感慨,场中秋风疾起,落叶飘飞,满天一片萧索。但见那吕布武艺虽减,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疆,慕容秋水奋战百合,始终斗他不下,当即虚晃一枪,掉头便走。吕布大喊追来,遥见白光一道直射而来,急用画戟一格,当的一响,一柄飞刀钉在小枝上晃动不休,身周落叶全被震开。吕布吃了一惊,慕容秋水更是赞叹:“自出战以来,能用兵刃格开我所发飞刀者,唯飞将军一人也。”不敢再战,圈马回阵。
安宁见慕容秋水败阵,便要出战,叶飘零道:“安宁,车轮之战,非好汉也。还是待清儿到来,再作计较。”于是收军,吕布引铁骑军冲来时,城门已闭,吊桥拉起,无奈退回。这正是:昔日英雄今未老,女儿终得显神威。毕竟女儿军如何应战吕布,还是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已是红颜衰老日 正当壮士收心时
原来叶飘零只坚守汝南不战,安宁性怒,屡次催促。叶飘零才道:“吕布骁勇,铁骑无敌,若能招入麾下统帅骑兵,北方可定也。吾不与战,当用计擒之。”安宁道:“此等三姓家奴,无义之辈,汝还要降他,提防被他反噬,十年所创基业,尽皆不保。”叶飘零哈哈大笑:“安宁,吕布无谋之辈,何足道哉。吾之基业,恐怕除汝之外,无人能动。”安宁道:“呸,谁希罕你那片贫瘠之地了。”
于是叶飘零将一员精干小校急往许昌寻陈宫,只报:“吕将军将破汝南,因孔柚疑忌,不甘为下,意欲取汝南自立,但忧军师与家眷皆在城中,请军师定计将夫人等送往古城,免吕将军后顾之忧。”陈宫闻报,即先贿赂守城护卫,先与严夫人与貂禅及曹夫人一干女眷悄出许昌,再令本部五百兵士随后,颖阳会合,往古城进发。
叶飘零早下令清儿与女儿军改道古城,只等貂禅来到。又令人下书孔柚,道吕布阴欲自立,心怀异志。孔柚见书,心尚疑虑,众谋士皆道:“前番吕布闻召不回,而后陈宫脱身离去,反心已露矣。”孔柚于是大怒,令裴元绍、杨大将引五万军屯南顿,绝了吕布后路。
吕布闻南顿退路已断,深恨之:“待吾取了汝南,若不灭汝,吾不姓吕也!”引军暂退蔡县休整,意欲一举攻破汝南。
数日之间,清儿与女儿军引吕布家眷来到。叶飘零仰面笑道:“清儿既到,吕布可降也。”令将吕布家眷送回襄阳,教小乔好生照顾。安宁道:“何不将吕布家眷送至阵前,吕布心神必乱,一举破之,此等贪生怕死之辈,必然投降。”叶飘零道:“吾欲以诚相交,岂有以女眷相逼之理?况吕布飞将,非畏死之人也。”下令道:“清儿,你引五千女儿军前去搦战,诈败往南顿而走。吕布欲擒汝来换貂禅,必然紧追。孔柚之军必定生疑杀出,汝却翻身复回,举火为号。吾便与秋水杀出顶城,安宁去取蔡县,则吕布铁骑将破,陈宫、高顺皆可擒也。”
安宁道:“飘零,承你相助,既然汝看重吕布此等小人,彼便归汝,陈宫高顺皆义士也归我如何?”叶飘零叹道:“安宁,你是终不肯返回与我等团聚,意欲与我分庭抗礼了?”安宁道:“且看未来之天下,乃是谁之天下?飘零,此时我亦有雄心壮志,请你成全。”叶飘零黯然道:“吾入汝南,但见满城秩序井然,百姓安乐。安宁治世之才不逊于我,既得了天下,亦生灵之福也。吾若不成全汝,乃天下罪人也。”
却说吕布正自愤恨,忽然陈宫来到,伏地道:“古城闪出一队女兵,将家眷尽皆夺走。”吕布大惊,一把坐倒,呆若木鸡,半晌才道:“此必叶飘零之军,貂禅已陷,吾只得降之。”
忽报营外张清儿与女兵讨战。高顺道:“主公勇武冠绝当代,何必屈居人下?刘备孤穷之辈,尚且百折不挠,今日终于坐领三州之地,主公不效之奋发图强,先取汝南为根本,后灭孔柚而壮我之势,岂可胜负未决,先思卸甲投降乎?”吕布道:“吾与貂禅,多次别离,天各一方,好容易能得相聚,今番又陷落人手,吾若不降,恐貂禅休矣。”
陈宫虽不以为然,也知晓吕布之情,不救貂禅,只恐他难以出战,当下道:“主公勿忧,宫有一计,可救夫人。”吕布道:“计将安出?”陈宫道:“今日领军之张清儿,乃叶飘零随身亲信,将军奋勇擒之,可换回夫人也。”
吕布称善,点五千铁骑出城,喝道:“当年虎牢关女将安在?”张清儿跃马出阵,欠身道:“败军之将,今日再来讨教,奉先万勿见笑!”吕布见她往日娇柔美貌虽然不减,两颊却已深陷,双眸含怨,几分憔悴,令人心酸,不由得起了同病相怜之心,手下渐软,忽又想起貂禅,斗志方萌。他是天下飞将,虽欲擒她以救貂禅,当此之际,却终不肯在战场上占人便宜,将画戟掷给高顺,翻身下马,拔剑上前,道:“既然如此,可来交战!”
清儿亦下马,拔剑再斗吕布。战到三十合,清儿龙泉腾空而起,宝剑直劈而下,吕布见她下盘空虚,横剑一挡,伸左手去拉她勒甲丝带。哪知清儿在他剑上一压,翻身跃回马背,高声道:“奉先神勇,名不虚传。”圈马便走,女儿军一齐后退。
吕布叫道:“女将休走!”令高顺与陈宫好生守城,自己接戟上马,追杀半日,迎面尘土大起,裴元绍、杨大将高喊:“吕布背主之贼!”分作两路杀到。吕布大惊,搭箭上弦,应者尽皆落马。清儿暗道:“飘零果然料事如神。”引女儿军占据山头,点起狼烟,两面滚木乱打,羽箭齐飞。战不多久,又闻得三声炮响,东边慕容秋水,西边叶飘零,一齐冲出,将吕布围在当心,吕布再勇,如何当得五路大军,但闻哭喊震天,哀号动地,昔日铁骑军纵横无敌,此等困境之下却不由得不降。
吕布单骑往西南单骑而走,清儿弯弓一箭,座下马顿时摔倒。女儿军一齐上前,绳牵索绑,将吕布擒回汝南。叶飘零尽降其铁骑军,裴元绍损兵折将,未得丝毫之利,心下不忿,又来挑战叶飘零,被慕容秋水斜刺里冲到,生擒回阵。杨大将只得退回。
叶飘零与裴元绍道:“我与汝主乃是盟友,并无敌意。汝可先回许昌,道飘零不日便当往许昌与汝主畅谈盟友之情。”裴元绍谢恩去了。这边叶飘零领军得胜,擒了吕布,回到汝南,见安宁围攻蔡县未回,于是先在城中等候,用铁链锁紧吕布,令人好生看管,大凡酒食,尽皆不拒,自己却始终不闻不问。数日间,吕布不知己命如何,忧虑貂禅,落得形销骨立。
却说蔡县陈宫闻报吕布追敌,初时尚未在意,俄而猛省道:“叶飘零明知主公欲擒女将,故教亲信前来,此诱敌之计也。”高顺急道:“如此我便引兵去救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