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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
两个月来,他已经放下了心,确定了邪灵宗已经不再关注此事。
苏铭正沉吟中,他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远处后,便不再理会,闭上眼,默默打坐,时间不长,却见在那远处的雪地里,走来几个身影,当首的正是钱辰,他神色阴沉,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踩着积雪临近时,在苏铭的十丈外停下,表情迟疑,但片刻后则是冷笑起来。
“陈师弟,这地方不错吧,灵气充足,雪景很是漂亮,更重要的是这里够安静,够偏僻,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地!”
苏铭神色平静,置若罔闻,这钱辰刚开始的一个月很是殷勤,可第二个月便渐渐来的次数少了,每次来临时,都会神色猜疑的打量自己。
“嗨呦,居然不说话,陈师弟,你说你从外宗下来,和我实话实说就是,我也不会过多难为你,给你安排个杂役活干着,你走你的路,我管我的事,咱俩相互不得罪!
可你呢,竟敢骗我,若非是我让人去外宗查了一下你的来头,还真被你给蒙骗过去,刚刚拜入山门不到一年,你师傅在两个月前失踪,而你因为什么都不是,所以被赶出了外宗!
你倒奸猾啊,来我这里作威作福起来,这地是你能来的地方么!我告诉你姓陈的,你……”钱辰越是越是来气,他生气的是自己居然看走了眼,以为对方来头很大,可实际上竟是这样,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让他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淬炼出来的看人本事,出现了错误。
这是他无法原谅的,尤其是他完全被埋在鼓里,若非是看对方这都一个多月了都没有丝毫与外宗联系的动静,而且外宗那里仿佛也都忘记了这个人,若是换了其他时候这也不是很出奇的事情,但要知道如今已近年关,这个时候的外宗,会有每年一次的年关大比,若是高手的话,无论是修为还是背景,都会在这大比上露下面。
以往这钱辰所遇到的那些外宗被责罚下来的弟子,有绝大多数都是在这个时候被召回的,可他等来等去,却没见苏铭这里有任何来往之人,暗自着急之下,发动他的力量,让那些之前被他安排出去的杂役,探寻消息。
可那些被一一传回来的信息,让钱辰倍受打击,愣了很久,最终狠狠地跺着脚,那些信息里,将苏铭的来临交代的清清楚楚。
“姓陈的,小小年纪竟如此狡猾,今天说不得,师兄让你知道大话不是随便说的!”钱辰怒气冲冲,撸起袖子,他身后那几人也是如此,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来到我这地,还敢得罪我,今天我不但打你,还要将其发配到其他地方去,这里,不是你可以呆的地!”钱辰迈着大步,眼看就要临近苏铭之时,苏铭的双眼缓缓睁开,平静的看了这钱辰一眼。
这一眼没有任何威力,但苏铭目中的平静,却是让这钱辰在看到后,脚步蓦然一顿,更是双臂伸开把身后要冲上来之人拦住。
他内心突然怦怦加速跳动起来,他看着苏铭的双眼,渐渐神色凝重,以他的阅历和见识,若是换了自己是对方,此刻必定惊慌,可眼前之人实在太镇定了。
这种镇定,让他渐渐头皮发麻,疑神疑鬼起来。
“莫非是我搞错了……不可能,这小子就会装神弄鬼,之前他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让我以为是个高人,什么狗屁高人!”
钱辰眼睛一瞪,想到这里,他狞笑中再次上前几步,抡起拳头就要砸去之时,他忽然看到了苏铭目中有那么一股让他心底发毛的光闪过。
他的动作嘎然而至,更是退后几步,盯着苏铭看了半晌,双眼凶光闪动,冷哼了一声。
“罢了,看你还是个孩子,我也不与你计较,但这里你不能居住了,我给你三天,呃,七天的时间,七天后,我要把这里收走!
到时候你若不从,哼哼……”钱辰冷笑,带着身边几个人,快速的离开,直至离开了很远,他才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内心嘀咕起来。
“还是有些不对劲啊,看来此人虽说没有什么后台,但他自己应该小有些本事,不过也没用,七天后等年关大比结束了,老子请些人过来镇一镇他。”钱辰冷笑中,忽然身子哆嗦了一下,仿佛打了一个冷颤,他连忙把皮袄紧了紧,低声骂了几句后,带着身后之人去了侍女处……
“还是找几个小娘子暖和暖和身子才好,唉,这才是生活啊,在冬天里围着火炉,抱着小娘子,多好,我钱辰的命不错。”钱辰哼着小曲,忘了方才突然哆嗦了一下的事情,快步走去。
苏铭看着钱辰远去,以他的修为,只要微微散出一些气息,就可将这钱辰直接震死,且不会让外人有丝毫察觉。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在他的手中,此刻多出了一根黑色的头发,这头发,属于钱辰。
“此子送来的也是时候,正好借他,来揣摩一下草结记事之术化作玩偶后的各种妙用!”苏铭面无表情,用着发丝打起了结。
年关渐渐临近,整个邪灵宗的外宗,在数月的准备之后,展开了一场邪灵宗的弟子大比之事,这种大比是他们邪灵本宗之事,与其他邪宗无关,每年一次,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那在其他宗门内心至高无上的邪仙宗,会在每十年,举办一次整个邪宗内的大比。
为了这场盛典,邪灵宗,邪尘宗,邪嗜宗,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且每年的年关当外宗弟子比试结束后,除了选拔第一名为内宗弟子外,也将展开内宗弟子的大比,也是对第一名,有着丰厚的奖励。
不过此事与苏铭无关,在年关的这一天,在外宗弟子开始了大比的这一天夜晚,天空依旧飘着雪,苏铭从盘膝中站起,向前一步迈去。
这一步落下,他的身子立刻模糊,消失无影。
出现之时,他已然在了那邪灵宗山峰的脚下,他的身影幻化而出,神色淡然的,一步步向远处走去,邪灵宗的护山阵法,似对他没有丝毫的用处,直至他远去之后,整个邪灵宗,对于苏铭的离去,没有任何人察觉。
实际上,也没有人回去把过多的视线凝聚在苏铭的身上,毕竟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天空的雪很大,苏铭走在半空,迎着风,迎着雪,一路平静的走过了下方大地的雪山,雪原,还有那被冰雪覆盖的山林,直至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林子。
这林子是白色的,因为那泥土被白雪覆盖,因为那林子的树干上,也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压的树枝弯下腰,似在恭迎苏铭的到来。
这片林子,在每年冰雪融化后,在那春暖花开时,将会弥漫桂花的香,这里,是那片桂花林……
从这林间的间隙处,可以看到苏铭熟悉的村落内,家家户户的灯火,那灯火的颜色,在这深夜与雪天里,让人在看到后,有着格外的温暖。
苏铭脸上露出微笑,踩着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向着前方一步步走去,在他的前面,是一间很寻常的屋舍,那屋舍的纸窗上,透出了灯火的光,还有一个梳着角发的小女孩,显露出的身影。
快一年了……从苏铭离开,直至他如今回来,已经快要一年,此刻,在这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里,苏铭站在那屋舍外,看着那灯光,看着那窗户上映着的身影,他轻声的喃喃。
“小丑儿,狗剩哥哥回来了。”
第三卷 名震东荒 第613章 短暂与美好
一年前的苏铭,临走时他的修为只恢复了一层,此刻归来的他,已然恢复到了近乎六成,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他。
还是那个小丑儿口中的狗剩哥哥,还是那个小丑儿爹娘目中,瘦弱但却懂事的少年。
苏铭站在屋舍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屋舍的门。
那敲门的声音,在这风雪的呜咽里很轻微,在外面听不清晰,可在屋子里,能听得清楚。
“谁啊……”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那屋舍内传出,这声音是小丑儿的,只是那声音显得有些没有力气。
“是我。”苏铭轻声开口。
他的声音在传出后,那屋舍内骤然间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房门被人在里面猛的打开,在这屋舍的门被打开的一刹,风雪从外呼啸的吹了进去,卷着雪花,只是苏铭那瘦弱的身躯,此刻如山一样,阻挡着身后的风,使得那风……吹不过他的身体,吹不到那此刻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有惊喜的泪水流淌的小丑儿。
“狗剩哥哥!”小丑儿哭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了苏铭,苏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用自己的身子,去为她继续阻挡风雪。
“小丑儿不哭,快一年没看到,个头高了不少。”苏铭柔和的笑着,说着,当他抬起头时,他看到了在那屋舍内,站在那里的一对夫妇。
灰白色的头发,更多的皱纹,还有那岁月似加倍的流转留下的痕迹,微微岣嵝的身子,消瘦的脸,还有那泪水中,张开的似要说些什么的唇。
这是小丑儿的父亲。
一旁的那女子,头发白了很多,美丽的容颜只有依稀,看不清晰了,她的泪水落下,但脸上却露出了一幕,让苏铭觉得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微笑。
“回家了,就等你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苏铭的心一下子被温暖弥漫,他拉着小丑儿走了过去,将屋舍的门关上后,看着眼前这平凡的一家人,苏铭跪在了那里。
“爹,娘,狗剩回来了……”
一种温馨,在这一刻,驱散了方才吹入到房间内的寒风,驱散了外面的雪冷,使得这屋子里,弥漫了可以融化寒冬的温暖。
这一夜,小丑儿的笑声如当年一样,在这温暖中回荡,小丑儿父亲那慈祥的目光,总是在苏铭的身上看去,还有小丑儿母亲,则是从屋舍里拿出了一件棉袄,那是她亲手缝制的,为他,缝制的。
穿着那棉袄的苏铭,看起来如一个真正的少年孩童,没有哀伤,没有杀戮,没有复杂,有的只是温暖,那一家人的温暖。
这一夜家里的灯火,始终不灭,在那外面的黑暗里,在那寒风的吹打中,它长久的存在,因为使得它一直燃烧的,或许已经不是煤油,而是这一家人中,那平凡的,却是苏铭渴望的亲情。
是那亲情,让这灯火不灭,这亲情,苏铭珍惜,将其全部放在了心底,作为他的美好,作为他记忆里,不允许失去的一部分。
这部分记忆中,写着小丑儿,写着她的父亲,母亲,也是他的。
“我会陪着你,直至你们岁月的终结……”这是苏铭当年默默对小丑儿说着的话语,也是他如今,在内心里,在那份记忆中,写着的一行字迹。
美好,在很多时候都是短暂的,因为这世间或许存在了一只叫做孤独的眼,它不愿去看太多的美好,所以,它让美好与短暂,相惜相偎。
故而人们总是会说,短暂的美好……
这一夜,终归是有结束的时候,如那美好二字,在短暂中,也存在了结束,苏铭还不能长久的留在这里,因为一旦如此,在他修为还没有恢复前,或许带给这一家人的,将是一场生死离别。
他能做的,是记住这短暂的美好,然后……默默的离去。
但他留下了一个人,一个躺在小床上,渐渐睁开了双眼的人,这个人,是陈大喜,是小丑儿的哥哥,是一个可怜的魂。
他的容颜本应该是中年的模样,但苏铭不忍让小丑儿的爹娘心痛,不忍小丑儿的眼泪,他宁可自己的修为晚恢复一些时间,在陈大喜的身上,送予了生机,使得陈大喜的容颜,看起来,是二十岁的模样。
这是虚假的,在其唯有十年的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他会变成其本该具备的样子。
苏铭,离开了。
他为小丑儿的爹娘梳理了身体,使得他们的疾病散去,使得小丑儿脸上那胎记更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