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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赵云单枪匹马闯出重围,左右随从不折一人而去。报与曹丕,大怒道:“叵赖匹夫,视我大魏无人乎!”有贾诩道:“中华兵势虽雄,魏国自有擎天之柱,倘愿东征,天下覆手可定,赵云匹夫之勇,何足道哉?”曹丕道:“文和此言,皆梦呓也!飘萍若非中华公主,早揽关东于麾下也,今身世已明,纵不投华,焉能助魏?”吴质道:“此事甚易,可如此如此,间其父女之情。”曹丕欣喜,依计而行。
却有飘萍既出王府,顺便拜望母亲卞氏,至晚方回,秀珠夫人告道:“中华皇帝佯作许和,教陛下松了防备,却遣赵子龙潜入境内,伺机行刺,幸得夏侯元让等拼力护驾,方保无虞。”飘萍讶异道:“我父皇母后,何等爱我,既已许和,岂肯背义?”秀珠夫人便与赵云书曰:“此赵云脱身去时,误将此书陷在长安,陛下因得之,雷霆大怒,曰:”中华全无信义,若与许和,必为所算也‘。“
飘萍道:“或为反间之计,欲使魏华不和,而有人趁势得利也。有吾在此,必教中华不能犯境一步,陛下何必虑哉?吾当以言解之。”忽有胡女急来报道:“中华太子叶归尘,督率三军北伐,借道鲜卑,深入漠北,大破匈奴于安习水畔,斩首近万,夺取牛羊马匹不计其数,匈奴诸部,已遭灭顶之灾!谷尔眉王子已被押回中华。”飘萍一把站起道:“此讯可真?”
胡女道:“岂敢欺瞒单于?我父已陨军中,全族皆已北去,唯吾前来报与单于知晓!”飘萍缓缓坐下,喃喃道:“父皇既允我暂息兵戈,各守边境,使四海从民,尽免征战之苦,假以时日,曹丕自然信之。有吾在此擀旋,必教天下不起兵甲,安然一统,他年终有回归团聚之日,今何不顾吾尚居魏国,急来相犯?”一时伤痛已极,又登望月楼上,遥望卿凤阁中,灯火渺茫,夜风之中,微夹小儿啼哭之声,母亲抚慰之语。可怜帝王将相,几曾留意大好江山,只知穷兵黔武,为一己权位,全然不恤生民!飘萍徘徊许久,主意终于已定,遂召诸将来此。
飘萍遣出秀珠,告与诸将其事。阿丑道:“单于勿躁,此必皇上意欲东征,恐单于不为所用,故使单于知此讯息,欲间单于父女之情也。”飘萍道:“吾岂不知之?今父皇意欲伐魏,陛下却欲征华,不知何日了局?兵戈一起,强归一统,可怜天下百姓,又遭劫难也!”张绣道:“单于既知皇上之意,如何决断?”飘萍道:“先帝托孤之重,飘萍不敢有忘,况吾亦曾许诺,保陛下稳坐龙庭,安如泰山。明日自请挂帅,就此东征,先收中华于宇下。”
阿丑道:“单于早知皇上反间之计,何故依旧为其用之?”飘萍冷笑道:“他两方甘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与我何干?唯连年征战,你不能灭我,我不能灭你,拉锯纷争,各尽其力,为君者因遂其志,为将者可建功名,受罪者唯无辜百姓也。子恒既不念兄妹之情,兴元又不顾父女之义,天下归其任何一人,亦非百姓之福也,吾当借魏国之军,先取中华,后平魏国,自居天下之主,以四海生灵为重,届时父兄皆居我宫中,却问两边如何争竞!”
众将面面相觑,都道:“自古未闻此理,单于休要轻举妄动!”飘萍道:“吾本欲和平一统,奈何势已不能,他两边既贪恋权位,吾何必纵其妄动兵戈?不如我先动之也。”话虽如此,早思及曹冲之逝、曹操托孤,又念慕容秋水一番舔犊之情,实则心如刀绞。有诗叹曰:此心已愿隐田园,无意功名万古传。人算何如天亦算,时迁怎奈境同迁?
国和家破一生恨,身避志休举世怜。遍数江山非我属,民间终不泯狼烟!
于是众将遵令,各自划谋。飘萍道:“秀珠姐姐虽乃羌人,早与子恒结下私情,吾等图谋,不可使闻,且将行军图来。”当下众将铺开行军之图,听飘萍讲述出征方略。这正是:一片苦心成幻事,三军安乐入虚空。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七回 马孟起横行漠北 叶逐流误闯新房
却说当日马超北向迎亲,全未料右贤王虽已允亲,却有谷尔眉王子不服,使盗魁胡遵诱敌,暗设伏兵于成王谷,隔断中华军。马超见身后滚木擂石落下,方知中计,心下大怒,飞马到处,只一合,早将胡遵生擒过来,喝道:“汝诱我入谷,意欲何为?”胡遵骇得肝胆俱裂,颤声道:“小人受匈奴王子所命,不得不为,非敢冒犯神威大将军,万乞饶命!”马超道:“匈奴王子有何图谋?”胡遵道:“只为夺回公主,全不干小人之事,将军明鉴!”
马超冷笑道:“凭汝敢当胡一刀之名?”一枪刺死,麾下一齐赶上,将群盗屠尽,寻路而出,回来欲救公主,方绕归谷前,但见四面马蹄声响,谷尔眉属下大队人马赶到,马超喝道:“皇子、公主安在?”胡将牙鲁克曰:“早擒回都去矣!”马超大怒,飞马而出,数名胡人来迎,早被马超刺倒,中华军趁势杀上,马超突入阵中,牙鲁克猝不及防,早被马超一枪刺死,匈奴兵大乱,被中华军一阵冲杀,斩首百余,各自逃散。
马云禄、司马昭两军已到,合在一处,马超方重得许多辎重粮草,安营造饭,使前军哨探,方知逐流已护公主逃走,周循不知所踪,马超遂与马云禄道:“漠北之人,胆敢犯吾,视我中华国威全无乎?”马云禄道:“兄可一面搜寻殿下踪影,一面发书回都,以免陛下挂念。”马超从其言,即得一书,问帐下曰:“谁愿还都报讯?”
司马昭道:“吾军远离本土,供应全无,吾愿往晋阳请安将军相助,自可遣人报洛阳请陛下定夺。”马超大喜付书,司马昭引数十骑人马,急投并州而来,将诸事尽告安宁,安宁闻得,与众将道:“自镇北王归魏,匈奴无人管束,屡番南下,劫掠民间,是吾北疆心腹大患,今曹彰被贬,并州无虑,不可不趁势荡平漠北,永消吾患。”众将皆然,于是安宁先遣司马昭、扎胡勒各引三千将士,押送粮草重甲先往马超之处,一面报到洛阳。
八卦飞报入京,叶飘零闻得失陷周循、逐流,心下颇惊,便召群臣商议,田畴、崔琰、诸葛谨等皆曰既与魏国约和,宜休养生息,大军方回,不可轻动,阶下却有归尘闪出道:“父皇,山越、南蛮、鲜卑尽皆臣服,唯匈奴如此可恨,自恃地远,不服王化,屡犯天朝,今损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岂可姑息?若不加还击,恐为塞外所轻,稍不提防,关师姐之痛又将至矣!况其扰动边疆,中华百姓多受其苦,愿父皇明察。”
叶飘零道:“吾儿之言有理,谁愿领军?”庞统道:“陛下既欲起兵,臣愿出征。”叶飘零道:“与魏是否通交,尚未分晓,朕多有请教之事,丞相不可轻离。且漠北地险山恶,丞相体弱,不宜前往,稍有闪失,举国无依也。”这边归尘微泣道:“逐流逢危,皆拜匈奴所赐,儿臣虽然不才,愿统兵出塞,必救二弟而回,扬我中华国威。”叶飘零大喜道:“归尘欲去,朕拨关兴、张苞与马岱助汝,受汝安宁叔父节制,万事谨慎,不可妄行。”归尘领命,点二万军马而出,又有女儿军弓弩队相随,不一日已到晋阳,安宁大喜,与臧霸、佟冲点轻骑三万,借道鲜卑,火速而投浚稽山来。马超接入,道:“吾等盘屯此处,匈奴王屡次相犯,被吾击退,今有诸位来助,破匈奴必矣!”安宁道:“吾等大国,不可师出无名,来日当先下战书,问何故既献公主,复起甲兵!”众皆然之。
使者已到匈奴单于庭刘豹帐中,逞上使书,刘豹怒道:“吾等皆金凤单于之属,大魏之藩篱,汝中华自恃大国,既与大魏通好,又何屡次相欺耶?非吾儿之言,吾尚蒙在鼓里也!”叱令将来使乱棒打出。使者哭告安宁,诸将皆怒,与安宁道:“胡人无礼殊甚,今可讨之!”
安宁道:“匈奴倚仗其部僻远,吾全军而入,不识地利,倘彼避于大漠深处,吾等岂能破其倾国之众?明日拔营前进,屯于燕然山下,时日稍久,胡王必不能坐视,前来攻打也。”归尘道:“吾军远来,利在急战,叔父如何反而迟缓?”安宁附耳低言,归尘方悟。
却说众将拔营前进,于燕然山前,扎下大寨,马超居前,安宁居中,归尘在左,马岱于右,马云禄与女儿军屯于后营。胡王问谷尔眉道:“中华军远道而来,如何反而不战?”谷尔眉道:“孩儿明日搦战,以探虚实。”刘豹道:“吾昔年数败于安宁,此人有勇有谋,兼有马超相助,汝切需小心。”谷尔眉道:“山野匹夫,吾何惧哉?”点一万骑士,木通合、巴图鲁为先锋,直逼中华营来。
探马报来,安宁问曰:“来军几何?”探马道:“约有万数,皆是骑兵,声势极壮!”安宁急命马超出迎,曰:“此战只可取胜,决不可败!”于是云禄在左、马岱居右,见匈奴兵耀武扬威,鼓噪辱骂,马超早出,木通合来迎,交马无五合败走,巴图鲁大怒,马超接住大战,又二十合,巴图鲁败走,马岱重骑直撞过来,胡军大败,方欲走时,原来归尘早将轻骑迂回而进,绕到阵后,首尾夹击,匈奴军尽溃,巴图鲁拼力保着谷尔眉杀出重围,逃回匈奴单于庭求救去了。
安宁得胜,传令拔寨又进百里,复又扎下,如此连番,渐近匈奴单于庭而来。胡兵屡不能胜,甚是惊惶,都道:“可避大漠之中,中华军不耐苦寒,必然遁走,趁势击之,方可取胜。谷尔眉道:”中华军虽然屡胜吾偏师,然千里来攻,兵疲将病,吾若全军攻之,可操必胜,那时再议未迟。“刘豹从之,聚匈奴诸部骑兵数十万,合力来取中华营寨。
安宁探得,传令诸将:“各守营墙,出战者斩!”于是匈奴兵四面冲击,每日三攻,接连一旬,皆被女儿军登高放弩射住,匈奴兵虽毁坏多处鹿角,终是攻不入中华营中,反被马超标枪队杀伤无数,不敢近寨,只于各处毁骂。安宁虽见胡军疲敝,巡视诸营,只令坚守。诸将告曰:“吾等皆大国名将,岂能受北狄之辱?愿与一战,必斩夷将,扬我国威!”安宁拔剑道:“胡兵势大,汝等不知地利,非其敌手,若有闪失,如何回见陛下?”诸将皆怒道:“某等不才,纵横中华之时,多冒矢石,几曾怕过死来?若再受夷人之辱,甘死当场!”安宁道:“吾亦恼怒夷人无礼,然其军若败,必退大漠,吾等不识地利,怎敢强行出战?”诸将道:“多加哨探便是,有何惧哉!”安宁大喜道:“既如此,三军将士听令!”即唤马超、归尘、佟冲,各授密计。众将大喜,点军而出。
却说胡军攻营不遂,回聚安习水边,连绵百里,谷尔眉与诸胡将道:“如此攻打,甚耗军力,中华军既然不出,吾等可分作三拨,轮流击之,教中华军日夜不得安宁,随后大军突进,方可胜之。”正自商议,忽然火柱冲天,喊声大至,标枪怒射,重骑横行,马家军三路杀到,马岱到处,营墙皆倒,马超光临,众卒魂消,又有马云禄所属一众长枪手各执勾镰枪,拖拉扯搠,只往马上将涌来。匈奴军尽皆魂飞魄散,惶惶乱走。
谷尔眉急起,方欲督军相迎,早有人来告道:“叶归尘引轻骑直取匈奴单于庭去了。”谷尔眉惊道:“大军在此,城中空虚,倘被中华所取,父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