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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姐姐。”
茉理的反应有一点点不自然。瑶姬临走之前,特别把随时带在身上的昆仑秘药“消创仙露膏”交给茉理。
在简单的道别之后,终和余立即将秘药盛在手心,搓进腾蛇的伤口里面,由于已经涂抹并服用过丹药,伤口看来已经逐渐在愈合当中,腾蛇也舒服地眯起眼睛。这下应该可以安心地同家了,此时三男却突然可怜兮兮地说道。
“茉理姐姐,其实……”
“肚子饿扁了对吧?我知道。你看,轻淡的便当,特地帮你带来了呢。”
终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感动。
“如果茉理姐姐哪天想要和始哥或续哥争夺天界霸权的话,我一定立刻加入茉理姐姐的旗下!”
“哎呀,我可不喜欢当背叛者唷。”
“开玩笑的嘛。我不过是藉由玩笑来表达的我的感谢之心罢了。再说,哥哥们也不可能会违抗茉理姐姐……”
眼看三哥的发言即将陷入问题地带,老么立刻不着痕迹地修正方向。
“肚子好饿喔。茉理姐姐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呢?”
“是啊是啊,先吃饱了再说吧。”
由于茉理根本没时间下厨,所以东西都是现买的。新京极的蒸寿司、加茂的御手洗丸子(译注:淋上甜酱油的糯米丸子串),高雄的枫叶麻糬、加上一保温瓶的热茶。份量虽然有五人份,不过由于还贴心地分给了托比马龙,所以五分钟不到便一扫而空。
“对了,茉理姐姐。”
利用倒在保温瓶瓶盖里的饭后茶漱过口后,余悄悄地问道。
“你和瑶姬姐姐是初次见面吧。突然被称呼为西王母的女儿,你不惊讶吗?”
“确实是有点惊讶呢。你知不知道我和终他们在一起有多少年了?”
“从一出生到现在吧。”
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茉理笑着点头。
“没错哟。更别提从今年的年初以来,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在非本意的情况之下,打破了多少条法律?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是出了名的通缉犯了!”
茉理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她只想冷静地确认事实,就是这样而已。
“所以,惊讶是惊讶,却不至于茫然自失。或许,随着时间的过去,惊讶会渗入骨子里再打颤似地冒出来也说不一定,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来,吃饱了的话,就好好地收拾干净,准备回京都去吧。”
受到富士山爆发的降灰影响,周边的自然环境正处于日益恶化的状态之中。尽管如此,还是不忘收拾善后,这就是茉理的心态——让竜堂兄弟尽可能地过着文化生活的作战司令官——也是最可贵的地方吧。
就在终和余把垃圾装成一袋的时候,黑压压的漩涡气体深处,忽然传来人工物品的声音,是汽车的排气声。视野的一部份亮起两个白色光点,渐渐地越变越大。忽右怱左的移动是因为道路弯弯曲曲所致,而且正快速地朝着通向黄金皮尔的铺装路面接近。
“那辆车子,打算来这里耶。”
这句话并非质问,而是确认。终和余都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对车子投以好奇的眼光,夜和云、雾和灰、树林和山崖,车头灯穿过各式各样妨碍视线的物体缝隙,照出山路。
过了不久,黄金皮尔的门口,出现了一辆轻型轿车,一看就觉得并不可靠的那辆车子,将车头灯打向伫立的三人,在草坪上停了下来,一副精疲力竭的疲软模样。
稍稍把时间倒转回去。
内阁官房副长官布施离开之后,收容前首相“住院”的这间医院,开始有一股带刺的空气流窜在医生和护士之间,患者们频频交换着不安的视线。会议室的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大约十个医生全都摆出阴郁的脸孔。
“难不成要谋杀前首……”
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的年轻医生,大叫一声捂住鼻子。因为激动的院长在医生脸上甩了一巴掌。
“笨蛋,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
仿佛对自己的暴力行为感到内疚似的,院长的声音显得有些软弱。
这种事情在日本近代的历史当中早已经出现过几十次、几百次。形形色色的神秘死亡,自杀、病死、事故死。从大臣、国铁总裁到秘书、司机通通都有。发生在“富裕而民主的先进国家”,被葬送于黑暗之中的无数怪奇事件。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会发生在自己的职场当中。
“新首相在政治上的正当性又是如何?能说是经由民主程序所选出来的吗?”
“程序上并无疑问。他确实是由执政党所选出来的总裁,而且还获得了国会的提名呢。”
“话虽如此,在那之前一定曾经有过密室会议吧?”
“我说你呀,这种话未免太小儿科了吧。密室会议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称之为实力者的会议也毫无不妥啊。”
院长擦拭着汗水。照明突然变暗,经过数秒才又亮了回来。输电线路由于火山灰的堆积,而使得电力供给呈现不稳定的状况。
“新首相的选区在北陆,目前似乎完全不受富士山喷火的影响呢。”
“听说新首相把首相官邸的机制移到了自己的选区之内是吗?”
“我看是谣言抹黑吧。无论怎样也不可能那么做的呀。”
医师们交换着窃窃私语。院长将视线转向被自己打了巴掌的医生,一副讨好的模样对着他说。
“用不着担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必担负任何法律上的责任,明白了吧。”
“是、是,我明白了。”
年轻医生一边以面纸擦着鼻血,一边在内心深处唱着反调。完全相反吧,院长,一旦出了任何差错,所有的责任必定会推到我们身上。如果前首相的死有那么一丁点疑问的话,现场的医生恐怕都得“留下遗书去自杀”吧?
“等到这次的大喷火事件平息之后,一切运作就会恢复正常。在那之前,千万不能够陷入恐慌,必须冷静地尽到义务。必要的指示我会给你们的,大概在明天左右就会有所决定。”
这番话的恐怖,令列席的医生们一片鸦雀无声。
前首相并未放弃。放弃的话,不光是地位、权势,就连性命恐怕也都不保。种种的险恶前例,前首相完全知道。他了解这个国家所怀抱的巨大黑暗,也知晓所有污秽的秘密。那些事情曾经是他权势的泉源,但现在却成为必须消灭他的理由。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的话,会有几百个政客、官僚、财界及文化人士,安心地抚着胸口呢?想象着那些人的喜悦脸孔,自己也跟着快乐起来,我可不是那样的圣人君子啊。”
前首相可说是相当具有自知之明,他开始思考新首相这个人。那是他指派为农林水产大臣(译注:相当于农牧渔业部长)的男人。虽然是个屡屡犯错失言的无能男子,却没有忘记自己被拔擢为大臣的恩情,感觉上相当地忠实勤奋。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再怎么轮,也轮不到那个男人当新首相吧?虽说这个国家的首相,实际上不过是美国的傀儡而已,但那终究不是那个男人所能胜任的轻松位子呀。况且还必须摆出一副独立国家的模样,一个脑容量比鲨鱼还要小的人是绝对无法胜任的。”
前首相决意奋战。没有武器,手脚也无法活动,眼睛处于看不见的状态。但是头脑、耳朵和嘴巴依然健在。他准备运用这些,让自己从穷途末路的险境中脱困。
病房的门被开启。察觉到状况的变化,前首相全身僵硬。唯独神经网络呈反比例地紧绷着严阵以待。
“……感觉怎样?还好吧?”
年轻男人的声音,并无嘲弄或讽刺的回响,只传来了紧张和害怕。一瞬之间,前首相做出判断、下了决定,不回答问题,反而逆向地提出质问。
“你是医生吗?”
“呃、是、是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呃……”
从那时开始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里,前首相完全掌握了主导权。从年轻医生身上取得了必要的情报之后,前首相立刻着手笼络对方。
“你已经知道秘密了,我不认为那些恶人会这么放过你。”
“难、难道他们……”
“嗯,当然是伪装成意外或急病,将你杀掉灭口呀。”
“不、不会吧。”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所以警察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媒体也不会大肆报导。自从我踏入政界以来,已经发生过几十次了吧。”
对于权势与生命,前首相有着惊人的执着。被绑在床上、戴上眼罩,在转动身体都做不到的情况之下,前首相只能把言语当作武器,想尽办法打开一条活路。
前首相的口才一次也不曾感动过国民或是媒体。每次演说过后,总是会遭到“言语明了、意义不明”的揶揄。但无论是多么苛刻的批评,前首相总能坦然接受。不高兴是难免的,不过他的口才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在公开的场合得到多数人的认同。只有在密室当中,他才会以不为局外人所知的方式诱导利益、筹谋策划、抓住对手的欲望和不安、以花言巧语欺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控制对于的良心,好让自我的正当化更加容易执行。“
要想稳坐日本国的权力宝座,密室中的交涉能力是关键所在。前首相就是个中好手,想要任意摆布刚从医学院毕业没几年的弱小之辈,对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呀医生,再这么下去的话,你我都会被杀掉的呀。连我这种老头子都不想死了,何况你还比我年轻许多,人生才刚刚开始呀。要是被那种企图夺取日本政权的恶人利用而后杀害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呀。”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你不想破杀死吧?。”
“当然不想。”
“我想也是。既然如此,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奋勇地采取行动。顺利的话,你就是我的恩人了。这辈子,我都会照顾你的。所以你必须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就这样,年轻医生在前首相的催眠诱导之下成为傀儡,完全按照指示采取行动。
“来人啊?有没有人可以来帮我啊?”
几近哀嚎的声音响起,一个形状奇妙的影子从车子里滚了出来。在夜里看来仿佛是只巨大的螃蟹一样,然而终和余立刻就辨别了出来。一名地球人抱着另一名地球人,两人正一同爬行前进。一个是穿着运动服的青年,另一个则是睡衣上套着一件毛衣外套的老人。
终和余跑了过去,却在数步的距离之外停了下来。似乎不宜单纯地出手相助。
“是诱拐吧?”
“不是叫做绑架吗?”
青年气喘吁吁地摇着手。
“不是不是,完全相反。我把这个人救了出来,还把他带来这里。”
“这个人是谁?”
在茉理的询问之下,青年大声回答。
“他是日本首相啊!”
目无法纪的无敌三人组全都对这句话大感意外,因而快步地靠了过去。在黑暗之中实在难以辨识面貌,一来到车头灯的前方,老人立刻眩目地皱起一张脸。仔细观察过老人的脸之后,终大声说道。
“啊,是真的耶。就是那个擅长把眼珠子上翻的首相呢。他该不会正好有一个双胞眙兄弟吧!”
“他还真常被绑架呢。”
余有感而发。虽然说得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不过当前首相还是现任首相的时候,将他绑架、以人质身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