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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不错,相貌堂堂,难怪要受重用。”关群捏了捏嘴唇上的鼠须:“怎么想到回国,你以前在夏国所任何职?”
关群这一翻话说得架子十足,让赵行德心中很是不快,心道,你不过是一个囚徒,还真当自己是相公了,摆什么谱。
但他是西夏有名地才子,养气功夫一流,也不生气,拱手道:“赵行德在夏国秘书监做过几任编纂。”
“那难怪了,中枢机构嘛!”关群呸一声将那枚咬烂的虱子吐了出来:“主公派你过来做什么?”
赵行德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道:“茂先公说夏国使节团已经到太原了,并递交了一份条约。茂先公说,你反正在草料场闲和无聊,顺便看看,解解闷。”
“解闷?我充实得很。”关群一翻白眼,接过文件扔到一边:“和约这种东西是有来撕毁的,看不看也无所谓。话说,夏国的使节团现在何处,日程是如何安排的?”
“正住在驿馆中,大使是夏国中书令李良辅,副使叫拓拔山岳。明日一早,夏国的铁鹞子将参加我河东军的阅兵仪式,阅兵结束后,两个使者将进宫晋见陛下,递交国书。”
“中书令?这次的使节团规格很高嘛!”关群笑了笑。
中书令一职,北宋虽设,但很少真正授官,形同虚设,只是一个荣誉称号;西夏地中书令有职有权,但位于宰相之下。大约相当于宋朝的参知政事,即副宰相。看得出来,对此事西夏很是重视
“阅兵,阅什么兵?”关群突然面色一变:“回去对主公说,明日阅兵就让铁鹞子出出风头好了,我河东军应该示之以弱。”
“此话怎讲?”赵行德笑笑:“关先生,你也知道茂先公地脾气,那是永不服输的。再说了,我河东军正该示之以强,以绝了党项人觊之心,换河东一个和平发展的时机。”
“你懂个屁,蠢材!”关群粗暴地骂了一句,他站起身来,抓起炕上的文件狠狠地摔在地上:“枉你是主公的心腹,怎么就看不懂他地心思。他是想对西夏用兵啊!夏国强,我河东弱,真要开打只能用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他们的国都兴庆府。此刻正该在夏国使臣面前示之以弱,麻痹敌人。”
“啊!”赵行德被关群地推断惊得满头大汗:“关先生,我河东地小兵弱,而僭王赵构地广势大,正该吊民伐罪,奉天命以讨不臣,怎么可轻启边衅?”
“笨蛋!”关群紧了紧身上的皮祅,在屋中转起圈来:“主公的雄才大略自然不是尔等所能知悉的。要想得天下,必须拿下关中。山陕本为一体,唇齿相依,得山陕者的天下,这个道理赵构也是知道的,必定会派大员执节收编关中军。
因此,我河东军也得快些派人去西京。
但是,二帝并立,国有二主。谁是正统,谁是叛逆,这事还得论上一论。现在,夏国劫掠关中。若我河东军出兵讨伐夏国,把事情搞大。国战牵动甚大,赵构定不敢轻易去趟这汪混水,不可能派军队去陕西。
如此一来,大义在我,我河东军可名正言顺让陛下颁下圣旨地调关中西军参战,关中问题也就应刃而解了。“
赵行德心中像是打了一个大雷,被震得浑身都木了。
关群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将嘴凑到他脸上,喷着口水:“会下棋吗?”
“会……一点。”
“天下就是一个大棋盘,主公和赵构是棋手。现在,关中是一个很好地劫材,大家都在抢气。抢到这口气的,全盘获胜;抢不到,满盘皆输。”
赵行德一揖到地:“关先生大才,佩服!”
说完话,关群深深地看了赵行德一眼:“小子,我是不成了。你之所以得到主公看重,就因为你知道党项人地虚实底细。未来西征,你定会与主公同行。好好把握吧,大好的前程正等着你呢!”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八十八章 检阅
支支长箭从奔腾的战马上射出,被披红挂彩的稻草人住长箭的重量,无声地倒下来。
在河东人的喝彩声中,拓拔山岳并未拉停战马,发将脚从马镫里抽出来,猛地一跃,身体腾空而起。待到落地一刹那,脚尖在地上一点,又再次翻身上马。
身后,一百个铁鹞子也做出同样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好!”较场坝边上围观的太原百姓再次叫起好来。
能够于奔驰的马背上准确射中稻草人,并在高速度的冲刺中离鞍下马,西夏铁鹞子这一手漂亮骑术让人震惊。在观礼台上的李良辅大为得意,他无视身边河东将们脸上的不爽,放声大笑起来,脸上的刀疤微微蠕动。
前郓王赵楷继承皇位之后,西夏国君派他来太原缔结友好盟约,并顺便讨要今年岁币。恰逢金人入寇大军溃败,新君要嘉奖有功将士,并在太原举行一次盛大的阅兵议事。西夏使节团自然在受邀请行列。
名义上,西夏还是大宋的藩属天朝上国阅兵,藩兵也要出席。于是,西夏铁鹞子也有幸参与,并第一个亮相。
铁鹞子刚才的出色表演让李良辅大感觉振奋,作为大夏国皇帝的亲兵,这一支骑兵不管是骑术还是射术都勘称天下第一,他有信心靠这一手震住河东人。
如今的大宋已经分裂成两个国家,正统之争也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地常态。作为党项人,李良辅认为,分裂的大宋朝符合西夏的国家利益。西夏本是一个小国,这段时间趁着宋金大战在关中大抢特抢,很是捞了不少好处。在他看来,如果宋朝能够就这么分裂下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天承帝和建炎帝分别登基之后,天有二日,群雄逐鹿。杨华自然要举行一个盛大的阅兵式,以威摄天下,明天承朝之正统。
照例。这样地盛大仪式。天承帝应该出席。可惜。这几天天气忽冷忽热。赵楷受了些凉。就全权委托杨华主持。李良辅也是要等到这个仪式举行完毕后。才能进宫觐见。
观礼台上坐满了承天朝地新贵。正中是河东军地当家人杨华。李良辅坐在他右首。杨华地左边是新任参知政事赵明诚。这人以前不过是一个白丁。因为是天承帝地藩邸旧人。一飞冲天。做了副相。在他身边。还坐了好几个丞相。分别是前太原知府张孝纯、前中书侍郎王孝迪。
就拓拔山岳得来地消息。天承朝未设首辅。权利分散到各副相手中。其中。赵明诚是个政治新丁。能力有限;王孝迪以前在东京时有政治污点。根本没什么权力。之所以让他做宰相。也不过是未来招揽旧朝老臣;而张孝纯则是杨华地人。
因此。国家大政其实还掌握在杨华手中。
至于军权。那是杨华地禁脔。一般人也插不进去。
武官们都坐在杨华地右边。其中有殿前司指挥使古松、侍卫马军司指挥使李鹞子、侍卫步兵司指挥使赵明堂。这三人是杨华起家时地心腹。直接掌管全国军队。至于负责军队地调遣和移防等事地枢密使则是杨华心腹爱将赵守真地父亲赵子清。
赵子清之所以做到枢秘使地高官,主要是因为晋南是他的驻地,而晋南则是天承朝和建炎朝的边境。两个朝廷隔河对峙,赵子清身为西军老将,又肩负河防重任,这也算是杨华对他的笼络吧。
仔细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座次,李良辅已基本把握住天承朝廷的权利结构。军队完全由杨华说了算,至于中央和地方官员,则由三个部分构成:杨华府邸老人、旧朝老臣、赵楷藩邸旧人。三方势力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约。
拓拔山岳冲到观礼台前,一跃下马,单膝跪地:“见过杨将军,见过李帅。”
杨华笑着一扬手,李良辅则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喊道:“铁鹞子,大夏地雄鹰,去飞翔吧。”
“遵命!”一百铁鹞子同时大吼,流水一样从绕观礼台半圈,退下了。
“这位可是拓拔将军,我听关先生说过,你是一个优秀的外交人员,却不想在战场上也是一员猛将。来来来,坐我身边来。”杨华微笑着说。
“不敢,在下地位低微,不敢与杨将军和李帅同坐。”拓拔山岳又一拱手,大步走上台来,站在李良辅身后。
李良辅对拓拔山岳地表现很满意,他摸了摸面上刀疤,正要说话。却听得远方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雄壮地军鼓声由远而近响了起来。
李良辅悄悄握了一下拳头,将身体探了出去,他这次来太原,本就为就近观察河东军虚实,以为下一步的谈判做准备。只见,远处地大鼓声突然一停。前来观礼的太原百姓也安静下来,一时间,万籁俱寂。
但就在这片寂静中,突然有一阵轰隆的脚步声传来。一小队步兵走了过来,为首是一个高擎着红旗的旗手,身边是两个浑身闪亮铠甲的护旗手。
三人身高一般,脚步也一般距离,每一步踏下去,脚掌就重重地拍在地面上。三个人,居然弄出千军万马的声势。
三人脚步铿锵地走到观礼台前,旗手突然将手中红旗一扬,一片红色的大浪中,狰狞的三足乌跃上半空。
旗手站在观礼台前,手中红旗往地上狠狠一杵,大声吼道:“禀杨将军,我河东军将士已就位,请指示!”
杨华站地身来,也用同样的语气大声吼:“开始!”
“咚咚咚!”六个鼓乐手走了过来,领先的那个鼓手突然将手中地鼓锤往天上一指。从东面的远方走过来一片层层叠叠的士兵,他们排成豆腐块一样整齐的阵势雄壮地向前推进,身上鲜亮地铠甲和兵器反射着刺目的亮光,如同一片正在移动的金属。
“这个鼓手是我儿子!”观礼台上有人得意地叫出声来,众人都转头看过去,发出声音的正是枢秘使赵子清。赵子清满面都是骄傲,眼睛里还含着一汪热泪。
李良辅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一个整齐的方阵,心中突然一颤。他甚至还挪动了一下身体,可无论他从什么角度看出去,河东军士兵的队列如同一条
大团地灰尘腾上天空,眼前全是朦胧的黄色。
“这是陌刀队!”拓拔山岳在李良辅耳边悄悄地说:“也是杨华起家时的老弟兄,河东军精锐中地精锐。”
“难怪了!”李良辅点点头。
可就在说话的时候,陌刀队已经走到观礼台前。只见,走在队伍前的那个将军突然提起陌刀,在胸前一横,脚掌狠狠地拍在地上:“天威龙卫!”
一千五百人也同时用力跺脚,齐声呐喊:“天威龙卫!”,手中的陌刀狠狠向前一劈,闪亮地刀光如一面坚固的墙壁,无可阻挡地向前撞击。整齐的脚步声和石破天惊的呐喊在校场上回荡,几乎将观礼台上的众人耳朵都震聋了。
李良辅手一颤,掌心有冷汗沁出。回头看去,拓拔山岳也是面色大变。而观礼台上的众文官都禁不住身体一抖,有地人甚至还被震得跌倒地上。
一刹间,李良辅仿佛回到了血肉横飞的战场,胸中地那股凛冽杀气也被这一声呐喊激发出来了。
杨华站在台前,右手朝胸口一拍:“天威!”
“万岁,万岁!”
陌刀队之后,是捧日军,依旧是一样整齐的队列,九千人如潮水一样涌来,队伍地正面又宽又大,看不到一丝缝隙。在得到东京武库的装备后,捧日军已经换装,所有人都一身铁甲,手中地长枪搭在肩上,每一根枪尖上都有一偻寒光跳跃,所有的光亮连成一片,连成一片星辰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