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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的情况突然一下子出现了逆转。前来投靠的六洲人马都处于江北要地,定州和幽州
甚至是齐王解应宗的封地。而大将军司马骓更是手握京城重兵。而最不可能帮他们的李章前居然也表了态,还有其他官居要职的大臣们。
“王爷,会不会有诈?”严开提出疑义。
周公昇肯定地说:“不会有诈。”
李休也肯定地说:“这六州人马都是当年主动投靠古年的兵马,现在突然转而投靠王爷,若是有诈,他们做得也太明显了。”
“既然他们当年投靠古年,又为何会突然投靠王爷?”严开还是不相信,“还有那个神秘人,他说会确保江世子和安王安危,我们又如何能信?”
周公昇看了李休一眼,两人眼里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意。
看望了全部密奏,严刹的绿眸闪闪:“派人去和他们联系。”
“是!王爷!”李休和周公昇激动的不得了。见王爷主意已定,严开也表示服从。
一群人在书房内重新制定计划,这些突然到来的密信,让他们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们要做的事似乎不再是大逆不道、会让天下人群起攻击的逆天之事。
议事完后,天已经快亮了。严萍这时候把一串珠子交给王爷,说:“这是公子给的,让老奴当了换银子。”
严刹把那串珠子塞进衣襟:“把府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搬到岛上去。”
“是”
回到卧房,严刹走到床边掀开一侧的帐子,在床边坐下。床上的人显然是累坏了,睡得极沉。粗糙的大掌拂过那人散落在身侧的长发,然后握住了他伸出来的右手。受过重创的右手比左手纤弱了许多,几乎没什么肉。每当天气不好,这条手臂就会酸痛难忍,若是受了冷,更是异常难受。但不管天好还是天坏,床上那人总是笑眯眯的,好似他的右手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没什么力气。把那只略显冰冷的手放进被子里,严刹凝视着月琼,一直到外面传来叩门声,他才弯身用已经长出来的胡子去扎月琼的嘴。
“唔……”
还在做美梦的人脸上有了刺痛,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双绿色的眸子。
“进来。”退开,严刹把迷糊的人扶了起来。
洪喜洪泰端了水盆和早饭。当月琼看到他们进来时,他瞬间清醒,天亮了。心在这一刻狂跳,月琼任严刹给他擦了脸,漱了口。在严刹要抱他下床时,他来了句:“严刹,小妖的奶娘怎么办?”
“带着。”
就这样,在月琼和严刹收拾妥当,拐了道弯从前府大门出来时,跟着他们一同进京的还有一头母老虎。和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一一道别,月琼笑眯眯地让严刹扶着他上了马车,严刹把孩子放在月琼身边,对他的部下们点了下头,然后一句话也没有交代就上了马车。
这次进京,严刹只带了熊纪汪、徐开远、三严和三百铁骑兵,把江陵与之后的大事交给了留下来的李休和周公昇等人。若是以往,李休和周公昇作为谋士怎么都得跟一个人,不过现在严刹的身边多了一人,他们去不去都无妨。
在马车走远之后,其他人都立刻散去做自己要做的事,仍站在门口的李休小声问:“若他没有对王爷动情,他选的会是京里的那个吧。”
他身边的周公昇小声答:“所以我们该庆幸,庆幸他对王爷动了情。”
李休笑笑:“他有一颗玲珑剔透心,自然知晓该把心给谁。这几日我总在想,以他的身份居然会走到王爷身边,这也许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以他和王爷之间的缘分无人能比。”
李休接着眯起双眼:“都说他毫无治国之能,这才引得天下大乱,朝臣纷纷投靠古年。若不是古年不想把他逼得太紧,给了他两年的时间考虑,怕是不出半年天下就易主。可我现在有些怀疑了。”
周公昇拍了拍他的肩:“他想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咱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就糊里糊涂地过吧。”
李休笑出声:“也是。王爷都依着他糊里糊涂地过了,你我又何必想的那么明白?”两人相视而笑返回王府,这天下,也许从来都不是古年的。
雾岛,一座隐匿在茫茫大海中只有极少人听过的神秘地方。有人说那只是一座小岛;有人说那是海上王国;也有人说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可是说归说,却极少有人亲眼见过,只知道那里终年被浓浓的雾气笼罩,所以称为“雾岛”。
雾岛王宫的一处极其安静又极其美丽的地方,一名身着淡蓝衣衫的男子手执白玉的棋子,眉头微缩看着面前的棋盘。棋盘上,只有雾岛才有的稀有黑玉棋子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
男子的头发耳鬓分出一股,用银色的发带缠了披泄在身后。微风吹过,他额前的发丝飞扬,给原本就格外俊美的容颜又添了几份柔色。男子的脸色不大红润,也有些削瘦,但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柔的双眼在沉思时却透出了几分凌厉。
对面身着黑衣蛟纹的男子似乎觉得这棋盘自己赢定了,心思全然不再棋盘上,而在举棋不定的蓝衫男子想了许久,然后他淡淡地笑了,把被白子吃掉的黑子拿起来,他抬眼:“这局,我赢了。”
黑衣男子并没有因此而恼怒,仅是挑挑了眉:“必之的棋艺越来越高明,我甘拜下风。”
“哦?”蓝衫男子也没有太大的喜悦,学着对方挑起眉,“我怎么觉得你今日输得比昨日还快?”
“有吗?”黑衣男子拉过白衣男子略显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印了个吻,“必之整日钻研棋法,我却要分心处理俗事,自然会追得越来越辛苦。”说着他起身,却没有放开对方的手:“凉了,进屋把。”
点了下头,蓝衫男子站了起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侍者立刻上前送上御寒的披风。黑衣男子从侍者手里拿过披风给对方披上,系好襟口,然后毫不避讳地牵着蓝衫男子的手缓缓朝寝宫走去。
走了一会,蓝衫男子古必之问:“许久没见到骁骞了,外头可是有了麻烦事?”
黑衣男子徐离沧浪立刻回到:“那孩子玩心重,去了外头就不愿回来。你若想他了,我让人把他喊回来。”
古必之摇摇头:“倒也不必,就是想问问他環玉和幽儿现在可好。”
徐离沧浪的眼里闪过黯色,笑道:“怪我。前几日你受了风寒,我把这事给忘了。骁骞来信,说環玉和幽儿现在很好。”
古必之的脚步慢了下来,幽幽道:“我对不住幽儿,让他一个人……”
“必之!”徐离沧浪打断他,眉心拧起。
知道他不爱听,古必之歉意地笑笑:“我今后不说了,走吧。”握紧徐离沧浪的手,他向前走去。
回到寝宫,屋内是终年不散的药味。有侍从在两人进来后就马上端来了药碗,古必之接过几口喝下,然后一勺蜜糖喂进了他的嘴里。接着女侍们端来饭菜。在阎王殿里走过一回的古必之一日要吃五餐,每一餐都不能多吃,更要天天喝药。即便如此,整个王宫都没有人会认为他们的王有一日会厌倦了这个身子羸弱异域男子。
“君上。”
徐离沧浪的贴身侍者走了进来,手上是一封密信。接过信后,一看信封上画着一只翻倒在地的乌龟,他就知道这封信是谁来的。除了他那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儿子外,无人会如此无聊地在信上画翻不过来的乌龟。
“是骁骞?”古必之问。
徐离沧浪把乌龟拿给他看:“你说还能是谁?”
古必之没有去接信,也不好奇信里写了什么,只说了句:“看看有没有環玉和幽儿的消息。”
“好。”倒也不怕这人发现什么,徐离沧浪当这他的面打开信。
古必之没有探头,慢慢地吃他今日的第四顿饭。桌上摆着十几样精致的菜肴,但都不多,每一样一小碟,普通男子大概几口就能吃完一碟。不过他最多也只能吃下一半。死过一回的他,身子只能一点点地调理回来。
信很厚,徐离沧浪越看心越沉,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异样。待他全部看完了,古必之也差不多吃饱了。命人进来收拾,徐离沧浪说:“骁骞那孩子在幽儿面前天天嚷着幽儿是他的未婚妻,结果幽儿不理他了。说是幽儿编了曲新舞,把他迷得七荤八素,想让幽儿再给他跳一次,幽儿却死活不肯。環玉只管看笑话,也不帮他,这不写信来求救呢。”
古必之笑了,这一笑令徐离沧浪离不开眼。他满是思念地说:“幽儿的舞天下绝伦,起初我还担心待他登基后,他如何稳定朝中大臣。可環玉那年生辰,幽儿却是一舞定天下。只要是看过幽儿舞的人,谁都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只是幽儿的心不在天下,不再朝堂。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定会用心去做,但却是委屈了他。”
徐离沧浪揽紧他:“要不你给環玉去封信,让幽儿禅位于古年?”
古必之摇头:“年弟的性子暴虐,把皇位给了他,天下苍生怕是要遭殃了。而且……”想到什么,他肃了颜。“年弟……信上可说他现在如何?”
徐离沧浪眼神闪了下:“骁骞提了,说是不大喜欢古年。幽儿也在躲他。”
古必之蹙眉道:“年弟其实不能算是我的亲兄弟。他的生母是先皇的异母妹妹我的亲姑姑稳乐公主。稳乐公主那一脉多疯癫。年弟的生父是他的亲舅舅安阳王。安阳王和稳乐公主是同母兄妹,两人乱伦生下年弟。这件事是皇家大忌,皇爷爷赐死稳乐公主和安阳王,把年弟过继到了我母后膝下。我不能把皇位给他也有这个原因。”
徐离沧浪乘机试探口风:“你是怕古年血脉里也有这种疯癫之症?”
古必之担忧地说:“这也是我为何不让他接近幽儿的原因。幽儿有强国的容貌,年弟看他的眼神总是让我不能放心。只是不知道这几年他是否安生。”
徐离沧浪立刻说:“若是古年对幽儿有不轨之心,这几年也该有所行动了。不过照你这么一说,他那样的人这几年也不可能安生。必之,若古年对幽儿……”
“那我决不手软!”古必之厉声道,“若他能做个明君,我可以让環玉把皇位让给他,但他若是对幽儿出手,除非幽儿自己愿意。”
徐离沧浪点点头,试探地问了句:“必之,若幽儿实在不想坐那个位置,又绝不能给古年,你同不同意江山易主?”
古必之皱起眉:“这话是何意?”他有了不好的感觉。
徐离沧浪立刻说:“必之,你别急,我只是随口问问。江山更迭,外头不是很常见吗?”
古必之认真地看着他,过了会后说:“沧浪,不要瞒着我。我的身子是不好,但是我该知道的你要让我知道。我会注意自己的身子,这点你放心。”
徐离沧浪也看着他,犹豫许久后说:“必之,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但你先不要急,我保证幽儿和環玉都很好。”
知道这人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子,古必之点点头:“你说,我不急。”
把人搂进怀里,吻了他一口,徐离沧浪说:“那我慢慢说,你不能急。”