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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其他人这么说胡话,杨华早一口唾沫吐了过去。可面对杨再兴,他出奇地耐心:“再兴。部队扩军是早晚的事。可就算把所有的青壮都编进军中。短时间内也行不成战斗力。”
“对。”古松点点头。说:“依我看来,这次就不野战了。我们守城。”
“守城?”张知府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刚过去地那场历时八个月的残酷围城战留给了他无比惨痛的记忆。到现在。整个太原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死尸味道。现在,太原好不容易解了围。又要再次被金人围困,从感情上来说,他接受不了:“杨将军,现在的太原还守得住吗?”
“怎么守不住?”赵明堂本就尖酸刻薄,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喘着气说:“以前张大人和王禀守太原的时候只有三千兵马,城中征召的青壮也不过一万,就这样也守了八个月。而今我河东军兵强马壮,又新得了两万西军精锐。现在,我太原粮秣足够一年之用,士气极其高昂。如果这样都守不住,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难道张大人认为杨侯比不上王禀?”
张孝纯面上怒气一闪:“我只是觉得老守城不是办法,兵法上说,不守无援之城。上次守太原,外面可有五路援兵,城中军民自然出力死守。”
“五路援兵……呵呵,解太原之围的可不是他们。”赵明堂讽刺地一笑。
“够了!”杨华打断他们地争执,将头转想古松:“你认为呢?”
“守!”
“那么,关群你地意思呢?”
“守!”
“李鹞子?”
“守!”
杨华笑眯眯地将头转向黄彦节,“黄公公想出城作战吗?”
“啊……不要!”
杨华一拍手:“好,大家地意思就是守了。当然,我们也不能死守。我的意思是,把西军新兵都组织起来,轮流上城做战,战斗勇猛者可选入河东军。再没有比战争更能锻炼部队地了。传我命令,全城青壮都给我组织起来,编成三个部份,分守三门。赵明堂负责北门,古松东门,杨再兴、曹亮负责南门。”
“我呢?”李鹞子有些着急。
“你的骑兵做机动,随时准备出击,就算有守城也不能被动防御,必要地时候你要出城给北奴一些厉害瞧瞧,仗有得你打。”
李鹞子大喜:“多谢侯爷。不过,我骑兵损失惨重,是不是该补充些兵力了?”
“可以,给你补齐一千人,战马有的是。要兵,自己去西军里挑。”
杨华一振衣袂站起身来:“今天就到这里,如果没问题,都下去准备吧!”虽然是商议,可杨华根本就不想同大家多说废话。再说,这个年代地将军们都还习惯听命行事,真要弄得你一言我一语,反损了他这个当家人的威望。
守是肯定要守的,现在出城野战根本就是送死,不如依托太原高厚的城墙先同宗翰慢慢磨,找机会再出城决战。
杨华:“张大人,我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城防上还有什么漏洞,看能不能调集些民夫人,你是地方官,这事还得由你出面。”
“好的。”张知府点点头,站起身来。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城防
太原做为一座军事重镇,本身就构建了一套完善的城防体系。
杨华带着张孝纯和黄彦节来到北门城楼上,后面跟着关群等一大群参谋军官,这里应该是金军的主攻方向。站在城楼上,整个太原尽收眼底,依着汾河呈正方形状。
城中也建有各式箭楼、瓮城和女墙,城墙上搭建了不少防守器械。作为上一次太原攻防战的亲历者,张知府很自然地担当起了解说员:“杨侯,黄公公,这守城器械虽然五花八门,其实归纳在一起,也不过攻击式、侦听式、抵御式、撞击砸打式、烧灼式、灭火式六大类。”
“哦,说来听听。”杨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张知府还颇通军事。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任何人主持太原防御八个月,就算是门外汉,也变成专家了。
“所谓攻击式,其实就是指投石车。”张孝纯指着架在城墙上的一辆炮车,说:“就是用投石车攻击敌人的进攻部队。不过,主要目的还是打击北奴的攻城器械。”
“对,你继续。”杨华来了兴趣。
“至于侦听式样,主要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地道,防止他们挖地道进城。我们可在城墙根下每隔两丈挖一口井,然后在上面覆盖一口大瓮,让士兵日夜监听。一旦敌人挖地道,我们可采取水淹或反挖地道的方式反击。”
“呵呵。这个法子好。”杨华大感佩服,这不是医院听诊器地原理吗?他野战是一把好手,可城市攻放战还是一个外行。
“防御式器械主要是用来对付敌人投石车射击的。我们可以在城墙垛口后立一排竹排、布幔或者皮帘,这样敌人的矢石射来就会被弹性回去。”感觉到杨华鼓励地目光,张知府来了精神:“撞击砸打式器械主要是檑木和滚石,还有撑敌人云梯的秆子。如果敌人登梯,我们可用滚石砸打下去。实在不行。还可以将热水和铅汁、火油倒下去——这就是所谓的烧灼式。敌人在攻城的时候肯定会用火箭和火罐,城中还需准备大量的水囊、水袋、麻搭、唧筒等灭火。这些都要预先准备,制定出方案来。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好,张大人果然大才,杨华服了。”杨华感叹。
张知府客气地说:“张孝纯也是久病成医。摸索出一些门道出来而已。”
杨华:“张大人谦虚了,以后还请多多指点,杨华先谢过了。”
张孝纯道:“杨侯客气,但有差遣,只需说话。”
城墙上风越来越大,身边地红旗在风中呼啸张扬。两个大人说得上劲,倒将黄公公冷落到一边。
黄彦节本就是小孩子,如何呆得住,四下乱跑,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要摸上一摸。
杨华也不在意。反正他这个监军也不过是个摆设,拉他过来也不过是装个样子。
他忙问张孝纯城墙上的防守兵力和器械该如何配制。野战中,步兵方阵当然是越厚实紧密越好。可城墙这么长,就算把全城的人拉出来,也不一定站得满。
张知府回答说,其实现在地城市攻坚战早过了靠人海战术蚁附攻城的年代,随着一大批新式器械的出现,战争地形态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正常情况下,守城一方,一般两米站一个士兵,这是主要的战斗人员。可城墙上不但有作战人员,还得有辅兵和民夫从旁边辅助。而这些辅助人员则要每两米两尺站一个人。
张知府说,当初王禀将军守城时,全城的百姓都被他征召了。四成的男子被充实进军中,五成的成年女子担任器械修补、土木工程作业和运送器材,余者担任后勤杂役。
城墙之上,每隔五十到一百米配备炮车一辆,每隔壁二十米放一捆修补器械和城墙工事的木柴。每五十米放一大堆土石,并放一锅。石头是给投石车用的炮弹,沙土是用来灭火的,而锅除了作饭,还可以烧开水熬铅汁,实际上,上次太原保卫战后期也没什么吃的东西可以下锅。
至于其他兵器地配备,每五米存放弩、戟、连梃、斧、椎各
听到这翻话,关群等参谋军官们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地人甚至还拿出笔来开始记录。
杨华点点头,大声对众人说:“很好,张大人这些经验都是用鲜血换来的,你们都要记下来。对了……”他又问张孝纯,“这在城墙之上作战,地方狭窄,人员纷杂,军令如何传递,各军如何配合,可有诀窍?”
张孝纯道:“同野战一样,也是用旗号地。我们以前守太原的时候给各门都做了六面颜色、图案不一地旗帜,举苍鹰旗表示需要敢死队援助;举双兔旗,表示遭遇敌人主力,需要我军大队援助;狗旗,箭已告罄;红旗,需要硝石、火油;白旗,急需要滚石;飞羽旗,炮车、床弩不足。”
杨华抽了口冷气,“这么麻烦……张大人这个设计好,我就照葫芦画瓢也用了。张大人,咱们也不废话了,城防一事你多留些心,再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妥的,一并同我说。”
张知府忙道:“杨侯,实际上也不需要做太多的改动。我们上次在城上弄的防御器械都还在,直接拿来用就是了。”
“那就好。”杨华很是欣慰,心中感叹,读书人中也是有人才的,虽然他们性格懦弱,可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儒将。这个张孝纯颇有当大将地潜质。如果是我河东军的人就好了,至少可以带一个军。
想虽这么想,杨华也知道。人家好歹也是个知府,可不是自己指使得动的。
“啊,这城墙,这城墙……”一边,正玩得高兴地黄公公突然大叫。
“怎么了?”杨华有些不满。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盯了过去。
黄公公正趴在垛口上望下望去,见大家都看不过,心中有些畏惧。讷讷地说:“这城墙好象有点斜。”
关群早就看黄公公不顺眼了,早就有心拿掉这个讨厌的监军,他不客气地说。“什么斜不斜的,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黄公公有些委屈,眼眶里有眼泪在滚动:“就是斜,就是斜……不信你们看。”
杨华走到垛口旁边朝下看了看,“不斜啊……不对。”
眼前的这道城墙好象真有些斜,角度不太大,可看起来就是有些不对劲。
他忙大喊一声,“拿根绳子过来,量一下。”
等关群拿来一根细绳,杨华将一把刀捆在上面。慢慢地垂了下去。刚开始。刀还紧贴着城墙根子,可等放到底。绳子却悬空了,离墙根足足有一米。而且。角度也大到十度左右。
“你们说,这城墙会不会倒下去?”杨华铁青着脸问,眼神很不好看。
“啊!”城墙上地人都叫出声来。
张知府一拍脑袋:“我倒忘记了,以前这里金人挖过地道,估计把地基都挖松了。”
“这是怎么回事?”杨华忙问。
张孝纯回答说,太原城墙墙顶宽七米,墙根厚二十米,墙顶与墙根厚度的比例严格按照一比四的比例建造,按说是非常坚固地。
当初在建造城墙的时候,为了减轻城墙对地表的重荷,避免城墙塌陷地危险,还在城墙的两端建筑坚固的墩基,以后在墩基上交错支架多层大粗木排,把城墙对地表的压力通过木排转移到墩基上。
不过,太原城自赵光义和潘美建设新城距今已经两百多年,这些深埋在地底的木排估计已经腐烂。再被金兵一挖,城墙下面早就被掏空了。
“原来这样,难怪黄公公说这城墙是斜的。”杨华偷偷擦了擦汗水,笑眯眯地拍了黄公公的肩膀一把,“多谢黄公公,若不是你目光敏锐,等将来大战一起,北奴的冲车冲上几次,这一面城墙可都要垮了,你可救了满城百姓的命啊!”
黄公公被杨华这么一拍,吓得身子一颤,他越看杨华的笑容心中越是害怕,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众人也都连连说:“好险!”
张知府满面忧愁地问:“杨侯,这该如何是好,总不可能那城墙挪到一边重新搭木排吧?”
“当然不可能,也没那工夫。”杨华摸摸头,说:“我去找老万商量一下,看他有主意没有。”
“那……我也去。”
众人也不多说,忙随着杨华从城墙上下来,急冲冲地朝万千那里跑去。
走到半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