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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道:“不动妹妹,我将死矣!”安静惊起入帐,见赵薇面色如常,这才放心,道:“芯茹姐姐,你又吓我作甚?”赵薇道:“我死日真将至矣!父皇使我等居住宫中,不可出城一步。再过三二日,必然闷死!”
安静道:“皇伯心伤飘萍姐姐之逝,恐我们姐妹再有损折,因此不许我们踏入沙场,本是好意,姐姐休负皇伯苦心。”赵薇道:“逐流、归尘哥哥都上战场,建功立业,为啥我们女儿家便要在此寂寞孤单?难道父皇便不爱哥哥们?不动妹妹,你在宫中也憋气得很,姐姐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且随姐姐来。”安静不动,赵薇道:“你不听话,姐姐不陪你玩啦!”
安静这才起身,随赵薇来到御膳房中。安静道:“姐姐来此作甚?”赵薇笑道:“不动妹妹有所不知,姐姐闲暇无事之时,常来这里偷食,可好玩了。随我往这边,别被公公们发觉。”安静道:“姐姐要吃,去向皇伯要来便是,何必偷食,让公公们看到,莫地笑话。”赵薇道:“纵是佳肴,陛下赏赐亦无味矣,怎及得自己费劲窃取而来!不动妹妹自然不知,今日便可知也。”拉着安静摸入一间房中,安静甚惧,屏息静气,生恐发出些许声响。
赵薇低低一笑道:“别怕,这里有我好友,就被公公见到,他会照应的。”安静奇道:“姐姐怎么认得这里的公公?”赵薇道:“此人原是死囚,受了重刑,三足皆废,弃于此处,我来偷吃时识得,见他凄惨,常偷些糕点给他,因此未曾饿死。日前军退潼关,杨盆立了功劳,因此免了刑罚,软禁在近。公公若知异动,他会出声引开的。”安静奇道:“什么三足?人有三足么?”赵薇一怔,不觉笑出声来,扭扭安静嫩脸道:“等妹妹成了太子妃,自然知晓。”安静便不依起来,要打赵薇。
两人正私语之际,忽听得窗外有人呼喝斥骂,赵薇一惊,拉了安静猫腰而出,顺声赶去,已到杨盆囚室。扶窗见到烛光中杨盆趴在地上,浑身上下,血肉淋漓,皮开肉绽,室中一人,浑身劲装,手中提一根木棍,恶狠狠沉声道:“狗贼,汝屠戮中华多少百姓,血债无穷,岂有以微功而免受苦之理?汝得平安,天人共愤,特遣某前来取汝狗命!”
杨盆叹道:“吾潜伏至今,忍辱不死,谁想今宵死于汝手,请示汝名,杨盆原知死在哪位英雄手下?”那人道:“中华名字,为汝倭狗所闻,莫地玷污了我神圣中华!汝欲问之,某姓国,名民甲也,汝躲避宫中,以为百姓不能奈何,今吾潜入宫来,方才这三十五棍,乃雪当年临淄、北海丧汝手下三十八万屈死百姓之恨,此刻取汝首级,趁早受死也罢!”当头一棍砸了下去。
赵薇只听到“潜入宫来”,便大喝道:“谁敢潜入深宫行凶?”推窗跃入,嚓的一下,外袍撕碎,赵薇早扑了过去。国民甲一棍啪的击在赵薇左臂之上,木棍脱手,却教赵薇啊哟一声,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这时安静已到,国民甲只扑向杨盆身上,死死扼住杨盆喉咙。杨盆伸额拼死一撞,两人都晕了过去。
赵薇痛得涕泪俱下,安静惊道:“外人潜入宫中,皇伯需提防刺客。姐姐,你好生小心。”急往青宵阁奔去。赵薇跌足道:“不动妹妹,也不辨清楚便去了!”看两人都晕了,啐道:“两个死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竟如此用力!”搬开国民甲,拼命推醒杨盆道:“破盆可有创药?救你一把,差点废了我一只胳膊!”
杨盆斜指墙角小箱,赵薇扶臂过去,揭开箱上旗装,将出药丸来,见外袍已经全破,索性扯下,又觉甚冷,就披上杨盆所藏旗装,将破袍撕成条,忍痛先给国民甲和杨盆都裹了伤,这才给自己擦伤上药已毕,一面与杨盆道:“我闷宫中久矣,如何偷出宫去?”杨盆便告其混出皇宫之计。
这边赵薇敷药已毕,与国民甲道:“深宫岂可乱闯?我送你离宫,下次可别再来了。”国民甲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只护着这倭狗?”
赵薇道:“我是常山赵子龙之女赵薇是也,什么倭狗倭猫,你二位有何过节,我全然不知,但皇宫决非闲人可以擅闯,你速速离去,莫被我父皇见到。”国民甲铁青着脸,转过头去,目光直视杨盆,陡然叫道:“原来是平阳公主、还珠夫人,草民无礼,倭狗与中华不共戴天,今日虽死,誓必诛之!”便往杨盆扑去。
赵薇嗔道:“我欲护汝离去,如何喋喋不休,九重宫里,岂能容你胡为?”说话之间,伸腿一绊,国民甲又已跌倒,赵薇多学骑射,本有大将之才,气力不逊男儿,一把拉住国民甲往宫外而去。叶飘零却与安静已到,侍卫环拥,叶飘零道:“何人潜入宫来?”
赵薇笑道:“宫外百姓不识路径,乱走乱闯,父皇不必与小民计较。”叶飘零忽见她身着旗装,脸色顿沉,唤左右道:“请王妃回斋,重打十棍,一月不许出门半步。”赵薇大叫道:“父皇,芯茹何罪?”叶飘零道:“中华宫里,岂敢公然穿戴倭人服饰?不念汝父功劳,必然缢死!以后休得乱闯。”唤国民甲道:“汝入宫何事?”
国民甲伏地道:“陛下,当年倭狗犯境,屠尽青州,草民父母皆丧倭狗牙下,国恨家仇,岂可不报?岂能因为一日之功尽恕前过!使百姓乡民闻之,无不切齿叹恨,草民甘冒擅闯禁宫之罪,亦愿斩此人以谢天下!某名国民甲,敢替天下生民向陛下请愿也。”叶飘零温言道:“朕平生最恨倭狗,安肯姑息?如今倭族已灭,唯杨盆独存,使其处世,生不如死也,何必诛之?当使其亲眼见中华兴旺之日,而悔当年之罪,方消中华之恨也。君可速去,朕暂恕汝今日之罪。”国民甲大哭道:“陛下今日不诛杨盆,必为他日后患也!恨哉,哀哉!”被诸侍卫推出宫门去了。
哭声渐弱,叶飘零不觉心下更添烦闷,仰望星空,明月中天,犹有阴影微微掠过,恰似月前飘萍回天之日。良久方回青宵阁中。
这边漱芳斋中,赵薇被重责十棍,全身更是奇痛入骨。虽有安静宽慰,赵薇毕竟不服,言曰:“不动妹妹,父皇打我,疼在心中,可为何关我一月禁闭,岂不要我小命?”安静道:“当年姨娘曾经嘱咐我等,凡遇倭人,立时诛杀,决不手软,皇伯姨娘皆恨倭人入骨,姐姐结交之人,竟是倭国囚徒,也难免龙颜震怒。”
赵薇道:“我才不管,父皇禁我于此,莫不是我亦倭国囚徒?妹妹,我可要偷离皇宫,上战阵立功去,你父亲与我父齐名当世,女儿一样不可有负前辈,你跟不跟我?”安静面上大有艳羡之意,想了许久,却终是摇了摇头道:“皇伯会生气的,姐姐你也别去吧!”
赵薇便与安静道:“妹妹愿意闷在宫中,芯茹可憋不了,这便上阵建功去。父皇那边,你与我多多担待,平日多陪伴父皇,以免父皇寂寞。”安静委委屈屈点头。原来赵薇走遍皇宫,御膳房中太监人人认得,便扮作买菜小监,跟着出宫去了。一旦出宫,当即换上农装,偷出洛阳,直奔青泥关来。
原来当日中华分兵,逐流引一路打起庞统旗号而向青泥关,不日即到,安营下寨,喘息方定,报有魏军杀来,拥众十万,先锋张郃已到关前搦战。逐流使马超相迎,张郃副将吕虔接住,只战了六七合,吕虔败走,马超赶来,斜刺里孙权所属孙韶突袭而到,逐流高呼道:“谨防暗算!”话音未尽,孙韶一刀砍来,马超仰身避过,大喝一声,孙韶一刀不中,方欲走时,被马超一枪刺死,吕虔魂飞魄散,马超轻舒猿臂,早已将其生擒过去,掷于地上,左右把吕虔横拖直搡拿回关上去了。
马超将银枪一举,云禄、马岱各出,标枪队、长枪队齐上,冲得魏军七零八落,张郃见军士胆寒,怒从心起,拍马向前,便战马超,不三十合,拖枪败走,马家军大胜,青泥关上众军杀出,纷涌赶来,夺得许多军械马匹而回。曹真大队已到,接引张郃还营去了。
中华军胜得一阵,逐流与周循道:“虽败其头队,众寡之势未易,仍是以一敌五之势,又在彼国境内,如何久战?”周循回道:“我军虽寡,却有必胜之心,敌军虽众,究有屡败之实,何足惧哉?吾曾观天象,今夜云层浓厚,暗黑无月,可趁势劫营。”
逐流道:“曹真深明兵法,岂有不知”远道而来,须防劫寨‘之理?况先锋受挫,必然防备。“周循笑而附耳言之。逐流大喜,分拨将士,安排劫寨。
这边张郃被马超战败,只往中军请罪。曹真怒曰:“头阵既败,挫动三军锐气,留汝何用!”便令推出斩之。早报有镇北将军郭淮自北地来到,与曹真曰:“郃虽有罪,然而勇而有谋,多建功勋,素为武皇帝所爱。眼前用人之际,何不用之,使其戴罪立功。”曹真然之,姑恕其罪,问郭淮道:“伯济如何来到?”
郭淮道:“闻得庞统淆关誓师,欲犯国家,陛下诏令淮起北地之军来助。”曹真讶异道:“如此子文公子在上郡,势单力薄,倘安宁相逼,如何抗拒?”郭淮道:“事有轻重,时有缓急,中华军大举来侵,陛下亦不得不为也。此间战事如何?”曹真言道:“彼军马超,十分英勇,今朝斩首数百,其势甚凶。”郭淮惊道:“今夜中华必来劫寨,可趁早准备。”
曹真猛醒,急唤诸将趁夜伏军于外,只待敌军一到,一齐击杀,众将领命去了。三更时分,望见营中火起,当即鸣炮,张郃、曹真、郭淮、曹休各路军马四面杀到,闯入营中,原来逐流只遣数名小卒抢入营中放火,魏军扑了一场空,正惊疑处,高顺陷阵营冲撞而来,营墙皆倒,鹿角尽折,陷阵营将士,左冲右突,魏军刚刚奔至,阵型未稳,被陷阵营一撞,有如波开浪裂,曹真急发号令,众军方定,把陷阵营将士围在当心,忽地喊声遍起,长矛在空中簌簌飞来,当者立死,逢者即亡,马家军环护杀到,长枪刺将,勾镰拨马,马超奋勇当先,杀入敌军阵中,陷阵营于内冲突,虽以众寡悬殊而不落下风。
曹真大喝道:“吾军乃贼寇十倍,何所惧哉,倘有乱阵者立斩!”诸将心定,死命向前,正在浴血奋战之际,魏军后营火起,照亮半边天际,中华军皆笑道:“殿下得手,魏军辎重皆被毁矣!”士气大振,又有严颜、司马昭、司马师诸军杀来,魏军抵敌不住,阵脚松动,只有败退。高顺、马超随后追赶,魏军惶惶奔出数里,早入山中,沿路被周循、王基截杀,曹真慌走,迎面叶逐流截住大杀,战三十合,霸王戟舞,绝影马驰,曹真堪堪抵敌不住,幸得张郃赶到,奋力杀退逐流。魏军损折无数,直退到蓝田县,方扎住阵脚。败兵残卒,重新蚁聚。
曹真羞怒无及,一面往长安求援,一面与张郃、郭淮、贾诩诸人道:“吾大军十万,被中华头队击败,岂不耻乎?诸公有何妙策?”张郃道:“吾观其军,庞统旗号恐为诈也,只恐此非头队,竟是偏师,潼关危矣!”曹真道:“如此当分军去守潼关。”谋士贾诩道:“月前中华兵盛将强之际,被吾略施小计,虽以庞统之能,犹不得全军而退,况吾等方败,锐气皆丧,如若分军转道,阵脚松动,必被中华军乘势掩杀。潼关山险,非可已取,暂勿忧心,可先驻此地,观中华动静行事。”曹真然之,使探马巡哨,又分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