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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也没人要他背书练字,也没人时时给自己出题目,可他心中反而若有所失,只觉得要是老道士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是要考他一段古文典故,也是好的,总胜过像现在这样了无踪影。
这天早晨,阿牛照样来送饭,丁原一边懒懒的吃着,一边问道:“阿牛,老道士走了多少天了?”
阿牛想也没想,回答道:“都二十一天啦,一点消息也没有。丁小哥,你说师父会去哪里呢?他的几个朋友那里,淡怒师伯他们已派人找过,都说没见着。你想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出事了?”
丁原其实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闻言却摇头道:“应该不会,老道士的修为,强过淡怒真人,能够吃住他的恐怕没几个人。他一向又不惹事,也没有结什么仇家,我猜他应该是有什么别的要紧事情给耽误了。”
阿牛听丁原这么一说,心里轻松许多,露出憨憨的笑容道:“你说的对,丁小哥,师父他老人家修为高深,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我待会儿回去,他老人家就已经在堂屋里和盛师兄说话呢。”
丁原微微一笑道:“我猜老道士应该找到盛师兄了,只是又碰到意外的事,这才不能如期赶回。”
阿牛挠挠头,疑惑的望着丁原道:“你是说师父知道盛师兄的下落?”
丁原道:“不错,不然老道士绝对不会答应平沙岛的那帮家伙,在十五天内带回盛师兄。要知道天陆九州如此之大,就算老道士御剑千里,也无法在十五天内寻遍天陆,”除非,老道士早就晓得盛师兄的下落,或者是有一些其他的线索,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空口许诺?“
阿牛一拍大腿,恍然叫道:“对啊!师父一定是找着盛师兄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不能赶回来。可绝不是躲起来不见人,你说对不对,丁小哥?”
丁原点点头道:“我想盛师兄常年在外,不定就是老道士的安排,或许是在替老道士办什么事情,所以老道士对于盛师兄的行踪必然有相当把握。他经常出门说是去会朋友,说不准就是去见盛师兄了呢?”
阿牛眼睛亮了起来,兴奋道:“丁小哥,你真聪明,这些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丁原哼了声道:“想到又能如何,我猜淡怒真人他们也必然想到了这一层,可我们还是不晓得老道士和盛年师兄的下落,只能在这儿干等。”
阿牛兴奋劲立刻没了,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脑袋道:“要是再找不着师父和盛年师兄,可如何是好?”
丁原问道:“你跟了老道士这么久,就没发现一点线索么?比如说,他每次出门回来是否会带点什么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经常跟你提起什么地方?”
阿牛想了想,没精打采道:“师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事情也从来不跟人说。我倒是经常看他出门,可也没见过有带什么东西回来。除非──”
阿牛眼睛突然一亮,猛拍大腿跳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们紫竹轩门口荷塘里那两只白鹤,便是师父他老人家在七八年前带回来的,盛师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很少回来了!”
丁原精神一振,道:“说不定老道士的下落,就着落在这两只白鹤身上。”
阿牛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要不师父以前出门,怎么很少带上它们,这回却两只一块带走了呢?”
丁原一怔,问道:“你说老道士把白鹤全都带走了?”
阿牛回答道:“是啊,师父驾了一只叫‘云霄'的白鹤,又带上了’凌霄',可不是都带走了么?”
丁原苦笑道:“我原本还想让这两只白鹤带路,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阿牛的脸又苦了下来问道:“那怎么办?”
丁原思忖片刻,徐徐道:“如果我们能查出那白鹤原先的出处,到那儿去看一看,说不准也会有什么线索。阿牛,你是否知道这两只仙鹤的来历?”
阿牛脸更苦了:“丁小哥,你这么聪明的人都不知道,我又如何晓得?天底下养白鹤的仙家,说起来也不少,我们又不认得,到哪里去找?”
丁原忽然微笑起来,胸有成竹的问道:“阿牛,那白鹤平日里,你都喂它们吃些什么?”
阿牛摇头道:“它们都不用我喂,每隔一阵子,都自己出去游玩觅食,三五天的也就回来了。不过好几次我都看见,它们在吃一些寒苔,天冷时候,还爱饮些冰水。
“我问师父,为什么它们和别的白鹤不一样,师父他老人家只说,是这两只白鹤天生习性如此。”
“天生习性?”
丁原似乎想明白些什么,脸上笑容更浓道:“那你有没有注意,这白鹤每回出去,都是朝哪个方向飞?”
阿牛渐渐明白丁原的意思,一拍脑袋道:“不是朝北吗?师父这次走的方向也是那边,我怎么就那么笨!”
丁原点头道:“不错,就是朝北面,至少我看见的几回都是。这两只白鹤必然是出生在北方苦寒之地,才养成如此习性。
“天陆北端,就是辽州,听说那里的极北之处,终日冰雪覆盖,寒冷无比,却多产寒苔,正符合那两只白鹤的食性。如果白鹤果真与老道士的去向有关,我们找寻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阿牛赞同道:“是啊,那辽州是魔道冰宫所在,正道门派十分稀少,有名的不过三五家,这下可就好找多了。师父他老人家带着白鹤,说不准就是去了那里!”
说着兴奋的站起身道:“我这就去禀告淡怒师伯,请他派人查找。”
丁原摇头道:“我说的也只是猜测,这种可能说大也不大。如果白鹤和老道士的去向无关,那么辽州与他真正下落,也许就相差万里。
“你现在就去告诉淡怒真人,若是他们一旦信了,兴师动众派人去找,最后却一无所获,又怎么办?说不准,那些牛鼻子又要迁怒我们,以为你我是在消遣大家,岂不是好心没好报吗?”
阿牛楞了一下,师父不在,他没了主心骨,如今是丁原怎么说,他怎么觉得对。于是又大手挠头问道:“可要是不说,师父万一真在那儿,又怎么办?”
丁原道:“阿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老道士真晓得盛师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只自己带了两只白鹤独自前往?也许其中有着他不愿别人知道的隐秘。而他若真找到了盛年师兄却又滞留不归,连个音讯也不传回,更说明了这点。所以不找到还好,万一真是找到了,恐怕又要引起别的麻烦。”
阿牛听丁原说的头头是道,心下佩服不已,宛如应声虫一般连连点头。丁原继续说道:“所以,与其告诉淡怒真人他们,不如我们两个自行前往,先找到老道士再说。”
阿牛闻言犯难道:“可是我们都还没有出师,如果没有师父允许,是不能下山的。”
丁原暗骂阿牛死脑筋,说道:“话是不错,但如今老道士不在,我们又是为了找他才下山的,门规也不会为难我们。再说,万一老道士真因为遇到麻烦不能按期回来,我们去了正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也可将功补过,你说是不是?”
“也是,”
阿牛踌躇道:“要不丁小哥,我一个人去就行啦。你现在正面壁受罚,是绝不能离开思悟洞的。”
丁原道:“不要紧,我偷偷去,谁也不说,他们怎会知道?你从小就在山上长大,一个人这么出去,我怕你东南西北也认不得,又怎么找得到老道士和盛师兄?”
阿牛感动道:“丁小哥,我晓得你和我一样都是担心挂念师父,将来他们要是责罚你,我一定求师父为你开恩。”
丁原嘿嘿一笑道:“我是在这狗屁地方待的太闷,正好有个机会出去溜溜,你别把老道士和我扯在一起。”
阿牛心中奇怪,为什么丁原明明也牵挂师父,却嘴里又不肯承认?
看来,聪明的人想法,实在比自己多太多了。
阿牛想起姬雪雁和曾山,于是问道:“可我们都走了,雪师侄女和曾师叔祖他们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丁原笑道:“曾老头不是自诩方圆百里无所不知吗,我们的行动怎么瞒得过他?他不过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至于雪儿,她要见不到我们自会去问曾老头,也不用担心。”
阿牛听丁原说的有理,心中一宽。
当下丁原道:“事不宜迟,你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阿牛“哦”了声,嘴巴动了几动,又问道:“丁小哥,我能不能带上大黑,我怕它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陪会寂寞。”
丁原苦笑道:“我们是去找老道士和盛师兄的,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你带着它干什么?”
不过最终阿牛还是带上了大黑,他把大黑背在身后,说这样就不会添累赘,也不怕给走丢了。
丁原见状,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
两人祭起仙剑,双双朝北而去,要到辽州,找寻他们的师父和师兄。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去,却激起天陆无数惊涛骇浪,演绎出“七剑耀九州”的一段神奇传说。
阿牛驾着沉金,丁原驭着雪原,但见周围云海翻滚,耳旁呼呼生风。
也不晓得飞了多久,头顶心的日头渐渐朝西偏去,已是下午时候。
丁原冲阿牛叫道:“我们下去歇一歇,吃点东西喝些水,再瞧瞧到了什么地界,离辽州还有多远?”
阿牛应了,两人念动真言,体内真气徐徐回收,仙剑飞速渐缓,朝下方的云层降了下去。
穿过云层,丁原朝底下一打量,竟是山峦重迭,葱郁茫茫,也不晓得哪里有人烟?
他曾经读过徐客的《天陆地理志》,晓得翠霞山位于中州西南面,与辽州当中,隔着个燕州。
难不成这里是燕州的什么山脉所在?却不晓得是“白石山”还是“燕山”?
据说,燕山剑派也是天陆七大门派之一,雄踞北方,与辽州的冰宫诸派水火不容,干戈数百年。
随着高度下降,阿牛望见在一处山坳里,升起袅袅炊烟,连忙伸手指的叫道:“丁小哥快看,那儿好像有一个小镇!”
丁原道:“我们就去那里打探一下吧。”
两人在镇外收剑落下云头,却被几个镇民瞧见,皆以为是天上有神物降落。
众人见有彩光经掠,自是祥瑞之兆,无不奔相走告,赶到镇东的土地庙里烧香祷告,数日间,原本冷清的土地庙,香火顿时兴旺了许多。
就连已得六位千金的知县老爷,也都亲来献上香火钱,以求官运亨通,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入得镇子,向一个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老头问了才知,此镇名叫瓦窑,属汉州东边的衡城府怀水县,往西再有六百多里,就是云林禅寺。
那里可是天陆著名的佛门胜地,每年都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朝拜,可比瓦窑镇的土地庙气派大多了。
不过,让阿牛和丁原感兴趣的是,那云林禅寺也是天陆七大剑派之一,虽说那些和尚多半用禅杖棍棒,把他们列在“剑派”里多少有点牵强,可千年以往都这么个叫法,也就没人多问了。
云林禅寺与翠霞派一东一西,虽同是七派翘楚,不过行事风格上,却大不相同。
由于当朝天子诚心信佛,又将佛教列为国教之尊,云林禅寺更是御封的三大国寺之一,民间的声威排场,可比翠霞派响亮许多。
因此,云林禅寺的弟子遍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