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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汩汩寒意禁不住涌上心头。
激烈地鼓声停了下来,杀戮的战场突然安静下来。只远处有骑兵奔腾地马蹄和金人临死前的叫声传来。
城墙之上也没有人说话。
王禀和张孝纯颤抖着身子趴在垛口上,神情呆滞地盯着下面。一个谋克的女真,竟然就这么被轻易解决。从头到尾。统共不过一个时辰,就算是杀一千只鸡也没这么快呀!
突然间。下面一个送水的太原兵,大叫一声:“喝水。你们喝水啊!”
“啊!”一个女真人突然从一团碎肉中跃起,疯狂地向陌刀队扑去。从他的身形来看,这人武艺不错。
梁云龙认为,此人至少有不输于李鹞子的武艺,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砍!”
十多把陌刀同时挥动,那人的身体明显地在半空一顿,然后分解成大小不一地十余块人肉。
战场之上,在这种整齐划一地杀戮机器面前,猛将无用,武功无用,个人力量无用。
“喝水,你们喝水啊!”那个声音还在大叫。
没有人理睬,沉默的钢铁部队如流水一般从水桶边经过。
一滴、两滴、三滴……不断有血滴进水桶里。
那是敌人地血。
转眼,殷红一片。
那些高举着水瓢的太原兵们都咧开大嘴,大声号哭起来。泪飞如雨,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激动。
城墙之上,回过神来地士兵们相互拥抱,开始欢呼。
“上面可是梁云龙!”一队骑兵冲来,红色大旗下是一个高大的青年将军,他掀开面具,露出额角的刺青——龙卫军虎翼左。杨将军,是我,我是梁云龙!“梁云龙大放悲声:”我还活着。“
下面那个将军冷冷地看了梁云龙一眼,大声说:“没死就好,你怎么变成这种模样,蓬头垢面,军容不整,等下去古松那里领二十军棍!”
“是!”梁云龙一个立正,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下面可是龙卫军杨华将军?”王禀大声问。
“正是杨华。”
张孝纯接口道:“多谢将军救援之恩,我代表太原全城百姓感谢龙卫军将士。”
杨华点点头,再不理睬他们,手朝前方一指:“进攻。日落前解决战斗!”
王禀脸上怒气一闪而逝,他好歹也是河东马步军副总管,职位和资历都比杨华龙卫军指挥使高,名义上也能节制杨华。
可杨华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这么径直带兵走了。这让王禀心中有些郁闷:“这个杨华……太傲气了!”
张孝纯却没有别的心思,他哈哈笑着,“王总管,我们马上组织人手打开城门吧。否则到天黑就来不及了。”太原被围大半年,四座城门都被他带人用巨石和泥土堵死。要想疏通城门洞,还真要花些时间,难不成不让龙卫军进城?
再说,城中军民早饿得扛不住了,金人大营里可有的是粮食和牛羊。“好,我们就组织人手,张大人。我们走吧!”王禀又看了一眼骄傲而杀气腾腾的龙卫军,心中郁闷:什么时候大宋有这么一支比北奴还凶暴的军队?
金营房很大,这次留在太原的女真部队有一万人马,为了掩饰主力出击的消息,这一万金军在这几天发疯似地攻城。
此刻正值晌午。女真人都不耐热,早就被烈日晒得浑身发软。吃过饭之后。他们只留了三千人马继续攻击,其余人都恹恹地躲在帐篷里休息,很多人都脱得精光。
因此,在龙卫军游奕骑如旋风一样从军营里冲过时,基本没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这个时候,作为这支金兵统帅的乌林达泰正浑身汗水地坐在帐篷里生闷气。他就是上次在清源被杨华击溃的那支女真军队地大将,那次在被杨华打得全军覆没。独自一人逃回到太原之后。他就一直被众人所嘲笑。
最可恶的是,还有人给他取了一个“狐狸泰”绰号。听到这个外号,乌林达泰气得病了好几天。
女真人的思维很简单。能够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的勇士要受到众人的崇敬,而失败者会沦为笑柄。
现在,不但乌林达泰被人取了个“狐狸泰”他外号,连完颜活女这个宗室将军也被大家当面羞辱为“兔子活女”,狐狸和兔子在女真人眼中可不是一个好的称呼。
他和活女二人一世名声算是彻底地被杨华毁掉了。
随着名声的坏掉,一个不好的现象出现了。乌林达泰发现,自己对军队地控制力有进一步下降的趋势。很多时候,当他发出命令之后,士兵都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好象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要想洗刷耻辱,就得立下军功,用功劳让那些藐视我乌林达的人闭嘴。
因此,当完颜银术可带着主力出击后,乌林达泰决定不顾一切猛攻太原,只要能够拿下这座坚城。他乌林达泰的声誉才能得到挽回,才能从新获得士兵们的尊重。
为了加强攻击的力度,乌林达泰变全面攻击为重点突破,专攻太原南门。一两三天三夜,一万人马轮番上阵,打了个不亦乐乎。可是,太原人虽然饿得连武器得拿不稳,却依旧不要命地防守。三天下来,金兵在付出重大代价之后,居然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到现在,士兵们已经疲惫到极点,加上太阳实在厉害,留下三个谋克地人马继续攻城后,所有人的都钻进帐篷午休。
一只苍蝇在身边飞了飞去,乌林达泰被那小畜生吵得烦躁,用手拍了几次,那家伙还在头上飞来飞去地发出嘲笑般的噪音。
“他妈的,你也在笑话我,老子砍了你!”乌林达泰眼前一红,那只苍蝇好象已经变成了杨华的骑兵在嗡嗡飞舞着,不停地将箭射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抽出腰刀,朝那只苍蝇砍去。
可苍蝇就那么大点,如何砍得中。一壶茶过去了,乌林达泰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去,口中喘个不停:“狗日地,他妈的!”
侍卫笑嘻嘻地说:“它可不是狗日地,要日也是苍蝇日的!”
“去你妈的!”乌林达泰正要一记耳光朝这个不开眼的侍卫抽去,突然间,一片疯狂的吵闹声传来。然后是惨烈的叫声,和马蹄敲击地面的轰隆声。
“搞什么鬼……”乌林达泰地手举在半空,呆呆地站着。
良久,那个侍卫才惊恐地大叫一声:“敌袭!”
“敌袭,不可能!”乌林达泰喃喃地说。
方圆千里,除了太原城,根本就没活人。
“去看看。”
“是。”
侍卫慌忙跑到帐篷门口,将头探了出去。突然之间,他地身体一震,就那么停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乌林达泰大声问。
没有人回答。
乌林达泰冲了过去,拉了他一把:“你哑巴了?”
一具没有脑袋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帐篷外,一队队骑兵正泼刺般冲过。
原来,刚才这个侍卫将脑袋伸出去地时候正好遇到一把锋利的马刀。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人割掉了脑袋。
看着骑兵们身上那件独特地胸甲,乌林达泰悲愤地大叫一声:“龙卫军!”
到处都是龙卫军骑兵纵横来去是身影,混乱的女真人光着身子从帐篷里钻出来,一遇到这些杀热了手的骑兵,就像是冰雪遇到夺目地阳光。瞬间化为一滩请水。
“将军,我们还是快逃吧!”一群溃兵乱糟糟地跑过来。拥着乌林达泰向南逃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乌林达泰还是不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龙卫军……龙卫军不是在隆德吗,六百里……六七百里路,他们三天就赶到了……天啦!”乌林达泰大声地哭了起来:“我已经败过一次了,再败,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将军。快走吧。敌人的步兵要来了,再晚就跑不掉了……”
地面上全是血水。脚一睬上去“吧唧”着响,就这么深一脚潜一脚地往前走。乌林达泰山带着一群光着身子的女真士兵,好不容易跑到马厩,骑了一匹战马,不顾一切地向南面逃去。见主帅已经跑掉,没有了指挥官的女真人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一声呐喊,上万人四下逃散,转眼就逃了个干净。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杨华骑着马站在金人的中军大帐前。四下都是火光,夕阳的余辉、冲天地大火,满地的热血,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傍晚热得像一块烧红的木炭。
身上的汗水湿了又干,干了有湿,丝绸内衣已经牢牢地粘在皮肤上面,让人非常不舒服。喝了几口凉水,脑袋里的晕眩已经消失。在烈日下战斗了一个下午,好象有点中暑地迹象。肋间还有些隐隐发疼,没吸一口气,背心的毛孔都猛一收缩,让他心中一个激灵。
敌人已经逃散,帐篷倒了一地,遍地都是人、牛、马、驴地尸体。
太原中的百姓和士兵全都出了城,在龙卫军军官们的指挥下,有秩序地打扫战场。
金人的箭楼、栅栏、鹿角、攻城器械都已经被付之一炬,巨大的投石车疲惫地倒下,向着天空喷吐着长长的黑烟。
灯火璀璨,喧哗的人流忙碌地将金人地牛马朝城中赶去,那些骨瘦如柴地太原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肩上扛着一百斤地粮食口袋,居然走得呼呼生风。
一个干瘦的老者手中捧着一把黄澄澄地谷子朝脚上的土地撒去,边撒边小声哀号:“儿子啊,儿子,你饿了吗,爹这就给你吃的,你在下面一定要接好啊,接好了……接好了……这是小米,黄灿灿的小米饭,香着呢!”
“终于胜利了!”杨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让龙卫军的士兵们都休息吧,打扫战场的活交给捧日军。”
“是。”
古松大声呐喊:“坐!”
一千五百已经卸掉铠甲的陌刀军同时坐了下去,游奕骑士兵也从马上跳了下来,疲惫地坐在已经被热血浸得发软的泥土中。
士兵们长途奔袭六百里,又厮杀了一个下午,体力早已经透支,休息的命令一下,所有人都瘫软在地,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哈哈!”张孝纯和王禀一起站在杨华身边,他欣慰地摸着胸口:“真是酣畅淋漓的大胜啊。杨将军真不愧为我大宋的猛虎。”
“禀将军,战果清点出来了。”李鹞子走过来,也不理张知府和王禀,拱手道:“共斩首两千二百三十一级,没有俘虏。缴获战马一千两百匹,牛三千头、驮马四千五百,羊六千口、粮食七十万石。”
“很好。”
李鹞子一笑:“将军,这些物资。光搬就要搬上两三天,这回我们可是发大财了!”
“然!”杨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杨将军放心,我马上组织全城的老百姓过来。”张知府微笑着说:“太好了,有这么多粮食,太原百姓总算可以活下去了。”
杨华冷冷地说:“粮食,我的;一切,都是我地。”
“杨华!”王禀愤怒地叫出声来:“你小小一个指挥使,竟然狂傲到这等地步。我是河东马步军总管,从现在开始,你归我节制。”
杨华讽刺地一笑:“节制?你要节制谁?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隆德观察处置使,你管不了我。而且。我已请旨让陛下封我为河东节度使……”他吸了一口气:“军人的功勋当从战场上获取,王总管。我敬佩你孤守太原的勇气。现在太原还处于敌人重兵的包围之中,银术可现在还在文水呢。希望你我能够精诚团结,共度难关。”
张孝纯忙笑道:“二为将军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