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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花在王鹏的帮助下,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却看到刘玉娇的外衫破了,挂在那里不像个样子,就轻叹了一声去自己屋里拿了件衣服出来递给刘玉娇,“玉娇,我们俩也是一辈子的老姐妹哩,我对梅梅哪哈,你心里应该是清爽格。怪只怪大毛格只小畜牲不做人事,害了梅梅一辈子,是我们王家对勿起你们,打啊骂格,只要是你觉得解气,我秦阿花保证绝对勿讲一个勿字”
刘玉娇冷哼着接过衣服,并没有急着去换,而是对秦阿花说:“我们活生生一个大姑娘嫁到你屋里,给你当了几年格长工,今朝,你一句任打任骂,就相来搪塞我,这算啥格老姐妹?”
王鹏这时轻声插道:“阿婶,只要你们家有啥需要今后只管讲,我们但凡做得到的,一定全力去做”
刘玉娇瞪了王鹏一眼道:“格是你自己讲,以后勿要赖掉才好”
也许是累了,刘玉娇手里握着秦阿花给的衣服,换也没换,就坐在儿子孙平平的自行车后座上回去了。
以刘玉娇走前说的话,王鹏本以为这事暂时告一段落了,也打算着明天就去给江海涛打电话,让他帮忙在各地公安局查问一下,有没有孙梅梅的消息。哪知道,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才吃了一半早饭,刘玉娇母子又来了,这一次,他们身后还跟了同村的二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扁担,气势汹汹地要为孙梅梅的失踪讨个说法。
注释:
1、真是啥格人养啥格儿子,像种出种啊我当初真是眼乌珠触瞎,会帮梅梅选了你们格种人家养格囡儿来当儿子的姘头,讨个媳妇来当长工,真叫是呒天理、呒教养啊
——真是什么人生什么儿子,有样学样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会帮梅梅选了你们这样的人家养个女儿当儿子的姘头,娶个媳妇当长工,真是没有天理、没有教养啊
2、格种事体,除了伊拉三个人,其他勿管啥人,都是做勿来气力大格
——这种事,除了他们三人,其他无论是谁,都是没有办法的
3、你用勿着拿格种冠冕堂皇的话来塞我们嘴巴,我们只要你们把梅梅交出来,让我们带转去,其他事体,等王大毛格只小赤佬回来,我们两家门再仔仔细细坐落来算账
——你用不着用冠冕堂皇的话来堵我们的嘴,我们只要你们交出梅梅,让我们带回去,其他的事,等王大毛这个畜牲回来,我们两家再坐下来好好算账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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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家变()
人,王家自然是交不出来的,这个说法,就只能先听孙家人摆出个道道来了。
孙家人浩浩荡荡地拿着扁担进入石泉村,早就有人向支、村长去做了汇报,田家强和邱文海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去王家前先给乡派出所打了电话,要他们赶快来救王家人。
到了王家的晒场,田家强和邱文海先是客气地给每个孙家带来的人发了烟,这才对孙平平道:“你是梅梅格阿哥吧?有啥事体呢,还是大家坐下来谈,才能平心静气得到结果,你们这样,除了把事体弄僵,还会有啥好处呢?”
孙平平冷笑道:“我们勿想要啥好处,但是要讨回梅梅格几年在伊拉王家当长工格钞票王家格儿子勿是个个有出息吗?钞票拿出来啊”
王鹏现在真不在乎要他拿出钱来补偿孙家,一来这事本就是王家的错,二来王鲲也确实说过让他帮忙也给孙梅梅一些钱,三来这也算得是农村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孙梅梅毕竟是死是生都不清楚,孙家不是急着找人,却先带了人来讨钱,这就让王鹏心里不快了。
“要钞票是伐?”王鹏眼盯着孙平平,余光却是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好啊,大家坐下来谈。不过……”
“勿过啥?”刘玉娇今天的声音也哑了,估计是前一天哭骂伤了嗓子,“王二毛,勿要忘记,昨日是你自己讲,只要做得到,你们王家一定全力做。哪哈,困一觉醒来都忘记光了?注释1”
“阿婶,我讲过的话当然勿会忘记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今朝带了村里的人来,那咱们两家就干脆叫各自村里领导一起出面,来主持一下这个事情,请他们作个证。”王鹏说。
“作证?”孙平平生气地说,“梅梅人都寻不着了,还需要作什么证?”
“我只想让两个村的领导证明一件事,在没有得到阿嫂确切消息前,我们虽然可以按你们的要求作出补偿,但这钱得放在信用社,存折放在你们村领导那儿,密码由我们村领导保管,一旦有了阿嫂的消息,这钱就交给她由她来处理。”王鹏平静地说。
这提议完全出乎孙家人的预料,他们原本以为王鹏会拒绝给钱,现在虽说被他搞得复杂,但到底没说不给,至于数字……
孙平平和刘玉娇躲到墙根边,嘀嘀咕咕商量了老半天,才回过来,由刘玉娇开口道:“那我们先来商量商量这钞票的数字”
王鹏淡然一笑:“这个不用商量,阿婶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得嘴都闭不上,不少人赶来帮衬王家的乡邻暗地里为王鹏捏了一把汗,都觉得他这话未免说得有点狂妄了。
秦阿花也像刚才刘玉娇似的,把王鹏拉到墙根边上,“二毛啊,你是勿是让你阿哥气糊涂哩?价钿随得伊拉开,万一一歪边注释2,我们啥里去弄钞票啊?”
王鹏安慰着拍了拍老娘的背,“阿妈,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秦阿花,你儿子已经夸了海口了,你可勿要在那里拖后腿”刘玉娇远不满地站在晒场中央喊。
他们这边互相谈着条件,田家强和邱文海也没闲着,一个在那里和孙家带来的人说话打哈哈,一个急忙忙地回村里给孙家所在的天钥村打电话,请他们的支和村长过来。
王鹏搂着秦阿花的肩膀回到刘玉娇母子的跟前,大方地说:“阿婶,你说个数字吧”
刘玉娇与儿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伸出一个手指头,“十万。”
“十万?”人群中立刻传来窃窃私语之声,都觉得孙家也太心黑了一点,一开口就是十万,在全国找找都找不出几个家里有十万的人
刘玉娇却轻哼着扫了人群一眼说:“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我听梅梅讲过,你在宁城读格辰光,还同人家一起做过生意,是挣了勿少钞票格”
王鹏心想,讲到底,这件事始终是王家理亏,而不是钞票多少的问题,虽然这数字是高了点,好在自己现在也承担得起。于是,他朝着刘玉娇和孙平平点点头,“我答应了,下午就去存钱。”
秦阿花想拦,可当这么多人的面又说不出口,王铁锁还是和昨天一样坐在门槛上抽闷烟,对王鹏答应孙家的话,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天钥村的支和村长是和乡派出所的人差不多时间到的,刘玉娇见惊动了警察,心里还是有点慌的,反正王鹏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了,想来他也不能再抵赖的,也就顺坡下驴打道回府了。
王帅有点不满,嘀咕着:“明明是为阿嫂闹起来的,可人头到尾也没见他们要去找阿嫂,警察来了也没见他们要报案,说到底还钱比人重要”
王鹏拍了他一下,“别乱说话阿婶心里也难过着呢,只不过是借题发挥泄泄愤罢了,不然憋心里会捂出毛病来。”
他这话才说完,还没散走的人就看到王铁锁坐在门槛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惊得大家一阵大呼小叫地要去抬他。还是王帅脑子清楚,立刻喝住大家:“动不得我阿爸多半是脑充血了”
现场人是不少,还有警察和警车,可就是没有医生和懂得急救的人,秦阿花慌了神跪在老公面前,半张着嘴哭也哭不出、喊也喊不响,只有那眼泪在眼窝子里打着转转。王鹏眼见父亲倒地,绝不愿再看着母亲躺下,连忙抱住了秦阿花,让王帅快去打电话给乡卫生院。
倒是田家强脚程快,先一步找来了做过赤脚医生的邱心强,在他的指挥下,大家将王铁锁的头侧转到一边,然后轻手轻脚地将他抬进屋放平在床上,又把他的头垫高了一些,防止只管里的东西堵了呼吸道。做这些的时候,王鹏已经打来了一盆井水,把毛巾浸凉了绞掉水分,敷在王铁锁的额上。
邱心强坐在床边,不时测着王铁锁的脉博,看着他的呼吸状况,但却因为没有血压计,无法进行血压监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邱心强的脸部表情越来越凝重,秦阿花母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乡卫生院没有救护车,等找到车和担架赶过来,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了,医生翻看了王铁锁的瞳孔,又摸了脉博,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阿花这个时候一下哭出声来:“老头子啊你哪哈就介去哩呀……你让我一个人哪哈过日脚呀……我的老头子啊”她长腔长调的哭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荡着,立刻引得一众大姑娘小媳妇也红了眼,跟着她一起哭起丧来,顿时,屋内屋外一片悲切之声,就算是七尺的汉子,听了这悲恸之音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王鹏王帅兄弟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悲泣之余,还得强打起精神,一边照顾秦阿花,一边打理丧事。
好在石泉村人对王家这些年为村里做的事都心存感激,这种时候几乎是全村出动为王铁锁的丧事奔忙,连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华癞子也难得正经地帮着忙前忙后,身上竟见不到一分无赖的样子。
乱哄哄地到了晚上,白布、黑纱都已扯了来,寿衣也换到了王铁锁的身上,秦阿花亲手为老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嘴里念叨着:“赤条条来,清爽爽去。老头子啊,你要是到了那边一个人孤苦,就记得回来看我,我勿怕鬼格,就怕一个人脚后跟冷”
边上帮忙的人听了眼泪水直往下落,怕她看了更伤心,都生生地忍着,手里折纸元宝的速度倒加快了不少。
外面的凉棚也已经支了起来,男人们都在外面守夜,相互感叹着王铁锁短暂劳苦的一生,眼看着儿子们都出山注释3了,偏偏被刺激得两脚一伸去哩。
王帅偷偷问王鹏:“阿哥,要发电报叫大毛和小妹回来伐?”
王鹏冷声道:“要不是他们俩,阿爸今朝还可以坐在晒场上与我们一起吊吊老酒、讲讲空头这种自私自利的人,阿爸勿需要伊拉回来祭拜”
“叫伊拉回来”秦阿花脆弱无力的声音忽然在两兄弟背后响起来,“我晓得你们阿爸是想伊拉格,一定勿希望连死也等勿到伊拉回来”
王鹏不出声,他心里现在恨透了王鲲,如果这个时候两个人是面对面的,他一定会冲上去把王鲲打个半死,为阿爸出了这口恶气。
王帅偷眼看王鹏,见他沉着脸,被孙平平打后的那些伤,在夜色里看上去极度的狰狞。
“二毛”秦阿花提高了一点嗓音,“算阿妈求你,叫伊拉回来哭一哭你们阿爸”
王鹏别转头,朝朝王帅挥挥手说,“你明天一早去拍电报吧,顺道帮我跟乡里请个假。”正说着,刘玉娇母子又出现在晒场,瞧着这场面也是大惊失色。
“这是啥人殁了?”刘玉娇声音发抖地问着,晒场虽然或坐或站都是人,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母子。她跑到王鹏他们跟前,一把抓住王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