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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周循拜受霸王戟,高挑稚尾,手摇羽扇,头戴纶巾,雄姿英发,宛如周郎当日,端坐船头,诸将拥立,旌旗招展,白帆高扬,乘风破浪,疾往琉球而来。自西北岸登临岛日,早有孙起着人来接,道:“倭兵两万,屯于夷州城外,年余来四处劫掠许多粮食人口,幸得韩黄二将军并青州诸义士来到,损伤倭寇无数,乃龟缩营中,不敢出战。”
周循即问韩当、黄盖、武安国道:“既已取胜,扬我华夏国威,老将军为何不趁势围剿?”对曰:“因恐强行攻击,倭狗逃散,知陛下旬日便到,倘有漏网,诚为千古遗恨也。”周循笑道:“今我军大集,欲尽数剿灭,何足难哉?倭寇不退,恐老将军趁势追袭也。吾有一计,教倭寇无人能返故土。”
众将大喜,皆听周循调度,尽起楼船,扬帆出海。有孙起诸人大叫道:“周将军既已决意伐倭,吾等不敢以夷州之地,牵累上国大事,愿坚守于此,将军灭倭凯旋之日,还望前来解围,吾等欲归华夏久矣。”说着人人在城头泣下。
早有人报到倭军寨中,岩本义孝大喜道:“汉猪虽弱,只是以众欺寡,使吾等虽受武皇帝诏命,至今未能荡平琉球岛。今汉猪尽去,远伐倭土,正中武皇帝之计也,吾等何忧夷州不获哉!”遂与佐藤贵子各起一军来夺城池,留马忠守营。孙起等率民兵抵挡一阵,终是无力,须臾城门被攻破,倭军大举入城,原来久受欺辱,心下本已气闷,于是各舞钢刀,便欲大肆杀戮,陡然间各处民房中涌出两军,正是韩当、黄盖是也,大声呼喝,杀入城来。
倭狗大惊,各自逃窜,前方青州死士又到,岩本义孝猝不及防,早被武安国单手刀砍为两段,佐藤贵子圈马便走,斜刺里一将横戟闪出,纶巾银甲,羽扇斜插颈中,大喝道:“识得周郎否?”两将交马,只一合,佐藤已被生擒过去,绳牵索绑。群犬大骇,各自狂吠而逃,早被夷州民兵、青州死士砍个片甲不留。
这边马忠探得,急欲起兵相救,但见海边白帆大起,诸军复回,四面杀到寨前,大叫道:“马忠速出领死!”诸军一齐痛骂,马忠大怒,舞刀杀出营来,诸军齐上,顿时夺了倭寨,将一众倭兵屠戮尽绝,犬尸堆积成山,蒋钦、武安国齐上,马忠死战不退,旁有周循喝道:“马忠,汝本汉人,亦是孙家旧臣,投靠倭人后,助纣为虐,倒反家邦,不知廉耻之极,念为从恶,中华人不杀中华子民,倘肯改过自新,留汝生路!”
马忠闻言,弃刀于地,诸将拥上,顿时将马忠绑了。当下于倭寨之中,救出夷州之女百余,尽皆枯眼皱面,不成人形。周循令皆赏银两,教军医开方下药。又后营之中,数百雌犬涌出,张牙舞爪,冲向中华之军。却是当初倭军远征之时,倭国诸女,亦有侵汉之心,皆为好战之辈,甘以贱躯为倭狗泄欲,故随军至此。
周循眉头一皱,约束诸军退后,道:“吾中华之士,不恕倭人,然而女儿却又不同,汝等肯从良时,尽皆宽恕!”众女儿大叫道:“武皇帝征讨中华,功德无量,万岁万岁万万岁!”或以头撞,或以爪撕,众中华儿郎未得将令,纷纷退避。周循叹道:“难怪陛下常言,倭人不灭,亡汉之心不死!”令诸将齐上,使诸雌犬全尸而死,就地安葬。初到夷州不过一日,周循已将入境残余万犬尽数覆灭,名声大躁。夷州百姓,敬为神人,自后皆呼为“小周郎”。有诗赞曰:文韬武略说周循,一叶孤帆挫万军。公瑾遗孤成大器,尽诛贱寇报先君。
数日之间,叶飘零领中军亦到,孙起等皆来拜见,就献印绶,愿将夷州纳入中土版图。叶飘零封孙起为夷州牧,世镇琉球,为中华藩篱屏障,又将诸军携来农具丝绸无数,小半留于夷州,慕容秋水又将开田垦荒之术传与夷州百姓,民心尽服。青州死士一向环卫叶飘零的,不想分别年余,这时相见,万分欣喜。众军推佐藤贵子、马忠上帐。叶飘零问道:“兀那倭狗,报上名来!”
佐藤贵子垂头不语。叶飘零往旁边马忠道:“马忠,闻尔乃天下第一福将,素为中华之人,何以甘随倭狗作乱?”马忠伏地道:“忠虽不肖,岂无家国之分?目睹杨盆屠戮汉民,凡午夜梦回之际,亦常愧恨于心。只是杨盆虽然残恶,于忠自幼交好,颇有旧义,及其登基,颇有知遇之恩,不敢不报,今日天兵既到,甘愿为友而死,并无复言!”有关兴、张苞闪出道:“陛下,吾父之死,此贼难辞其咎,愿以乱刀祭父!”
叶飘零摇头叹道:“公瑾、玄德、云长、翼德诸人之死,皆为杨盆之故,冤有头,寨有主,朕虽宁愿折寿,亦要诛灭倭狗全族,永绝炎黄祸根,然中华之人,不可妄杀。此人乃是从犯,朕姑恕之。”转向马忠道:“汝如此执迷不悟,甘作汉奸,若在另日,宁当凌迟处死。如今中华伐倭,剿灭外侮,不杀同胞。汝可为伐倭向导,尚可将功赎罪。”
马忠道:“陛下宽宏大量,忠岂有不感激之理?只是要我出卖旧友,义所不为,愿陛下明察。”叶飘零道:“中华义士,何其多哉!惜乎如何自贬倭寇之中,名节终是已毁!”令将马忠徙于海外无名荒岛,尽去船只,非征召不可擅离。又回顾众将道:“倭狗不愿留名,就地正法也罢!”刀斧手齐声响应。
佐藤贵子顿时慌乱道:“陛下饶命,贱名唤作佐藤贵子。”叶飘零道:“佐藤鬼子,名字倒也贴切。汝不为吾等伐倭向导,教汝立丧当场。”佐藤贵子忙道:“杨皇帝只盼陛下前往,佐藤固所愿也。”叶飘零就令起程,楼船斗舰千艘,周循押佐藤鬼子领本部当先,韩当、黄盖两翼,关兴、张苞等燕汉之臣,及青州死士护卫叶飘零、慕容秋水为中军,甘宁诸将为后队押运辎重粮草,往倭岛而来。
历尽千辛万苦,跨越瀚海重洋,总算罗盘已收奇效,佐藤贵子尚曾识相,未曾天南海北,胡指一通。数月之后,中华旗帜,已抵末藚,叶飘零喝令斩了佐藤贵子祭旗,百舰齐发,意欲强行登陆。早有倭军驻守,火箭如雨而到,虽有赵云、关兴、张苞诸人披坚执锐,依旧近不得海岸。
数日无计,叶飘零与慕容秋水商议道:“七年前周郎伐倭,自末藚登陆,故此番杨盆有备,先行驻守于此。吾军远来,利在速战,倘旷日持久,必遭覆灭。当绕道先走冲绳,分定诸地,就效杨盆以战养战之计,还施彼身,一面亦充军实。料杨盆必已胁迫三十五岛人众来救,吾等可诱为己用,共困倭城。”
早有周循闪出,道:“水路迟缓,恐陛下未到冲绳,杨盆已先遣军到达。今可佯装分兵前往,大张旗鼓而实发空舟,大军依旧密集于此,只待倭军欲救冲绳时,这边即可登陆也。”叶飘零依言分拨。末藚寨中见状,飞报杨盆而来。杨盆只令道:“谨守末藚,无需理会。”
叶飘零问周循道:“此计不成,却又如何?”周循道:“杨盆虽能识破,小侄已知其为无谋之辈也,虽暂不能克,登陆之期无需多日也。愿陛下勿忧。”旁有慕容秋水笑道:“小将军何以认定杨盆无谋也?”
周循答道:“识破敌方用计,而止破其计,不知佯装中计而将计就计,此所谓不能用计也。以陛下之神武,娘娘之智谋,欲破此港,何足道哉?小侄料倭族不日能灭也。眼前可暂退不攻,以惑其心。”叶飘零叹道:“周郎有后也。”于是令诸军暂退十里,扎下水营。正是:将门虎子施智计,倭国犬狼丧家邦。毕竟计将安出,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六回 造空军强行登陆 用激将尽使倒戈
上回说到叶飘零远征倭国,被杨盆先行阻于末藚海滨,无法登陆。叶飘零依周循之计,退兵数里安扎水营,连日不攻,倭将时数和明又报往杨盆,回道:“中华军远来,不能持久,任他挑战退避,但死守便是。敢出战者斩!”时数和明等领命,高悬免战牌,只是持弓搭箭,困守寨中。
叶飘零正与慕容秋水闷坐船中,早有周循入舱道:“陛下,小侄数日夜观天象,秋风陡起,凉气大作,明晨海滨必起浓雾,可趁势用奇计辱之,彼若出战,即可登陆也。”叶飘零道:“计将安出?”周循道:“小侄见我军稍近,倭寇即发齐射,可用草船诱之,如此如此。”叶飘零笑道:“好个周郎之子,既知天文,又会借箭,汝父不及也。”
于是使后军旧船十艘,各幔草帐,上护舱,下护舷,首尾相连,趁大雾丛生,周循端坐首船,缓缓靠岸。倭军果然又是万箭齐发,簌簌之声不绝,直到日出雾消之际,周循方退,一面令军士齐叫:“谢友邦赠箭!”哄笑之声,回荡海面,周循又令擂鼓敲锣助兴。
时数和明大怒,见敌船满载羽箭,撤退缓慢,点起舟船便要追出。早有朱治飞马而来,急道:“将军若出,水寨休也!周郎此计,正为诱将军出战也!”时数和明怒道:“吾等倭人乃是天下至尊至贵者,岂能任中华猪狗任意欺辱!”朱治不悦道:“皆为国家,何分彼此,陛下圣剑在此,令将军不得出战,否则治自可先斩后奏!”时数和明恨恨而归。
朱治回报,杨盆闻之,恐时数和明终是忍耐不住,教朱治再引一军前来,亦守末藚港中。这边周循诱敌虽然不成,却借箭数万,中华军士尽皆指海岸而笑,有诗赞曰:公瑾曾因借箭奇,草船又把犬倭欺。小周腹内多良计,欲使东洋竖汉旗。
当下周郎借箭,叶飘零便令将水寨近岸数里,将十艘大船靠前一字摆开,尽去蓬帐,将云梯百乘立在舱中,就将倭人之箭回射末藚寨中,中华诸军齐声大叫:“中华乃仁义之邦,素不欠人,所借之物,原封奉还啦!”正是满天花雨萧萧下,尽灭倭人方趁心。末藚寨中,众倭狗尽皆顶藤牌而避。叶飘零观望良久,陡生一念,叫弓箭手仍驻云梯顶端,自回舱中,与慕容秋水商议道:“如再登陆不成,大军士气日泄,耽搁海外过久,恐生疾病,今日不得不效诺曼底之役强行上岸。”慕容秋水道:“连日北风大起,正好行事,海陆空三路夹击,倭狗焉能相敌?”叶飘零大喜,召集众将道:“倭狗不出,朕已有强行登陆之计,只是颇有险处,恐无人敢去。”
先有周循奋然道:“吾为先锋,万事自当居首。”众将皆笑道:“灭倭之功,莫非周郎意欲一手完全包揽?”叶飘零道:“周郎胆略过人,真世之英杰也,然屠戮倭狗,人人有份,不必相争。周郎可引弓弩手依旧放箭,教倭军不敢轻动,否则朕计难成。”周循引命而上云梯。
这边早有武安国道:“吾等青州死士,与倭狗有不共戴天之仇,眼见此关一破,长驱直入,狗国覆手可灭,岂有不踊跃向前之理,愿闻陛下之计!”叶飘零喜道:“尔等久在海滨,必识水性,可趁夜下水,潜往岸边,但见倭军寨中火起,上岸杀入寨中,但逢倭人,一概杀绝,无需留情。只是海中凶险,诸位多加谨慎!”武安国慨然道:“如此易事,何足为险!”自回船中,告与青州死士。诸人一齐呼道:“国恨家仇,日夜痛愤,潜水之事,义所不辞!”于是诸人预备潜水用具。
叶飘零又唤过关兴张苞,嘱咐一番道:“此行艰难,犹胜青州诸君,两位小将敢去否?”关张齐道:“父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岂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