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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忠臣的确很惹人讨厌。
这话当然不能跟包拯说了,保罗只能在心中YY一番而已。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样罢!”包拯看他沉默,以为他被自己说的惭愧,何况看他来报信,倒也深深觉得此人勉强算半个人才,朝廷不用就可惜了。
略一沉吟,他探手在袖笼里面摸了一面令牌来扔在保罗手中,“你暂时在我开封府当差,日后有了功绩,我再保举你做雄飞的副手。”说完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保罗,转身就走。
保罗实在是郁闷到家了,心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有说我要回头么,我有说我要做个破捕快么,历来只有强买强卖的,强奸的,可没听说过强迫做官的,再说了,这捕快连官都不算,从九品都算不上。
他脸上神气古怪,刚把从七品的武义郎给肆无忌惮地扔了,这会儿居然被包拯自作多情封了个捕快,还是个不入流的捕快,这事儿,换谁都接受不了。
“实在很想抽他一顿。”保罗咬牙切齿地嘀咕,一撩长袍,转身离开这倒霉的开封府。
回到四海春日,业已夜深人静,蓉娘迎上去,看他脸色不愉,柔着声音问:“爷,怎么了?”
保罗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和圣女姐姐那番举止就用了个春秋笔法一带而过,着重把包黑子强奸……哦不,强迫他当捕快这事情说了,末了,很是愤怒,“清官了不起么,这包黑子,太可恶了,蓉娘,爷像是那种没本事的男人么?他居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随手丢下一块捕快的牌子好像扔了个肉包子给饿了三天的野狗,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懂事的蓉娘依偎在他怀中,伸手轻轻在他胸膛上抚摸,“奴不懂那些官场上的事情,但是奴知道,爷不管做什么事情,奴都支持爷。”
马屁人人爱听,何况是蓉娘这样情真意切的告白,保罗顿时就消气了,笑着在她耳垂上吻了下,低声说:“蓉娘,有你在身边,实在是天大的福气,什么小姐公主,跟你比起来都是……”
伸手掩了他的嘴巴,蓉娘知道他的意思,低声说:“爷,您也别责怪公主,两位公主的确是好心……”说着,眼圈微微一红,“说起来,都怪奴命苦,没早几年碰上爷。”
“以后可再不许说这个了,爷像是那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无聊男人么?”保罗低声安慰她。
蓉娘哽咽,死死搂着情郎,半晌,才抬头,有些疑惑问:“爷,有色眼镜是什么?”
“啊!那个……哈哈。”保罗尴尬,“就是水晶做的眼罩子,用来蒙眼睛的。”他说到这儿,突然兴起了一个坏念头:说起来,我怎么不做个乳罩给蓉娘戴呢。
他一想到这儿,看着怀中美人骄傲的胸脯,坏笑着低声问:“蓉娘,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常喝木瓜奶啊?怎么生的如此这般……哦,挺拔。”
羞愧于自己词汇的贫乏,他搜肠刮肚才用了这么个词,而蓉娘则煨红了脸蛋,顾左右而言他,“爷,奴给你烧了洗澡水,都加热了两回了……”
保罗这才想起来,似乎自己裤子里面……想到这儿,孙七斤的影子就在脑中一闪而过,顿时就暗骂自己越来越无耻,可再想想,居然十分回味那种刺激的感觉,“蓉娘,你也跟我一起洗罢!”
蓉娘红着脸点头,拉着他进了偏房。
洗澡的时候,他一边吃着蓉娘的豆腐一边暗想:展兄,不是兄弟不仗义,只能怪你的顶头上司包黑子不厚道,以后我若是抢了你的开封府总捕的位置,嘿,我就来做这天下第一神捕罢,不过……
偏房里面热气蒸腾,霍蓉娘只穿着熟茧肚兜,红着脸在用麻布给他擦拭身子,看他脸上表情奇怪,就问:“爷,您又在想什么?”
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下,保罗说:“我在想,这开封府衙役的衣服实在难看,哪儿有我身上这四海袍来得拉风,该死的包黑子。”他又骂开包拯了。
一双素手捏着麻布在保罗背后使劲搓着,蓉娘说:“爷,奴的父亲常说,这天下就没有真正自由的人,即便是当今皇上,也不能由着性子来。听说包拯包大人常常为了皇上给太后修园子之类的事情死谏,唾沫星子喷皇上一脸,说民为贵君为轻,惹得皇上但凡有点什么事情都要避着包大人,这天下的事情,总是有得有失的。”
这包黑子,人家小皇上给老娘修园子你也要管,怪不得皇帝不喜欢你,保罗一顿腹诽包拯,笑着起身,把木桶里面的水带起一片,沾了蓉娘一身。
“蓉娘,你真是我的女诸葛,我懂你的意思,放心罢。”他一把抱起蓉娘进了木桶,蓉娘被他胯间的东西顶着,羞红了脸,“奴……奴也是听那些食客们乱说的。”
“小甜心。”保罗在她脸蛋上一吻,豪气干云说道:“蓉娘,看着罢,我迟早要做一品上柱国,封侯封王,让你以我为荣,谁要是敢乱说话,哼!爷敲掉他们狗嘴里的牙。”
他这番话,可是托大了,太自以为甚,封侯封王岂是那么容易的。
宋朝的爵制,区分为: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共十二等,郡王以上非赵氏不封,皇子、兄弟封爵谓之亲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宗室近亲承制特旨才可封为郡王。
年轻人终究是好高骛远,当然,保罗也是在蓉娘跟前撑撑面子。
“奴现在就以爷为荣,奴不稀罕爷做什么一品上柱国,只要能跟在爷身边,奴就满足了。”蓉娘被保罗搂在怀中,熟茧肚兜湿透贴在身上,实在跟没穿衣服差不多,闻到的尽是情郎身上那男人气息,面条一般软了下来,轻轻吻着保罗赤裸裸的胸膛,腻声说:“奴恨不能变成爷身上一块肉……”
“来,爷让你做我的肋骨……”
偏房里面热气蒸腾,一室皆春,只有蓉娘细若箫管的呜咽呻吟。
既然不能免俗,那么,大爷我就升官发财罢!保罗如是想,终于勉强抛开了后世习惯的影响,这时候,他才实实在在自视为东京城百万人口中的一个。
孙七斤的内幕消息让展昭有所作为,假襄阳王被揭穿,死在开封府衙役们的诸葛连弩之下,更是有一干人等被牵连了进去,很是砍了不少颗脑袋。
甚至,展昭还搜到了渤海国勾结牵机盟刺杀辽国使者,意图挑拨宋辽两国的证据,朝廷发下邸报,很是斥责了回鹘国一番,说他暗中支持恐怖组织,勒令回鹘国主限期打击牵机盟,又把一干人证物证给了辽人,辽主大怒,发兵十万,势如破竹一般,半个月就灭了渤海国,自此,这个藩属小国再不存在。
这件事办得还是让当今官家满意的,虽然襄阳王死的不明不白,很是丢了皇家面子,不过,有功的人还是要赏的,包拯和展昭都有封赏,展昭比较厚道,当晚就把官家赏的金珠绸缎送到了四海春日,说是给义妹蓉娘的,保罗晓得他的心思,再说了,这番得罪了牵机盟主、万里追魂彭海这大妖人,日后还不知道怎么不消停呢,自然当之无愧的收了。
庶出的小王子赵衍坐上了襄阳嗣王的位置,从孙七斤那儿得知陈保罗居功不小,亲自拜访了一趟,甚至还打探到保罗在机关暗器上很有一套,出价一万贯邀请保罗给自己在襄阳的王府设计机关图纸,想必是襄阳王悄无声息被杀还遭人假冒很是吓怕了他,当然,这也有些拉拢的意思在里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保罗爷最近的确有点儿穷得叮当响,满口答应之下,先就把一万贯给捞进自己的腰包,钱是个好东西,不过,孙七斤还真是手眼通天,他对这位圣女姐姐突然很忌惮起来。
天气渐渐暖和,这时候,有极西之地的国家遣使来到东京城,使者队伍十分庞大,护卫队更加是高头大马,武器精良,一匹接着一匹的单峰驼也殊为少见,领头的进了南熏门,队伍的末尾在官道上还看的不是十分清楚。
番国使者被接见,结果,言语不通,对方递上了国书,里面的番邦文字宛如天书,满朝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们居然没一个能通篇翻译的,让身为臣子领班兼朝廷对外发言人的庞太师很是在皇帝跟前掉了面子。
年轻的官家心里面不痛快,堂堂天朝上国,满朝的大学士,连个国书都没人看懂,岂不是显得大宋朝无能么?这让那些番邦外国怎生看待?于是严旨让庞太师七天之内必须通篇翻译这份国书,否则,就回家吃老米饭去罢,庞太师无可奈何,把国书分拆开,找了许多胡人来,可依然毫无头绪,因为上面的番邦文字实在太多,足有十几国语言。
这件事情,保罗自然是不晓得的,不过,长公主赵槿和玉卓公主赵娴知道,而赵娴,恰好是晓得保罗会说许多种胡人的语言。
玉卓公主赵娴此刻手上正捏着国书的拓本,是老太监赵颂从“昊天门风雅颂三杰”老大、司礼监大太监赵风处拓来的。
“姐姐,你倒是也瞧瞧啊!”赵娴拿着国书颠过来倒过去,啧啧称奇,“你说这番邦外国那是什么样子的?这书上的字怎么都拐了弯曲的跟蚯蚓一般。”
赵槿坐在铜镜前发呆,颇有春日倦怠懒精神的味道,眼神也没个视点,一双美目便显得极为飘忽,瞳孔也大了几分,看上去便是“双目宛如点漆既黑且亮”,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听了赵娴的话,这才懒懒伸腰,“又折腾什么啊我的好妹妹。”
“你怎么这些日子越来越堕懒了,别是想念情郎了罢。”赵娴眼珠子一转,走到她身边开起了玩笑。
赵槿白皙的脸上顿时飞起两抹桃红,“要死了,说什么胡话,再乱说……我就让八叔把你领回去。”心里面却突然一涨,很是酸溜溜不是滋味。
哪个少女不怀春,赵槿正当妙龄,自然巴望有个贴心的人儿花前月下,可她素来眼高于顶,东京城那么多才子,在她的眼中,硬是都成了一帮仗着会吟诗作赋反而不堪入目的俗人,加上她天璜贵胄,正常人跟她说话,即便是潇洒如庞太师之子、兵部侍郎庞昱,也多少有些儿顾忌身份不大敢畅所欲言。
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需要有个男人来疼啊!她心中微痛,掩饰着拿过赵娴手上的拓本国书,看了两眼,便说:“这东西你也不懂,要来作甚。”
“我不懂,可是,有人懂啊!”赵娴似乎忘记了前段时间保罗的无礼,“那个死人陈保罗,会许多种番邦语言,这是前天我出去玩儿他那个红颜知己阮阿蛮亲口说的。”
“要死了。”赵槿脸蛋儿一板,“你可是越发胡闹了,上次你偷偷跑去看那个什么五鼠斗御猫,你知道有多少言官御使参八叔教女无方败坏皇家威严么?居然还不知道收敛……”
“好姐姐。”赵娴软语央求,“我这不是气闷么,说起来,外面可好玩了,前天我可是把咱们东京城几大知名的妓寨都逛遍了,尤其那火焰山,真的便如一座燃烧的小山头一般,火红火红的,里面好多美丽胡姬,我要是男人,必然也不愿意离开了。”
赵槿脸上一红,伸出纤纤玉指使劲在赵娴脑门子上戳了一下,“你这死妮子,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居然去逛妓院?知羞不知羞?日后谁娶你谁倒霉。”
说到这儿,她突然回味,疑惑地说:“你……别是为了去看看那什么四大花魁罢?”
赵娴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