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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都累的吐血。还有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的上。
战马是不能骑的。要为即将发动的突袭积蓄马力。而且。经过这三天的急行军。几百匹好马已经出现掉膘的迹象。一路仓促。战马吃的东西也简单。就一些干草和料豆。那些饿极了马匹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将嘴往路边的青草伸去。怎么拉也拉不开。而驮马和骡子则要用来装载铠甲、兵器和马料。
艰苦的行军没日没夜。很多人都熬的双目通红。两千多人马在经过三天不眠不休的急行军之后。体能已经耗尽。他们行尸走肉一样在路上走着。很多人走着走着就睡了过去。被前面的人拉着。后面的人推着机械的向前运动。
若不是前几个月每日万米跑和大量的肉食供应。这两千人马。只怕没一个能达到目的的。
也只有伤员和体弱者才被允许拉着马尾。
往日凶恶的军官们已经没有力气骂人。作为军官。他们额外担负的背负伤员的责任。否则。以杨华军的士兵的冷酷无情。这些掉队的士兵再也没有归队的可能。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减员。杨华下了死命令。以什为单位。减员一人。全队斩首。为了活命。为了顺利达到战场。军官们一改往日的粗暴态度。直接将伤员背在背上。或者挟在队伍中间。强行让那些已经走不动的士兵们前进。
大军之中。只有关群被许可骑在马上。可在之前。关群也在路上走了三天。直到冲出太岳山区。这才一头晕倒过去。作为龙卫军、捧日军的大脑。他被额外允许趴在马背上。
“还有五十里?”杨华苦笑起来。作为一军之首。他要做出表率。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刚开始的两天还好。他的身体本就健壮。走起路来也“呼呼!”生风。但一到第三天。肋上的伤势复发了。每走一步。勒间就隐约发疼。呼吸也开始不那么顺畅起来。同肺部的疼痛不同。他那一双脚已经完全麻木了。手一摸。脚肚子已经绷的发硬。如同摸到两块石头上。
一双小牛皮靴子已经彻底磨破。脚板上的水疱都破了。湿淋淋的同袜子粘在一起。奇怪的是。走起来却不疼。大概是真的失去知觉了吧?
回头一看。士兵们也都蓬头垢面。活像一群从的狱里冲出来的恶鬼。
这个时候。他是如此的想念杨志。如果现在这个马屁精在。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将主帅捆在马背上。然后。杨华就可以装出一副异常愤怒的样子大声喝骂。接着就无奈的晕倒在鞍子上。
可现在。杨志也不知道在哪个鬼的方找死……而杨再兴则调到捧日军做指挥使去了。杨华身边的四个侍卫平时都将主帅当神一样景仰。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龙卫军的军神也有支撑不下去的时候。
“这些笨蛋啊!”杨华心中暗骂。“他娘的。赵明堂和把老子的兵都训练成机器人了。他们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心。有的只是一颗铁石。”
热风扑面而来。盛夏的日光下。杨华觉的自己就快要融化了。在蒸腾而起的热气中。黑糊糊的军队就像汹涌的波涛。不可阻挡的朝太原奔流而去。
听到杨华的话。关群有气无力的回答:“主公。马上就要到了。是不是休息一下。”
“不行。继续前进!”杨华吞了一口胶水一样的唾沫:“银术可就要来了。必须在他赶回太原之前解决战斗。”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威,我们的军队!
一颗斗大的炮石落到耳边的雉堞上,砖石飞舞,沙砾落了一头一脸。梁云龙耳朵里“嗡!”地一声,全是蜜蜂飞舞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如同一场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天上是密密麻麻羽箭,身边是张大嘴巴大叫的战友,至于他们在喊什么,梁云龙怎么也听不见。不远处,太原南门的箭楼正冒着熊熊火光,长长的黑烟张牙舞爪地扑向天穹。
城下的敌人又开始进攻了,这几天说起来也怪,敌人的进攻异常的疯狂,从早到晚,无休无止。大概是前一段时间在攻城的时候受到重大打击,女真人一改从前的三面齐攻为重点突破,将主攻的方向放在南门。
天气很热,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黑压压的金兵尾随于鹅车之后,小心地向前推进。而在一里之外,三辆投石车依旧不知疲惫地将炮石向太原城射来。
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已经八个月过去了,太原城外的的地形已经被女真人挖得面目全非。听城中守军说,在以前,南门外是一大片茂密的松树里,还有一片绵延数里的坟山。
女真人来的时候,张知府命人将所有的松树都砍回城中,免得给敌人留下制造器械的材料。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到现在,女真人要想制造鹅车和投石车,得到二十里外去砍树。
当然,经过这么多军队的践踏,那一片坟地已荡然无存。只漆黑无光的夜里,隐约可见到几点鬼火在黑暗中轻轻漂浮。
城墙之上,斑斑点点都是黑色的血迹,据说。为了守住太原城,城中一万多青壮都被张知府编进了军队,而妇女也都被组织起来,担任救护、修葺等工作。可以说,现在的龙城已是全民皆兵。但即便如此。长达八个月的围城战也让太原人付出惨重代价,超过一万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王禀所带来地三千精锐到现在只剩两百,基本是打光了。太原阵亡的七千多人中,还包括两千多妇女和老人。
在往旁边看,城墙的垛口后坐着一群浑身血污。满面黑灰的士兵。蓬乱的头发,绝望地眼神,蓝缕的衣衫。没有人着甲。因为铠甲上的甲叶子已经被取下来。做成箭头和城防器械射了出去,牛皮则被饥饿的士兵们吃下肚子去了。
梁云龙拍了怕头上的泥土,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刚一起身,所有的听觉都回来了——羽箭地咻咻声、炮石击中城墙的轰隆声、受伤士兵的惨叫声……无不在提醒他,这是一个酷烈到极致地修罗杀场。
身体还在发飘,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每走出去一步。他都想就此倒下去。再也不起来了。
梁云龙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吃东西究竟在几天前。太原虽然是河东重镇。但面积并不太大。周长不过八到十里。单面城墙长度也就两里多地样子。城中街道也断。就一横一纵两条街。此城地建设主要是为了防备北方民族南下入侵。自燕云十六州落到辽人之手以后。太原直接与背面地云中接壤。已变成了大宋北方防线地第一道屏障。
因此。太原新城在建立地那一天起就作为一个军事要塞而存在。城中地商业并不发达。自然也没有什么存粮。
围城已经八个月。粮食已尽。城中牛马驴骡早被食尽。到现在。连树叶、青草和粮库里地糠皮也被人们填进了肚子。
记得刚逃进太原地那一天。作为太原城地军事长官。王禀命令梁云龙和他手下地十个骑兵把脚上地牛皮靴和骑弓都交了上去。
当时。梁云龙还很不理解。一问。才知道。牛皮靴和弓弦上地牛筋都是上好食物。是要留在最紧要关头用地。
一听到这句话。梁云龙心就一沉。虽然说他已经顺利地逃进城中。却不过是从一个死地换到另外一个死地。结局好象已经注定。
但他还是坚信,杨华和龙卫军的弟兄们会来救他的,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
当然,自己带来的十个游奕骑兵也同样坚信。
一进太原城,他们这队营养过剩,精力充沛的士兵就被当成精锐使用。作为总预备队,哪里出现险情,就去哪里。
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强度战争,让弟兄们都累倒下了。马刀已经砍断,手上的武器有刀有枪,有大斧,甚至还有一柄铁锤。五花八门,奇形怪状。身上的漂亮的胸甲也早就贡献出去锻造羽箭和弩矢。到现在,骄傲的骑兵已经破烂得像一群乞丐。
可就这样,他们依旧在咬牙坚持。没有退路了,再说龙卫军骨子里的坚韧和自大也不允许他们倒下去。
“将军,你怎么了?”大概是发觉梁云龙身形有些飘忽,身边那个骑兵伸手过来扶在他的手上。“
“没事,饿的!。”梁云龙推了他一把,这一用力,两个人都同时摔倒在地上。
在看看四周,已经没有人能够站起来,所有的人都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地。
“敌人进攻了,敌人进攻了!”哨兵沙哑着嗓子喊。
“要死在这里了?”梁云龙也只能苦笑了。
“呜呜!”金人的牛角号凄厉地吹响。
身边那个士兵哑哑地叹息一声:“梁将军,你说北奴的大营里有吃的吗?”
梁云龙叹息道:“当然了,他们那里囤积了足够六万人马吃一年的粮草,还有两万多头牲畜……再打上半年,那些狗东西一样活蹦乱跳,鲜活着呢……可惜啊,我们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好恨!”那个士兵喃喃地说,“早知道当时就不进城了,死在外面也求一个痛快。这么饿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好活下去,杨将军会来救我们的。”梁云龙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了。
“将军,我已经不抱希望了。”那个士兵张开嘴想哭,却只能干嚎一声。也看不到有眼泪落下。
“狗屁,混蛋,老子打死你这个懦夫!”梁云龙歪斜着身体站起来。
敌人的攻击部队还在向前推进,鹅车的轮子在地面上磨出两道长长的轨迹。
所谓鹅车,前身是一种叫“洞屋”的攻城器械,形状想一个小房间。下装四轮,上蒙铁皮和皮革,寻常弓箭和石炮对它毫无办法。起初。洞屋是用来保护步兵地。等洞屋一开到壕沟前,里面的士兵就拥而出,将手上中装满泥土的口袋往壕沟里填。
仗打到现在,太原城外的壕沟早已被填平。于是,金人就将洞屋的顶上家装了一具云梯,用来攻城。等这东西开到城墙下面,屋中地士兵就可顺着云梯爬上城头。因为这个大家伙形状像鹅。就被大家称为鹅车。
很显然。这种武器给城中宋军制造了巨大麻烦。
因此,一看到城下那辆步履蹒跚的鹅车。宋军都有些慌乱起来。
鹅车旁边还跟着密密麻麻的女真人。
“来了,来了。动手呀!”梁云龙一口咬破舌头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大声怒喝。
随着他这一声呐喊,城墙上半死不活的宋军好象从梦中被惊醒一样,猛地站了起来,拣起堆在身边的巨石就往下扔去。一时间,石如雨下。
不断有女真人被石头砸中,惨烈的叫声和肢体断裂地声音传来,却不能让梁云龙有任何感慨。在太原城这么久了,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经历这样的战斗,神经已经彻底麻木了。
在被暴风雨一样滚石袭击之后,超过一千女真士兵扑到城墙下面。他们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突然散开,人与人地间隔很开,这无形中减少了不少伤亡。金人地西路军大多由女真人组成,战斗力一流,兵种之间的配合也十分妥帖。绝大多数人多躲开了城墙上的攻击,平安地冲到宋人眼皮子底下。
突然之间,松散的敌人同时往中间一聚,一面面盾牌举到半空,在梁云龙脚下连成一片。从城墙上扔下去的石头和射出的箭只在上面留下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碰!”一声,鹅车上地云梯终于搭上了垛口,从里面冲出来一群铁甲女真精锐。他们口中咬着钢刀,手脚麻利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