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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非闻言摸了摸仙鹤的脑袋安抚他,仙鹤瘪瘪嘴一脸不高兴。
“你的朋友一个个都很有生气啊。”苏玲感慨似的说,“你看看现在的人,一个个……麻木绝望,已经很少看得到能这么大声说话笑闹的人了。”
话音刚落通铺间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狼嚎:“苏玲妹子来陪陪哥哥吧,哥哥好寂寞啊!”
苏玲脸上的神情有点挂不住了,讪笑了两声:“也就吃饭和想女人的时候还有点人气。”
容子桀礼貌微笑着点头,表示他理解。
“好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苏玲,白云营地异能组的副领队,本次救援行动的总指挥。精神异能者,特长是地形扫描和感知。”苏玲伸出手和容子桀一握,又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单身哦。”
容子桀不动声色地回了一个微笑:“巧了,我也是单身。”
苏玲笑得更灿烂了:“那改天可要和容先生交流一下单身经验了。”
“哼,狐狸精。”仙鹤蹲在花坛边哼哼了一声,再看看左清晏,这厮在花坛里偷韭菜,神色自然。
“喂,容子桀就要被狐狸精拐走了,你也不担心?”仙鹤不乐意了,拉扯着左清晏的袖子嘀咕道。
左清晏现场催熟了一茬一茬的韭菜,然后把一颗颗籽粒饱满的细小黑色种子收了起来,一边懒洋洋地回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不着。”
“你就不怕他跑去白云营地和我们拆伙了?”仙鹤更急了。
“他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拆伙是迟早的。”左清晏说,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容子桀一眼,“再说他暂时是不会走的。”
“为什么?”
左清晏打了个哈欠:“大人的事情小毛孩不懂。”
“你才小毛孩,你们全家都小毛孩!”仙鹤最恨别人当他未成年,顿时狂暴了。因为声音一下子太大惹得苏玲和容子桀都投来关注的眼神。
左清晏摸了摸仙鹤的脑袋笑了笑说:“因为我们很贵,他舍不得抛掉的。”
“很贵?”
“啊,非常贵。”左清晏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我累了,找个地方打坐去,晚安。”
早餐
五十一?早餐
这个晚上是四人是在车上度过的,应该说是三人,容子桀回母星屯粮进货去了,仙鹤拉了左清晏帮忙照顾仙草,左清晏坏心眼地在木生界里圈了一块地种韭菜,被仙鹤发现了,暴怒的仙鹤一脚把他的神识踹出了木生界,还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左清晏给自己剥花生,还把剥下来的花生壳喂阿呆,阿呆可不傻,呸呸地吐了个干净缠着左清晏要肉吃,左清晏丢了几个花生给它就将它塞回了花盆丢到一边。
一路上没这么用灵力,体内灵力还处于充沛的状态。左清晏懒懒地盘坐了下来开始凝神静气,体内灵气在经脉内缓缓流动,丹田内一团青气环绕,金丹已成,元婴却遥不可期。好一阵子没有专心闭关,进境不进反退,左清晏也没什么追求天道的远大理想,浑浑噩噩修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
三个大周天一过,左清晏睁开眼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阿呆缠在他的脚上,难得乖巧地没有偷袭他,反而老老实实地缠在那里,红色的花苞含苞待放。左清晏对木系灵力相当敏感,阿呆的一丁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此刻他虽然没能看出什么,但是却直觉阿呆的气息有了一点变化,似乎是植物的天然木系力量强烈了一些。
“以后你练功的时候把它放在身边吧,对它有好处。”一直静静打坐的屠非睁开眼说道。
“嗯?”左清晏拎起阿呆看了看,阿呆终于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张口就要咬。
“你练功的时候截取的天地灵气有限,大半还从体内流走了,现在天地灵气稀薄,这个小妖也不懂练功,本能地吸纳灵气几乎不可能有所成,在你身边吸收你流出的灵气倒是会快很多,而且灵宠与主人有天生的亲和力,你的灵气对它而言要好吸收得多。”屠非解释道。
“灵宠?我什么时候收了灵宠?”左清晏目瞪口呆。
屠非瞥了他一眼:“只要你有收宠的意愿,而它又愿意,再加上一点血拍在它脑门上,契约就成立了。不然你以为阿呆被你抽干了灵力都不会死?只是退化成了种子?你的护体真气为什么对它没有作用?”
左清晏苦思冥想他哪天这么干过,最后还是仙鹤提醒他:“阿呆老是咬你,说不定哪天咬出了血,你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它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签了契约?”
左清晏挠挠头:“也许吧。很早的时候它第一次咬我,那时候我修为不行,护体真气都没出来,被它咬了一手血,我愤怒地吼了‘你再敢咬我我就收了你!’结果它又咬了我一口,我就拍了它一巴掌……”
屠非和仙鹤的表情很精彩,仙鹤扯了扯屠非的胳膊小声说:“你们修真者都是这么奇怪的吗?呆呆的,神经又粗。”
屠非沉默了几秒:“我比他好多了。”
左清晏冷笑两声:“一把神兵就这么插在了大妖怪的身上离某人而去……”
屠非的脸黑了,仙鹤在一旁偷笑,不由摸了摸乾坤袋,屠非的宝剑就在这里呢,这家伙不还钱他就坚决不还剑!
天已经快亮了,通铺间里已经热闹起来了。一个男人的住所可以称之为狗窝,一群男人的住所那就只能成为猪圈了,大清早的猪圈还挺热闹,喊饿的占了绝大多数,还有不死的在嚎苏玲妹子。苏玲从二楼的单人间里出来走到了一楼,一脚踹开了大门。
“都六点了你们都是死的吗?早饭不要了?!还不快出来领餐!”苏玲大概是没睡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连马尾都没扎起来。
通铺间里更热闹了:“苏玲妹子你披着头发更有女人味!”
“女人你妹!起来吃饭,一群脏兮兮的大男人看着真倒胃口!”苏玲一甩大门去餐厅找食物吃了。
白云营地对这群炮灰还算厚道,起码一日三餐有免费供应,虽然说不上丰盛但是对于一般的猎尸人来说也是难得的美餐了,至少有肉。
“有猪肉!”仙鹤领到早餐十分惊讶,在他的概念里实在没有早餐吃猪肉的经历。
“难得到一个服务区所以供应了肉类吧,早上离开这里后就吃不到了。这个服务区后面有个养殖场,饲养了不少家禽家畜,数量还不少,路过的猎尸人也会在这里打打牙祭,毕竟外出猎尸尤其是长途猎尸会很辛苦。”容子桀也回来了,跟着三人进了餐厅领了一份早餐。
“有点小。”左清晏用筷子夹着最多两口就能啃光的红烧五花肉说道。
“这里的人有不少一年都没吃到肉了。”容子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苏副队收买人心的本事着实不小。”
“一块肉而已。”仙鹤嘀咕了一声,闷闷地啃掉了盘子里的肉。
主食是番薯稀粥,还奉送了一小叠萝卜干,这对长年啃干粮喝稀粥的猎尸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伙食了,况且它还是免费的。
苏玲和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她吃得很快——超过了末世人均进食速度,吃完还优雅地抹抹嘴走到营地武装人员的那里问候了几句,然后在三百多人或战或坐的混乱队伍中找到了容子桀一行人。
“抱歉,餐厅的座位不够了。”见容子桀几人都是站着吃早餐的,苏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副队不必客气。”容子桀笑笑说。他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属于他的那份归了左清晏,这家伙吃了两人份的还不满足,咂咂嘴似乎还想要,可惜早餐票已经用掉了。
“七点钟我们就要出发了,容先生昨晚休息得可好?”苏玲又问道。
躺在装满营养液的按摩式水床中休息了一晚上的容子桀只觉得这一阵子的累积的疲劳一扫而空,眉宇间还带了几分清新和闲适的意味,他回道:“很好,多谢苏副队关心了。”
“叫我苏玲就好,等救援开始只怕还需要容先生和几位朋友多多帮忙了。我一个弱女子孤立难支,只怕还真难以圆满完成救援任务呢。”苏玲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似乎对任务不太有信心的样子。
知道她有意示弱拉拢几人,容子桀只是不动声色地一点头:“苏副队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古怪少年
五十二?古怪少年
“前方三公里有大批丧尸,数量在两百以上,初步扫描没有异能者,再往前两公里是一个小型村落,属营地管理范围,已清理,内中可能有少量游荡丧尸。白云营地一组准备,听我口令准备自由射击。二组随时准备支援。”苏玲坐在车顶上拿着一个有线扩音器发布命令,这一次救援行动罗玉寻詹锐这些人都没来,苏玲是精神系异能者,擅长这种多人团队战,加上是在不熟悉的环境正需要她的扫描异能,所以这次行动全权由她负责。一路上因为她的扫描大家对要遭遇的丧尸都有提早准备,因此损失的人数只以个位数记——多半还是因为自由猎尸人不听从指挥造成的。
几次遭遇战下来大家也对苏玲心服口服,这个女人能坐上异能组副组长的位置也实打实是依仗着自己的能力。
“前方五百米注意,全体停车准备,先别攻击,等丧尸接近到五十米内听我指挥。”苏玲站了起来,哪怕站在车顶也还看不见五百米外的丧尸,这里地形复杂,加上是在森林外围,虽然树木并不密集,但是起伏的地形和树木还是妨碍了视线。她带着军用望远镜,但是比起那个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感知从来没有出错过。
经过多日的磨砺大家已经很擅长配合了,此刻一组的人已经全部下车,前排全部蹲下,后排插空站位准备射击。来之前营地给全体参与人员发了兑换子弹的票子,因为大家的枪支都是不同的,无法统一发给子弹,只好给了一个兑换券去武器交易所兑换,任意一种子弹均可,总共能兑换一百发,此刻大家用起来也没以往这么心疼。
“射击!”一等丧尸迈入五十米射程内,两排一组的猎尸人就开始射击,在这个丧尸横行的年代大家的射击水平有了极大的飞跃,可以说只要有把枪的摸过几天的拉出来各个都是神枪手,人类的潜能总是能被环境逼迫出来。
枪声此起彼伏,不断有被爆头的丧尸倒在地上,后面的丧尸踩着它的尸体继续前进,口中嗷嗷作响,被打断了四肢的丧尸还会继续在地上爬行前进,直到它们的脑袋被轰飞。
一组一匣子弹打光后二组立刻补上,两百只丧尸中没有异能者,轰杀起来也不过是这么会儿功夫。
苏玲站在车顶神情肃然,却没有太多的忧虑情绪,他们有三百人,弹药充足,完全不需要为几百只丧尸担心,反倒是战利品分配比较烦人。詹锐下的指令是他们自己分配,不必上交营地,但是私心里苏玲并不怎么愿意把晶核全部便宜了这群自由猎尸人,但是过分偏袒营地的武装人员也会招致不满,她还是公平地分配了这些晶核。反正都只是记录在案,活着回到营地的那部分人才能分到这批晶核。
如果行动一切顺利,他们这趟雇佣自由猎尸人就完全是浪费啊……
要是真能一切顺利就好了。苏玲看向北方,不觉柳眉微皱,总觉得有些不安。
枪声稀落了下来,苏玲低头一看,丧尸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肉模糊,腐烂的身体留着令人作呕的脓水和污血,脑浆飞溅崩开,灰黄红白呈杂在潮湿的泥土上,看起来格外恶心。连蚊蝇都不屑叮咬的腐败肉体散发着奇异的腥臭味道,比尸臭更恶心,地上还散落着七零八落的残破肢体,甚至还有打烂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