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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一样呢?”洛怀姬将手摆在桌案上。
她穿着一袭枫叶红的长裙,长裙铺在白玉石地砖上,领口是交叉的,领口边是月白色的边襟,她的脖子修长,青丝披垂下来,耳垂的银珠坠子在青丝的映衬下,像是滞在黑木上的白露珠。
眉尾修长,长过了眼尾,所以眼尾上下两块以粉白二色胭脂涂抹出了色块,中间余了一道粉白二色相接的痕迹,那道痕迹微微上挑,显得眉毛不是过份的长。
比之前更秀美了。
她眉间微微蹙着,看着我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外面店里的吃食是做给每一个走进店的客人的,而我做的,只给你一人。”
筷子是两根修长的青玉缠丝筷,筷子两头缠着金丝,我夹了一块糕点,那糕点做的雪白,雪白上撒了粉色的颗粒,夹起来,粉色颗粒便簌簌掉进碗里。
我还没开口偿,洛怀姬便又笑说道:“母后说,她爱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的父亲,生前是一代大侠,纵横江湖,能文能武。可是,有另一个姑娘缠着他。母后说,那个姑娘与他一样,能文能武,谋略过人。母后为了赢过那个姑娘,便做那大侠不善于做的事情,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学绣花。”
第171章 阁楼()
她笑:“母后说,嫁给一代江湖侠客,就要学会做小女儿的事。不能像以前那样想着豪情万丈,打打杀杀。大侠客的内心都有一片光明平静的山水田园,否则对抗不了外面的纷争繁杂。我学会了做吃的,会调胭脂水粉,会温柔体贴,师兄,你会不会更喜欢我?”
那糕点做的有些生硬,略磨牙。
我道:“已经娶了你了,自然一心一意对你,你为何会觉得不安忧虑呢?”
洛怀姬摇摇头,簪在发髻上的一根金玉步摇随之摆了摆,随即笑道:“并不是不安,只是觉得师兄从前是众人景仰的剑神,难保前尘中的人会来寻你。万一,你见那些姑娘好看,不要我了怎么办?”
见她说的好笑,我不禁郑重道:“你都说了,是前尘的人了,自然是烂桃花。我已经忘了前尘,自然是如今的人。那些前尘烂桃花如今搅扰如今的你我呢?你不必不安,我既然娶了你,绝不心猿意马。”
闻言,洛怀姬两眼弯如弦月,粉唇向上勾起,露出银牙来,这才是真正的笑了。
“师兄,我做的粉光糕好吃吗?”
“坦诚说来,并不好吃。不过,很有嚼劲。”
洛怀姬昂首朗声道:“来人啊,将这些糕点撤走。”
“师兄,上午宣王找你出去做什么?”
想起了驸马的哀求,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便挑了一件不重要的事说道:“他带我昳红楼玩,结果楼主恨他喝死了自己的花魁,便不让他进。他待我去喝茶,你说怪不怪,那茶我喝了极为下等,宣王却说好喝。”
洛怀姬道:“宣王爷这个人,靠着国帅才坐上王爷之位,实则不学无术,他哪里分辨得出茶的好坏,不及师兄你见多识广。所以,多差的茶水他也品不出个优劣来。”
我摇摇头:“非也。那茶水旁人吃了也说好。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他们是回头客,第一回吃都觉得难吃,喝多了,竟觉得十分好喝。所以,我怀疑那茶叶有问题。已经托人去查那茶叶的出处了。”
洛怀姬一手托腮,道:“茶叶问题吗?漠北有自产的茶叶,也有非自产的,但皇城内的人,大都喝漠北自产的茶叶。漠北皇城有多少茶庄,茶商,茶叶转销地,甚至哪些人购买,都有商户记录上交在册。”
“册子在哪儿?”
洛怀姬道:“你想看吗?就在藏经阁。”
我摇摇头:“不必了,等小乞丐给我消息吧。对了,藏经阁是做什么用的?”
“是存放经书和部分文册用的。”洛怀姬道:“藏经阁有七层,重要册子都在第七层,那里有重兵看守,我们可以在一层到三层。师兄我们去吗?那里还有各个门派的武功心法。”
漠北的藏经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里我好像去过。
各个门派的武功心法,我点点头:“去瞧瞧也无妨。”
洛怀姬带我去藏经阁,途径了思渊阁与一片大枫林,枫林火红,其中有片片矮玉兰摇摆。
我出神地望着那片枫林,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枫林。
洛怀姬拉着我,与我走过转交,一座大楼高便出现在眼前。
这座大楼阁也同样地似曾相识。
洛怀姬推门而入,藏经阁一楼,一片安静,一副多年无人进入的模样。
也太过安静了。
洛怀姬笑道:“师兄,我去楼上了哦,我半年前,挑了本武功练,结果只练了一半,我再上去看看。”
我点点头,任她自去。
在这藏经阁中,有无数部武功心法。
我踱步其中,这些书按照风,火,水,土四部分排列。
左侧的是风部,右侧是火部,前面是水部,后面是土部。
中间是给人坐的。
我走进去,坐在中间,随意地抽出一部书来,那书,怪哉,我仔细研读之下,竟然发现
那书中记载的剑法竟然是轻灵剑法,而且是上下两卷。
这倒是奇了,我观这一块上面的挂牌,写着风部二字,心中讶异,轻灵剑经出自独孤思糜之手,那么,独孤思糜是风部的人了。
可是奇怪的是,独孤思糜不是已经毁了那剑法了吗?
我觉得奇怪,便将此书拿到一边品读起来,不错,剑意与剑诀都得独孤思糜的精髓。
独孤思糜早先是大武的人,他在大武时便毁了此书,为何在漠北皇宫又有一份?
疑惑之下,我又翻了风部的刀法,整个风部的刀法只有两部,我将两部都看过了,却惊觉,这两部都与顾纯阳耍的招式根本不同。
这实在是奇怪了。
疑惑之下,我又翻了风部的刀法,整个风部的刀法只有两部,我将两部都看过了,却惊觉,这两部都与顾纯阳耍的招式根本不同。
将顾纯阳所使用的刀法在我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竟猛然发现,顾纯阳所使用的刀法竟然可以被这一部所克制。
这实在是奇怪了。
我好奇地翻了一部标有玄风部三字的拳法,并将这部拳法铭记在心,想着次日,去会武堂找一个玄风部的男子与他斗斗招,以便看看,这藏经阁关于玄风部的拳法是否真的是克制玄风部所用。
我立了起来,向二楼走去。
二楼整间屋子,都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我走在这一排又一排之间,寻找洛怀姬的踪迹,她坐在靠墙的一边的桌案上。
我凑过去,洛怀姬道:“师兄,你瞧我在看这个。”
我将书页一翻,金黄的书封上写着“成帝年册”四字。
“这是?”
洛怀姬道:“武成帝登基三年时,漠北忽然死亡一大批善民。母后对此很疑惑,所以派人调查,终于被查出来了。我觉得这事儿与你所说的茶叶有类似之处,所以拿来一看。”
我将书从她绵软的手中取过,读来,只见那书上记载:“武成帝登基三年,即圣后即位四十年。”
“等等,你母后现在已经五十六岁了?”我惊讶道:“那天在密室里听到的女人的声音幽冷威严,但是一点也不苍老啊。”
洛怀姬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
第172章 怀疑()
我继续看到:“漠北宁夷区忽然大批善民死去,死前上吐下泻,呕吐不止。后生疑,刑官渺娅舞于宁夷区暗中查访,乃发现,此批善民甚爱食青螺。刑官渺某之副手廖某食用青螺,初食,甚厌其味,再食,甚喜其味,复时,沉迷其味,三日不食,则魂不守舍,如坐针毡。渺某乃将此青螺送入查验,竟发现,此青螺并非漠北青螺,乃是漠北商人自大武贸易来的黛螺,黛螺中有黑色蛊虫,食之,可令人迷恋黛螺。待蛊虫在腹中长大,则人死矣。”
“看来,这个叫廖某的副手很无辜啊。”我对洛怀姬笑道。
洛怀姬见我避重就轻,伸手在我额头一点,道:“师兄,我真的觉得你说的那茶叶与这青螺很像啊。都是第一次吃觉得不怎么样,第二次吃觉得好吃。”
闻言,我点点头,也有可能。
但是,茶里有蛊虫?
是谁下的蛊?那位老者吗?
我疑惑地想着,那位老者下毒?那老者看起来沧桑异常,但是荡秋千时神色平静,好像是发自内心的沉静。我敬佩每一个内心安静的老人。
所以对于怀疑老者,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师兄,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推开了漠北这藏经阁的窗户,窗外枫树成片摇动,带来一阵枫叶的香味,枫林红成血片,在风中莽莽摇动。
枫林外,一个女子缓缓行来,正是洛怀姬的侍女,洛怀姬哎呀一声惊道:“我明明答应了药师师傅跟他学习做糕点,半道我就溜了,他定会生气的,夫君,我先走了!”
这药师又是什么来头?
洛怀姬走出去了,我复又下楼,随意地挑了一本心法看了起来。
至次日天明,我才起身往会武堂去了,路上经过昳红楼,听里面走出来的客人们笑说宣王又在昳红楼里喝了一夜的酒,把娇美的副妻给丢下不管了。
我笑了笑,正好小乞丐撞到了我身上。
小乞丐毫无愧色地径直从身侧走了过去,我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直到一条巷子的拐角他方才顿住了脚步,我往这条巷子里打量,里头蹲着好几个与他一样大的小乞丐。
我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小乞丐笑眯眯地看着我,漠北的天空湛蓝一片,太阳是淡白的,淡白的阳光很刺眼,照着他抬起的头脸,那张猪肝红的脸闪闪发光。
“这个是我的朋友阿三儿!查茶沫子的事儿,是他做的,你有什么就问他吧。”小乞丐伸手指着一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便从墙根儿站了起来,抬起头来看我,他站着只齐我的腰,不知道为什么,这盛夏里,我竟然想起了春雨绵绵,身后跟着一齐腰小孩,头顶着书跟我走的画面。
在我丢失的记忆里,这个小孩儿是谁?
“先生!”小孩粗粝的嗓音把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我低头看他,他自脏兮兮的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帕子递给我:“这是您托我们查的。我们查了一夜,查到了,这茶是咱们漠北的宁青茶庄卖的,宁青茶庄在咱们漠北鼎鼎有名,绝不会卖劣等茶叶。这应该是好茶储藏在阴冷潮湿的地方,时间久了,就变劣了。”
我回想了一下那会武堂的位置,会武巷确实阴冷潮湿老鼠蜘蛛不断,“所以,这茶没有问题?”
小孩点点头,没有问题。
那倒是怪了。
我接过帕子,复又揣进怀里往会武巷走去。
会武巷,会武堂大院子门口,昨日荡秋千的老者正端着十多个叠在一起的茶碗往里走去。
我侧头往边上一看,这会武堂院子在会武巷尽头,巷子很长的一条,巷子墙便距离这院子一丈远,偏偏这一丈远的空地上有一个枯井。
枯井边还有未干的水渍,想来是这老者刚刚洗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