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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简单洗漱了一下,正碰上江丽来约柴荣一起去宁城,见了王鹏就说:“王鹏,你明天就去县里报到了,要不要我和柴荣帮你带些东西去梧桐啊?”
王鹏忙挥手说:“不用,你们玩你们的,我光棍一条,反正也没多少东西,自己就能带。”
“这倒也是,”江丽向来没心没肺,“就你这种花心萝卜,还是光棍比较好,省得祸害人。”
王鹏正锁门准备去市场招待所找莫扶桑,听到江丽这话真的是哭笑不得,“江丽,我有这么花心吗?”
江丽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指着王鹏的眼睛说:“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啊,一个大男人长了那么长的眼睫毛,眼尾还是弯的,瞳仁还黑白不明,不笑就已经带了三分笑意,笑的时候更是勾人魂魄,这可是最直接的证据啦”
王鹏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惊愕地指着江丽问柴荣:“她这脑袋瓜里哪来的这些玩意儿啊?”看柴荣好笑地朝自己摊摊手,王鹏忍不住转向江丽问,“这都算证据,那我问你,我有勾你魂了吗?”
“那是本姑娘意志坚定,不受你蛊惑”江丽随口就接道。
“哈哈哈……”柴荣大笑着推了江丽一下,“我们还是快走吧,你再说下去,王鹏连跳楼的心都要有了”
“干吗呀,我说的可是真的”江丽被柴荣推着往楼梯口走,嘴里还在兀自不停地说,“我上回回家,有一位台湾过来的风水大师跟我妈说过男人的几种面相,这人说得很准的……”
王鹏听着楼梯口隐约传来的声音,好气又好笑地摇着头也下楼去。
莫扶桑与江秀年龄相仿,中等个头偏瘦,但该有的地方倒是一样也不欠缺,瓜子脸上还嵌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到门外站着的王鹏,莫扶桑礼貌地伸出手来与他浅浅一握,便将他让进屋内。
这大半年,因为工作的关系,王鹏出入这个招待所接待了不少来往的客商,见到的经常是一片混乱的房间,但莫扶桑的房间里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
莫扶桑也不客套,给王鹏倒了一杯水,就将自己前一天看到的情况与王鹏大致交流了一番,并跟王鹏解释了一下具体评估所涉及到的一些指标,然后才说:“具体的结果要等我回去做了分析后才能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宁城毕竟不是一线城市,甚至连二线城市都谈不上,人们的观念在短时期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你这么超前的开发思路,从这个角度来说,就算我的评估结果这个项目可行,你也得作好远期开发的思想准备。”
王鹏点头道:“这一点我已经估计到了,第一个尝试的人总要比别人多些困难,但西方国家的先进经验放在那里,我们虽不能全盘照搬,却也有相当的借鉴作用,关键是耐心吧。”
莫扶桑笑了一下,“耐心当然是要的,钱才是关键。在失去耐心前,资金断流先撑不下去的话,有再多的耐心也是枉然,我要你有心理准备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要看你评估的真实性了,只要你的评估没有水分,投资商应该会作出慎重的选择,一旦投入运作,他们应该比我会更紧张资金的保证吧?”王鹏道。
莫扶桑坐在王鹏对面的床沿上,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手指,摇着头说:“看来,你还是太乐观。对于真正的商人来说,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他们就会投入百分之百的热情,一旦热情燃烧后火没有点旺,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熄火走人。到那个时候,极有可能给政府留下一个烂摊子,而政府有没有收拾烂摊子的后着,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王鹏细细体味着莫扶桑的话,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如果说,初进门的时候,王鹏只把她当作一个略有姿色的知识女性,此刻,在王鹏眼里,莫扶桑就是一位地道的经济专业人士了。他觉得,虽然莫扶桑还没有拿出评估结果给他,但她这番话的价值是远高于任何评估结果的。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给你泼了盆冷水?”莫扶桑见王鹏不说话,就笑着问他。
王鹏赶紧摇了摇手说:“哪里恰恰相反,你的话对我来说,真的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他真诚地看着莫扶桑说,“我确实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这应该与我身处的环境、见识的局限性有关系吧,我会慎重考虑你的提醒,想一个成全之策来应对。当然,前提是你的评估结果出具了项目的可操作结论。”
莫扶桑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江秀说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看来真的没说错”
“是吗,她有这样说?”王鹏笑问。
“你认为还有别的说法?”莫扶桑的脸上露出一种促狭的表情。
王鹏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茬,早上江丽已经因为他的眼睛给他下了个“花心萝卜”的定义,他可不想与莫扶桑初次见面时再过多地谈论江秀,无端令莫扶桑也对自己落下个坏印象,他下意识地想让江秀的这个同学更多地看到自己好的一面。
“哎呀,我一早过来是想请你一起吃早饭的,居然一进门就跟你谈工作。”王鹏看了一下手表,指针都已经滑过了九点。
哪知莫扶桑起身走到靠墙的桌子前,拿起一包饼干走过来递给王鹏,“我早就吃过了。”她好笑地看着王鹏,“看来你倒是饿着肚子听我讲了一大堆。”
王鹏不好意思地接过饼干,“我倒是不饿。只是,昨天电话里就该请你早上一起吃早饭。”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是不客气地拿出饼干吃起来。
“你可以请我吃午饭啊。”莫扶桑冲王鹏眨眨眼,尽显调皮之态。
莫扶桑的落落大方一下拉近了王鹏与她之间的距离,俩人兴之所至又聊起了各自的工作、学习,谈论到当前的各项政策时,又都不约而同地发现在一些观点见解上,竟都是不谋而合。聊得兴起,王鹏当真跟莫扶桑一起吃了午饭,才告辞回宿舍,将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物取了,开着轻骑回了石泉。
秦阿花见王鹏突然带着大包小包回来,大感惊讶。当得知王鹏明天就要去县委上班,一下竟是激动地手足无措起来,最后竟是跑到王铁锁的遗相前独自唠叨起来,“死鬼啊,算命格真呒讲错,二毛真是做官格命啊就一年工夫,伊就要到县里去上班哩,你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伊逢凶化吉,步步高升保佑王家门楣从此光耀起来”说到这里,她又匆匆跑到自己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卷香,重新跑到堂屋拉了王鹏的手往外走,“走,到你阿爸坟上去上香,叫伊一定要保佑你,保佑王家”
王鹏心里是不相信这些神啊鬼的,但秦阿花相信,他也不能反驳她,由她拉着去屋后的王铁锁坟头进了香,还磕头拜了三拜。拜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却是,希望阿爸要是真的有灵,就多保佑保佑王大毛和王小妹能过得好好的,希望老娘心里的结能早点解开,只有王家人都团聚在一起,才算是真的保佑了王家。至于他自己对王鲲的那些怨怪,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经散了,毕竟是血缘亲情,他到底还是盼着王鲲和王慧能回来。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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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村小土地被抢()
田家强与邱文海知道王鹏在家,拎了酒瓶子和整只的烧鸡过来找他喝酒。
“二毛,听说你要去县里工作了,我们来给你道个喜”田家强脚才跨过门槛,大嗓门已经嚷得山响。
“哎呀,家强阿哥、文海阿哥,过来就好,还带东西来干吗?”王鹏忙迎上去。
邱文海笑道:“谁知道你们家里有没有准备我们吃的东西?来来来,一起搬桌子,外面晒场上喝去。”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一张折叠桌搬到晒场上支起来,秦阿花帮他们拿了方凳出来,“我去地里摘些新鲜的菜,炒了给你们下酒。”
“花婶,辛苦你啦”田家强应道。
秦阿花扬着手往屋子里走,“讲这么客气的话做啥?”
王鹏与田家强、邱文海一起坐下来,邱文海用筷子将酒瓶盖子顶开,往各自的杯里倒了酒,然后和田家强一起举杯对王鹏道:“来,二毛,我们祝贺你高升”
王鹏笑着摆摆手说:“喝酒是没问题,高升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我只不过是换个单位工作,实际的级别没什么变化。”说完举了举杯子,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田家强与邱文海也喝干了酒,田家强撕了个烧鸡腿递给王鹏,将另一个腿装在碗里拿进灶披间非要给秦阿花吃。
“二毛,县里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陈东江在曲柳待了那么多年,也没把他升上去啊,你这话也太谦虚了”邱文海不认同王鹏的说法。
王鹏笑着跟他解释了政府单位的干部级别问题,然后说:“表面上好听的东西,实质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那可不一定”刚走回来的田家强说,“俗话说,宰相家臣七官。你去了县里当秘,待在县领导身边,听到的、看到的,哪一样不是比别人早一步?这官自然也会升得比别人快一步,绝对比待在曲柳好啊”
王鹏不由得多看了田家强两眼,没想到实在肯干的田家强还有这样的认识,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邱文海也点了一下头,话题一转说:“凭良心讲,我们倒真的情愿你待在乡里,我们石泉多少也算是有个主心骨。你这一走,虽然还是在梧桐,但到底又离得远了一步,有什么事情未必就好直接找你帮忙哩。”
“不用担心,乡里的领导还是会为你们解决的。再说了,你们俩上任以来,比以往任何一届都配合得默契,这种团结的力量比什么都强大啊,你们可不要妄自菲薄。”王鹏安慰道。
田家强一挥手说:“光我们团结有屁用啊你是不知道啊,你人还没走呢,你们工建办那个姓周的小子就耀武扬威了明明村小边上的那两块地已经征下来扩建操场了,他非说手续不健全,是村小非法占地,要村里把这两块地退让给田菊花的兄弟田坚。”
“有这事?”王鹏吃了一惊。周宏伟在工建办一直分管征迁的工作,要说这两块地有什么纠纷,也确实是他的工作范围。问题是,乡干部都分了片,包片的村里有什么问题,一般都会事先和包村干部沟通后再作处理,周宏伟根本连提都没与自己提这件事,就作了决定,而且要这两块地的人还是田菊花的弟弟,王鹏就不能不怀疑里面有什么问题了。但是,面对田家强与邱文海,他不能马上表什么态,只能先作了解。
“征地的手续当初不也是从小周手里办的吗?”王鹏问田家强,“而且,当初田菊花还在村里,她应该也很清楚这两块的用途,田坚现在要这两块地干吗?家强阿哥做不了工作?”
邱文海这时摇摇头说:“一言难尽呐。她们姐弟俩现在连田姓的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田支田坚看村办的毛衫厂生意好,伊就新买了几台横机,干脆也注册开了一家厂,想自己拉帮子做生意。但是伊自己没有介大的地方放机器,村里又没有空余的场地租给伊,伊就动起村小操场的念头哩。”
田家强接道:“我到土管办去问过,伊拉讲工建办申报用地是以学校的名义,土管办也是以这名义报上去的,虽然还没有拿到正式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