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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脸色大变,大喝道:“且住,我有话说!逐流吾弟,如何背国作乱?”逐流道:“你杀父弑君,如何反诬我作乱?”归尘点头道:“原来如此,父皇驾崩,缘由我亦不知,料想必有离奇之处,且借一步说话。”逐流道:“任汝花言巧语,休想再骗我分毫。”归尘忽地长叹,柔声道:“逐流吾弟,世间之事,多有出人意料者,未必如汝心中所想。且往林中,吾等一叙,倘不如意,汝欲杀兄,兄也无处逃遁。”逐流恨恨道:“血海深仇,不可不报,汝有何言,在此也是一般。”归尘道:“内中详情,实有不便,逐流吾弟,三十年兄弟之情,你也信不过么?”逐流想起往日许多恩义,加之实难信世上有杀父杀妻之人,心下如何不动,便道:“你且先入,我自跟来。”归尘乃往远处林中行去。诸将一齐叫道:“陛下!”归尘面色惨然,缓缓道:“世间讹传朕杀父诛君,朕心何堪?朕心无愧,逐流明理,此事若不分说明白,生不如死也!尔等稍待。”乃入林去。
逐流依旧张弓相随,方入林中,归尘已伏地大哭道:“父皇,天下皆言儿臣忤逆弑君,此罪儿臣如何承担?愿显灵告示真相,儿臣万死不辞。”逐流缓缓走近,道:“父皇驾崩,真非兄长所谋乎?”归尘哭道:“天下疑我,尚合情理,逐流乃父皇遗孤,亦有疑心,吾何必存于世上!”看看逐流走近,便一头往树上撞去,逐流拉住,道:“虽欲寻死,亦当死个明白。父皇临崩,身边唯汝,当时情状,可尽告我。”归尘哭道:“当日父皇祭妹,吾领命护驾,不知麾下百士,皆有异心,忽地箭射父皇,又见岳母隐身灵前……”逐流喝道:“一派胡言,清姨岂是凶手!”归尘道:“吾已知岳母必无图谋父皇之心,奈当时情状,不能不疑,但盼请回岳母,尽言诸事,奈何岳母不知为何,便指我为凶手,挥剑便杀,我本不敢还手,奈何父皇新崩,但恐真相从此湮没,只得反抗,吾弟详察,世间但闻”君欲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岂有臣弑君,子杀父之理?”逐流道:“若是如此,你又何故指我反逆,尽杀我众耶?”归尘大哭道:“吾弟误信传言,指我杀君,起兵而向京师,为兄既为群臣拥立,安能不挥师相应耶?可怜岳母、兴霸、文长、子远皆当今良将,相继身亡,国家基业,从此不稳,吾等兄弟,若不齐心,再相残杀,可怜父皇一生心血,尽付东流也!逐流吾弟,雄才盖世,若为君上,必能保国安民,吾欲退位让贤,但乞吾弟勿强加杀父之罪也!”逐流道:“我只欲报仇,要让黄屋烂瓦作甚?兄长如此强言,可敢立誓,父皇驾崩真非汝之故否?”归尘毫不迟疑,立时跪地,向天祷曰:“皇天后土,神人共鉴:归尘无德,为弟所疑,今以父皇、爱妻在天之灵为誓,归尘若有杀父谋君之行,不得好死,子孙万代,世受欺凌!”逐流闻得,眼泪簌簌而下,放下弓箭,亦跪地曰:“父皇尊灵在上,孩儿愚鲁,难辨真相,只思清姨、兄长,皆非谋君之人,必小人挑拨我等兄弟不和也,父皇有灵,何不垂示,孩儿誓把凶手碎尸万段,以祭父灵!”当下与归尘抱头痛哭,忽地后颈一痛,归尘拾起地上雕翎,贯穿逐流颈项,左手摘其腰间箭囊,滚了开去。
逐流戟指缓缓道:“你……你……!”归尘道:“吾弟恕罪,有你在世,朕心神难定,寝食难安!”逐流一双瞳目几欲迸出,忽地将颈上雕翎猛然拔出,鲜血喷射,逐流拾起李广弓,欲射归尘,终已无力,好半晌方道:“竖子……不足信耳!”倒地而薨。有诗叹曰:乱世将终见霸王,天生武勇谁能当?铜铃不是超凡物,稚尾偏成盖世郎。
飞跃关山何快意,横行瀚海屡逞狂。可怜神镝高鸣处,一代雄才顷刻亡。
当下归尘暗杀了逐流,众将闻得林中大哭之声,急急闯入,却见逐流倒地,归尘哭道:“弟虽误信人言,朕全无责怪之念,何故以死相报耶?从此天下军事,朕当委以何人?”众将方知逐流自舛,当下劝住归尘,将逐流灵柩运往景山,王基、赵薇及所余丹阳子弟、铜铃死士,尽皆自尽山中,逐流已灭。归尘班师还京,深怜叶超孤苦,养在宫中。
却说当时叶骏逃出长安,却投昆仑,寻觅年余,方见一茅庐,四面栽花,庭言养圃,极为雅致。叶骏入内,庐中只有一男一女,约有三四十岁,另一少年,似是同龄。叶骏叩问姓名,方知是关兴、辛怡,生子关彝,保得关公一枝不绝。叶骏哭倒拜地道:“辛怡姐姐,吾母乃宪英也。特因家国之变,求慕容母后出掌大局。”辛怡问明诸事,深为叹息,道:“娘娘看破世情,去岁十月,已驾鹤西去也,屈指算来,只是陛下驾崩之日。”叶骏闻得大哭道:“如此父母之仇,终难报矣!”辛怡道:“娘娘临去之前,留有遗笔。”乃领叶骏来到慕容坟前,将一卷示与叶骏,辞曰:尘归尘,土归土,平添的三分惆怅,都忘了鸣铮战鼓。
几回飘零已惯,未得相逢,偏生的雨打风吹逐流去。
一只鼎,一只鹿,沉醉了多少江山好儿女。
一重纱,一重雾,遮蔽了几家哀愁几家苦。
欲归时,归无处,往日英雄尽迟暮,青春能几度?
欲前时,前无路,牢骚千古向谁诉,都作烟花舞。
叶骏遂悟,乃依辛怡表姐而居,后亦留下叶氏一脉。有诗叹慕容秋水曰:不恋红尘满世夸,昆仑绝顶有人家。仙猿屡赠天边果,丹凤亲栽梦里花。
既已归山闻鸟语,何须入世听悲笳?风云总是前朝事,莫问今朝得与差。
再表归尘,受了逐流惊吓,回京之后,便已染病,虽夺皇位,怎奈不过一年而崩,陆逊业因多历忧患,又思先帝,因此病死。归尘临终,传位叶雄,嘱曰:“司马懿虽有大功,然其人狼顾虎视,必有异心,不可大用。朝中臣子,泰半为其门生,朕今早死,此局未变,尔当徐徐削之,不可仓促,切记切记。”闭目而崩,薛灵芸不知政事,心中只以归尘为夫,不知为帝,亦相随忧死。有诗叹曰:筹谋廿载计何深,只为登临九五尊。父女操戈无一语,弟兄反目有三军。
超凡英烈早失意,绝代豪雄已陨身。追捕鸣蝉方欲获,谁知黄雀未除根?
于是叶雄继位,改元景初,后改元正始,下葬归尘于高陵,谥为孝元皇帝,廷议之时,多有大臣上疏曰孝字不合,皆被叶雄搜捕下狱。由此群臣缄口,心下失惊。叶雄乃废丞相,以叶超为大司马,邓艾为大将军,有司马师为太尉,司马昭为司徒,蒋济为太傅,钟会为侍中。司马懿以年老,推病辞出,复归田园。
嘉平元年,叶雄与叶超计议曰:“先帝临崩有言,司马懿他日必反,嘱朕缓缓图之。然司马懿推病不出,并无口实,待其自陷,不知何年何月也,卿可设宴,假诏召司马懿前来,一并杀之,永绝后患。”叶超领命,设宴暗伏刀斧手,司马懿只推病重,不能起床,叶超性起,索性领兵,杀入司马懿府中,不问老幼,尽皆杀绝,有司马师、司马昭在外,急召群臣道:“大司马屠戮功臣,实有反心!”乃联名上奏弹劾。叶雄只得徙叶超于西域,司马师深记父恨,叶雄自此为臣所制。
甘露五年,扬州刺史王凌思及逐流之恨,叶超之徙,乃起兵淮中造反,司马师留司马昭总领朝政,督邓艾、毌丘俭、文钦诸将征讨,围王凌于寿春。丹阳子弟,奋勇还击,杀邓艾于淮岸,毌丘俭斩王凌之首,淮南之乱遂平。司马师因此功,废建兴削爵旧制,进位晋公,重居丞相。师薨,司马昭继位,辅政五年,叶雄崩,司马昭与群臣乃立叶雄之子叶挺为帝,追谥叶雄为景帝,后司马昭亦薨,群臣逼宫,叶挺乃于高陵筑受禅台,让位司马炎,改国号大晋,用陈群为丞相,羊牯为大将军,尽废中华旧政,重用九品中正制,交纳士人,安抚大族,天下重定,有诗叹曰:天道循环报不差,未知鹿死在谁家。风云已付东流去,受禅台前有落花。
司马炎即位,口述诸事,令陈寿攥笔编著《三国志》,风行世上。时有建兴朝间,翰林供奉刘禅,因家国大变,退隐秣陵,笔著《蜕虫三国志》,司马炎大怒,即将刘禅赐死,《蜕虫三国志》不复存世。至于漠北吕蝉病卒,嘱曹楷曰:“是非功过,一切休论,因果循环,彼此不爽。汝虽习文武,然当今之世,非出仕之时,汝但安居为民,勿念外事。”曹楷不听,聚鲜卑之众,演兵讲武,以致五胡乱华,英雄难觅,因此本回书便唤作:雨打萍英雄安在,风吹叶豪杰何存。有《念奴娇》一词,呼应开篇词曰:金戈铁马,驾轻舟快艇,曾经豪壮。碧血凝成山石乱,伴有悲笳低唱。
古月犹存,故人安在,知我孤灵丧?逡巡远岭,偶逢野鬼飘荡。
昨夜欲做英雄,徒逞意气,愿把江山掌。却见浮云今变了,空使亡灵难葬。
大梦方觉,流年似水,千古皆惆怅。刀光剑影,几家衰败兴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