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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中军之后,杨华又派了快马去给姚古送信,可因为姚古的中军还落在后方五十多里远,沿途都是混乱的军队和民夫,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讨得他的手令。
在帐篷里坐了一夜,杨华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天亮的时候,古松急冲冲地跑过来说:“清源的金人出城来了,看他们的模样,是来找我们决战。”
“什么。”杨华吃了一惊:“银术可疯了吗,用疑军同我决战,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了,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倾巢出动,两千人马,只一百骑兵,全是精锐重步兵。”
“敌人很强啊!”杨华喃喃说:“算了,他们过来,却正中我的下怀。我们主动迎上去,打垮他们。”
“兵力不足啊。五百骑兵对两千。”杨华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们地骑兵去哪里了?”
“也许根本就没骑兵。”古松想了想,说:“将军不是说,银术可的主力都去对付小种了吗,应该都在那边。”
“算了,不想了,集合部队。我们去收拾银术可。”
外面的天气很不好,满天都是乌云,闷沉沉如一口铁锅盖在头上,热得人汗流浃背。
一声令下,五百游奕骑都行动起来,军营里满是军官们的喊声。骑兵们都飞快地跑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战马上着辔头、鞍子,每人都是一脸的兴奋,倒看不出有半点害怕。
关群皱着眉头对杨华说:“主公三思。我总觉得敌人这次出击有些不对劲。一动不如一精,我们还是把守住路口死守为好?”
“死守,骑兵是用来进攻了。这五百人怎么守?焦安节也靠不住。”杨华突然提气一笑:“哈哈,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一口气杀过去,管不了那么多了。”
杨华清楚地认识到一点,若但说智谋,自己这个现代大学生根本就不是古人的对手。既然猜不透顶敌人究竟想干什么,索性就不去猜,直接杀过去了事。在我英勇的龙卫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被我用暴力破解。
太谷这边密云不雨。百里之外地威胜军南关镇却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长长的队伍无头无尾,在风雨中,在泥泞地路上蹒跚前进。
姚家军四万人,隆德派出的几千民夫,这么多人挤在山路上,又被如此猛烈的暴风雨劈头盖脸袭来,顿时乱成一堆。
不用说普通士兵和脚夫,就连骑在马上的将军们也都大雨浇得从马背上跳下来,缩着头朝山崖边上躲。
姚古披着一件雨衣。看着乱糟糟地队伍和他们像乌龟爬一样的速度,不为人知地叹了一声。
这支队伍自从在封丘门夜袭失败之后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说句实在话,那次大战,姚家军损失并不大,阵亡加上失踪也不过两千人不到。可这两千人都是姚家军的精锐啊,如果愿意,姚古宁愿损失一万杂兵也要保留这两千敢战之士。
那次失败对姚家军的打击是致命的,从那时天起,姚古惊讶地发现这支部队地魂不在了。令行禁止根本做不到。现在。他只要一下命令,下面地将士就叫苦连天。
前一段时间。因为欠饷,部队一直呆在黄河边上不肯北上太原于金人决战。若不是杨华拿出一大笔钱来,姚家军现在不定还落在什么地方呢!
“大帅,还是快躲躲吧。”卫兵着上前拥着姚古就往一块巨石下的窟窿里躲。
一头骡子被突如其来地暴雨惊得在狭窄地山路上乱蹿,沉重的粮车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一口气撞翻了两人,这才沉重地落下悬崖。良久,下面才隐约传来沉闷地撞击声。
更多的大车陷在泥中,也没人管,士兵和民夫纷纷朝路边跑,寻找遮风避雨之处。一刹那,队伍乱得不能再乱。
姚古大怒,正在站起来命令恢复秩序。突然之间,雨停了。夏天的天气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暴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山中飘来一团又一团雾气,温度突然下降。毕竟是一个老人,姚古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大叫:“姚帅何在,杨华将军有紧急军情报来!”
一个混身淤泥,像个泥菩萨一样的健壮骑士喘着粗气从马上跳下来,猛地跪在姚古面前,“见过姚帅,末将龙卫军游奕骑铁十一。”
“快起来。”姚古伸手将他从地上拉去,手上全是湿泥。再看铁十一所骑的那匹战马,马鬃上也全是泥,正湿淋淋地往下滴水。见他如此狼狈,姚古心中一惊,难道金军又有异动:“信呢,快给我看看。”
铁十一顺势站起来。但因为太累,身体一晃,险些摔了下去。他咬着牙从坏里掏出一个用猪尿脬包裹得严实的信递了过去。
姚古接过去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即大变。他沉着脸将这封信递给身边的几个大将,“你们怎么看?”
几个将军互相传看了一遍,都沉默不语。
“说吧。你们怎么看,都哑巴了?”姚古眉毛一扬,脸上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润。
一个将军大着胆子道:“如果金军地主攻方向是种师中将军,其实大帅也不用担心。种家军编制完整,自出兵勤王以来,还没同北奴交过手,士气正旺。敌人的主力全部调去阻截种家军,我们这边倒轻松了。所以,末将认为倒不用急着赶路。杨华将军的担心纯粹多余。不若叫他现在按兵不动,等我主力跟上之后,再同张灏将军合兵一处。与敌决战。金人主力去同种师中将军对峙不正好吗?此刻的太原已一定空虚,我大军一太原之围立即就解了。”
众人听他怎么说,也都大声道,是啊,是啊,我们急什么,路又这么难走,急切之间也赶不到。杨华说要提前发动攻击,未免也太小看种将军了。
内心之中。众将是不大愿意让杨华这个外人来指挥焦安节的。再说,太谷、清源一带只是金人疑兵不正好吗?他们才不愿意去碰金人地主力呢!与其让杨华率姚家军的前锋去建立功勋,还不如等姚家军主力赶到自己动手为好。
这个杨华想立功受赏之心也太热切了吧?
想到这里,大家心中都有些忿忿不平。
姚古在军队里打滚一辈子,手下怎么想他心中自然如明镜一般。
如果杨华的假设成立,完颜银术的主力都调去打种师中。按说,以种师中地能力,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可是,事实真是那样吗?种师中是北奴的对手吗?
不能冒这个险。
姚古接过传回来地信。收进怀里,道:“马上给焦安节传令,命他受杨华节制,兵发太谷、清源,侧应种师中将
“大帅!”
“不用多说,就这么办。”姚古突然有些颓废:“种师中不是北奴的对手。若我们不能尽快投入战场,牵制银术可,只怕这一仗要败。还好,杨观察识破了金人奸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焦安节。事先怎么没派斥候出去侦察,反要友军来提醒他?”
完话。姚古命人拿出纸笔写了一道手令,又将令符递给铁十一,森然道:“回去告诉你们杨大人,若焦安节不听命行事,立即斩了。”
铁十一接过信,也不废话跳上马背风一样回去复命马蹄卷起的泥水溅了路边散乱的士兵一头一脸。
到处都是姚家军士兵的喝骂。
看到铁十一远去的背影,姚古振作精神,“传我命令,大军立即起程,火速赶往太谷。”金军地厉害他是知道地,他也不认为单靠杨华手头五百骑兵加上焦安节就能将金军主力从种师中那边调动过来。
要想最终于解决战斗,还得靠姚家军主力。
敌人地奸计已经被杨华识破,对宋军来说,正是破敌地好机会。只要姚家军主力赶到,打败清源的金兵。无论是北上解太原之围困,还是从背后配合种师中夹击北奴主力,都是一步好棋。
如此一来,太原战局算是彻底扭转过来了。
想到这里,姚古倍感振奋。
可他没有预料到地时候,好的军事计划还需要纪律严明、坚忍不拔,有强烈战斗意志的军队来执行。
众将面面相觑,没人动身。
姚古大怒,“你们怎么了,要抗命吗?”
一个将军苦笑着说:“大帅,那看这路烂成这样,将士们都累坏了,还如何赶路?”
“是啊,是啊,大帅三思,这么急行军,赶到太谷,不用北奴动手,我们自己先乱了。”众人都一阵骚动。
姚古叹息一声,感觉到一阵无力。他定了定神,“传我命令,厚赏士卒!”
一口口箱子打开,流水一样的铜钱倒在地上,士兵们终于跑了起来,他们一边跑一边从地上抓起铜钱,顾不得满手淤泥就往怀里塞。
与此同时,在焦安节大营外的山上,银术可正带着一千骑兵埋伏在树林中。
银术可坐在草地上,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色:“要下雨了,杨华骑兵出去多久了?”
“禀将军,已经两个时辰了,应该已经过了太谷。要动手了吗?”
“等等,再等等。”银术可喃喃地说:“老天保佑,希望不要下雨,否则就没办法点火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一个斥候从树林子里钻出来:“将军,杨华的骑兵已经同清源守军交手了。”
“很好。”银术猛地站了起来,“上马,火箭准备,目标焦安节大营。传我的话,尾随追击,直到焦安节部被我彻底击溃为止。”
“咻咻!”雨点一样的火箭从树林里钻出来,在空中划出漂亮弧线向宋军大营落去。
在阴霾地天色中,如同下了一场眩目的流星雨。
以主力阻击、迟滞种师中部,以疑兵引杨华出击,以骑兵精锐偷袭焦安节这就是完颜银术的计划其实,他是有意让杨华看出清源、太谷一线金兵兵力不足的破绽,杨华那么多骑兵,战斗力强悍不说,又侦骑四布,战场在他斥候的眼里几乎是透明的。只有龙卫军从焦安节部中剥离出来,引他主动出击。才有机会偷袭焦安节主力。
只要击败焦安节,将道路卡断,杨华就算再厉害,那么多骑兵,没有后勤保障,陷入太原这个泥潭,不用两天时间,管叫他的战马饿得跑去起来。到时候样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想到这里完颜银术可得意一笑:“杨华,听说你是禁军第一猛将,宗望、兀术、活女都在你手里吃过大亏,嘿嘿,不可否认,你是一个不世出的名将。可惜你遇到了我,完颜银术可。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我女真并不是只有不懂得兵法地莽夫!”
虽然兵力不足,但银术可有信心在三个战场同时取得酣畅淋漓的胜利。他有强烈的信心。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地
寿阳,杀熊岭,种师中大营。
军营之外是绵延的山岭,山上无草无树,加上地势平坦虽然被称之为岭,实际上不过一片起伏绵延的丘陵地带而已。很适合大军驻扎和决战。
种师中将头盔“碰!”一声扔到桌子上,张开嘴就骂:“这个姚古搞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许翰也知道写信催,前线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个屁。一个篾片相公,端坐东京,却要指挥起山西的前军万马,真当他是诸葛武侯转世,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头盔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最后终于掉了下去。
身边的一个副将眼疾手快,随手一捞,将头盔捞到手里,小心地说:“种帅慎言,仔细传到东京那帮人耳朵里,却对大帅不利。”
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